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孫二爺耍混

翌日清晨，文三兒扶著牆，從孫寡婦的瞪眼食店離開，走起路來一蹌一蹌的，引得行人紛紛停下注目。

而另一邊孫寡婦享受了久違的滋潤，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奕奕，看著昨晚凌亂的戰場，孫寡婦不由得羞紅了臉。趕忙收拾起來，但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回到家後，文三兒抬起依然打顫的雙腿，隨後躺在床上，回憶著昨晚的瘋狂，一開始孫寡婦還欲拒還迎，可當體會到久違的感覺時，變的越來越積極主動起來，最後文三兒實在招架不住，只好舉白旗投降！

到這時，文三兒才明白寡婦的戰鬥力真不是吹出來的，想他文三兒也是這方面的老手了，可到最後還不是被殺的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因昨晚實在太累了，文三兒躺在床上沒一會就呼呼大睡起來，呼嚕聲傳遍整個屋子。

孫二爺看到都快晌午了，文三兒這個王八蛋，還是沒來取車，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這時，隔壁又傳出來硄、硄、硄的聲響。孫二爺整個人都顯得暴怒異常，隨即叫上車行的夥計，抄起棍子就向隔壁走去。

至於孫二爺為什麼這麼生氣，這話要從半個月前說起，有天早上，孫二爺起床後，就在車行周邊遛彎。忽然發現隔壁不知什麼時候搬來一家榨油坊。

孫二爺衝著榨油坊的方向聞了聞，還蠻香的，看來手藝不錯。

可難道他們不知道，二爺我住在隔壁嗎，既然來了總得給二爺我打聲招呼吧！就這麼悄墨跡的搬過來，是不是不把二爺我放在眼裡。

當即孫二爺便走了進去，問清楚誰是老闆後，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搬過來怎麼沒給二爺我說一聲，誰讓你搬過來的，知道這片地界是誰罩的嘛”！

老闆走南闖北見慣了孫二爺這種人，大多都是些地痞、流氓之類的。你要給他好臉色，他能給你開染坊。所以就沒慣著孫二爺，派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夥計，架起孫二爺往榨油坊的門口一扔，當即把孫二爺屁股摔開了花。

這個仇，孫二爺一直記著，早就想給隔壁榨油坊一點顏色看看，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又加上今兒遇到文三兒這檔子事，孫二爺此時就像一把乾柴，噗的一下就點燃了，而且看樣子火勢是越燒越旺。

當孫二爺來到榨油坊的門口時，一腳就把大門給踹開，怒氣衝衝地就往裡走，隨行的夥計趕忙跟上。這時，路上有許多行人，看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跑來看熱鬧，他們這些人最喜歡起鬨架秧子。

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孫二爺的心裡非常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也是身為混混的謀生之道。

只見孫二爺抄起棍子，就把榨油坊的瓶瓶罐罐打碎了一地，並且口出汙言穢語辱罵榨油坊的老闆。

老闆一聽這還了得，上去三拳兩腳，就把孫二爺打倒在地，按說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今兒遇到的是天津衛有名的混混頭。

孫二爺倒地後，反而罵的更歡了，把榨油坊老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榨油坊老闆哪能忍受的了孫二爺這麼罵自已，摁著孫二爺就往死裡打，看到這麼激烈的場面，周圍那些起鬨架秧子叫的更歡了，紛紛嚷嚷著叫老闆往死裡打。

榨油坊的夥計，擔心老闆真把這個地痞、流氓打死了，趕忙上前攔住。

而外面正在巡街的王巡長，看見這麼多人，圍在榨油坊的門口，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快步走向前，分開人群進了榨油坊，就看見孫二爺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直哼哼，再看看另一邊老闆怒氣衝衝盯著孫二爺，一副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樣子。

孫二爺看見王巡長過來，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讓王巡長給他做主。

王巡長當然不能聽他一面之詞，雖然他和孫二爺的關係還不錯，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得依法辦事。

“就叫來老闆，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此時也是一臉懵逼，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從屋內出來後，就看見孫二爺把他們家，裝油的瓶瓶罐罐全都打碎了，而且還辱罵自已家人，自已氣不過才把孫二爺打成這樣。

王巡長又轉頭問孫二爺發生了什麼事，你要砸人家榨油坊。

孫二爺當著眾人的面，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同大傢伙一一道來。“原來榨油坊榨油的方式，是靠木頭擠壓油餅從而壓榨出油，但木頭自已又不會動，只能靠人來給他施加動能，所以每天早上便會傳出砰、砰、砰的聲響，”

