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亭一行人來到長亭。

長亭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小鎮,山青水秀,煙雨濛濛。

這次李觀茶以外地商人的身份帶著小妾紅竹來到江南販貨,偶遇朋友杜陵陽帶著妻子蘇離亭來江南探親,幾人便結伴而行。

夜幕降臨,幾人來到附近的小客棧——柳眠客棧歇息。

柳眠客棧內。

杜陵陽喊道:“小二,來幾個你們店裡的招牌菜和一壺杏花酒。”

“好嘿,等下我送到你們房間裡。”小二答道。

不一會兒,小二便端著菜進入房間。

小二道:“這是你們的攛肉羹,骨頭羹,蹄子青湯,蝴蝶面,煎肉,煎肝,凍魚,凍鯗,煎鴨,醋鯗,麩筍素羹飯,煎魚,還有王婆魚豆腐。各位請慢用,有事叫我。”

李觀茶道:“好嘞。”

小二便退下。

杜陵陽道:“這裡的菜看起來真有食慾!”

蘇離亭笑道:“等你吃慣了,就會覺得一切平常。人間有味是清歡。”

紅竹道:“離亭姐,你是長亭人?”

“是啊。本來是長亭人,可是已經離亭久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蘇離亭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觀茶道:“如今晚道他們已經進入嚴家了!這兩天嚴府招丫鬟,我替你和紅竹報名了,至於能不能透過,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杜陵陽道:“好了。今天大家舟車勞頓,吃過飯先歇息吧。”

用膳後,蘇離亭和杜陵陽回到自已房間。

杜陵陽道:“離亭,你睡床,我打地鋪。”

蘇離亭笑道:“我們這一行還有什麼男女之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諜子生而就是無言的棋子,沒有也不能有七情六慾,一切以任務為主。況且你睡地上,免得惹人懷疑。”

聽到蘇離亭如此說,杜陵陽不再堅持,問道:“離亭,你當初為什麼入蘇幕遮?”

蘇離亭笑道:“生存所迫。”

知道蘇離亭不想回答,杜陵陽不再追問。熄滅燭火,並排躺下,一夜無言。

次日,蘇離亭和紅竹來到嚴府應聘丫鬟。

嚴府不同於別的人家。嚴府丫鬟相當於臨時工,三個月一次,放出原丫鬟,選入新丫鬟。

面試的是一個老嬤嬤,雖然年紀很大,但仍舊很有精氣神。

只見老嬤嬤走到紅竹面前,道:“這位姑娘,看你的樣子不像窮人家的孩子。怎麼前來當丫鬟?”

蘇離亭向老嬤嬤微微一禮,朝老嬤嬤說道:“嬤嬤好。這位是我表妹。原來也是大戶人家,可不幸的是一年前她家獲罪,父親被罷免官職,家道中落。我表妹見姑父姑母日日憂慮,便想要為父母分憂。可惜女兒家出門機會就少,可巧遇到貴府招丫鬟,就千方百計說服姑父姑媽,前來參選。”

紅竹聽著蘇離亭說著,眼眶不禁紅了。

嬤嬤問道:“是個好姑娘。這樣,嚴大人書房缺一個侍墨丫鬟,就定了你吧。”

紅竹忙跪下磕頭道:“謝謝嬤嬤。”

嬤嬤一邊拉起紅竹,一邊問蘇離亭:“姑娘,你會做些什麼?”

蘇離亭笑道:“嬤嬤,我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不懂什麼文墨,但是我做飯還可以。左右街坊都誇我做飯好吃。”

紅竹在一旁點頭附和。

嬤嬤說:“那你就去廚房幫忙吧。”

說著,便領著二人進入嚴府。

嬤嬤將紅竹帶到書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帶著蘇離亭去廚房。

走在路上,蘇離亭道:“嬤嬤,還不知您貴姓?”

嬤嬤道:“我姓蘇。專門服侍老太太。”

蘇離亭道:“好巧啊。嬤嬤,我也姓蘇。”

嬤嬤道:“小丫頭,我看你挺投緣的。告訴你,廚房雖不是個重要地方,但醃齪齷蹉事不少,你記得小心點。”

蘇離亭忙謝道:“多謝嬤嬤提攜!”

