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慈善晚宴
三月的天氣漸漸變得陰冷潮溼，奧古斯丁·德拉克洛瓦慈善晚宴的日子眼看就快到了。這天，馬爾福正在享受午後的小憩，被家養小精靈亨麗埃特叫醒，提醒他晚宴將在今天舉行。
馬爾福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亨麗埃特立刻開始詢問他關於晚禮服的事。
“您穿這身紫色天鵝絨的長袍一定很好看，先生。”亨麗埃特高舉著一件華麗的長袍給馬爾福看，“就像尊貴的羅馬皇帝，不是嗎？”
“黑色長袍，謝謝。”馬爾福說。
“這件銀色的怎麼樣？搭配您的眼眸，一定很迷人……”
“黑色的，亨麗埃特。”
亨麗埃特毫不猶豫地拿出了黑色的禮服長袍，但同時又拿出了一套點綴著星座圖案的午夜藍長袍。“這件怎麼樣？”她問道，把藍色那件高高舉起。
“是我媽媽讓你這麼做的嗎？”馬爾福盯著這個執著的小精靈。
亨麗埃特的大耳朵抽動了一下。“夫人建議您可以嘗試一些其它的顏色和款式。夫人希望您不要看起來像是去參加葬禮。”
“我倒是挺喜歡殯儀館老闆的派頭。把黑色那套放在床上吧。”
“如您所願，先生。”亨麗埃特嘆了口氣，把黑袍疊好鋪在床上。
她行了個屈膝禮，然後消失了。
亨麗埃特是個訓練有素的法國精靈，伶牙俐齒，比馬爾福小時候的那些呆頭呆腦的英格蘭精靈更強勢，也更有主見。馬爾福的母親很喜歡她。馬爾福自已也不得不承認，亨麗埃特的烹飪手藝確實比她的那些英格蘭同族們強太多了。
馬爾福洗了個熱水澡，整理了一下發型，換上經過一番努力才爭取到的那件黑色長袍，然後再次整理了一下發型，對著鏡子反覆審視，確保自已看起來足夠英俊。
他確實很英俊。
真是再好不過了，因為今晚，德拉科·馬爾福要外出獵豔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風流快活過了，上次還是在潘西的生日派對上。不知怎的，最近幾周，他總是對這類事情提不起興致。
是時候重整旗鼓了。德拉克洛瓦家的這場派對將是一個絕佳機會，那裡會有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巫，說不定羅莎莉·德拉克洛瓦小姐本人就有興趣。馬爾福一邊擦著古龍香水，一邊琢磨著。
梳洗完畢後，馬爾福下樓來到壁爐客廳。
“亨麗埃特，我母親已經走了嗎？”他一邊往壁爐裡扔飛路粉，一邊問道。
“Oui, elle est partie。（法語：是的，她已經走了。）”亨麗埃特說，“她是大約兩小時前離開的，先生。她以為你很快就會出發的。”
哎呀，馬爾福心想。“塞內卡酒店，”他大聲說著，走進了綠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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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從塞內卡酒店的壁爐裡跨出來。一個神態有些矯揉造作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把被施了魔法的羽毛撣，幫他撣去身上的灰塵
很快，西奧多·諾特找到了他。
“就連遲到也遲到得這麼時髦。”西奧多說，“不過，我覺得你有些失禮了。現在都八點半了，你錯過了晚宴的主題致辭。”
“我忘了時間。”馬爾福理了理長袍的下襬，“麻煩你總結一下。”
“致辭主題是‘感恩的神奇魔力’，說了一大堆漂亮話，最後無非是呼籲大家捐錢。”
“我居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演講。”馬爾福譏諷道。
“啊，又是你們這些老面孔。”當他們走進擁擠的玫瑰廳時，扎比尼迎了上來。他的禮服長袍剪裁得無可挑剔，甚至比馬爾福的還要貼身。“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讓你們這些流裡流氣的傢伙混進來的。”
扎比尼和馬爾福互相瞪了一會兒，然後咧嘴笑了。“很高興見到你們二位，為數不多的拒絕屈從於婚姻和生育的勇士。”
“我們應邀前來參加今晚的狂歡。”西奧多優雅地鞠了個躬。“今晚有什麼計劃，先生們？混亂和騷動？”
