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貓膩。
至此,秦以寧相信眼前這個王凱知道一些內情。
“王老師,為了你的職業生涯,為了你的人生。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啊。”秦以寧緊盯著王凱的眼睛。慢慢的向著他靠近。
王凱單手扶住門框,深吸了一口氣,指著秦以寧道:“你不要亂來,這可不是你能夠放肆的地方。”
“放肆。我看你更放肆吧?”
秦以寧在王凱的面前站定,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
王凱吞了下唾沫。余光中見到教導主任帶著人過來了。心中大定。
他往後跳了一步,來到辦公室門外。指著林聽大吼:“主任,這裡有人鬧事!”
秦以寧就站在門口,探頭看了過去,果然有幾個中年人氣勢洶洶地過來了。不過看上去就戰鬥力不足,一大半都是戴著眼鏡,看上去柔弱的很。
這個辦公室在角落裡,往裡面是沒有路的,教導主任已經帶人把唯一的出路給堵死了。
那位教導主任應該是見過大場面的,看上去就鎮定很多。
他看向秦以寧,開口質問道:“你是什麼人,闖學校要幹什麼?”
秦以寧摸了摸下巴。他們一直在問自已的身份,這也是他們遲遲沒有做出過激舉動的原因。
秦以寧決定還是繼續追問,總有破綻,要是能唬住他們就是最好的了。
“你們學校的一位女學生,精神失常,已經轉入花城市醫院特殊病房。花城市公安局已經準備展開調查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包庇兇手了。”
秦以寧此話一出,門口的王凱已經冷汗連連。目光盯著教導主任。
那位教導主任則要淡定很多了。
“警察辦案要講證據,而且,你應該不是警察吧?”教導主任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王凱則是嚇了一跳。不由問道:“不是警察?”
剛才秦以寧的作風,他還真以為秦以寧是警察。
教導主任瞪了一眼王凱,這個成事不足的東西真的是令人心煩。
“正常情況下警察出警都是兩個人。這是慣例。”
王凱恍然大悟,他沒報過警,不瞭解。再看秦以寧,那種恐懼感消退了大半。
“那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秦以寧不動聲色,繼續嚇唬他們。
教導主任微微皺眉。他已經想到了漏洞。但是他不敢賭。
“我們去辦公室單獨聊吧。”
秦以寧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將手裡的水果塞到王凱的手裡。拍了拍王凱的肩道:“送你的。”
王凱差點被秦以寧的拍肩動作嚇死,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的恐懼其實不是王凱,雖然眼神和未知身份有很大原因,但是追根究底還是他心底的那個秘密。那個秦以寧口中能夠毀掉他教師生涯的秘密。
秦以寧走後。王凱開啟那紅彤彤的塑膠袋。裡面放著幾個通紅的蘋果。他舒了口氣。也不知他猜想了些什麼。
秦以寧走在教導主任身後,這個人並不好對付。他也只唬住了那位王凱。不過也是暫時的。利用王凱的心虛,在未知身份的偽裝下,確實能嚇住。可是王凱知道自已不是警察之後,他就會打死也不會說了。
來到教導主任的單獨辦公室。
秦以寧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教導主任坐到秦以寧的對面。看著秦以寧問了句:“喝茶水嗎?”
嘴上那麼說,可是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說吧,那個李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然到後面查出來就晚了。”
秦以寧只能繼續偽裝,不得不說他演的還是很像的。能做到氣定神閒,不卑不亢。確實也騙到了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位李汶同學的事情,我知道一些。聽說是身體不好,休學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秦以寧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這個教導主任很可能是在拖延時間。
秦以寧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就來日方長。”
臨走,秦以寧還不忘威脅他。
教導主任聽了這話,眉頭一挑,開口叫住了秦以寧道:“你當真以為這個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秦以寧吐了口氣,從懷裡拿出手機,舉到身前道:“我真是沒想到,這教書育人的地方,竟然會聽到這種話。不知道這幾千個網友聽了會怎麼想?”
秦以寧進了學校之後就開啟了自已手機某個軟體的直播。這也是急中生智了,他確實擔心學校有人和兇手沆瀣一氣。那他能不能好好的走出學校都是問題。
教導主任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有備而來。
教導主任離得遠,但是那個直播的畫面還是看得見的。如果近一些,他就會戳穿秦以寧了,因為那個直播線上人數只有個位數。
過去那麼久了,怎麼會有人盯上這件事?
