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抱著盒飯的顧禎和姜鳴月終於在監控裡看見了那個房東所說的租客。

監控裡的形象更加深刻,可是顧禎無法把監控裡的人當成兇手。

那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揹著雙簡單,牛仔褲,白短袖,乾淨利落的短髮,個子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個學生。

樣貌也不是很突出,不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長相。

可是這個人在合同上寫的個人資訊全部都是假的。

也就是中介公司不認真,為了籤合同,根本就沒有檢查身份證。

姜鳴月大口吃飯,這倒是和他雷厲風行的性格很像。見顧禎欲言又止,他笑著問:“你想說什麼?”

顧禎皺著眉道:“你說會不會是誘騙,這個人明顯看上去年紀不大,是不是兇手故意找的人。而且我們查了給房東卡上打錢的來源。那是個極為小心的人。ATM自動櫃員機的監控就沒拍下兇手的臉。而且身形上有出入。”

姜鳴月讓顧禎找來銀行監控畫面。確實和找到的這個租客有些許出入。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能確定兇手不止一個人,現在這個人是找到的第一個人。接下來。找到他!”

顧禎立正敬禮。大聲道:“是!”

雖然只有幾秒的畫面,但是還是能看清長相的。不管他是誰,這樣就能找到他。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生活痕跡。就能找到。

至此,這位“租客”被定為嫌疑人。只不過姜鳴月並沒有釋出通緝令。而是讓人依靠監控,在墨城所有的大學以及高中查詢。試圖找到人。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墨城六十五所高中,將近十一萬的高中生。而大學生則更多了,光是墨城大學就有三萬多人。

這還只是在讀學生,適齡的,還有大量的輟學者。這個年齡段的人數量太過龐大。排查起來實在太難了。

另外姜鳴月還派人在商業街以及出租屋附近走訪。選擇這個位置租房一定有原因。

至於第二個死者那裡的線索,姜鳴月今天才帶著顧禎到現場。

除了同是QZ犯,這個死者和第一個死者沒有太多相似之處。這個是在自已家中被害的,他已經出獄將近一年了。至於為什麼會隔那麼久,警方暫時沒有頭緒。

黃某是獨居,入獄前還未結婚,父母搬到外地居住,只是偶爾回來住。

找不到工作的黃某一直都是打零工生活,也有父母給的一些生活費。

平時很少出門,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家裡的傢俱都很少。

黃某死前同樣經歷了殘忍的虐待。

姜鳴月去看過屍體,手段殘忍,但是極具細節,傷口淺,不會大量出血,只會令死者長期處於痛苦中。

兇手極為剋制。姜鳴月認為兇手並不是心理變態。只是單純的為了折磨死者。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已。這在第三個死者身上得到體現。第三個人的死法很有代表性。因為他和他的母親是同樣的死亡。死於農藥。

所以,姜鳴月才會大膽猜測兇手是警察。

卡片背後的“正義”。赤果果的說明了他作案動機。

站在兇案現場,姜鳴月喃喃道:“判定殺之,這就是你的審判,這就是你的正義嗎?”

兩個人來到了第三個兇案現場。這個不用開空調都會讓人感覺寒冷的地方。

顧禎皺著眉頭,開口道:“你說,第三個案子,和前兩個案子會不會不是同一個兇手。我是說,不是同一個人動的手?”

姜鳴月眼前一亮,看向顧禎,笑著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喜歡你的想法。”

顧禎乾笑兩聲,明明是誇獎,可是從姜鳴月的嘴巴里說出來,就是那麼彆扭。

“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是怎麼把屍體送進來的?”

殯儀館晚上沒什麼人,白天人可不少,要將屍體運進來,沒那麼簡單。而且殯儀館的監控不少。

“殯儀館只有一個出入口。我們調取了監控,當天沒有可疑的畫面,停車場沒有大包裹之類的東西。沒看到有類似屍體的包裝。內部車輛同樣沒有異常。當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是經過排查的。”

“當天?屍體發現時間是第二天早上,你們查的是前一天的?”姜鳴月蹲了下來,摸了摸下巴,開口問道。

“是的,前一天晚上值班的人檢查了停屍房,並沒有看見屍體。所以屍體應該是晚上運進來的。也有可能是拿出來的。”

“哦,你懷疑是殯儀館內部有幫兇?”姜鳴月沒有太多驚訝,倒是看著顧禎的眼神變了。顧禎要是注意的話。姜鳴月沒有很大聲和他說話了。

“只是猜測,因為晚上的監控。我看了兩遍,沒有異常,完全想不通屍體是怎麼運進來的。”

“你懷疑屍體是早就藏在了殯儀館?”

