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醫生還是一貫不苟言笑,看到冉林便一如既往地訓斥了起來,“你們幾個女孩子沒一個人讓人省心的。”

冉林知道馮醫生說的是自已,存心裝傻,“午樂一怎麼不省心了?”

午樂一的爺爺是個在腦部研究方面很資深的老教授,當時和冉林父母一起在車禍中去世了。

因為還有親戚的關係,午樂一直在莊園待了2年,然後就被自已的阿姨接走了。

雖然沒有住在莊園,但她一直和冉林保持著密切的聯絡,兩人是很好的閨蜜。

馮醫生抬眼看了看冉林,“慢性咽炎是她的老毛病了。”

“哎,職業病……”冉林心裡還在惦記午樂一,就感覺腳踝被馮醫生用力一掰,“啊!”

冉林差點將馮醫生踢在地上,但顧慮到應逐還在邊上,她不敢繼續放肆大叫,只好一把捂住了自已的嘴。

但是腳踝傳來的痛感,讓她還是忍不住對著桌子狂拍了好幾下。

“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小時候打個退燒針都鬼哭狼嚎,現在都快奔三了吧,怎麼還這麼折騰。”馮醫生撐了把桌子,站了起來,順便瞅了一眼冉林的額頭,又說,“找個冰寶貼冰敷一下,頭和腳都貼。”

“不是吧!”冉林本想抱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應逐,話鋒一轉,乖巧地問道,“一定要貼啊?”

“對啊,跟小時候一樣,給你拿粉紅色的。”馮醫生口氣很是敷衍。

比起蘇秦,馮醫生對他們幾個孩子可是相當疾言厲色的。

趁馮醫生沒有發飆給她弄一劑中藥,或者把一日三餐都換成藥膳,冉林只得見好就收,應道,“好吧,我會貼的。”

目送馮醫生離開,冉林才鬆了一口氣,隨手掀開面前的湯盅上的蓋子,直接就開始吃了起來。

怎麼這麼巧,原姐幫她準備的東西,正是她一直心心念唸的。

海鮮粥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想到這裡,冉林猛吃了好幾口,差點要嗆到自已,才發現應逐正坐在一邊看著自已,表情似乎若有所思,已然一副看她看得入了神的模樣。

“我吃完馬上就走。”冉林有點不大好意思。

應逐回過了神,“不急。”

見應逐口氣挺客氣的,冉林便發問,“沒回莊園之前,你是在哪裡生活的?”

“醫院。”應逐回答。

“是生病了嗎?”冉林追問。

“聽陸管家說,好像一出生就是個植物人。”應逐口氣輕描淡寫,反問冉林,“你為什麼要找蘇秦?”

冉林嚥下最後一口海鮮粥,說道,“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其實我本來也不是非要找到他,但聽牧星予說他失蹤了,還是有點擔心。”

應逐看了冉林一眼,眼神似乎有話,但最後只是說道,“先休息吧。”

***

昨晚睡前冉林拿著手機,嘗試打電話給蘇秦。

不出意外,手機裡傳來了“對不起,你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電話沒接通,冉林又編輯了一條資訊發給了蘇秦,內容是:實驗成功了。

也遲遲沒等到回覆。

如果不是應逐告訴自已,冉林還不知道陸管家已經被蘇秦辭退了。

眼下,她一時間聯絡不上蘇秦,倒是更加確定了蘇秦真的是失蹤的。

冉林本想趁此機會闖進蘇秦房間,找到自已證件直接走人了,但轉念一想,自已畢竟也是被蘇秦捧在手心裡照顧了13年,現在蘇秦失蹤了,讓她狠不下心不管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失蹤的事蹊蹺極了,冉林甚至還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蘇秦會不會是被仇家故意綁架了或者是已經暗害了。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冉林整晚都沒有睡好。

一起床,她就拿起手機看。

不出所料,手機上依然沒有收到蘇秦的回覆。

洗漱完後,冉林便把扭傷的腳擱到一個矮凳上,手裡開始來回翻看著牧星予讓人送到她房間的資料,細細梳理著時間線。

她最後一次見蘇秦是在去年的聖誕節,當時她還在佈置一棵2米高的聖誕樹,然後蘇秦就告訴她,他要與牧雲輕訂婚了。

蘇秦大致的意思是,覺得牧雲輕因為意外落下殘疾很是可憐,他本身也對牧雲輕心懷愧疚,覺得只有娶了她,才能讓她重燃生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其實,蘇秦娶誰冉林倒是無所謂,她只是提示了一下蘇秦,讓他別把同情與愛情混為一談,她不喜歡牧雲輕也不太懂愛情,但冉林知道,不管怎樣性格的女生,也總是想嫁一個真心喜歡自已的人的。

只可惜,她的話完全撼動不了蘇秦要娶牧雲輕的決定。

資料上還顯示,在冉林離開沉息山莊園期間,蘇秦先後去過幾個合作伙伴的工作室,當時陸管家都是陪著一起的。

但是在今年2月初的時候陸管家就被辭退了,原因不詳。

同月,應逐被陸管家帶回了莊園,這也是陸管家最後一次出現,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和蘇秦了。