放秦以寧走後,教導主任坐在 椅子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要確定一些事情。
有驚無險的離開學校之後,秦以寧並沒有走遠,在之前賣水果的小賣部門口坐了下來。
給小賣部的老闆遞了根菸。和他聊了起來。
“老闆,你認識這個學校的教導主任嗎?就是個子不是很高,有點微胖,左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有顆痣的那個。”
小賣部老闆常年在學校門口,說起來他對學校裡的事情瞭解的還真不少。他想了想道:“你說的是王主任啊。那你可能是送錯禮了。”
小賣部笑了笑,以為秦以寧是送禮的。就是那一袋子蘋果實在太寒酸了,簡直是在打臉。
“是啊,是啊。”秦以寧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腦子裡卻在想,這個教導主任竟然也姓王,雖然這個姓是個大姓,但是秦以寧不得不多想啊。
“老闆,您知不知道,這個學校有個女學生休學了,聽說是瘋了?”秦以寧試探著問了一句。
沒想到這個老闆還真的知道些什麼。
老闆坐近了些,神神秘秘地道:“我聽說啊,那個女學生是被人給那啥了。一下子就給折磨瘋了。老慘了。”
老闆一臉惋惜。
秦以寧一聽有戲,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啊,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啊。”
老闆撇過臉,搖頭道:“那就不知道咯,都是聽說的,誰知道真的假的。”
“老闆,你這裡有沒有適合送禮的東西啊,越貴越好。”秦以寧微微一笑。
老闆喜笑顏開,忙道:“等著。我去給你去拿。”
老闆噔噔噔跑進屋,還上了樓。
秦以寧皺著眉,這個老闆應該知道些,但不一定是真相。可能只是以訛傳訛的謠言。但也是線索。
目光看向朝氣蓬勃的校園,秦以寧在篩選,哪一個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呢?
王凱,作為班主任,他應該知道一些。他知道的多少,在於兇手是不是學校裡的人。有一定的侷限,但這個人膽子小些,很好突破。
那兩個女學生,有可能知道真相,但是和這個小賣部老闆一樣,有可能只是道聽途說,不是直面真相的人。
教導主任。這是個能夠知道真相的身份。但是不好突破,想從他身上知道答案有些困難。
那老闆在樓上久久沒下來,可是放學的時間越來越近。秦以寧用指尖輕輕地敲擊著膝蓋。選擇了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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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花信正在警局和一位年輕民警交涉。他還是很聰明的,那些年紀大的警察根本不會聽他的。只會回覆照章辦事。而這個年輕民警擁有剛出社會除暴安良的正義感。(不是說警察叔叔不好,只是這種沒有真憑實據的案子需要時間調查,警方要合理安排警力。警察辦案可不是靠人一張嘴就要馬上出動處理。那是在浪費警力。)
“可是沒證據,受害人也不在,我們不好辦啊。”年輕民警也是很無奈。
“需要什麼樣的證據?”花信追問。
“你說你同學媽媽是被人襲擊受傷的,那得有最基本的人證,目擊者,或者是監控錄影。還有,你連是什麼人襲擊的都不知道,你讓我們怎麼辦?”
花信點了點頭。
“監控!”
花信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李浩家門口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監控。可是,現在社會,有一個堪比監控的東西。那就是短影片。
強拆那麼熱鬧的事情,總有人湊熱鬧。自然有人會為了流量拍下影片。
花信將電話打給了李浩:“喂,阿浩,你問問你父親,你媽媽受傷那天有些什麼人在圍觀,最好是能想起了有誰拍了影片,那可能會是證據!”
李浩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立即打電話給他的父親。
一番詢問下。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父親並不記得。人太多亂糟糟的。還發生了衝突。
既然如此,只能去詐一詐了。
“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王家村啊?”花信接到李浩的回話後,還是不願放棄。他找到年輕警察,想要他跟自已去王家村。希望能夠找到那天的影片。
“我這裡走不開,我也很希望能幫你,可是我是警察,我有我的工作啊。”
“這是我電話。哥,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出了事了。一定要來王家村救我。”沒辦法帶著警察一起,花信只能出此下策,給年輕警察留了電話,加了V信。也算是有了保障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夕陽西落,天很快就要黑了。
花信有些猶豫。現在去那個村子會不會太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