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這輩子經歷過很多怪誕離奇的事,但被一個去世幾百年的聖徒的頭骨搭訕,無疑是最離奇的事情之一。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我不該向那些善良的修女們大聲喊叫有人闖進來了?”骷髏頭問道。

“因為如果你膽敢出聲,我就把你炸成碎片。”馬爾福說。

“這個理由不錯,我喜歡。”骷髏頭說。

“請問,您就是傳說中的抹大拉聖徒嗎?”赫敏問道。她的震驚已經被強烈的好奇心取代。

“我只是曾經叫這個名字的那個人的一個對映。”骷髏頭回答道。

“對映?鬼魂,幽靈,還是靈魂?”赫敏追問道。

“存在的狀態有很多種。”

馬爾福用手肘頂了赫敏一下。“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對嘍,我們不妨討論一下,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夥子在這種地方幹什麼?”骷髏頭說。

“很顯然,沒幹什麼好事。”馬爾福說。

“哦哦,壞小子。”骷髏頭說,“我喜歡。”

赫敏呆呆地盯著骷髏頭,陷入沉思。馬爾福又用手肘碰了碰她,提醒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做你該做的事,動手吧。”

赫敏這才回過神來。“對,我必須……但是……”

通道里似乎有聲音傳了過來。“有人來了。”馬爾福壓低聲音說,“趕緊引爆燃燒符。”

赫敏舉起魔杖,喃喃吟誦著古老的符文咒語。馬爾福感覺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魔法的力量在赫敏體內激盪,五道耀眼的火花從她的魔杖頂端迸射出來,沿著走廊呼嘯而去,奔向各自對應的燃燒符。

寂靜無聲,純粹而完美的寂靜。

緊接著,巨大的爆炸聲震撼了整個石窟,尖叫聲在遠處迴盪。碎石和塵土悉悉索索從石窟頂部紛紛落下,馬爾福、赫敏和抹大拉的聖骨盒,全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埃。

走廊裡的聲音消失了。

赫敏蹲在地上,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魔力而氣喘吁吁。

“你們做了什麼?”骷髏頭問道。

“為自已爭取些時間。”赫敏說。

“快動手吧!”馬爾福警惕地注視著墓室的入口,“快!”

赫敏看起來有些不安。“可它……它是有意識的!它怎麼會有意識?”

“多謝誇獎,其實我遠未到有意識的水平。”骷髏頭說。

“但你能感知!”赫敏說,“我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

“我需要……需要你的一小塊。”赫敏說。

“唉,你和世上的其他人一樣。親愛的,你知道嗎,幾個世紀以來,我已經被偷走過好幾塊,這裡一小塊,那裡一小塊,我……”

“快點!”馬爾福催促道。

赫敏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看起來相當邪惡的骨刀。

“你知道嗎,我的下巴在羅馬生活了七百年,我倆才剛剛團聚。”骷髏頭繼續說道。

“真……真的嗎?”

“那是1295年,多虧了八世教皇波尼法修,願他的尖腦袋永受天主眷顧。”

赫敏離骷髏頭更近了些。“我,呃,我看到你的枕骨有些裂縫,我能幫你修補一下嗎?”

馬爾福翻了個白眼。赫敏竟然想徵得這該死的骷髏頭的同意。

“Noli me tangere.(拉丁語:別碰我。)”骷髏頭說。

赫敏一手拿著骨刀,一手握著魔杖。“對不起。”她揮動魔杖,對聖骨盒外面的那層玻璃使用了消失咒。“我很抱歉,但這是為了一件好事,我向你保證……”

“Noli me tangere.(拉丁語:別碰我。)”當赫敏伸手抓向它時,骷髏頭重複道,“否則你會後悔的。”

骷髏頭的語氣中似乎含有某種暗示。馬爾福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赫敏的手腕。就在那一瞬間,馬爾福、赫敏和她手裡的骷髏頭一同被傳送了出去。

該死的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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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現在離地面十米高的地牢裡,向下墜落。一切就像慢動作。兩人轉頭朝下看,發現下方的石板地面上閃爍著紅光——“精神淨化符”,該死的鑽心剜骨地毯!

所幸,被傳送過來的時候,他們的手裡都拿著魔杖。赫敏一手抓著骷髏頭,另一隻手迅速朝馬爾福施放了一道懸浮咒,馬爾福也同樣回以懸浮咒。兩人用魔杖互相指著,性命完全掌握在對方的魔力和意志力之下。終於,在距離“精神淨化符”幾英寸的地方,兩人懸停了下來。

赫敏勉強託舉住了馬爾福龐大的身軀,引爆燃燒咒已經消耗了她太多體力,她恐怕撐不了多久。馬爾福也感到頭暈目眩,破解結界所消耗的魔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有些吃不消,就連托住赫敏小巧的身體都很費勁。

“掃帚!”馬爾福喘著氣說。

赫敏把手中的骷髏頭拋給馬爾福,馬爾福像接鬼飛球一樣接住。然後,赫敏從口袋裡拿出了掃帚。但在漂浮狀態下,想要爬上掃帚可不太容易,經過一番笨拙的嘗試後,她的一條腿終於跨上了掃帚。她騎在掃帚上,像表演雜技般,晃晃悠悠地朝馬爾福飛去,將掃帚的尾端儘可能靠近他。馬爾福瞅準時機,一躍而上,坐到了赫敏身後。

“該死!”赫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該死的修女!”馬爾福又累又惱。

“哦,天哪!”骷髏頭開心地說道,“自黑暗時代以來,這種事就再沒發生過。太刺激了!”