資料裡除了文字資訊,還有一些照片,有些是不知道哪裡偷怕來的,有些還是監控裡某一幀的畫面。

一沓照片中,不少都拍到了應逐。

說來也是奇怪,照片裡面的人臉各個鬼畜,一下子根本無法辨認清到底是誰,但唯獨應逐,憑一已之力扛住了失真、噪點以及扭曲形變。

應逐確實是挺好看的。

馬上要到八點半了,是該吃早飯的時間了。

冉林收回思緒,放下手裡的一疊資料,拿起一個平板電腦,一瘸一拐地往餐廳走去。

應逐房內,一個年紀有點大的老傭人向正在擺盤的原姐彙報道,“冉小姐去了餐廳,那給她準備的早飯是不是不送去她房間了?”

“那當然是送去餐廳了,冉小姐腳扭傷了,別讓她來回跑了。”原姐轉念一想,問道,“是她自已要去餐廳的嗎?”

“莊園以前三餐都是固定時間的,八點半是規定的早餐時間,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可以遲到或者缺席的。” 老傭人回答道。

陸管家不在了,原姐承擔了其大部分的工作,但她是同應逐一起來的,才在這裡住了半年,有些莊園裡的習慣不如那些老傭人知道得清楚。

正當原姐還在猶豫該怎麼辦的時候,應逐從臥室走了出來,說道,“應該按規定辦事。”

原姐立馬心領神會,與其他幾個傭人一起,有條不紊地撤走應逐房內的早餐,盡數轉移到了餐廳。

待冉林八點二十九分落座時,所有食物均已整齊地擺放在她的面前了。

冉林與應逐互相點頭示意,然後面對面坐著,各管各的吃起了早飯。

冉林也按照之前的習慣,將國際和國內的新聞刷了一遍,然後便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文娛熱搜。

這大概是她這個成年女性唯一的娛樂活動了。

牧星予姍姍來遲,往冉林邊上一坐,感嘆了一句,“今天怎麼恢復早餐了啊!”

冉林抬頭,正巧與也抬起頭的應逐面面相覷,然後她轉頭反問牧星予,“之前這裡都不給早飯了?”

“不是。”牧星予拿起一片吐司,塗起了草莓醬,來來回回刷了好幾層,“就是改在自已房裡吃了,很久沒有來餐廳了。”

“所以這就是你早餐遲到的理由?”冉林一隻手拿著咖啡杯喝了一口,一隻手重新整理著平板電腦上的介面,然後想到了缺席的牧雲輕,也就沒有繼續再強調遲到的嚴重性了。

牧星予伸手撥開冉林額頭前的碎髮,看了看被頭髮遮住的地方,“我問過馮醫生了,他說早起和睡前都要貼上冰寶貼消腫的,你怎麼不貼啊。”

“啊,忘了。”冉林將碎髮又撥了回來,“沒關係,反正也不腫了。”

邊上的應逐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原姐一眼。

一轉眼,原姐就跟變魔法似的,取來了兩張冰寶帖,幫冉林一張貼在了額頭,一張貼在了腳踝。

牧星予看了一眼應逐,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才說,“我吃飽了。”

冉林想著牧星予一定是在擔心他姐了,不然怎麼吃兩片吐司就飽了,胃口比小孩子的還小。

“我下午的飛機。”牧星予站起了身,“你別忘了……”

“我知道了。”冉林打斷道。

無非是要說什麼,不要和牧雲輕正面衝突啊,她很可憐啊之類的。

牧星予將椅子推了推,問道,“那你說說,你倒是知道什麼了?”

冉林一抬眼,眼神流露著不耐煩,“你再煩,我就都不照做了。”

牧星予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朝著牧雲輕的房間走了。

“我已經派人去找陸管家了。”應逐冷不丁地說道,大約是怕冉林有所疑問,他又解釋道,“我只與陸管家見過兩次。”

“在我來這裡之前,你從沒想過要見一見你…蘇秦嗎?”冉林本想說“你爸”,但一想到應逐說過自已還沒見過蘇秦,瞬間就覺得蘇秦有點不配。

“嗯。”應逐點了點頭。

冉林本想追問原因,她總覺得血濃於水,從牧星予身上就很明顯地體現出,親人永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哪怕應逐對蘇秦沒有什麼感情也情有可原,但不聞不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畢竟蘇秦給了他這麼大的莊園,以及這輩子和下輩子都吃穿不愁的財富,就算只是陌生人,應逐也不該如此冷淡啊。

冉林偷偷打量了應逐幾眼,總覺得這個人跟武俠小說中那些不諳世事的大俠似的,溝通時口氣冷淡,大部分時間都不言不語,好像沒有喜怒哀樂,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

這應逐,不會是個機器人吧,還是他有過什麼難以啟齒的悲傷經歷?

總之,這人身上必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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