顧禎點了點頭,然後道:“不過。死者的死亡時間是那天夜裡凌晨三點到四點。

“是啊,可是這個地方並不是能藏人的地方。另外,喝下農藥不是第一時間就能死的。如果量少還有四十八小時的搶救期。也就是說,喝得少還能活一兩天。就是很痛苦罷了。”

“如果按照前兩起案子的殺人手法上分析。兇手極有可能是選擇選擇第二種方式。讓他少喝點。”

顧禎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打給了法醫。

知道了答案,顧禎不禁頭皮發麻。

“這個是喝農藥後的反應,你知道該做什麼吧?證明一下你的猜想。”

姜鳴月將自已手機上查到的資訊遞給顧禎看。喝了農藥會有中毒反應,頭暈,噁心,嘔吐,腹痛。

這樣的狀態,在殯儀館一出現就會引人注目。而藏起來的話,也不是個好主意。極度的痛苦,會讓人發瘋。據顧禎所知,死者的舌頭並沒有被割。而且沒有外傷。手腳沒有捆綁的痕跡。

這裡真的不是第一現場,那屍體是怎麼運進來的呢?

“去查監控,人,不一定死了才會不動。”姜鳴月拍了拍顧禎的肩。

顧禎恍然大悟,有些激動。

“你去吧,我打車去一個地方。”

顧禎離開之後,姜鳴月在殯儀館裡面閒逛。這個地方發生了命案,卻沒辦法管制封鎖。除了那個發現屍體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還開放著。

白天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如果,醫院是世界上最悲傷的地方。那麼這個地方就是最悲涼的地方。

不過姜鳴月認為沒有那麼絕對。這裡還有一種情感很特殊。比如:“虛偽”。

就像有那麼一個搞笑影片。一對婦人,攙扶著哭著往一個葬禮走去。嘴裡高呼著逝者的名字。

有人提醒不是她們嘴裡的那位。她們瞬間換了臺詞,繼續痛苦高呼。9

是啊,不是至親,何來悲傷。她們已經足夠尊重逝者了。

那不是虛偽。

什麼是虛偽?

假如,第三個死者並沒有被發現殺母。他跪在這裡為自已的母親舉辦葬禮。那不就是徹頭徹尾的虛偽嗎?

姜鳴月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第三個死者,四十七歲,啃老一生,老婆帶著女兒跑了。每天靠著母親微薄的養老金,還有那位老人,街角的縫衣攤,可憐的收入。

現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極少有人會去縫補衣服。老人的攤位也許一整天都不會有人光顧。只靠街坊,勉強有生意。

樸實的老人收費很低,在街坊中口碑很好,只是年紀大了,手藝粗糙很多。

可是這件事讓死者多次謾罵,他想自已的老母親多收錢。

死者胸無大志,好吃懶做,膽子還小,吃喝嫖賭,只佔吃喝。還不敢胡吃海喝。那可是扳著手指數出來的錢。每一筆都要算著花。

很早以前,他就盯上了老母親的房子。那位老母親哪裡敢把房子給這個兒子啊。一度以死相逼。他才沒敢。

這一次,他為什麼敢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

那是因為,這位勞苦一生的老人生病了。

捱了很久的老人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那臺陪伴在她一生的縫紉機旁。

幸得街坊看見,這位和善的老人,因為自已的善良,撿回了一條命。

劫後餘生,老人以為是上天垂憐。卻沒想到用另一種方式結束了生命。

不敢明目張膽行兇的死者,將農藥摻在飯菜裡。然後獨自外出,創造不在場證明。

那位老人,以為自已病了,兒子終於開竅了。看著滿桌飯菜,老淚縱橫,一口一口吃完了她親兒子為她準備的最後的晚餐。

也是量不大,導致老人沒有那麼快死去。

死者萬萬沒想到,自已的老母親,竟然拖著那副即將破碎的身體,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挪到了門口。

老人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她想活下去,自已那兒子剛剛學會孝順,自已怎麼能死啊。老頭子啊,咱兒子變好了啊,我不能死啊,我死了誰來照顧他啊。我的兒子啊,媽媽還不想離開你啊。

他至死也不知道自已的母親臨死前想的是什麼。

不敢想象,他知道了會怎麼想,悔過?還是難過?

也許,用極端的惡意去猜測,他會恨自已。

恨自已沒有乾淨利落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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