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厚厚的緩衝咒在他們落地時穩穩地接住了他們,否則馬爾福的兩條腿就報廢了。

他們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彈了起來,相互撞在一起。馬爾福的手肘打到了赫敏的胸部,赫敏的膝蓋差點選中馬爾福的要害。然後,兩人四仰八叉,倒在散發著幽幽熒光的某種巨型真菌植物上。

“嘖嘖,比騎掃帚還要過癮。”馬爾福在黑暗中嘟噥道。

“哦……啊……”赫敏的神智似乎還有些恍惚。

馬爾福爬了起來。赫敏就在他左手邊的某個地方,躺在那裡,動彈不得。

“他……他們就不能設定個漂浮咒嗎?”赫敏有氣無力地說,“我還以為這東西執行起來會像升降電梯那樣平穩,沒想到……就這麼直接摔了下來。”

馬爾福四下摸索,發現他那杯咖啡已經不翼而飛。真遺憾。

他們解除了幻身咒。等赫敏站起來,勉強恢復了行動能力後,他們沿著一條被巨型發光蘑菇照亮的隧道前行。涓涓的流水聲在長長的通道里迴盪,四周瀰漫著霧氣,就連石壁也凝結了一層溼漉漉的水霧。

進入一個狹長低矮的巖洞後,馬爾福發現,這裡居然還有其他的男巫和女巫。他們三三兩兩,像在逛街。洞穴一側的角落裡,有一個像是書店的地方,赫敏經過那裡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有一個櫃檯,像是藥房。整個巖洞完全靠那些發光蘑菇的微弱光芒照亮。蘑菇有大有小,無處不在,地板上、牆壁上,甚至天花板上。

“幽靈夜光菇。”赫敏鑑定道,“雖然很漂亮,但總給人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如果她膽敢再補上一句“就像你一樣”,馬爾福發誓他一定會當場給她一記華麗的傷害咒。他的自尊心今天已經受夠了折磨。

最終,他們找到了綠水井。一汪散發著綠色熒光的泉水,兩邊各有一尊隱沒在陰影中的雕像。直到它們開始動彈,馬爾福才意識到那不是雕像。

“他們是守井人。”赫敏輕聲說,“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得過去跟她們談談。對待她們,需要很有禮貌,要尊重她們。”

馬爾福假裝沒聽懂她暗指他沒有禮貌不懂得尊重人的言外之意,堅持道:“我還是跟你一起過去吧。”

他緊張地注視著被蘑菇的點點微光掩蓋住的黑暗,試圖看清那裡面有沒有隱藏著什麼危險。

赫敏生氣了:“你說過你不會添亂的。你根本就不該來這裡。有些事情很微妙,而且至關重要。”

“好吧。”馬爾福說,“那我就待在這裡。”

只要那兩個駝背的黑影處於他的傷害咒的攻擊範圍之內就行。

赫敏走了過去。馬爾福緊盯著那兩個黑影,留意她們的一舉一動。她們是女巫嗎?在這昏暗的光線下,很難分辨。如果是的話,那她們體內肯定流淌著老妖婆的血統,或許還混雜了其它成分。

她們蒼白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像那些蘑菇,讓馬爾福感到不安。當赫敏走到離她最近的那名守井人面前時,馬爾福下意識地握緊了魔杖。

他腦海裡蹦出的第一個念頭是,赫敏要麼是勇敢,要麼是愚蠢,要麼兩者兼而有之,格蘭芬多式的愚勇。第二個念頭是,他一點也不喜歡眼前的情形,那些生物渾身散發著黑暗、古老、危險的氣息。

“是的,唐克斯,她被老妖婆殺死了。是的,我當時就在那裡。是的,是我讓她走過去的。是的,她就在我面前被開膛破肚了。她只是想去那口井邊取點水。是的,沒別的辦法了。”馬爾福想象著自已與唐克斯之間的對話。

“親愛的,你是來打井水的嗎?”守井人嘶啞乾澀的嗓音在石壁間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是的,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帶了些祭品。”赫敏說。她的身影在綠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單薄。

“給我看看。”守井人說著,向赫敏逼近,動作中透著飢渴和貪婪。馬爾福的魔杖抽動了一下。如果那生物再敢往前邁一步,他就準備使出斬首咒。

赫敏一如既往地做了充分準備。她從外套裡變戲法似地取出三大袋東西,遞給守井人。“穀物、動物內臟、黃金。”

另一個守井人也走了過來,伸出利爪般彎曲的手指,從其中一個袋子裡掏出一把金燦燦的加隆,滿意地笑了。她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金幣的來路。“不錯,真可愛。讓這位好姑娘過去吧。”

前一個守井人示意赫敏往前走。“你沒帶容器嗎,孩子?”

