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鳴月來到了門衛室。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大爺,這個工作很少有人會來做。很晦氣。

姜鳴月常年和各種離奇案子打交道,鬼神之說,他是半點也不信。

可是他問老大爺的問題竟然是:“這個地方鬧鬼不?”

老大爺也算是膽子很大了,他是住在這裡的保安室兩個房間,後面那個就是他睡覺的地方。除了吃飯,他都是待在這裡的。

聽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問的話,他先是一愣,然後只是搖頭笑著道:“哪有鬼啊,都是些都市傳說。小夥子。碰上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是啊,有具屍體,突然出現在了這裡。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姜鳴月坐在大爺身邊,神情奇怪。

老大爺摸過桌上的煙,點上一根。這小子怎麼說屍體,說的那麼語氣平淡啊。

“你是警察?”老大爺猜出了姜鳴月的身份,幾天前的事情,他還是目擊者之一。

“要我說那個混賬兒子,是被閻王爺勾著魂,給帶著他老媽媽面前的,那種畜生,死了都會下地獄。”

老大爺知道一些內情,對於那個死者,他反而有些大快人心的感覺。

姜鳴月只是笑了笑。

晚上這個地方是不會有人來的,他晚上就在這裡睡。有動靜就會起床檢視。

其實殯儀館比火葬場要恐怖得多,這裡寄存了很多屍體,一些無名屍體都會存放在這裡。每天會有很多屍體在這裡做告別儀式。

火葬場按理說會離火葬場很近。可是墨城的殯儀館卻離墨城最大的墓園最近,而離火葬場卻有些距離。

可是屍體告別儀式之後還要去火葬場火化,所以火葬場一般還是有一個簡單告別儀式,大都是弔唁廳,可以算是火葬場的“創收”專案了。一個儀式,再加上賣花……

所以殯儀館其實“生意”並不是特別好。火葬場其實包攬了殯儀館的主要工作。

漸漸地殯儀館成了屍體存放處。

但是殯儀館還是比火葬場要高一個檔次。有些還是會在這裡舉行一個大一點的儀式。也正規一些。這裡的收殮服務要比火葬場好很多。

姜鳴月看著大爺問道:“這麼多年,一點傳聞也沒有?”

大爺吸了口煙,想了想道:“當然有啊,其實這個地方比火葬場要恐怖的,那裡很少會有屍體寄存,大部分拉過去就燒了,而這裡常年都會有屍體存放。停屍間裡面常有各種事情傳出來的。就像以前老是說,第三停屍間過了十二點就會有敲門聲,是從裡面敲的。說是有屍體活了,想出來,可是不會開門。千萬不能去開門,開了門,那個人就會上你的身。”

“屍體又不是鬼魂,怎麼會上身啊?”姜鳴月很敏銳的找到漏洞。

“無所謂了,反正不是活人。”大爺笑了笑,他以為姜鳴月信了。

姜鳴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還有嗎?”

大爺沉思一下,拿起桌上的煙盒,看了眼又放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姜鳴月道:“年紀大了,腦袋不清楚,讓我好好想了想啊。”

姜鳴月沒看懂大爺的意思。他信了大爺的話。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他為人做事,從來不講人情世故。

他覺得死者的屍體出現的太過詭異。所以,在這之前,殯儀館一定出現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而這個常年待在這裡門衛應該會知道一些。

只是收穫很少,後面大爺就什麼也不說了。

再待了一會兒,大爺也不攆他,畢竟是警察。

坐了十幾分鍾,姜鳴月就離開了。他去找了殯儀館的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倒是不像幹這個的,長得肥頭大耳。感覺跑兩步都會喘。

這人陪著姜鳴月裡裡外外逛了一圈,姜鳴月還特意去了一趟第三停屍間。並沒有什麼異常。沒有什麼生活垃圾。即使是工作人員也很少在這裡吃東西。

最後姜鳴月來到了負責人的辦公室,姜鳴月找他要了殯儀館的訪客名單。他很清楚,這份名單不可能把每一個來殯儀館的人都登記。但是,如果是來找屍體,或者認屍。那一定會做登記。

那位喝農藥死的老太太,案子確實鬧得挺大,一條街上很多人都看見了。可是訪客記錄卻是乾乾淨淨一條也沒有。

那麼除了負責收殮屍體的殯儀館工作人員,還有什麼人會知道屍體的具體位置嗎?

總不可能和那個大爺說得一樣,是死者自已走過來跪在母親面前的吧?

這種事情,姜鳴月是不會信的。

他的思緒再次回到了警局。他還是感覺在警局有兇手的內應。

老太太的屍體送到殯儀館之後,再也無人問津了,如果不是發生了兇殺案,老人會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你還記得那天送屍體過來的是誰嗎?”姜鳴月問道。

負責人在電腦上查了一會兒道:“紙質檔案沒在這裡,這是電腦上登記的。”

負責人將電腦顯示器轉到姜鳴月的那一邊。

姜鳴月記下那兩個名字。然後就離開了殯儀館。

思緒雜亂,他再一次來到了第一個死者出現的出租屋。

這個地方已經搬空了,地板上的瓷磚都全部敲了。更像是個毛坯房了。那位房東也並沒有著急賣,他要等這件事被人忘得差不多了,再想辦法,至於是直接賣掉,還是重新裝修出租。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房東也算是無妄之災了。就是怎麼會選上這裡?