來到廚房,廚娘們見到蘇嬤嬤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趕忙問道:“什麼風把您老這個丫頭人家吹來了?有什麼事情派小丫頭跑一趟,何苦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蘇嬤嬤道:“好了。今天把這個丫頭帶來幫廚,你們可不要見人下菜,老太太知道可是不輕饒的。”

領頭的廚娘道:“蘇嬤嬤,你放心吧。既然是老太太的人,我們會好好照顧的。”

蘇嬤嬤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蘇離亭笑道:“姐姐,我幫著做些什麼?”

領頭的說道:“哎喲,我都這把年紀了,擔不起這聲姐姐,你叫我王媽吧。既然蘇嬤嬤都吩咐了,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你。你就把菜洗洗吧。”

蘇離亭道:“好嘞。”

再說紅竹在書房裡站著正無聊。進來了一個姑娘。這姑娘穿金戴銀,笑容滿面,一看就是一個嬌小姐。

那小姐問道:“你是?”

紅竹答道:“我是新來的侍墨丫鬟。嚴小姐好。”

嚴小姐笑道:“你這個丫頭挺有眼力見的。”

又道:“有空來找我玩。”

紅竹答道:“謝謝小姐。”

晚飯後,蘇離亭才跟紅竹見面。

紅竹道:“離亭姐,情況怎麼樣了。”

蘇離亭笑道:“大概摸清楚了。嚴家有一位老太太,是嚴肅清的祖母。然後嚴肅清的父母十年前去世,原因不知。如今就只有嚴肅清與他的妹妹兩人相依為命。我們先潛伏一段時間,伺機而動把。”

與紅竹分別,走在回去路上。聽到有人喊她。回頭看去,笑道:“你怎麼在這兒?”

秦晚道說道:“我是小姐的教書先生。”

蘇離亭道:“沒事我就走了。”

秦晚道說道:“我聽說孟靜和說嚴肅清每到十五就會外出遊玩。據我分析,應該是去煉丹。”

蘇離亭道:“孟靜和也來了?”

秦晚道說道:“她一直是蘇老太太的大夫。”

秦晚道猶豫道:“我想問一下,嚴肅清煉丹如此隱蔽,你怎麼知道?”

蘇離亭不悅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秦晚道握住蘇離亭的手腕,道:“離亭,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別壓在心底。”

蘇離亭咬了咬嘴唇,說:“抱歉。等我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你吧。”

說著便跑開了。

杜陵陽拍了拍秦晚道的肩膀,道:“你也別太著急了。凡事都得慢慢來。畢竟,離亭離亭,其中也是有隱情的。”

秦晚道說道:“也是。對了,你摸清嚴肅清每月十五去哪裡了?”

杜陵陽道:“對外,嚴肅清每月十五去古道遊玩。其實去古道一家青樓去。”

秦晚道說:“青樓?”

杜陵陽道:“對。外人看來他是去青樓消遣,其實應該去煉丹。可為什麼要去青樓煉丹呢?”

秦晚道說:“這是因為煉丹中有很多原料都是見不了人的。”

又道:“幾天後就是三月十五,我們跟進去看看。”

十五日清晨,蘇離亭去給老太太送早飯。

原本這件事不是蘇離亭負責的,但是誰叫蘇離亭是蘇嬤嬤跟前道紅人。

老太太的屋子離廚房並不是很遠,蘇離亭到時,老太太正在禮佛。

老太太慈眉善目,見蘇離亭在旁邊站著,用眼神示意她放下飯籃。

蘇離亭便放下飯籃,站在一旁。

老太太禮佛完畢。坐下來,喝了一口粥,笑道:“昨天慈寧告訴我新來了丫鬟。這麼一看,還真是像啊!”

蘇離亭道:“像什麼?”

老太太頓了頓,嘆道:“像是故人之女。”

蘇離亭道:“是蘇勤之女嗎?”

