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宋昭問道,“你就走了麼?就永遠不再回來?”

祝行遙怔了一下,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她知道怎麼來,也知道怎麼回去,但卻是被動的,如果那邊沒人喊她,是不是她就要一直待在這裡?

她穿越之前為了避免上次那種被電話鈴聲吵醒、被迫回去的事,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連鬧鐘都關掉了。

這麼一來,她是可以睡整夜的,可她平時一個人住,平時休息能睡上一天一夜,如果是這樣,那她這次會在這裡待多久,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一年、兩年、五年或是十年?要是林雲袖果真如歷史上那樣沒活到三十歲,豈不是要佔用她後半輩子的身體?這樣的話,如果歷史無法改變,被扒皮抽骨的將是她,雖然她佔用著林雲袖的身體,但是喜怒哀樂,疼痛麻癢的感覺都是真實的。

祝行遙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她不怕死,但是怕死的這樣慘,她驚恐地道:“我得回去,我不能在這裡。”

宋昭的心徹底涼了下來,他幾乎是自虐般又問道:“在你回去之前,可以不可以給我一個希望,告訴我你還會來?”

他的眼睛流露著讓人又憐又愛的朦朧,讓祝行遙無法狠心,她默了一下,歷史上的宋昭是三十歲成婚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跟自已年齡一樣的人了,必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一往而深。

祝行遙笑了笑:“我今年三十歲,也許你到了跟我一樣大的時候,我會再來。”

還有十二年,人生能有幾個十二年呢,等著等著也就不等了,就會按照歷史發展的規律過他本該有的人生。

一想起這個對自已如此真摯的少年終將在漫長的歲月裡將她淡忘,而自已的時間卻只過去幾個月,她竟說不出時間對誰更殘酷一些。

宋昭聽了,眉心動了動,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甜似苦的微笑,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不是漫無目的的等,也許是一件好事。”

祝行遙沒有聽清,皺眉問他:“什麼?”

宋昭淡淡笑了笑:“沒什麼,餓了吧?我讓人拿飯進來。”

肚子很合時宜地響了一聲,祝行遙的確是很餓很餓,能吃下一頭牛,這個時候她才觀察到,自已應該是在宋府。

她對這會兒的情況十分摸不透,便問道:“為什麼會有叛軍?我阿孃去了哪裡?林雲袖他們三個怎麼會在城外?祝景安呢?”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宋昭張了張口,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於是在她吃飯時,將她走後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

神火臺那次被面具人圍獵之後,祝景安他們三人被觀音奴帶著找到了已經昏迷的林雲袖和宋昭,將兩個人送到醫館,又通知了宋懷賢帶來了太醫,終於將他們二人救了回來。

但是祝行遙那個時候已經走了,林雲袖先醒過來,仍舊是對她佔據自已身體的這段記憶絲毫沒有好奇,她只是默默看著昏迷中的宋昭出神。

宋昭醒後,一眼就看出她是林雲袖,就沉默了很久,自那以後,他開始讀書練字,更重要的是習武,無論嚴寒酷暑,他都凌晨起,深夜睡,練得手上長繭,渾身上下受了數不清的傷,卻也從不言棄。

宋懷賢自是十分高興,恰在那時,宋城守城京兆尹死的突然,呂沅清的父親呂方取代了他,一半是為了宋懷賢,一半是為了呂沅清,呂方便將宋昭招入麾下,成了禁軍右驍衛的一員。

從那之後,宋昭便離了書院,負責大宋城的守衛,他主動申請,日日去火神臺巡察,沒有一天間斷,睢陽書院的選侍就再無一人死去。同樣,那些面具人就像在城中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宋城過了相對安穩的一年多。

宋昭嘆了口氣道:“梁王病重,下令傳位給養子朱友文,將朱友珪貶為萊州刺史。你跟我說過,梁王會被其子朱友珪殺掉,自已做皇帝。”

祝行遙吃了個差不多飽,揉著肚子的手頓住了:“不是這樣?”

她心中一緊,難道是因為自已提前說了,使歷史改變了嗎?

宋昭答道:“嗯,那沒有錯。”

祝行遙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昭默了一下,才道:“從前我向來不管他們這些爭權奪利,自當了禁軍,才開始知道,梁宮中那些荒淫無道之事,朱晃固然死有餘辜,但朱友珪又比他好不了多少,相較之下,朱友文勉強算個能做皇帝的。”

“於是我跟呂大人在梁王死前秘密派人去東京為朱友文報信,哪知還是慢了一步,趕到之時,朱友文已被丁昭浦殺害。朱友文麾下的死士認錯了人,誤將丁昭浦當做宋城派來的,他們無法跟朱友珪相抗,便先攻到了宋城。”

“呂大人率眾守城,我便出城去跟他們和談,哪知他們兇悍異常,非但不談,反而將我拖住,餘下去攻宋城,他們沒了朱友文,便想攻下宋城自立為王,當然以一當十,竟真給他們破了城門。”

“帶我突破包圍,率眾回城救援時,呂大人已經殉城了,他的兒子也被這些叛軍殺了,叛軍進城之後,枉殺了許多百姓,因此大部分人都逃往城外。夫人殉情前將呂沅清藏了起來,你和林雲志不知道怎麼就去救了她,並將她帶到城外。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祝行遙聽完這些,久久不能回神,這些戰亂她只在歷史書上見過描寫,從來不敢想象自已還會經歷這些。

戰爭是殘酷的,人也會在無休止的戰亂中喪失掉自我,從正義之師,變成燒殺搶掠的叛軍。

宋昭看她想的出神,又道:“叛軍入城時,景安和書生們用身體護住書院的典籍,不致被燒燬,好在人無事,過得一會兒,他便來見你。”

頓了頓,又道:“我便要先走了。”

祝行遙問道:“你去禹州?到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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