“孫二爺聲稱自已這段時間，受了這聲音的影響，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到醫院一檢查，醫生跟我說，我這是神經衰弱，是由外力引起的”。

“你們說說，他們沒搬來的時候，我還好好的，可他們一搬來，我立馬就得了這病，你們大家都說說，我不找他我找誰”！

眾人聽見這話，議論紛紛，都覺得這是榨油坊老闆的錯。

那老闆見此，當即不幹了。“我開榨油坊也有幾十年了，從來沒見別人說過，聽見敲木頭聲，會得神經衰弱，他這分明就是想訛人”。

“呦呵”！！

“你說我訛人，二爺我搬來這地方也有幾年了，你去打聽打聽，二爺我訛過誰”！

王巡長問孫二爺你打算怎麼辦？

孫二爺此時裝模作樣地說，“醫院的醫生跟我說了，我這病想要治好，得要一千塊大洋”！

“什麼”？

“一千塊大洋”！

“老闆感覺自已是不是有點幻聽了”！

“對，你沒聽錯，就是一千塊大洋”。孫二爺獅子大開口的說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值那一千塊大洋嗎？我就不給你，你能怎麼著吧”！老闆氣的臉色通紅。

“不給好啊”！

“你要是不給，我就天天來這鬧，我吃你的，住你的，我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著，要不你就直接打死我”，孫二爺拿出了當年在天津衛當混混的手段。

老闆此時被孫二爺氣的渾身顫抖，如果不是夥計們拉著，又得衝上來暴打孫二爺。

王巡長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你呀！意思一下就得了，別把人往死路上逼”。

說完，拉著孫二爺和榨油坊老闆，進了一間小屋子商量起來。

仨人在屋內嘀咕半天，最後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笑容，眾人見此是滿頭霧水，剛才還要打生打死的倆人，現在好的像親哥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仨人在屋裡商量的內容，“老闆因打傷了孫二爺，以及影響了孫二爺的睡眠，賠償孫二爺一百塊大洋，再加上每月一瓶的小磨香油，換來孫二爺不在追究此事。而來調節的王巡長，也得到了每月一瓶小磨香油的感謝費。”

榨油坊的老闆則得到了王巡長和孫二爺的雙重保護，承諾以後絕不會有人去榨油坊搗亂。就這樣，三方皆大歡喜。

孫二爺拿著一百塊大洋和一瓶小磨香油，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王巡長也拿著他的報酬繼續去巡街！

此時，只留下一地的吃瓜群眾在風中凌亂！！

等文三兒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了。

扶著床，慢慢站了起來，感覺雙腿還是痠軟無力，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文三兒知道自已該節制啦！不能在這麼放縱下去。那玩意只能當菜吃，可不能當飯吃。

來到齊胖子的酒館，要了二兩小酒，四個葷菜，好好給自已補一補。

齊胖子看著文三兒的兩個黑眼圈，不由得調侃道，“文三兒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不乾淨的東西了，你看你的陽氣都快被吸乾啦”！

文三兒這時笑著說道，“齊胖子還真被你猜準了，我最近碰到個女施主，他要和我一起雙修，我們倆昨晚剛進行一場無遮大會，修煉的舒舒服服”。

齊胖子看見文三兒又開始說胡話了，搖了搖頭，轉身去給文三兒準備酒菜！

吃飽喝足後，文三兒回去拿了一百大洋揣在懷裡，往孫寡婦的瞪眼食店走去。

到了地方一看。

“豁”！

這麼多人，文三兒感覺全北平拉洋車還有扛大個的都擠在這裡，正想往裡走時，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拉住，轉身一看，“這不趙二傻嗎？你拉我幹嘛”！

“我說文三兒，你車呢？你總不會又沒取車吧！孫二爺大早上的就對你口吐芬芳，大傢伙可都看的真真的，不過，你小子膽子也真大，一點都不怵孫二爺”！趙二傻看著文三兒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

“孫二爺有什麼好怕的，不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和你我都一樣，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文三兒此時極力給趙二傻灌輸人人平等的理念！

“得了吧”！

“看見孫二爺我就雙腿發軟，被他一罵，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嘍”！

“這個趙二傻已經徹底沒救了”，文三兒用手扶著腦袋在心裡暗罵著。

“對了，我還沒問你，今兒什麼日子？怎麼都擠在這裡，難道吃飯不要錢啦”。文三兒一臉好奇！

“要錢不要錢，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大傢伙都是來看孫寡婦的”！二傻神秘兮兮的說道。

