(十六)
魅色清吧裡,吧檯的燈光影影綽綽。
祁亮靜靜地看著宋汀在喝酒,酒液順著喉結滾動,多的幾滴順著白皙的面板沒入豔色的上衣裡。偶爾露出一個明豔的笑來。總有人被這樣的笑容晃到了眼,上前來搭訕。
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遺憾退場。
祁亮的酒杯裡晃動著幾塊明晃晃的光斑,他遺憾道:“我的菜!可惜我已經有jessica了,她要是知道會殺了我的。”
“那個跟你去巴厘島旅遊的?”
“不,那是Ailin,上個月她把我給甩了。”
很難評祁亮的感情史,但是能清楚的看出他的口味一如既往都沒有改變。
宋汀喝酒的時候剛開始還講話,等後面他就趴在桌子上好一會兒,祁亮才意識到他醉了。
“怎麼回事啊汀仔,但凡吃粒花生米!”祁亮一看他邊上幾個空杯,好像不是自已給他點的那幾個。
“這位客人剛剛點的是長島冰茶。”吧檯的酒保提醒道。
軍師頭疼,剛剛準備好的計劃胎死腹中,“汀仔啊,別怪軍師我,是你自已不爭氣啦。”他任勞任怨地扛起他,送他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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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裡,陳向山還在看這次初審最後的收尾工作。
走廊隔音很一般,聽見門外陌生男聲,最後停留在自已這間房門口。
“咚咚——”
走近一點聽見那個陌生男聲說的是:“是這裡吧,403號,果然你沒帶房卡。”
陳向山刷的開啟門。
祁亮這才能真正有機會打量到宋汀最近喜歡的“木頭”——
好一個壓迫性的身高,最起碼比自已高一個頭,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背心,但裸露出的肌肉紋理自脖頸肩膀到手臂,無不顯示其孔武有力。那是一張跟身材不太符合的池面臉,短髮下是他像鷹隼般銳利的雙眼,顯得很有壓迫感。
祁亮聽見他問:“他喝酒了?”
他意識到他問的是宋汀,解釋道:“喝了一點醉了,我不是壞人,我叫祁亮,我跟汀仔認識好些年了!”
正說著,懷中的宋汀就像是聞見什麼味,歪歪扭扭往陳向山懷裡撲,陳向山順勢摟住他,他垂眼看著這個小臉蛋紅撲撲的醉鬼。
醉了都這麼主動?祁亮感覺自已看著養的大白菜就要被拱了,不爽道:“汀仔,你自已吐了我一身還嫌棄我臭,好樣的。”
這句話卻是看著陳向山說的,兩人眼神對視在空氣中磨出不得了的火花。
陳向山言簡意賅道:“那,謝謝你送他回來。”話罷,沒給祁亮多廢話一句的時間,刷的關上房門。
祁亮的丹鳳眼眯起來,以他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要說這個木頭什麼感覺都沒有那也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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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內,宋汀以一種考拉的姿勢抱住了陳向山,他只覺得這個人身上肥皂清新的味道好好聞,雙手攀住他的肩膀,把腦袋埋在了陳向山的脖子裡,陳向山只得讓宋汀坐在了自已的手臂上。
陳向山只感覺自已的側頸被一雙柔軟的嘴唇輕輕碰著,力道很輕,像舔舐食物的小動物。但他還是感覺被碰過的那一片讓他一瞬間血脈噴張,心臟變得酥酥麻麻的。
“你在幹什麼?把我當食物嗎?”陳向山喉頭滾動著,只覺得自已聲音也很乾澀。
懷裡的宋汀正面抱住他,要他抱著坐下來,由於這個7、8厘米的身高差,陳向山抱起他的時候他的腳甚至夠不到地板。
陳向山只得先坐到床上,一隻手託他的腰,另一隻手去給他脫鞋。
陳向山摸著這人襯衫底下的細腰跟纖細的腳踝,感嘆到,比想象中還要瘦。
終於脫完了,陳向山完全往床上一躺,宋汀也跟著掉下來,趴在陳向山身上,宋汀有一點重量,但對陳向山來說沒有什麼。
宋汀好喜歡聞陳向山身上的味道,爪子開始在他胸腹部動手動腳,怕被摸到點什麼不該摸的,他只得把整個人提上來一點。
這樣宋汀整個人面對的是陳向山的臉,他看著看著露出一個笑來,有點傻氣,但是怪可愛的,陳向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好軟。
被摸臉的宋汀完全沒有不高興,他兩隻手托起他一隻大手,咬了起來。
說是咬那也不大對,那張紅色唇瓣的嘴開開合合,含住了他的食指跟中指。
陳向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角溼潤的樣子,心裡在天人交戰。
他每次都是穿成這樣出去玩的嗎?
他也會像今天一樣喝醉被陌生男人送回家嗎?
醉成這樣,這麼乖的樣子,被誰撿到了怎麼辦?
他一時不察,被小獸一樣整齊的牙齒咬在指腹。
就像是蛇爬樹枝一樣,在樹枝上繞著圈子,留下蛇溼潤的粘液,樹枝也不堪示弱,想讓蛇投降,止不住的往裡面伸。
直到宋汀發出嗚咽的一聲,眼角落下一滴淚來,因為難受發出嗆咳聲。
陳向山看著自已溼潤的手指,覺得自已簡直是鬼迷心竅。他用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那滴眼淚,罪惡得不行,像抱小孩一樣把他抱進懷裡。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陳向山很難否認,在看到對方舔手指時產生的邪念,以及看到他嫣紅眼尾那種變態的凌虐感。
他的道德感不允許他這麼做,但是大抵是酒意的薰陶,他腦袋也熱熱的,也開始上頭。
陳向山走到洗手間,打溼毛巾給他擦了下臉,小孩的面板很好,看起來很瘦,但摸起來臉頰巨軟,讓他一下子捨不得用太大力,手指隔著毛巾從眼尾到鼻尖,嘴角到下巴。
宋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已,顯得特別乖特別可愛。
想起來宋汀這個挑剔愛乾淨的性子,他給他漱了個口,噴了下上次桃子味的口噴,從他的箱子裡找了條運動短褲換上,換了他那件騷包的紅色襯衫。
最後用熱毛巾給他擦了下手心。
最後全身已經沒有酒氣了,此時的宋汀已經趴在自已床上快要睡著了,他給他蓋好被子剛要睡到另一張床上,又被拉住了手掌。
掌心好燙,燙的陳向山不自主嗦瑟了一下。
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陳向山只得爬到原本自已的床上,剛到床上就被擁了個滿懷。
陳向山覺得自已卑劣,就像是在欺騙小孩,但是不可否認這樣溫暖的擁抱讓人身心完全放鬆下來,胸膛相貼的親密刺激著大腦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幸福感。
這是這些年來所沒有的,他感覺自已陷入了一個很沉靜很美好的夢的旋渦裡,吞噬掉了自已的大腦,只剩下本能。
他嗅著鼻尖的冷香,跟懷裡的人頸交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