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鳴月看著已經快被自已嚇死的房東,並沒有說話。他自然看出這個房東沒說實話。十二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然兇手不會找上他。

只是姜鳴月猜不到兇手會怎麼處理這位房東,也許罪不該死,放過了他,還是會有下一步計劃?

目的,兇手將自已的目的全部寫在了卡片上,他是在審判這些人。

單純的審判?犯罪心理是指影響和支配行為人實施犯罪行為的各種心理活動或心理因素的總稱。這是兇手的支配力量和內在動因。

每個人,做什麼事,都需要理由,而影響這個兇手的殺人動機,極有可能是一件令他無法忘記的事情。

一件改變他的心理,改變了認知,改變了他一生的事情。

而這些都只能在抓到兇手之後才能知道。

姜鳴月只能去猜測。而很多細節都令他無法理解。

眼前這個房東當年做的事情,兇手是怎麼知道的?那個QJ犯當年陳述案件的時候並沒有提起。警局中也沒有任何資料。被害人當年也沒說出來。

也就是說,這件事的知情人,只有當時在場的三個人。而兇手也只能從這三個人中得知。

眼前這個即將崩潰的房東明顯不是,那麼只可能是剩下的兩個人。

受害者在外地,墨城警局讓當地警局協助調查了,並沒有發現什麼。

是死者說的?

半年前就開始佈局。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監獄!

姜鳴月拿起手機,打給了顧禎。

“喂,第一個和第二個死者,是在哪個監獄服刑的?”

“都是墨城玉山監獄。”顧禎正在調查殯儀館的監控,這個他都知道,卷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他很好奇姜鳴月在調查什麼。

“現在就過去,我也往那邊去。”說完姜鳴月結束通話電話,準備出發。

剛一抬腳,房東跑了過來攔住姜鳴月。

“同志,我呢,我怎麼辦,那個兇手會不會來殺我啊?”

姜鳴月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皺上了眉頭。

他還在分析兇手的犯罪心理。伸張正義。那麼這個男人當時做的事情是否符合:“判定殺之”?

誘餌?

姜鳴月腦海裡浮現了這個詞。

然後他對著房東道:“你放心,我們警方會派人保護你的。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關好門窗,不要出門。”

房東看著姜鳴月打完電話,叫了人過來保護自已。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等到姜鳴月走了,他又開始慌張起來。他不敢出門,在家裡,他還稍稍安心一些。他給老婆孩子打了電話。

這個自私的人,沒有讓老婆孩子走,而是讓他們回來陪自已。

他不敢走,他怕兇手躲在暗處,那不是更加危險。沒了警察的保護,估計必死無疑。

自私膽小。這個懦弱的男人,會有什麼下場呢?

姜鳴月也在想這個答案。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些期待。這個“正義使者”會做些什麼?

玉山監獄在郊區,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站在監獄門口,姜鳴月收到了派去保護房東的人發來的訊息。

兩組人,一明一暗。這是個陷阱。而且這個是個特別的任務。姜鳴月將知情人縮小的最小。他還是在懷疑警察內部有內應。

等了大概十分鐘。顧禎開著警車來了。還帶著他的師父。

“我師父認識這裡的獄長,方便一些。”顧禎開口道。

姜鳴月點了點頭,對此沒有看法。

三個人進了監獄,很快來到了獄長辦公室。

來的路上,顧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聯絡好了。

獄長也將顧禎想要的東西找了出來。

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這些年來兩個QJ犯的所有訪客記錄。

這樣的罪犯幾乎是沒有訪客的。有些更是父母都不再聯絡。就比如第一個死者。出獄之後連能去的地方都沒有,而他的父母,至今都沒有去領他的屍體。而第二個死者,父母去了外地,他出獄後去找過,他並不能在他們身邊生活下去,無處可去只能回到墨城。

“周獄長,你對這兩個人有印象嗎?”顧禎在一旁和獄長聊起了天。

周獄長是個瘦瘦的中年人,看上去就是正氣凜然的樣子。

“沒有太多的印象,這類犯人不僅被正常人看不起,就是在監獄也是最底層的。沒有犯人看得起。所以在監獄也過得極為悽慘。所以很多QJ犯精神方面都有問題。而且都是獨來獨往,十分孤僻。”

顧禎點了點頭,QJ犯確實會讓人看不起。

一旁的顧禎看著手中的資料,露出了笑容,果然兩個人的資料中出現了同一個人。只是這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竟然是心理諮詢師。

姜鳴月指著檔案上的名字,問獄長:“這個人是什麼人?”

獄長看了一眼道:“哦,柏醫生啊。怎麼了?”

