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
唐溪對所有人都變得冷淡了許多。
時不時地迴避著他們的接觸。
儘管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但他們還是發現了他的端倪。
他們不敢問,而是主動與唐溪保持一定距離。
他們大概都猜到了他討厭男子的觸碰。
所以他們也不敢再靠近他。
怕被他厭惡然後無情地拋棄。
只有在戰場上,齊囂等人才能與他背靠背作戰。
那是他們離唐溪最近的距離了!
……
鳳凰國的城池一個接一個地被唐溪率領計程車兵攻破,就像一排排諾骨牌一樣倒下。
\"師父,明天我們就能攻破他們最後一座城池,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劉總說話的語氣輕快,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
他看著唐溪越來越憔悴,每晚都睡不好覺。
急得他想方設法給唐溪弄些滋補品吃。
然而,那些食物就像餵狗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
反而讓唐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唐溪抬起疲憊的眼神,微笑著說:\"是的,快了,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劉總看著他消瘦的樣子走近一些,抬手想觸碰他的臉頰。
\"師父,你平時我給你熬的滋補湯藥,你沒有喝嗎?\"
唐溪退了一步,微笑著說:\"怎麼會沒有喝,我每天都喝!\"
唐溪心裡想,喝了也沒有用,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垂死的邊緣。
任何藥物都救不了他,只能等死。
\"那為什麼你現在越來越……虛弱呢?\" 劉總的手僵了一會兒,然後悄悄放下。
\"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了!晚上我想吃烤全羊來補補身體,你給我弄吧。\" 唐溪轉移話題。
劉總無奈地笑道:\"師父,恕我不能答應,昨天你又肚子疼得厲害,你必須吃清淡一些。\"
\"我已經說過這不是胃病了,你又不相,那我讓齊囂給我烤吧。\"
劉總抿唇,“他弄的沒我弄的地道。”
齊囂滿面春風得意提了個兔子進來,“誰說我烤的不如你,我捕了只兔子,唐唐咱們晚上吃烤兔肉。”
唐溪見他滿身是血,“你受傷了?”
“都是敵軍的血,我們已經清除了那條小道,攻下了那座城,我們更有把握了。”齊囂說道。
“那採取調虎離山的策略。”唐溪說道。
“暫時不談這個,我們去吃烤兔子。”齊囂習慣性地想摟住唐溪的肩膀。
唐溪轉了個身避開了他的觸碰,說道:“走吧!正好我餓壞了!”
齊囂動了動唇,略微帶了幾分自嘲,眼底漫上一層悲涼,只是一剎那,便逐漸平靜下來,聲音帶了幾分沙啞。
“那我得快點準備好,不能讓你餓著!”
唐溪步子猛然一頓,一波扭曲的抽痛感猛地朝他下身而去,身體彷彿要被撕裂。
試著挪動腿,不想讓人看出他的脆弱,可鑽心的疼痛令他瞬間脫力,直挺挺向後倒去。
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師父——”
“唐唐——”
“唐溪——”
“溪兒,溪兒,快醒醒,你不許睡,朕不允許你睡——”
唐溪只覺得耳邊不斷嗡嗡作響,突然又有尖銳刺耳的雜音和猥瑣聲混雜在一起。
“小美人,我來了——”
“舒服嗎?美人!”
“該換我了!”
“我來,你們都滾開——”
“真舒服啊!”
“一個一個輪著來——”
“……”
“不,不,不,不要碰我!”
“滾!滾開!求求你們別碰我了!”
唐溪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清新。
他能感覺到自已被人擁入了懷中。
很暖很暖。
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
也沒那麼痛了!
唐溪緩緩睜開眼睛,面對面前的模糊,努力揉了揉自已的雙眼。
沈之羨的大臉湊的很近,出於對男子的噁心感,唐溪一巴掌慣性甩了出去。
啪——
沈之羨捂著被打的臉,鼓起腮幫子,小心翼翼帶著央求,“溪兒,你連我也害怕了嗎?”
其實他打的一點兒也不痛。
跟小貓踩奶一樣,柔柔弱弱。
沈之羨眼角泛紅,委屈巴巴,“溪兒,我好想你,你昏睡了好久,我真的好害怕~,我以為我就要失去你了!”
沈之羨用力將唐溪圈進懷裡。
咿呀!小肉麻!
唐溪沒有力氣掙扎,他只覺得自已渾身脫力般疼痛無比。
齊囂見唐溪並沒有將沈之羨推開,那雙深邃而幽深的眼眸中,閃爍著無盡的嫉妒卻也含著羨慕。
他不願再看下去,斂著眸子不發一語。
俞遲抿了抿唇,“唐溪,你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醫師都查不出病因。”
“最近可能吃多了吧!撐著了!”唐溪隨口胡謅,“之羨,你怎麼來了?”
“我聽聞你暈倒了,便趕來了,不過你放心,朝廷裡我安排了人辦事,不會出紕漏的。”沈之羨摟著他,聲音可憐兮兮。
唐溪道,“你先鬆開我,我快缺氧了!”
“啊?缺氧?”沈之羨聽的懵懵懂懂。
劉總急忙解釋,“就是呼吸不過來了!”
沈之羨趕忙鬆開他,輕拍他後背,給他順順氣。
“師父,你現在好些了嗎?”俞浩眼睛猩紅。
語氣裡充滿了擔憂。
同時還暗含著對他自已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他有些後怕,怕武功這麼厲害的師父就這樣沒了。
唐溪整整昏迷三日,軍營差點亂成一鍋粥。
幸虧皇帝趕來,振奮了軍心。
否則,鳳凰軍可能會趁機襲擊!
唐溪道,“還好,就是有些餓了!”
齊囂聽他餓了,一溜煙便跑出營帳。
“唐唐,這粥有些燙,你小心些喝。”
齊囂很快回來,手裡還端了碗粥,他想上前給他喂。
隨即想到他不希望自已碰他,便把粥碗遞給了沈之羨。
齊囂站在一旁看著唐溪一口一口地吃著粥,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只要他平安,厭惡他也沒關係。
唐溪吃飽後終於有了些精神,“鳳凰國那邊情況如何?”
“等你醒來,我們就發起進攻。”沈之羨說道。
唐溪分析道:“我們分成兩路,齊囂攻打城門,我和俞遲等人衝進皇城,透過密道直接擒王。”
“溪兒,你就在這裡指揮軍隊就好,我帶領士兵透過密道進入。”沈之羨說道。
“不行,作為一國之君,您怎麼能冒險呢?”唐溪直接反駁。
劉總說:“師父,您現在這樣,就在軍營休息就好了,我和俞遲他們去就可以了。”
眾人爭論了很久,七嘴八舌地不讓唐溪前去。
唐溪沒了方子,但他條件是沈之羨也不能去。
其他人欣然同意。
沈之羨便留下來陪他。
“齊囂、俞遲、俞浩、劉總,你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唐溪囑咐著眾人。
劉總說:“師父,放心,我們一定會奪下鳳凰國君的首級。”
“呵呵,別把頭提回來嚇我,殺了便是。”唐溪扯著嘴角,乾笑兩聲。
“遵命!”
劉總行了個並不標準的軍禮。
唐溪看著他滑稽搞怪,噗呲一笑,“幹吧嘞!等你們好訊息啊!”
大家見他笑得開懷,便也學著劉總模樣,逗他笑。
營帳裡,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