“喝酒，跳舞，然後找一位可愛的女士摟摟抱抱。”扎比尼環視著熱鬧的宴會大廳。人們手裡拿著酒杯，正傳遞著各種精緻的小吃。
“我也一樣，不過多來點卿卿我我，少來點摟摟抱抱。”馬爾福也在觀察身邊的人群。
“哦哦。”扎比尼說，“褐色頭髮的留給我。”
“好吧。”馬爾福想起了羅莎莉和她的同伴，“反正我更喜歡金髮的。”
“那紅頭髮的就交給我啦。”西奧多從侍者手裡接過三杯髒馬丁尼，遞給他們。“喝吧，這些東西會讓你更有男子氣概。吧檯的伏特加敞開供應。”
他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在形形色色的朋友以及昔日的敵人今日的朋友之間來回周旋。馬爾福從旁人口中得知，今晚這場宴會籌集的善款將用於資助聖芒戈醫院新設的一處病房。據說老德拉克洛瓦曾經命懸一線，被救回來後，幡然醒悟，他那顆唯利是圖的鐵石心腸轉向了慈善事業。所以，這次的慈善活動與孤兒無關。管它呢。
燈光變暗，大廳中央的舞池空了出來。馬爾福找到羅莎莉，試圖與她攀談，但羅莎莉咯咯咯笑個不停，香肩依偎在某個法國純血公子的胳膊上，馬爾福甚至沒能記住那人的長相。看來羅莎莉今夜已經有了傾心的物件，馬爾福只好悻悻離去。
在宴會大廳裡到處晃盪的時候，他又陸續碰到了幾個熟識的女巫。她們個個俏麗動人，撲閃著誘人的睫毛，顯然很願意與他親熱。但馬爾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儘管她們很有魅力，也很主動，但她們太黏人，惹人厭。尤其是那位露艾拉·克萊爾伯恩小姐，纏著他不放，馬爾福不得不撒謊說母親有事找他才得以脫身。
他這是怎麼了？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露艾拉很容易上手，她甚至願意躲在帷幔後面和他親熱一番，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把她帶回家，或是帶去塞內卡酒店的豪華套間。那他到底想要什麼呢？反正不是她，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為了避免被露艾拉識破謊言，馬爾福穿過大廳，來到了母親身邊。她正和聖芒戈醫院的幾位高層在一起。納西莎緊抿著嘴唇，視線時不時地瞄向羅莎莉和她身邊的法國伴侶，似乎在對馬爾福說：“這下好了，你看吧，所有優秀的女孩都被別人捷足先登搶走了，而你，我的孩子，你只能孤獨終老了。”
馬爾福倒是不介意孤獨終老。此刻，他只想找一個能喚醒他激情的女巫，發洩一下內心的慾望。
他繼續在會場裡走動，搜尋目標。這時，一名穿著露背連衣裙的窈窕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她正和一群前赫奇帕奇學生以及魔法部要員們交談，修長的身影在人群中時隱時現。燈光昏暗，他只能看見她纖細的背影，手中把玩酒杯的優雅動作，以及繫帶鞋裡隱約可見的腳踝。
“嘿！”扎比尼突然出現在馬爾福身邊，“我說過，褐色頭髮的女孩留給我。”
“我之前的那位找了個法國小白臉。”馬爾福說。
“說得好像你自已不是這裡最厲害的小白臉似的。”
馬爾福白了他一眼。“總之，分享就是關愛。”
“好吧，你可以先幫我打頭陣。等你天花亂墜介紹完自已，我就將翩翩而至。”扎比尼說。
馬爾福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遞給扎比尼。“看我的。”
他悠閒地穿過人群，朝那名窈窕女子走去，路上和幾個熟人打著招呼，還向波特點了點頭。波特怎麼也在這裡？大概是為了某個孤兒基金會的慈善活動來的吧。
厄尼·麥克米蘭朝馬爾福揮了揮手，用他那張揚的方式示意馬爾福過去。上帝保佑，霍格沃茨時代的那個胖乎乎的男孩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魁梧的壯漢，肩寬背闊。他現在是國際魔法合作司的負責人。
“麥克米蘭，好久不見。”馬爾福握著他的手說，“不介意的話，能否把我介紹給你的這位朋……”
馬爾福話還沒說完，那位可愛的女士已經轉過了身。
天哪，該死的赫敏·格蘭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