馬爾福把骷髏頭遞還給赫敏,騎著掃帚,在狹窄的地牢裡迴旋飛行。赫敏高舉魔杖,仔細尋找出路。

“這些石頭肯定有好幾米厚。”赫敏對著牆壁接連施了幾道變形咒,“就連最裡面這層也穿不透。”

“我們可以試著用爆破咒轟幾下,看能不能炸開一個洞。”馬爾福說,“不過那會耗盡我們僅剩的力氣,而且,誰知道另一邊是什麼情況。”

“哦,另一邊大概有五十個憤怒的修女正等著收拾你們。”骷髏頭插嘴道,“她們肯定已經收到警報,從仲夏節的慶典上趕了回來。哦,我希望你千萬別碰到修道院院長,親愛的,她會毀了你那張漂亮的臉蛋。”

“總該有個出口,不然她們怎麼把那些被困在這裡折磨致死的人運出去。”馬爾福騎在掃帚上,四處張望。“我們得找到那個出口,那是她們的薄弱環節。”

“我猜沒有出口,她們很可能是暫時解除了反幻影移形結界,幻影移形進來,再把那些屍體一起帶走。”赫敏說。

“聰明。”骷髏頭讚許道。

“閉嘴!我們被困在這裡,都是因為你。”馬爾福說。

“我可是事先警告過你們的,”骷髏頭說,“難道你不懂拉丁文嗎?”

赫敏似乎有點抓狂。“我的無底口袋裡塞滿了成千上萬件東西,可現在它們又有什麼用呢?佈置陷阱?還是製造炸藥?她們也許們會任由我們被困在這裡,活活餓死,等屍體腐爛數年後才把我們運出去。我帶了不少食物,嗯,勉強可以維持幾個月。可在這張該死的鑽心剜骨咒地毯上,我們該怎麼睡覺呢?也許可以做一張吊床?”

赫敏焦慮地揮舞著雙手,馬爾福看在眼裡,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抓住赫敏的手腕。她手指上的戒指正在魔杖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赫敏順著馬爾福的視線看過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可你不是說你還沒有完成戒指的門鑰匙功能嗎?”

“是的,還沒完成。”

“那……那你在想什麼?”

馬爾福用手指敲了敲赫敏的手腕。“我也不知道,算是一種可能性吧。我暫時還沒法將最終目的地鎖定在自已想去的地點。演算法是正確的,但最後一步遇到了點麻煩,始終沒能解決。”

赫敏振作了起來。她騎在掃帚上,扭頭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它能用,只是我們不知道最後會被傳送到哪裡?”

“是的。”

赫敏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到馬爾福面前:“啟動它。”

“你沒聽明白嗎?我根本不知道最後我們會落到什麼地方。”馬爾福重複道,“可能是地心深處,可能是火山內部,也可能是亞特蘭蒂斯沉沒的海底。說不定在抵達的瞬間,我們就死了。被活活壓死、燒死,或窒息而死。”

赫敏盯著馬爾福的眼睛。“五十個憤怒的修女帶著聖怒降臨到我們面前,或者窒息而死。這兩種結局,哪種更好?”

馬爾福拍了拍自已的臉。“該死,他媽的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哦哦,用那個門鑰匙!用那個門鑰匙!”骷髏頭說,“我想看看這個世界!”

“你決定吧。”馬爾福對赫敏說,沒有理會骷髏頭的嘮叨。

赫敏轉回身去,低頭沉思。

“你在做分析。”馬爾福觀察著她手指的動作,說道。

“噓。”

“什麼是分析?”骷髏頭問道。

“那是她最擅長的事。”馬爾福說。

思考了一會兒,赫敏轉身面向馬爾福,神情堅定地說:“使用門鑰匙。我們都把魔杖拿在手裡,隨時準備幻影移形。這樣,萬一我們出現在了一個不那麼美妙的地方,就可以立刻從那裡消失。哪怕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瞬間受到的傷害也是可以治癒的。”

“萬一掉進熔岩裡呢?風險太大了。”

“我不在乎,我已經拿到了頭骨,很多人的命運正等著我去改變。讓我們先檢查一下這玩意有沒有被施了追蹤咒,我可不希望修女一直追著我們到天涯海角。”

赫敏和馬爾福用魔杖指著骷髏頭,對它施展了一系列診斷咒。兩人的下手都有點重,但頭骨似乎沒什麼感覺。

“好癢啊。”頭骨懸浮在兩人中間,開心地說。

“很乾淨,”馬爾福得出結論,“只有門鑰匙的殘餘痕跡。”

“真是絕妙的計策,在你洋洋得意自以為得手而放鬆警惕的時候,最後一個看似無害的咒語,把你直接傳送進了地牢,承受鑽心剜骨的折磨。這些修女可真夠狡猾的。”

“嗯,在離開之前,我想給本篤會的修女們留下一些小小的紀念品,以示感謝。”馬爾福說著,把一堆咒語、符文和其它惡毒的東西塞進了石縫裡。

“哦,真淘氣。”骷髏頭讚賞道。

“準備好了嗎?”馬爾福將魔杖的杖尖對準赫敏手指上的戒指,準備啟動門鑰匙。

赫敏盯著他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很緊張,但並不害怕。

真是個勇敢的女巫。

“門鑰匙啟動!”馬爾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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