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車去了縣醫院。李浩揹著妹妹,那個女孩用李浩的外套矇住腦袋。這種行為在醫院並不會引人注目。畢竟這個世界上,最殘酷,最悲慘的地方也就是醫院了。

林聽和秦以寧跟在後面來到了李浩母親的病房。

花信坐在病房門口,神色肅穆,雙手抱在一起。那是林聽從未見過的花信。

見到李浩。花信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裡,呆呆地像塊木頭,可就在和李浩對視的那一瞬間,這個一米八幾的高大男孩再也無法抑制自已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

李浩也是如此,他已經堅強了好幾天,今天的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已的情緒。

強忍著眼淚,李浩揹著妹妹進了病房。

“事情有些複雜,我試著聯絡了導員,可是沒有證據,他也不好通知校領導,畢竟只是李浩一家人的一面之詞。他讓我們保持聯絡,然後報警,取得相關證據,他會聯絡校領導,給當地施加壓力。”花信將自已剛才做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難道李浩沒報警嗎?”秦以寧開口問道。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花信搖了搖頭,他們聯絡了鎮上的派出所,可是派出所調查了,有太多人證,李浩的媽媽是自已失足摔倒的。

秦以寧有些崩潰,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怎麼會有人助紂為虐?

什麼樣的摔倒會摔成腦溢血?

“那我們報警還有什麼用,李浩家的房子又是什麼情況?”秦以寧有太多的問題。

“和那個大爺說的差不多,是強拆,裡面和村裡面有牽連,是賠償款的問題。給的錢太少了,在縣裡面買房子的首付都不夠。房子拆了,李浩一家人就會無家可歸。即使籌夠了首付,他一家人也負擔不起房貸。”花信停頓了一下,眼眶再次紅了,他喃喃道:“縣裡面的房子,只要五十萬就能買到了啊。”

“沒用的,根本不是房子的問題,李浩的父母種地為生,離開村子,他們將失去生活來源,他們在縣裡無法生活的。”林聽分析道。

“難道不能找一份工作嗎?種地能有幾個錢?”秦以寧不解道。

“消費觀,即使是縣裡,消費也比城裡大很多。而他們主要的生活支出就是吃飯。在農村吃的都是自已種的,偶爾買個肉。幾乎不會花太多錢。而在縣裡。他們完全無法靠打工維持生活。他們沒有專業技能,只能做環衛保潔之類的工作。”

這是秦以寧沒接觸過的生活,他聽得懂,只是不理解。

久久的沉默。林聽拍了拍秦以寧的肩道:“我們開始行動吧,警察我們還是要找,他們是專業的,也許他們能夠找到解決方案。”

花信點了點頭,振作起來道:“說得對,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幫李浩,我們出發,去找警察。小林你留下看著這家人,大秦我們去報警。保持聯絡。”

三個人分工好之後,林聽坐在病房外,拿出手機點了外賣。偷偷看了一眼,他現在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了。

“林聽,進來坐。”李浩走出來邀請林聽進去。

看著臉上掛著笑容的李浩,林聽覺得有些心疼。他很堅強。

“稍等,我買了飯。馬上到了。”

李浩咬著牙沒說話,轉身進了病房裡。

林聽站在門口,病房裡三個床位,李浩媽媽的病床在最裡面。那個坐在床邊,臉龐黝黑,不修邊幅的中年人就是李浩的父親。在他身後,李浩的妹妹像一隻受傷的刺蝟,蜷縮在角落裡。坐在床尾的李浩,用盡全力在微笑。

很快,外賣到了,林聽提著吃的進了病房。

“叔叔阿姨。”林聽笑著打招呼。

李實連忙起身,不善言辭的他,弓著身子想要伸手去接林聽手裡的東西。一看是吃的。他下意識去看了李浩。

李浩伸手接過了吃的。笑著道:“吃飯吧。我同學特意買的。”

林聽看了一眼李實,這個人太老實了。那戰戰兢兢的樣子真的是很好欺負的樣子。看來,事情到這一步和這個男人有一些關係。

林聽抱著自已的那一份坐在凳子上吃著。李浩先是餵了母親,然後又去餵了妹妹,只是妹妹沒吃幾口,她還是十分抗拒出現在陌生人面前。

李浩耐心地在安慰著妹妹。

這時電話進來了,林聽拿起手機一看,是黎禍打來的。

“我在縣醫院了,你在住院部嗎?下樓,我在門口。”

結束通話電話,林聽和李浩說了是去上廁所,然後就下樓去了。

黎禍的打扮還是挺顯眼的,皮衣外套,乾淨利落的寸頭。

林聽還看見了陳青椒,他沒想到他也來了,高挑的身高,扎著馬尾辮,俊朗的外表,比黎禍還要扎眼。

“你怎麼來了?”林聽看著陳青椒,他其實不想陳青椒知道這件事。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不告訴我了?”陳青椒抱著胸,發出一聲冷哼,轉身就走了。

黎禍走上前摟住林聽的肩道:“走走走,老大也是為你好,特意跑了一趟。”

林聽搖了搖頭。

三個人回了車上。黎禍坐在主駕駛,陳青椒坐在副駕駛,林聽則坐在後排。

“問吧。”

陳青椒冷冷的問。

林聽吐了口氣問道:“害李浩家人的人是什麼人?”