赫敏從外套裡拎出一個特大號水壺,金色的瓶塞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我帶了這個,可以嗎?”

那生物喘著氣表示同意。赫敏將水壺扔進了綠井裡。

第二個守井人突然把銳利的目光射向馬爾福,似乎注意到了他手裡緊握的魔杖和唇邊蓄勢待發的咒語。她朝馬爾福的方向嗅了嗅。

“放下你的魔杖吧,小男孩。這女孩不會死在這裡的。”

第一個守井人從赫敏身邊抬起了頭。“那個小巫師看起來很擔心你的安全啊。”

她那雙蒼白空洞的眼睛對上了馬爾福的視線。馬爾福試圖施展攝神取念術,但那雙眼睛似乎蘊藏有某種古老的魔力,令他動彈不得。

她咯咯咯笑了起來,彷彿看穿了他的企圖。“你施展不出來的,傻孩子,我會把你的腦漿熬成湯,趁熱喝掉。”

“你看他的眼睛,”另一個守井人嘆息道,“那雙眼睛呵,就像陰雨連綿的天空……”

“別再吟詩作賦了。”第一個守井人打斷了她。

冰冷的恐懼順著馬爾福的脊背流淌下來。他不知道自已掌握的黑暗魔法對付這些黑暗生物有沒有用,也許當初應該多學點光明魔法。

“呃,我打完水了。”赫敏舉起溼漉漉的水壺。

馬爾福長出了一口氣,從恐懼中掙扎著爬了出來。

“好孩子,”第一個守井人說,“把它用在明智的地方。”

“我會的。”赫敏點點頭,從她倆身邊走開,“謝謝你們。”

“願愛與光明與你同在,我的孩子。”第一個守井人說道。

姐妹倆又咯咯咯地怪笑起來,彷彿這是她們說過的最好笑的話。

赫敏向她們鞠了個躬,走回馬爾福身邊,兩人迅速離開。一路上,馬爾福緊握魔杖,直到他倆完全離開守井人的視線,才放鬆下來。儘管如此,他依然感到有一雙蒼白的眼睛正盯著自已的後腦勺。

當赫敏準備跑向那家地下書店時,馬爾福一把拽住了她。“不行。”

“但我想……”

“不行。”馬爾福堅持道,緊緊抓著她的胳膊。“趕緊離開這裡。”

可能是感覺到了馬爾福的焦慮和惱怒,赫敏沒再爭辯。兩人沿著那條低矮的隧道返回中央洞穴。馬爾福大步流星,赫敏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終於走出了中央洞穴,馬爾福猛地轉身,對赫敏喊道:“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你應該事先告訴我,你要去同那些黑暗生物做交易!”

微弱的磷光下,赫敏臉色蒼白。“我沒想到她們會這麼……這麼……”

“這麼像老妖婆?這麼像行屍走肉?這麼嚇人?第一個老妖婆盯著你看的樣子,就像是要挖出你的內臟!而你就這麼直愣愣地走到她跟前,連根魔杖都沒拿!”

“別拽我!”赫敏甩開他的手,說,“她根本沒打算挖出我的內臟。她們對我很友好。而且她們並不是老妖婆。”

“不是老妖婆?”馬爾福唾沫星四濺,“你送了動物內臟給她們作為禮物!”

“那只是一種傳統儀式,是獻給守井人的祭品而已。”

“她們長得像老妖婆,聞起來像老妖婆,吃的東西肯定也像老妖婆。”馬爾福惱羞成怒。

“她們吃的根本不像老妖婆!”

“你剛才給了她們穀物和動物內臟,那是熬製內臟粗麥粉的原料。如果她們不是老妖婆,還能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幾個世紀以來,她們或者說她們的化身,反覆出現在關於綠井的記載中。她們通常被描寫成老嫗的形象。她們並不邪惡,只是很古老罷了。”

“她們就像該死的女版攝魂怪!今後你如果再和她們打交道,必須事先告訴我。你要知道,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沙克爾會砍了我的頭,唐克斯會切了我的蛋蛋,波特和羅恩會把我啃得連渣都不剩,我媽媽會把我埋在她做的橘子醬罐頭裡。聽明白了嗎?”

