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道走在長安街上,思考著蘇離亭的話語。
蘇離亭明顯是話中有話,看來江義的死因另有原因。
可是,誰這麼想置江義於死地嗎?
走著走著,秦晚道便來到了永安茶樓。
永安茶樓地處長安街的繁華地段,生意好。其實,永安茶樓分為兩種茶。
第一是清茶。就是文人墨客,販夫走卒歇歇腳,喝喝茶,聊聊天。永安茶樓清幽,每當秦晚道感到煩悶的時候,就會來和永安茶樓掌櫃李觀茶切磋棋藝。
第二種是花茶。講的難聽一點,就是一個變相的青樓,不過服務的都是男的。
秦晚道舉著棋子說道:“觀茶,你說花茶就這麼好喝嗎?”
李觀茶笑著說:“自古以來,斷袖之癖不足為奇。”
秦晚道說道:“也是,當年明帝都如此。”
李觀茶說:“莫不是近來遇到了煩心事?”
秦晚道答道:“還是為了江義之案。”
李觀茶說道:“有眉目了嗎?”
秦晚道搖頭道:“沒有。雖然有九成把握是繡衣使乾的,畢竟江義是主戰派重要人物。但是蘇離亭的話,讓我覺得其中還另有隱情。”
李觀茶道:“唉,看來離亭沒有告訴你那件事。”
秦晚道問道:“什麼事?”
李觀茶道:“也是一段孽緣。罷了,等離亭來告訴你吧。”
秦晚道說:“蘇離亭也來?”
李觀茶答道:“是的。離亭剛剛到摘星樓胡桃梢那裡進酒去了。算時間,應該快來了。”
說著,蘇離亭便帶著紅竹進來了。
紅竹看到秦晚道在,急忙開口道:“原來秦大人也在這裡。感謝秦大人當日的救命之恩。”
秦晚道答道:“紅竹姑娘,不用多禮。這是秦某分內之事。”
蘇離亭譏笑道:“秦大人真是謙虛啊!”
秦晚道道:“蘇姑娘著是善於夸人。”
李觀茶將剛才之事說與蘇離亭。
蘇離亭不再打趣,畢竟縮放自如是蘇諜基本能力。蘇離亭道:“江義確實是個好武將,但他做出來的事確實是禽獸不如。我真的說不出口,算了,紅竹,你說吧。”
紅竹說:“唉,這件事情在我們風月行業是常見的。”
當年,我還在學習琴棋書畫和迎來送往的規矩。你們知道,汴京的風月行業都是一體的,當時,跟我們在一起訓練的也有清泠。其中有一對清泠關係特別好,兩人像親兄弟一樣。本來事情也就這麼發展下去。後來,大家學成之後,被分到不同地方接客。
他倆分到一起,本來生活還會平淡進行下去。但是,不巧江義偏偏有龍陽之好。看上了其中一個。江義性情暴虐,對清泠進行鞭打折磨。聽別的清泠說,每次伺候完江義,這個清泠渾身是傷,傷痕累累。終於,那次,江義心情不好,喝了酒,活活地折磨死了清泠。
當然,江義是威震一時的大將軍,壓下這件事很簡單。據說當時知情的清冷沒靠山的都被秘密殺害了。所以十年後,基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秦晚道說:“那麼你們怎麼知道是另一個清冷出手?”
蘇離亭道:“因為我就在現場。”
秦晚道:“你認識他?”
蘇離亭道:“無可奉告。”
秦晚道說:“蘇離亭,我再問你一遍,他人在哪裡?你是坦白交代,還是到皇城司坐坐。”
蘇離亭冷笑道:“秦晚道,你當我是被嚇大的。我跟你說,你動不了我,你也動不了他。”
李觀茶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便說道:“晚道,算了吧。陵陽不是說了嗎,那柄匕首並不致命。”
紅竹也道:“是啊!秦大人,他也是為兒時夥伴報仇啊!”
秦晚道不再堅持。蘇離亭見話到此處,便佯裝生氣,道:“紅竹,我們走。別跟沒有心的人浪費時間。”說著,便拉著紅竹走了。
李觀茶說:“行了,晚道。我房裡還有一袋上好的龍井茶,不如跟我去取一下。”
來到臥室,李觀茶笑道:“明白了嗎?晚道。”
秦晚道笑道:“當然。”
其實,不管紅竹講的是真還是假,都沒有關係。自已故意激怒蘇離亭以及蘇離亭的回答都表明江義的死是上面的決定。看來,江義是非死不可啊!
望著杯中的茶葉,秦晚道不禁感嘆道,命運顛覆,原來只在須臾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