“監獄除了一些勞動改造,教育課程,還有就是心理疏導。一開始是針對死刑犯,或者一些性格缺陷的重刑犯。後來普及了,還開了諮詢室。柏醫生是幾年前剛調過來的,別看挺年輕,其實很有能力的。”

“柏遠。”姜鳴月看著這個名字,再貼合他的身份。姜鳴月不得不懷疑這個人。那個只有三個人知道的事情,這個柏遠是個極有可能的知情人。

“我見見這位諮詢師嗎?”姜鳴月問道。

獄長點了點頭道:“當然,柏醫生今天就在。我帶你們去找他。”

姜鳴月有些猶豫,還是因為柏遠的工作。這個常年和罪犯打交道,聽過無數的謊言。接觸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這樣的人,說起謊,什麼人能猜出正確答案?

事已至此,姜鳴月不得不去了。

姜鳴月來到顧禎身邊,對他道:“待會兒,見了你去問。就問問那兩個死者的事情。最後再提起那個房東的事情。”

姜鳴月只能這樣了,不能和柏遠面對面。他怕自已被這個柏遠看透了。所以,在一旁觀察才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房間,監獄的設施越發完善,但這個諮詢室是看上去最溫馨的地方了。

大大的窗戶,暖色的牆面與地磚。簡單的沙發。和外面的鐵門白牆有強烈的衝突感。

“柏醫生,這三位是市局刑警隊的。”

“這位就是柏遠,柏醫生了。”獄長為雙方做了介紹。然後就離開了。讓雙方聊。

“幾位喝什麼?”

柏遠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長相還好,顯得很柔和,說話也是比較溫柔的那種。整體看上去,就是,很順眼的那種感覺。至少不討厭。

倒了茶水坐下。

顧禎拿出錄音筆,放到桌子上,然後道:“柏醫生,最近市裡發生了幾起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有兩個死者都曾是玉山監獄的服刑人員。所以今天冒昧過來想諮詢您一些事情。”

柏遠笑著道:“不用那麼客氣。我其實也算是為民服務。”

顧禎又拿出手機,因為出來匆忙,沒有帶資料,只能從手機上找出資料拿給柏遠看。

“就是這兩個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柏遠看了一眼,將手機還給顧禎,笑著道:“那個事我聽說了,你們市局也從監獄調了資料,還查了這兩個在監獄有沒有結仇。我所瞭解的情況就是,這兩個人是屬於一個型別的犯人,都被同監室的犯人孤立。平時的行為也十分孤僻,不過心理評估還算正常,我做過心理疏導。出獄之前我都見過,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行為也正常,即使很難在外面生活,但也不會有危害社會的傾向。在我看來,他們沒辦法很好的做心理建設,一度有自殺傾向。”

顧禎下意識看了眼姜鳴月,而姜鳴月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緊緊地盯著柏遠。

“那為什麼還能正常出獄?”顧禎問道。

“人的心理是最難控制的。我只能以類似洗腦的方式給他們灌輸比如,外面的世界沒有人認識他們,沒人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已經贖罪了,只要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遵紀守法,平平安安度過餘生就好。”

柏遠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他的發言卻是很危險的。

這些話看似沒毛病,可是顧禎聽來卻感覺怪怪的。諮詢師的工作是為了讓那些犯人認識錯誤,棄惡從善,幫助他們選擇正確的道路。重新迴歸社會生活。

顧禎沒發現,姜鳴月發現了,因為柏遠的話裡面有:“贖罪”。這個詞很不恰當。

所有的犯人不是在贖罪。這是他們犯罪的代價。沒有贖罪這個說法。

“心理諮詢是有容錯率的。沒有人能夠百分百確定自已能將一個說服。”柏遠笑了笑。他在陳述一個事實。

有太多犯人出獄後,再次作案的案例。顧禎自然不會怪罪柏遠。那是人性,靠柏遠是改變不了的。

“那您記不記得這個犯人,有沒有說過,他的那個案子,有第三個人在場?”專業問題上,顧禎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將最終目的說出來。

柏遠低頭看了一眼,想了想道:“你們的案件卷宗是怎麼寫的?”

顧禎先是一愣,然後道:“案宗上是沒有的。”

“那就沒有。”柏遠攤開手,搖了搖頭:“這個監獄有幾百個犯人,而且流動性大。我並不能記住。不過我這裡有諮詢筆跡,你可以看一看。還有錄音,不過那些在資料室,你們可以找獄長調出來。”

顧禎和姜鳴月對視一眼。兩個站了起來,告辭。

離開了諮詢室。顧禎有些失望。

姜鳴月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夥子,振作點。”

顧禎抬起頭,看著姜鳴月,有些驚喜。

姜鳴月露出笑容道:“別那麼消極。慢慢來。”

“可是,我怕兇手再次作案。”顧禎嘆了口氣。

“我們一定會抓到他的。”姜鳴月自信的笑了。

這個人的內心好強大啊。

顧禎有些自愧不如,他腦子裡全是那些零碎的線索,每一個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簡直是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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