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勢是宋釗十八歲時發明的罵人方式,他嫌豎中指太過明顯,還有點不雅,於是做了個改良,用雙手握拳,手心向上,相互撞擊兩下,來表示跟豎中指一樣的意思。

這樣一來,別人根本不知道他在罵人,後來年齡大了,他就很少再做這個幼稚的動作了,這個手勢只有他們兩個懂,並且經常以此嬉笑玩鬧。

祝行遙不相信千年前的古人做這個手勢,是一種巧合,她紅著眼對宋昭低吼:“是不是你?”

宋昭被她的大力揪的想哇哇叫,礙於這麼多人在,只能紅著脖子低聲威脅:“你又把我當成他了!林雲袖,只許你罵我,不許我還擊麼?快鬆開,大家都在看。”

祝景安也握緊了手裡的筷子,側目凝視兩個人的動作。

祝行遙緩緩鬆開了他,兀自紅著眼眶,低聲問道:“這個手勢,你知道什麼意思?”

宋昭揉著手腕,不滿地回:“左不過罵人的不雅姿勢,我小時候學來的,若不是剛才突然見你豎起中指,還想不到呢。”

祝行遙追著問:“跟誰學的?”

宋昭搖頭:“忘了。”

祝行遙幾乎要哭了出來:“在哪裡,你告訴我,在哪裡學的,跟誰學的?”

宋昭本來還要跟她鬥嘴,看她泫然欲泣,猶似昨日,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人心中跟著一痛,他心下一軟,蹙眉苦思一番,終究還是認真說道:“只模模糊糊有個影子,千真萬確是忘了。”

祝行遙頹然坐回凳子,默默扒著飯,心中又開始不斷升起希望,宋釗應該來過這裡,但同時又逐漸失望,茫茫天地,四處戰亂,她又該到哪裡去找他?

淚水大顆大顆掉進碗裡,她擦掉了,繼續吃,只覺得剛才還清爽可口的面變得酸澀。

祝景安:“你……”

只說了一個字,便也住了口,看向一旁的宋昭,他仍舊吊兒郎當,兀自吃自已的飯。

祝行遙:“我吃飽了,先回去了,你們慢吃。”

說完,失魂落魄往回走,上天好像總是在給她一個希望的苗頭,每當她想抓住的時候,火苗就會熄滅。

她滿腹心事,連身旁多了兩個人都沒有察覺,等發現有人杵在她面前的時候,淡淡說了句:“抱歉。”

然後就要繞開,繼續往前走。

那兩個人不屈不撓跟著她,擋住去路,祝行遙才抬頭看得分明,一個是甲班的小姐,一個是她的跟班,乙班的方蘭芝。

祝行遙:“二位,什麼事?”

方蘭芝瞥了她一眼,怪聲怪氣問道:“你跟宋昭、祝景安為何一起吃飯?”

祝行遙:“朋友碰上了,坐一起吃飯,有什麼不對?”

方蘭芝嗤笑一聲:“沒想到,往日裡你兩錐子扎不出一個屁來,轉頭就勾上了宋公子。你這伶人的女兒,也配麼?便是那寒門的祝景安,你也配不上!”

祝行遙剛才那些傷感暫時收到一邊,嘿,這兩個小丫頭半路里殺出來,就為了給她來個蕩婦羞辱麼?她白了方蘭芝一眼,淡淡反問:“怎麼,你妒忌嗎?”

方蘭芝被噎的滿臉通紅,半天才恨恨回了句:“無恥!”

祝行遙好整以暇地回道:“我就跟宋昭祝景安坐一起吃了飯,說了幾句話,你就說我勾搭他,別人怎麼沒有你這麼多事?除了妒忌,我找不到別的解釋。”

方蘭芝萬萬沒想到她如今這麼伶牙俐齒,一時竟沒法還擊,只好向身旁的少女求助:“沅清,她,她……”

呂沅清一看就是官家小姐,渾身散發著“你們這些刁民安敢惹我”的氣質,她只用餘光看著祝行遙,帶著輕蔑的意思:“你最好離宋昭遠一些,伶人之女,沒得玷汙了他的名聲。”

祝行遙“嘿”的笑了一下:“名聲這麼脆弱的嗎?跟伶人之女走的近一些就能被玷汙,那我要去你家府邸坐一坐,豈不是要害你爹丟官?”

呂沅清再傲氣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跟祝行遙比邏輯,還青澀了些,頓時被氣得滿臉通紅。

祝行遙又嘻嘻一笑:“你們兩個這麼關心宋昭,是喜歡他嗎?我跟你講,笨女人呢,愛搞別的女人,聰明女人只會去搞定男人。你得直接去找宋昭,懂嗎?”

呂沅清羞的跺腳:“你,粗鄙,庸俗!”

祝行遙又忍不住笑道:“宋昭那小子,不學無術,紈絝做派,你喜歡他,日後有你受的。”

呂沅清到底是古代女子,被戳破心事,又急又羞,拉著方蘭芝快速離了此地。祝行遙便繼續往回走,只是她沒留意到,不遠處的垂柳下,柳道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下午整個書院進行了一次春日考核,主要考的是詩書兩項。書指書法,詩又分為論詩和作詩兩項。

柳道玄聲若洪鐘:“諸卿謹記,今日要默的是《蒙求》上卷。”

所有人齊聲答道:“是!”

紙張鋪到桌面上,祝行遙咬著毛筆不住抖腿:“靠,根本不會毛筆字。”

她硬著頭皮把毛筆當做圓珠筆去駕馭,鬼畫符般寫出兩個大字:萌球上圈。

寫完之後心虛地往周圍看了看,就考這個?那發這麼大的紙幹嘛使?

臺上一聲輕咳,祝行遙抬眸去看,正對上柳道玄無波無瀾的眼神,頓時心跳如鼓,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四處亂瞄。

周圍一片寂然,只有輕微的研磨聲,祝行遙好心慌:大家都在寫什麼,需要寫這麼久?小說裡都是騙人的,哪有一穿越回去就能憑藉幾首詩一舉奪魁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祝行遙索性擺爛,反正都不會,不如從現在開始馴服毛筆,準備練字,於是就在紙的空白處把自已能想到的字都寫了一遍,弄得跟別人一樣認真,期間魏五兒還特別崇拜地往她這邊瞅了瞅。

祝行遙練了一會兒,整個身體都僵硬無比,趕緊轉了轉脖子,就在不經意間,瞥見柳道玄看向自已。

祝行遙在剎那間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這個眼神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她穿越過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也就是那個要掐死自已的蒙面人,眼神就是這樣的!

他就是那個法外狂徒!

祝行遙手腳頓時變得冰涼,原來兇手一直就在林雲袖的身邊!他為什麼要殺死一個自已的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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