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和其他新娘都昏迷不醒,被關在宮門地牢中。
聽著對面細細碎碎的聲音,‘大概是貼在牆壁上吧——’後面又有些響動,‘哦……是被關在一起嘛……’
耳邊傳來撫摸布料的聲音,一道女聲響起:“別摸了,箭都是鈍箭。”
……
不久後新娘們陸陸續續醒了過來,林舟映入眼簾的是堅固的牢門,四周石壁倒是光滑,牢房瀰漫著陰冷氣息、還帶有潮溼的水霧,新娘子們的衣服都顯得髒亂,看到自已身上斑駁的嫁衣,林舟忍不住拂去了些汙垢。
林舟似乎和一位膽大的新娘關在了一處,旁邊牢房、對面牢房都關著姑娘,兩兩一間,林舟身邊的新娘大聲開口,“你們宮家難道就是這麼對待嫁進山谷的新娘的嗎?”
林舟想著剛剛的女聲,那女聲說那箭只是打中穴位,讓新娘昏迷而已,林舟看見剛剛想往對面牢房走去的侍衛聽見旁邊女子的話,轉身徑直朝自已的方向走來,林舟害怕地後退了一二步。
旁邊的女子還在喋喋不休,“當初下聘的時候宮門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現在就將我關在這裡啊!”那女子用力晃動牢門,“太荒唐了!快放我出去!我警告你們:我爹要是知道的話——”
侍衛眉頭一皺,將刀一拔對著牢門就來了一刀,林舟和旁邊的姑娘嚇得臉色都白了,那侍衛還陰沉沉的說:“放心,你爹不會知道的……”
察覺到身旁女子的不安、恐懼,林舟心底嘆了嘆氣,默默靠近身邊的女子,想安慰一下她,沒想到那女子對著林舟狠狠甩袖,轉身自已偷偷流淚……
後面在新娘斷斷續續的聊天中,林舟知道了所有新娘的身份,林舟向外看去:來來往往都是侍衛的腳步聲,看來是防守森嚴……恍惚間林舟望了下隔壁牢房的上官姑娘,時間很短,連上宮淺本人都沒有察覺。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林舟害怕的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夜越來越深了,而牢房中溼冷氣息俞發重了……新娘們都有些受不住這逼人的寒氣。
在這種環境下的薰染下,牆上的火把影子都讓人膽寒發豎,不寒而慄。
周圍靜悄悄的,只偶爾還有幾聲女兒家的抽泣……
林舟靠著牆角,暗自神傷。‘真無聊啊——’
約莫臨近午夜,地牢外邊傳來腳步聲,林舟立馬豎起耳朵細細辨聽……
林舟看了周圍的新娘,每個人臉上無一都充斥著恐懼,焦慮和淚水。外面傳來什麼‘早不早……試藥……’的談話……
林舟想了想來人,又感覺不太可能,但細究之下好像也只有那個人了。
接著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林舟和其他聽到動靜的新娘一樣慢慢靠近牢門,只見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走了過來,‘沒想到來人還真是宮子羽……’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宮子羽輕聲開口安慰眾女子。
林舟看見宮子羽站在上宮淺的面前,久久不語。‘他該不會看痴了吧?’
事實上,宮子羽確實看呆了。但是卻不是因為上官淺的相貌出眾,而是因為上官淺給宮子羽的感覺和蘭夫人很像,蘭夫人正是宮子羽早逝的生母。
上宮淺嬌裡嬌氣詢問宮子羽:“公子,這是怎麼了?”
眾新娘在聽到宮子羽如實回答後,反應雖然有所不同,但不外乎迷茫、恐懼、無助。
林舟偷偷窺察宮子羽,發現他也正在觀察新娘們的反應。
“無鋒?”
“怎麼會有無鋒呢?”
“那我們怎麼辦啊?”
宮子羽繼續開口:“執刃大人知道你們中間混有無鋒細作,打算將你們全部處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還不想死!”
“放我回家!我想回家……嗚嗚嗚”
“怎麼會這樣?”
林舟聽到處死的話,低垂著頭,眼眶瞬間就紅了,淚珠蓄滿,一副美人落淚的樣子,可憐極了。
金繁正拿著鑰匙一間一間地為新娘們開門,在打算開啟林舟牢房時,猝不及防對上了林舟的眼睛,金繁的瞳孔在一瞬間就變得很大,動作停了,在原地發呆:‘她怎麼?’
邊上緊張兮兮的宮子羽,看見一旁傻愣著的金繁,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這時候被美色迷住,還不快點開門啊!磨磨唧唧的——”
金繁趕緊拿著鑰匙開門,“知道了。”
林舟低下頭剛好錯過了宮子羽的目光,一道微弱的女聲傳來,“謝謝公子——”
“姑娘客氣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宮子羽阻止想要向他行禮的上官淺。
林舟注意到剛剛云為衫剛剛似乎也想說謝謝,只是被上官淺搶先了而已。
林舟灰頭土臉的跟著前面新娘,更深夜靜,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每個新娘都急張拘諸,汗不敢出。
林舟察覺到云為衫漸行漸緩,緩緩脫離了隊伍,宮子羽見有姑娘往其他方向走了,上前阻止。
林舟隱隱綽綽聽到:
“姑娘這是做什麼?”
“我不信你的話。”
“那你走……”
……
“……這麼說……記憶塔樓……奇怪……”
……
後面離得遠了就聽不清了……林舟和其他新娘來到死衚衕裡,這時候的金繁發現宮子羽不見了,急得滿頭大汗,慌不擇時。
金繁瞧見宮子羽領著一個姑娘回來,甚是憤怒,什麼時候了,還去花前月下……
林舟發現云為衫腰間多了個面具,那面具做工精細,看上去價格不菲,而且那面具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的樣子,林舟惶惶不安地混在新娘之中。
林舟抬頭望去,與站在屋頂的少年來了個對視跟‘嘖……’,林舟快速低頭,裝作害怕的樣子連連後退,癱軟在地。
宮子羽往牆上一按,“轟”的一聲,牆面朝一邊退去,一條幽暗的密道出現在眾人面前。
從上面飛來一個小石子投在牆上,暗道須臾之間又關上了。
“宮子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宮遠徵著一件黑衣站在屋頂上,他此時輕輕撫摸了片刻他的手套,嘴角上揚,像看螻蟻一樣居高臨下看著眾人。
宮宮子羽暗道不好,可惡!他怎麼來了——
“不是說給我試藥嘛?”宮遠徵出言,“怎麼將人帶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