“看孫寡婦”。

“她有什麼好看的，她不是每天都在這賣瞪眼食嗎？你們還沒看夠”！

“今兒不一樣”。

“今兒的孫寡婦和往常非常不一樣”。

“以前臉若冰霜，見誰都像欠她二五八萬似的”！

“你看孫寡婦今天，面板水嫩，面若桃花，而且嘴角不經意間還露出淡淡的微笑。你說就這模樣，說她是二十啷噹歲的大姑娘都有人信”。

“大傢伙說，她一定是思春啦，所以一傳十，十傳百都跑過來了，都想爭當她思春的那個人”。

文三兒仔細看著孫寡婦，是和昨天不一樣了，不過這都是自已昨晚辛苦耕耘的功勞。

“你們這些人，早幹嘛去了？老子好不容易開墾好了，你們都來搶啦！回家玩勺子把去吧，跟老子搶，就是刷鍋也輪不到你們”！文三兒此時心裡惡狠狠的想著。

沒在搭理趙二傻，文三兒便徑直走了進去，看著鍋邊圍了一大群人，一手拿窩頭，一手拿筷子全神貫注地盯著鍋裡。

而外圍的一群人，則個個盯著孫寡婦，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把孫寡婦給吃幹抹淨一樣。

“不過，對不住了各位，文爺我已經提前吃過了，你們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文三兒此刻心裡非常暢快。

因看的人太多，文三兒也不好私下做些小動作，孫寡婦看到文三兒過來，也沒有其他動作，就瞟了文三兒一眼。

這個眼神別人可能不懂，可文三兒讀懂了啊，“晚上給你留門”！

文三兒此時在心裡大聲急呼，蒼天呀，大地呀，誰來救救我！

如果文三兒的心裡話，讓在場的眾人聽見。大傢伙恨不得一口一個唾沫，把文三兒給淹死！

男人不能說不行，特別在女人面前。

文三兒離開孫寡婦的瞪眼食店，一路小跑，記得這附近有個老中醫，文三兒一直想叫他給自已調理下身體，可惜無緣拜見。

可今兒發生這檔子事，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找出來。

一路走一路打聽，終於讓自已找到了，推開門進去，文三兒就聞到滿屋的藥香味，果然，僅憑這一點，都能秒殺一眾專家。

進屋後，文三兒看見一位鬚髮潔白，精神健碩的老者，就好像神話裡面的南極仙翁一樣，凡是有這種面相的人全都精通養生之道，看來這趟自已來對了。

文三兒上前向老先生說明來意，老先生示意文三兒再向前走幾步，然後，仔細地打量著文三兒。看了好一會，老先生眉頭緊鎖，閉上眼在默默沉思著什麼！！

見到這種情況，文三兒心中“突”的一下，他不會發現我是一個穿越過來的人吧！如果被小鬼子知道了，自已會不會被帶走做切片研究。

過了好一會，那位老先生才抬起頭看著文三兒，“奇怪，真是奇怪，老朽活到現在，也是第一次見這種面相”。

文三兒被他看的心裡直發毛，誠懇的說道，“老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都不知道哪出問題了”。

老先生聞言，回過神來，對文三兒說道，“我觀小友面相不是長壽之人，應當早該夭折，怎麼現如今還好好的，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剛才對小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老先生這有什麼奇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相信在這個世上，有這種面相的不止我一人”。

“尼瑪，我都能穿越過來，難保其他人沒有穿越”！

老先生聽完，點了點頭，“是啊！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豈是我能參悟透的”！

文三兒見此，趕緊岔開話題，詢問養生之道。

老先生讓文三兒把手伸出來，把了把脈後，說道。“你啊！原本底子就差，這麼多年你從事的工作，肯定是非常傷身體，所以你現在只是表面強壯，內裡其實非常虛弱”。

“那該怎麼辦”？文三兒急忙問道。

“我給你開幾副溫補的藥，你先吃一個月，一個月後你再來，到時看看效果怎麼樣”。

“謝謝您！老先生”。

“有什麼好藥，您儘管用”。

“不過老先生，您有沒有虎鞭，鹿茸什麼的泡的酒”！文三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老先生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文三兒，“小友那方面要懂得節制，須知色是刮骨鋼刀”。

“我這有一小壇用的都是些上好的東西調配而成，你每次只能喝五錢，因為你底子薄，所以不能補的太猛，同我開的那幾副藥，錯開服用”。

謝謝您老先生，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