“好吧,好吧,不過你確實反應過度了。”赫敏晃了晃手中的水壺。“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出發前,我就做好了充分準備,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東西該帶。”赫敏終於恢復了常態,開始反擊。“而你呢,差點就把事情搞砸了。要不是你流露出的強烈敵意,她們是不會嘲弄你的。她們本可以告訴你一些可能會折磨你很多年的事……”

“什麼事?”馬爾福打斷了她,再一次不安起來。

“沒什麼。”赫敏說。見馬爾福面色陰沉,她往後退了一步。

“到底是什麼事,赫敏?”馬爾福追問道。

赫敏欲言又止,但在他的逼視下,終於還是開口了。“那只是……關於守井人的一些傳說,據說她們是預言者,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當然,這聽起來很傻,只是些無稽之談……”

“預知未來?”馬爾福重複道。

“嗯,據說其中一個知道你何時會死,另一個知道你會怎麼死。”

馬爾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赫敏伸手將一縷捲髮捋到耳後,滔滔不絕道:“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說罷了,在古老的魔法書裡很常見。賦予守井人某種神奇的力量,只是為了增添她們的神秘色彩。我從不相信那些預知未來的鬼話……”

馬爾福打斷了她。“你怎麼能這麼不當回事呢?要知道,你最親密的朋友之一就是個最會預言、最能預知、最有預感的該死的大難不死的男孩!”

赫敏挺直了腰,反駁道:“波特完全是個例外!”

馬爾福瞪大眼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我覺得其中一個老妖婆顯然想對我透露點什麼,另一個警告她別說了。見鬼,她到底是在預言我什麼時候死,還是預言我會怎麼死……”

“那些傳說完全沒有事實根據,”赫敏用權威的語氣說,“她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別再胡思亂想了。”

“讓我好好想想,她當時說我的眼睛好像什麼?陰雨連綿的天空?那是什麼意思?”馬爾福思考著。

赫敏沒再理他,把裝滿井水的特大號水壺塞進了外套的口袋裡。這個舉動把馬爾福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見鬼,你穿的這是什麼?千袋衝鋒衣?你是怎麼把水壺塞進去的?你都沒給它施縮小咒。”

“我對擴充套件咒很在行,”赫敏輕描淡寫地說,“我們還是……”

“難怪你能夠隨身攜帶那麼多邪惡的祭品送給那對老妖婆。”馬爾福說。他至少解開了赫敏身上的一個謎團。“不過,你應該知道,擴充套件咒是受魔法部嚴格管制的吧?”

“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赫敏冷冰冰地說,“如果我被人舉報——希望不是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我不知道他舉報我會有什麼好處——我打算交罰金以換取方便。”

“哦,我明白了。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隨身帶著大袋大袋金加隆的原因嗎?是為了交罰金?”

“不,那些金幣是配重物,用來保持平衡的。”

赫敏在外套口袋裡翻來翻去,有那麼一瞬間,馬爾福以為她要掏出一袋金幣砸他的腦袋。但是沒有,她只是拿出魔杖,揮了揮,看了看時間。

“天哪,我要遲到了!我還有事要辦,你把我耽擱得太久了……”

馬爾福仰頭看了看長滿蘑菇的洞頂。當然,都是他的錯。

“你還有什麼事?”

“好好享受一下純粹的自我放縱,”赫敏說,“那個地方我早就想去了,現在正好來到這裡。不過……”

“不過什麼?”

“我不想帶你一起去。”赫敏說。

“很遺憾,我必須跟著你。”馬爾福說,“鑑於你和老妖婆做交易的魯莽行為,我已經對你的判斷力徹底喪失了信心。如果她們當時舉止異常,你甚至連個該死的應急計劃都沒有。”

赫敏的喉嚨裡滾動著野獸般的低吼。

“你剛才說什麼?你要享受一下純粹的自我放縱?說來聽聽,怎麼個放縱法?”

“關你屁事!”赫敏顯然生氣了。

“我向你保證,這方面我見多識廣。我見過的怪癖數不勝數。”

赫敏不再理他。馬爾福暗自猜測,眼前這個女巫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隱秘而不為人知的嗜好——酒精?大麻?內臟粗麥粉?

施放幻身咒後,他們又一次擠在了井蓋上。黑暗中,馬爾福聽見赫敏深吸了一口氣。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尖叫,兩人衝向地面。看來,那口氣不是為了穩定情緒,而是為了這聲尖叫。

終於,他們重新站在了聖盃井花園裡。刺眼的亮光讓馬爾福不得不眯起眼睛。他試圖走下井蓋,卻被赫敏死死地攥住了胳膊,就像溺水者緊抓著救生繩不放。她狂跳的心臟和恐懼的情緒在馬爾福手上的戒指裡雷鳴般迴響。她的手微微顫抖,顯然被嚇壞了。

她想要掙脫,但膝蓋一軟,又撞在了馬爾福身上。

“見鬼!該死!混蛋!臥槽!啊!”赫敏爆了一串粗口。

“用詞很豐富。”馬爾福說。

赫敏又抱了他一會兒,等緩過神來,顫抖著吸了口氣,小聲道了句歉,走下井蓋。馬爾福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麻瓜,於是解除了幻身咒。