蘇嬤嬤驚得將茶杯掉在地上。顫聲道:“真的是你?”

蘇離亭冷笑道:“是啊!當然是我。沒想到吧,你們都以為我死在那晚,可惜,沒能如你們的願。”

老太太道:“當年的事,是我嚴家有錯在先。你這次來是為了這個嗎?”

蘇離亭譏笑道:“是也不是。我不是專門為了這些陳年舊事來的。你們可以給嚴肅清報信。”

老太太無奈道:“算了,我已經是半截身體入黃土了,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嚴家不能被制約一輩子啊!”又道:“蘇丫頭,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蘇離亭一字一頓道:“十三年前,我蘇家一門,一百二十八口人一夜全部被莫名殺害。我娘臨死前將我藏在密道內,她告訴我兩句話,其中一句就是嚴家煉丹泯滅人道,坑我蘇家滿門。這句話作何解釋?”

蘇老太太答道:“我嚴家從初代以來就以精湛醫術聞名。可是,上面有人以九族性命威脅我已故的老頭子以活人煉丹。老頭子沒有辦法,只好答應。可偏偏不巧,走人在先皇走露風聲。沒辦法,我嚴家只好鋌而走險,以運貨的名義派蘇家鏢局押送 。可還是被發現了。沒有辦法,上面人怕受牽連,只好汙衊蘇氏行巫術,練邪藥。最終蘇氏慘遭滅門。”

蘇離亭淚流滿面,止不住淚水,怒吼道:“真可笑,到頭來,我蘇家一百多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是你們粉飾太平的粉墨。誰過問過我們蘇家的苦,誰想過我的苦。當時我僅有七歲,一夜之間,屍橫遍野,我爹孃渾身是血躺在我的面前,你們知道我有多絕望?如今你嚴家富貴依舊,兒孫延續,歡聲依舊;我蘇家孤魂野鬼有苦無處說,連墳頭都沒有!你說說,這公平嗎?”

老太太道:“蘇丫頭,木已成舟,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無濟於事。斯人已逝,放下吧。”

蘇離亭苦笑道;“放下,你說的真好聽。告訴我,上面的人到底是誰?”

老太太無奈道:“罷了。我嚴家也受夠了這麼多年的欺壓。當年逼迫我嚴家煉丹的是——。”

正說著,一柄尖刀從老太太背後刺出。

是個家丁。

蘇離亭還處於悲傷之中,孟靜和眼疾手快,制服了家丁。

可惜這人服了毒藥,當場死亡。

孟靜和道:“蘇姑娘,整理整理情緒吧。你的剛才的反應力明顯慢了。”

蘇離亭收了淚水,換成一副雲淡風輕道表情:“多謝妹妹提點。”

孟靜和道:“就看秦大哥那邊了。”

杜陵陽和秦晚道來到翠柳苑,古道的一家青樓。

見兩人進來,老鴇笑道:“二位爺。我們家最近新來的 不少好姑娘,模樣那是一等一地俊。”

杜陵陽舔了舔嘴唇,將兩個金條扔給老鴇,笑道:”聽著,小爺倆是來找樂子的。姑娘要是將小爺倆服侍得高興了。錢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老鴇接過金條,滿臉堆笑道:“桃紅,梅香,你們兩個人過來服侍二位爺。記住,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將兩位爺逗笑。”

桃紅,梅香分別挽住秦晚道和杜陵陽,笑道:“二位爺,我們走吧。”

來到房間,梅香撫摸著杜陵陽的臉,笑道:“不知爺想要玩些什麼?”

杜陵陽輕掐梅香的臉笑道:“你都會些什麼?”

梅香跳到杜陵陽身上,笑道:“奴家會的可多了。”

當杜陵陽還想再說時,秦晚道從後面打暈了梅香。

杜陵陽笑道:“秦小爺,你真的不懂得憐香惜玉。”

秦晚道說道:“杜小爺,等你風流完了,嚴肅清估計也就早找不到人影了。”

杜陵陽道:“對對對,差點就忘了正事,怎麼樣?”

