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目光緊緊地盯著祝行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們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這幅畫卷,已經等待了整整一千年,才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取走了它。”

他的聲音充滿感慨與敬畏之情,彷彿在訴說一段漫長而神秘的歷史。

他的家族守了一千年,也就是說他的先祖也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人,也許就是宋昭的下屬。那,是宋昭託付的麼?他到底還是沒有把她忘掉麼?

祝行遙鼻子一酸,透過他的模樣,努力想去找尋千年前那個少年的影子,他也如面前這個孩子一樣的年紀,一樣的陽光開朗。

陸明看她怔怔望著自已出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叫陸明,我叫陸回,還在讀大學。”

祝行遙:“那你……”

陸回:“畫的主人來找我那天,我臨時用了我爸的車子。”

祝行遙有點理不清,她急於想知道送畫的人是誰,便沒有問緣由,只問道:“那畫的主人到底是誰?”

陸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小我媽媽就跟我說過,等我長大了,也許會有一個人說著只有我們家族才聽得懂的密語來取走這幅畫,如果他來了,我要配合他把畫送到祝行遙手中。”

頓了頓,他又道:“我只是沒想到,你跟畫中人長得如此相像。”

祝行遙的心一時酸澀起來,有人用了一千年的時間來銘記她,找尋她。

她顫聲問到:“你家先祖是誰?又是誰把這幅畫交給他的?”

陸回搖了搖頭:“已經傳了太多代了,記不清,每個祖先都會在有生之年選定下一個守護人,還有講述這幅畫的來歷。”

祝行遙回憶起對她而言還是昨天,而現實中已經過去一千年的夜晚,酸澀的心又變得苦澀,她喃喃道:“或許我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陸回驚訝地問道:“你知道?”

祝行遙點了點頭:“這是千年前,宋昭畫的,畫的一個會武功的聖女,當時他們遇到危險,他赤手空拳保護著這個女孩,後來這女孩恢復力氣,一劍挑斷五根長槍,就是這個動作。”

陸回眉毛深深皺在一起,搖了搖頭:“不是的,這幅畫是後梁歸德侯宋昭畫的不假,但不是這樣的經過,你摸過那幅畫沒有?”

祝行遙一怔,隨後又點了點頭。

陸回:“既然你摸過那幅畫,就應該知道那幅畫的材質不是普通紙張。”

祝行遙:“那是什麼材質?”

陸回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怕嚇到她,儘量用很平和的語氣說道:“是人皮,那是一幅人皮畫卷。”

“啪”的一聲,祝行遙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沒有喝完的熱咖啡濺到她臉上,跟那日宋昭濺在她臉上的鮮血是同樣的溫度。

她有一股強烈不安的情緒,使她有些發抖,她幾乎不敢抬頭,嘴唇也失去血色,問道:“人皮?”

店裡的服務員走過來,表示不用驚慌,他會打掃乾淨。

待服務員走開之後,陸回才回道:“對。”

祝行遙顫抖著,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她仍舊不死心地問道:“是,誰……誰的?”

陸回喝了一口飲品,才有勇氣開口:“就是畫中人,她是後梁的聖女,因與宋昭有私情,被後梁皇帝下旨,將她祭天,並且在她活著的時候,扒下她的皮,命宋昭以此作畫。”

祝行遙尖叫一聲,捂住耳朵,趴在了桌上,怎麼會這樣,她能夠接受林雲袖不到三十而亡,紅顏薄命的結果,但是不敢想象她的死法是如此慘烈。

陸回似乎預料到了她會有如此反應,招來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給她,祝行遙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才覺得渾身已經凝固的血液又重新開始流動。

她機械地抱著杯子喝水,似乎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使自已不那麼顫抖。

過了不知多久,祝行遙終於冷靜下來,是宋昭留下來的畫,然後等他的後人取走,再將它送到自已的手中。

這個畫主人是宋昭的後人,他說的那句“祝行遙,回到我身邊”,就是宋昭讓後人帶給她的話。

祝行遙問道:“畫的主人是宋昭的後人,對嗎?可以讓我見見他嗎?”

陸回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祝行遙微微有些悵然,又問道:“你們家族既然知道這段歷史,那也應該知道業國和宋城吧?”

陸回點點頭,嘆息著,只是這一聲嘆息跟他的年齡不符,像是故作老成,他道:“當然,只是業國在歷史上的作用太小了,沒有被記錄下來,但時代的一粒沙,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當初被屠城的時候,宋城平民百姓死的不計其數。”

聽到這裡,祝行遙又是一驚:“屠城?為什麼會屠城?”

陸回道:“後梁朱友貞跟後唐開國皇帝李存勖是死對頭,雙方几乎是一生之敵,在爭奪宋城時,後梁守將不敵,用百姓做肉盾,抵擋晉軍,兵敗之後開始濫殺百姓,要留給晉軍一座空城。”

祝行遙只覺得頭頂一片眩暈:“守將是誰?”

陸回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只是先祖曾講過,在當時那種危急時刻,書生都比國主強,睢陽書院的讀書人在一個叫祝景安的文人帶領下,殺了守將,但這個文人沒等到城門開啟,就死在了梁軍刀下。”

祝行遙聽到祝景安的名字,渾身一抖,他也死了,她問道:“他的妻兒活下來了吧?”

陸回唏噓道:“他死的時候還沒成親呢,哪來的妻兒?”

祝行遙一愣,她竟然不是祝景安的後人?可宋城並沒有別的祝氏了,難道果真是她老爸吹牛,為了沾這位文人的光?

如果她當時知道祝景安會死的這樣壯烈的,當時一定不嘲笑他戀愛腦,會跟他多說一些話,讓他能跟林雲袖多一些相處,哪怕這些相處無關風月。

祝行遙今天有太多情緒起伏,她需要回去好好靜一下,在告別之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個聖女的家人最後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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