恢復可見狀態後,馬爾福發現赫敏臉色慘白。

“太可怕了。”她說。

“我倒覺得挺刺激的。”

“你當然這麼覺得。你們都是些熱衷於騎著掃帚在空中飛來飛去到處追逐小球的魁地奇瘋子。”

“沒錯。”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路回到花園入口。馬爾福注意到赫敏從外套裡露出來的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她撫摸著胳膊。“好了,別擔心,我不會再去跟那對毒舌姐妹做什麼交易,也不想再掉進那個無底洞裡。如果我需要補充樣本,我會派你去的。”

“我?”馬爾福說,“想都別想。她們中的一個想把我的腦漿從頭蓋骨裡吸出來當湯喝,你沒聽見嗎?”

“那她需要一根相當粗的吸管。”赫敏說。

“真會開玩笑。”

“下次你乾脆腦袋朝下倒立著掉下去,親自給她做一道香濃的腦漿奶昔……”

馬爾福盯著赫敏。難道這就是治療師的幽默?腎上腺素分泌過多時,居然會說出如此可怕的話,幸虧她不打魁地奇。轉念一想,馬爾福又覺得,沒準她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擊球手。不需要什麼遊走球,只要讓她騎上掃帚在空中飛幾圈,讓她受到點驚嚇,之後她說出來的話準能讓對手崩潰。

他們穿過禮品店(尤妮絲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了馬爾福一眼),走進停車場,回到赫敏的小車旁。

“我說什麼你才肯走開?”赫敏問。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開。”馬爾福說。

“如果我好好請求你呢?”

“那也不行。”

“我保證不會招惹任何黑暗生物。那些和我的專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馬爾福上下打量著她。赫敏看起來真的很沮喪,她肯定是在擔心他會毀了她今天計劃中的第三場活動,那場純粹的自我放縱。他決定做點好事。“你告訴我接下來你要做什麼,我來評估風險。如果沒什麼風險的話,我就在車裡等你。”

赫敏從口袋裡掏出她的麻瓜裝置看了一眼。顯然,這東西能顯示時間以及其它資訊。“該死,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關門了。上車吧,路上我再跟你解釋。”

馬爾福順順利利地上了車。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開啟麻瓜車門的訣竅。

“出發前,還有一件事,這位精通擴充套件咒的小姐,”馬爾福說,“能不能請你把我這邊的腳踏空間變得寬敞些,免得我的腿被擰成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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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那神秘的自我放縱,那隱秘而不為人知的嗜好、怪癖、惡習,究竟是什麼?

圖書館。

“圖書館?”馬爾福重複道。

“是的,在廷斯特斯菲爾德。”

馬爾福差點笑出聲來,又覺得那樣太不專業,只好忍著笑說:“圖書館?還真是放縱啊。”

“我希望你走開。”赫敏態度堅決。

“圖書館?太邪惡了。”馬爾福說。

“請幻影移形回家見你母親去……”

“圖書館?我必須向有關部門彙報此事。”

“我一個人在那裡很安全,而且不用忍受你拙劣的幽默感。”

“圖書館?你還有什麼不良嗜好?去教堂?烘焙?”

“那是一座相當了不起的圖書館。”

“當然,肯定是。”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薩默塞特。”

“好吧。”

“這是國民信託擁有的最大的圖書館之一。”

“嗯嗯。”

“莊園裡還有一座美麗的橘園,是維多利亞時代晚期的罕見遺存。”

“令人興奮。”

“這些都是我希望在沒有你的情況下獨自享受的樂趣。”馬爾福注意到赫敏緊咬著下顎,這是她即將爆發的徵兆。為了避免傷及自已,馬爾福趕緊作出了讓步。

“好吧,你可以盡情享受你的宮廷特使菲爾德……”

“廷斯特斯菲爾德。”

“我在車裡等著。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跟你一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嗚嗚的哀嚎聲打斷了。該死的測奸器。

赫敏轉過頭,吃驚地看了看他。

“很明顯,它出故障了。”馬爾福說。

“很明顯。”赫敏重複道。

馬爾福惡狠狠地瞪了手套箱一眼。

“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赫敏說。之前的怒氣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哀嚎聲終於停歇了。

“我要把這該死的玩意扔出窗外。”馬爾福說。

“別這樣,我越來越喜歡它了。”

赫敏一腳油門踩到底(“限速?不存在的……”話音未落,測奸器又響了起來),終於在閉館前半小時趕到了廷斯特斯菲爾德。

赫敏參觀了圖書館和橘園,馬爾福在咖啡館享用了罌粟籽蛋糕。兩人一起看了日落,中間只爭吵了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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