這一片屬於老城區,出租房幾乎是墨城最便宜的地方,附近沒有商圈,只有一個小菜市場。

監控也只集中在店鋪和道路監控。

有人見過,有一個人和死者一起進的出租屋。

可是為什麼監控裡面沒有拍到那個“嫌疑人”?

他站在出租屋空蕩蕩的客廳裡。仔細回憶那些目擊者的話。

死者是跟在那個人身後,那個人個子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體態勻稱,穿了一身黑。短髮,不苟言笑。看上去有些兇。

說見過那個人的很少,不過,並不統一,還有人說,那個人和死者長得一模一樣。這可能是記憶偏差。因為都只見了一面,之後死者再沒出現過。

在屋裡轉了一圈,姜鳴月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顧禎。

“把第一個死者當年的案件資料和房東的個人資料發我。”

兇手殺每一個人都極具目的性。那麼選擇殺人場地不會那麼簡單,其中一定有他們的所謂的意義。就像殯儀館一樣。太有儀式感了。

出租屋沒地方坐。姜鳴月來到附近的一家餐館坐了下來。點了一份炒飯。翻看資料。

果然,姜鳴月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當年的QJ案就是發生在一間出租屋。只不過並不是這一間。在看了房東的資料之後,並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房東和當年的案子完全不相干。

提前半年,應該不是隨機選擇的啊。

吃完炒飯,姜鳴月沒有停留,聯絡了房東之後,打車去了他家。

要當面聊一聊了。

“警官,怎麼了,是不是抓到兇手了啊?”房東將姜鳴月請進屋。姜鳴月沒說找他什麼事,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姜鳴月坐了下來之後,搖了搖頭問道:“你十二年前住在哪裡?”

“十二年前?”房東給姜鳴月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細細回憶之後道:“那時候我才結婚沒幾年,還沒買這個房子,但也沒住在老房子,也就是那個出租屋,是住在十里街的石羊小區。”

石羊小區?

姜鳴月找出地圖,查了一下,當年的案子就是發生在城南,是一個臨角街的一個自建房裡面,那時候那裡還沒拆遷。現在已經改天換地了。

而這個石羊小區和離臨角街足足五公里。根本不是一個地方。

“那你上班是在什麼地方?”姜鳴月繼續問道。

“肥皂廠,那時候還在廠裡上班。”房東回答道。

“肥皂廠?在什麼位置,離那個臨角街有多遠?”

房東皺著眉頭,忽然瞪大雙眼,驚訝道:“那不是我下班要走的地方嗎?”

果然是這樣。姜鳴月微微一笑,看向房東道:“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臨角街發生的QJ案。”

房東愣了愣,嚥了口唾沫,看向姜鳴月道:“你是說,死的那個是當年臨角街的QJ犯?”

他對案件的情況瞭解不多,只知道死在出租屋的是個剛出獄的QJ犯。

這房東果然知道些什麼。

姜鳴月點了點頭,房東陷入回憶,臉色蒼白,竟然像是要哭了。

“說起來,我還見過那個QJ犯。”

房東嘆了口氣,接著道:“那時候廠裡已經不行了,為了能留下來。我們都加班到很晚。那天下班也很晚。我騎著腳踏車回家。那時候沒有那麼多的路燈,街上很黑的。我著急回家,騎得很快。騎到臨角街的時候,突然有個女人跑了出來,衣服都被扯爛了。她哭著跑向我,嘴裡叫著‘救命’。我當時就停下來。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麼。那女人的身後跑出了一個男人,沒穿上衣。凶神惡煞的,手裡還拿著刀。我當時被嚇壞了,蹬著車就往回跑。”

“後來才知道,那是個QJ犯,過了好幾天,聽說那個人被抓了,我才敢走那條路回家。”

房東一直低著頭說話,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了眼姜鳴月。

姜鳴月只是看著房東,也不說話。

“我那時又能怎麼辦,上有老,下有小。剛結婚,那個QJ犯手裡有刀。我總不能把自已的命搭上吧?”房東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十分慌張的看著姜鳴月,哭著道:“警察同志,您說,那是我的錯嗎?我的命也是命啊,那個兇手不會找上我吧?”

他不急著解釋,姜鳴月倒是不會懷疑,而現在,姜鳴月懷疑眼前這個房東沒說實話。

或者,隱藏了一些細節。

實際上,當年那個女人已經坐上了房東的腳踏車。他也是想救人的。可是兩個人的腳踏車,根本跑不過那個QJ犯。為了逃命,房東將那個可憐的女人從車上推了下去。他才逃過一劫。

只是這個答案,他是打死都不敢和姜鳴月說的。這也是當年為什麼他沒報警的原因。

他不敢走臨角街,不是幾天,而是自那以後,再也沒去過那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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