秦晚道說道:“嚴肅清進入最左邊房屋一直沒有出來。我們進去看看?”

杜陵陽道:“我們這樣進去也不合適?”

秦晚道指了指桌子上的女式百褶裙,對著杜陵陽壞笑道:“就這樣。”

於是,兩人穿著女裝來到了嚴肅清房間。

杜陵陽小聲抱怨道:“沒睡到姑娘,倒是把自已辦成姑娘上門陪睡。”

“房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難道嚴肅清出去了。”

秦晚道說道:“不可能。我的人一直盯著,他不可能出去。房間有機關,我們找找看。”

兩人在屋內翻找了一陣一無所獲。杜陵陽道:“不行了,我要喝口水休息一會。”

於是想要倒水,不過,伸手提臘梅茶壺卻提不起來。左右用力,發現能轉動,向右一轉。突然從牆上射出冷箭,秦晚道撲倒杜陵陽。

杜陵陽道:“怎麼還有陷阱?”

秦晚道問:“剛才你往那邊轉的?”

杜陵陽答道:“右邊。”

秦晚道說:“那我試試左邊。”

說著,向左轉動茶壺。密室暗門緩緩開啟。

杜陵陽自嘲道:“我怎麼這麼背啊!”

兩人沿著燭光緩緩向前,走過臺階,來到密室底部。

只見四周漆黑,中間有一個煉丹爐,煉丹爐前有一張長桌,上面擺著各種煉丹原料。

杜陵陽道:“晚道,看。那血糊糊的是什麼?”

秦晚道將蠟燭移向長桌,杜陵陽道:“是人的心臟,好像是小孩的。”

秦晚道說道:“怎麼來看,白馬寺祈福案這些兒童就有了下落。原來被剖心煉丹。”說著,秦晚道便噁心地吐了起來。

杜陵陽道:“嚴肅清這個畜牲,簡直泯滅人性。晚道,你先緩一下,我來看看。”

杜陵陽便開始研究煉丹爐的佈局。

秦晚道邊吐邊思考,突然他發現不對勁,嚴肅清呢?

思及此,突然,一柄匕首從後抵在秦晚道的脖子上。

“別動。”是嚴肅清!

杜陵陽道:“嚴肅清,果然是你。你到底為誰煉丹?”

嚴肅清猙獰笑道:“跟你有關係嗎?快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他。”

杜陵陽笑道:“那你就殺了他。反正我們蘇幕遮做事不問過程,只問結果。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嚴肅清有些愣神,他未想到杜陵陽會這樣說。

趁嚴肅清發愣之際,杜陵陽大喝一聲:“讓開!”

秦晚道順勢掙脫嚴肅清的束縛,杜陵陽使出九轉玲瓏針,直接釘死嚴肅清。

秦晚道道:“好了,現在他死了。白忙活了。”

杜陵陽道:“情況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至少白馬寺的案子可以結了。”

秦晚道說道:“先把他帶回去吧。”

杜陵陽說:“又是我?”

秦晚道笑道:“誰讓你天天跟屍體打交道。”

兩人回去,蘇幕遮諜子匯合。

紅竹道:“可是我們還不知道誰是幕後指使嗎?”

“是玉面白狐。”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蘇嬤嬤帶著嚴小姐緩緩走來。

秦晚道說:“嚴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嚴小姐抹了抹眼淚,道:“其實我家煉丹這件事我也是知曉的。那天晚上,無意聽到大哥和母親交談將這批丹藥交給玉面白狐,因為這個名字特別,所以就記下來了。”

李觀茶道:“看來玉面白狐已經有所動作了。”

接著,在蘇嬤嬤眼神的鼓勵下,嚴小姐走到蘇離亭面前跪下,道:“蘇姐姐,很抱歉我嚴家給蘇家帶來的災禍。只是母親,哥哥慘死,也算我嚴家自食惡果。我將跟隨蘇嬤嬤去投靠舅舅一家,臨走之際,還希望能得到蘇姐姐的諒解。”

蘇離亭道:“起來吧。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過錯不在於你。”