這件事花信並沒有說,也許李實沒說,林聽沒問,他們三個人知道了也沒什麼實際作用。

黎禍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然後道:“這個是個拆遷問題,村裡規劃建廠,要拆李實家的房子,拆遷款問題雙方未談攏,工期緊張,施工方實施強拆,爆發衝突,造成李實老婆王娟受傷。”

這都是林聽知道的事情。

黎禍翻了翻手機繼續道:“施工方是村裡的王稼祥,是當地有名的村霸,他的父親是王家村的村長,在位大半輩子了。因為王家村大部分是王姓,同宗同源,因此李實一家出事,村裡全都偏袒王稼祥,村裡主要意圖是霸佔李實家的耕地。另外,建廠的是墨城一個做紡織生意的老闆,具體資料還在查,背後有沒有搗鬼暫時不清楚。主要的還是村長一家在使壞。”

林聽還是有幾分驚訝的,半天時間,黎禍就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那李浩的妹妹是怎麼回事兒?”

林聽追問道。

“妹妹?”黎禍也是好奇,他並沒有查到這個事。

“黎禍的妹妹精神上不太對勁,不過極有可能是裝的,但是狀態不對,我懷疑經歷了不好的事情。”林聽腦海裡浮現了那個精神狀態很不對勁的女孩。

雖然目光呆滯,行為怪異,但整體表現是有一種遭受到十分恐怖的事情。恐懼的狀態,不願見人,是抗拒心理。

林聽在精神病院見得多了。那個地方,真正的病人還是很少的。有一部分是裝瘋的,那是一種逃避心理。

“這個簡單,見了王稼祥就全都清楚了。我想,他一定知道答案。”陳青椒開口道。

林聽表示同意,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我們直接去見王稼祥?”

陳青椒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林聽,問道:“你見了王稼祥,你會怎麼做?”

林聽聽了這句話,立馬就冷靜下來了,今天見到的一切確實令他有些情緒。

“你要想清楚,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改變李浩的人生。無論你對王稼祥做什麼。他們一家人都不可能再在王家村待下去,你要負責他一家人的未來嗎?”

陳青椒的話,直擊林聽的心神。

是用法律的手段,還是用天盛的方式都會讓病房裡的那家人,失去唯一的家。

“給他聽。”陳青椒看向黎禍,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黎禍開啟手機,將音量調到最大。很快裡面傳來一段對話。

“王稼祥啊,有聽說過。是白花區那邊的人吧。”

“是什麼底細?”

“沒什麼,就是仗著自已老爹,在村裡胡作非為。我記得前段時間在白花區開峰路賭錢,給那邊的什麼七爺給打了,聽說鬧得挺大。”

“在哪兒能找到他?”

“找他?那我得問問。”

黎禍翻了下手機,找出下一段錄音。

“喂,找到了,這小子一般在白花區的恆怡花園,具體地址是三單元五零二。另外就是他老爹家,就是王家村。不過這小子好賭,一般不回家。常去的賭場就是恆怡花園附近的幾個小賭場。最近常去的就是寶安大樓五樓的那個場子。”

錄音結束。

這是王稼祥的地址資訊。

林聽看向陳青椒,開口問道:“你會怎麼做?”

陳青椒搖了搖頭道:“我不會這麼快行動,還有很多資訊不完整。另外,這件事太突然,需要計劃,但是你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李浩一家人的事情,而不是報仇。”

“難道什麼都不做?”林聽有些不甘心,陳青椒說的固然不錯。報仇可以往後拖一拖。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決李浩家人的困難。

“安置李浩一家人,然後將全部事情調查清楚,見一見那個紡織廠老闆。再然後去見王稼祥,至於則呢處理,那是你的選擇。而我現在給你的計劃是,最先去見一見王稼祥,讓他不再去給李浩家人找麻煩。”

陳青椒嘆了口氣,林聽還是經驗不足。

林聽思索之下,感覺這件事處理起來還真是麻煩,天盛做事情需要計劃,而且要將自已完全摘出去。有種事了拂衣去,片葉不沾衣的感覺。

林聽忽然想起了天災,這個組織會怎麼做?這個王稼祥該死嗎?林聽在見到李浩妹妹的時候,他已經覺得做了那件事的人都該死。

“我去找王稼祥,你處理李浩家人的事情吧。”陳青椒說完就將林聽趕下車了。

林聽沒做停留,回了住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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