臨別時,蘇嬤嬤道:“離亭,不知能否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來到小亭。

蘇嬤嬤道:“當年的事背後勢力盤根錯節,無論是蘇家,還是嚴家,都只是棋子,亦是犧牲品。我知道你現在辦案了。想告訴你,一個國家弱不可怕,但如果從根子上有問題,那就無可救藥了。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改變這一現象。”

蘇離亭笑道:“謝謝嬤嬤指點。”

蘇嬤嬤笑道:“不愧是我蘇家的姑娘,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好了,話不多說。我們該走了。”

嚴家剩下的事由官府辦理。

蘇離亭回到客棧,看到了一封信,是蘇嬤嬤寫的。

拆開信封。

寫到:

離亭: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離開了。

蘇家和嚴家雖然分屬不同陣營,但兩傢俬下關係很好。

當年我對嚴芙(嚴小姐)父親一往情深,但礙於形勢,故在你未出生之前,我就已經悄悄地嫁給了他。

當年得知蘇家之事,我已經懷孕,一著急,摔了一跤,從那以後再也不能懷孕。那些天我經常枯坐到天明,我無數次想要報仇,找誰?嚴家?可是嚴家也不過是枚棋子,況且嚴家當時也是病毒亂投醫。沒想到為了扳倒嚴家背後的勢力,蘇家背後的勢力竟然不惜捨棄蘇家。

當年出事之際,嚴芙父親冒風險把你交給祝大人,也是你父親的至交好友。

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後來得知你是蘇家女兒,我既高興又愧疚。但你很有你父親道風骨,無論為人,還是做事。

無論如何,你應謹記蘇氏家訓。為大宋百姓安寧生活,為大宋萬里江山,致知於行。

最後我想告訴你,我是你的大姑姑。

蘇茉

蘇離亭看完信,不禁淚流滿面,一夜低聲哭泣。

次日,秦晚道知道蘇離亭心情不好,便約他到古道旁的舊園遊玩。

秦晚道望著蘇離亭低落的神態,說道:“你有什麼不快樂的就說出來吧。”

蘇離亭說:“秦晚道,你相信命嗎?”

秦晚道說:“命?”

蘇離亭道:“是啊。我蘇家遭受的一切僅僅因為身份低微,成為那些有權有勢人家的炮灰。好比有的人生來就是皇子或者重臣之後,一輩子都體會不了普通百姓為生存掙扎的艱辛。”

秦晚道說:“不是我說話刻薄。無論在那朝那代,都不能說時百分之百的公平,正義。你所經歷很痛,但並不代表你是最慘的。其實,在時間的浪潮中,每個人的經歷都是身不由已的。那些人看起來有權有勢,但他們卻往往得不到最基本的溫情。”

蘇離亭道:“我不太想繼續堅持下去了。我當初選擇加入蘇幕遮,一是為了有一個容身之地,二是為了普通百姓不要在經歷我這樣的痛苦。但我發現,以我的力量根本不能改變不了什麼。”

秦晚道說:“首先不說你一旦擅自脫離蘇幕遮便會被追殺,不死不休。就拿你本身來說,在蘇幕遮的八年,你九死一生執行了多少任務,為萬家燈火團圓受了多少傷。你覺得你自已力量很渺小,但你身邊有我,觀茶,陵陽,紅竹等等,我們都像你一樣為大宋和平,為瓦解繡衣使貢獻自已的綿薄之力。我大宋子民,若都如此,何愁平不了胡國禍端?”

“至於朝堂,權利鬥爭,我相信,始終有寇江淮先生那樣的清流之臣堅持正義。”

蘇離亭望著奔騰的江水,問道:“你的理想是什麼?”

秦晚道自豪地說:“我希望將來有一天我能夠改變重文輕武政策,讓武將有動力上陣殺敵,讓文官不在貪念職權,文武相互融合卻不越庖代俎,我想要一個盛世!”

對著楚江水,在長亭古道三月杏花微雨的春天,秦晚道大聲喊道:“道阻且長,樂之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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