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原姐怎麼回事,好半天沒個人影,除了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乾淨衣服,房間裡就只剩了冉林和不省人事的應逐。

冉林剛忙完擦身,還要幫著應逐穿衣服,可把她累壞了。

她這輩子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照顧過一個人呢,更何況還是個異性。

更可憐的是,冉林的房間被應逐佔了,她都沒處可待了,只好先隨便找間客房落落腳。

本來還想讓廚房給她做點午飯吃吃,誰知她一沾床,就睡著了。

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冉林就被一陣美食的香味強行喚醒,起先她還以為是自已產生的幻覺,直到他看見了床邊的牧星予。

牧星予竟然趁她睡著的時候在床邊按了一個摺疊桌,而此刻桌上正擺著好幾道特意按冉林口味烹飪的美食。

這沉息山莊園一共也就兩位少爺,都是些什麼人,一個沒有素質隨便動手打人,一個沒有素質隨便看別人日記,冉林真是鬱悶死了,想著千萬不能飢不擇食,權當每週一次的輕斷食了。

可奈何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亂叫,下一秒她就坐到了桌邊。

冉林表面上依舊有點悶悶不樂,所以這頓飯她吃得格外仔細、用心,全程沒有說過半個字,甚至連正眼都不瞧牧星予一下,妥妥地把牧星予當作了一團空氣。

牧星予坐在冉林對面,看著冉林大快朵頤,醞釀了半天,藉口道,“你拍給我的廣告冊我派人去查了,紙張和印刷都很普通,查不出什麼。”

要是換作平時,冉林一定會抱怨,什麼都沒查到你說什麼說。

而現在,冉林只是抬眼看了看牧星予。

牧星予馬上就知道,冉林肯定還在為早上應逐的事情生氣。

但他並沒有放棄,閉口不提應逐,厚著臉皮繼續說道,“快遞我也查了,上面的單號和寄件人資訊都是假的,大概是因為你們實驗室的快遞一項是門口便利店代收的,所以有人就利用了這一點,直接把廣告冊混在了實驗室其他的快遞包裹裡面。”

冉林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似乎是在認真地聽著。

“便利店的監控我也查了,擺放快遞的貨架正好是盲區,只看得到誰靠近過那裡,去除一些不相關的人,你們實驗室有很多人都去過那裡,但是出現次數相對比較多的是這兩個人。”牧星予拿起手機,轉發了兩張照片給冉林。

照片不怎麼清晰,但是冉林一眼認出了,那兩個人是方晴和何沐。

“你的意思是?”冉林終於開口了。

牧星予馬上坐得直直的,回答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有人在幫忙拿實驗室快遞的時候,故意將裝有廣告冊的包裹混在了裡面,然後一併拿去了實驗室。”難得牧星予還會動腦子幫冉林分析一二。

要知道,之前冉林讓牧星予調查點什麼,但凡冉林多問一句,牧星予都會質問她,你自已不會想麼。

而這次,牧星予因為動手打了應逐,心虛得不得了,所以服務態度出奇地好。

甚至還和冉林說,“為了保險起見,你把你們實驗室所有人的資訊都發給我,我需要每個都排查一遍。”

冉林不動聲色地將牧星予要的東西傳了過去,然後不鹹不淡地說道,“謝了。”

“什麼時候我們之間還需要道謝了!”牧星予僵著臉,用筷子戳了幾下飯碗,終於忍不住解釋了起來,“你是沒看見當時的具體情況,我姐跪坐在地上,應逐拉長個臉往她旁邊一站,你說要是你,你會怎麼想,我能不誤會嗎?”

“誤會?誤會什麼?!”冉林反問,“人家是這個莊園的繼承人,吃飽了撐的欺負你姐,再說了,人家這麼斯文的一個人,白白捱了一拳都沒有還手,你慚愧不慚愧!”

整頓飯,就屬這句責罵的話字數最多了。

“慚愧慚愧,甚至覺得羞恥。”牧星予滿臉的真誠,“聽說他暈倒了,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吧?”

冉林白了牧星予一眼,“你還好意思問。”

牧星予搖搖頭,摸著自已的下巴,說道,“冉林,你也太重色輕友了,知道你被維護局帶走了,我也是連夜乘專機回來的好吧,我還在倒時差呢,也沒見你關心過我半句。”

“更何況,男生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的嘛,用得著整頓飯都不理我麼。” 牧星予插科打諢著。

“蘇秦好歹照顧了我們十幾年,我們有義務好好照顧他的兒子。”這話本來是說給牧星予聽的,沒想到意外的點醒了冉林自已,原本她還有點不理解,自已為什麼會對這個應逐這麼上心。

被自已這麼一說,倒是突然頓悟了。

的確,應逐是蘇秦的孩子,流落在外二十幾年,他們於情於理都該好好對待這個可憐人。

“據說這次為了你被維護局帶走的事情,他整整一天沒有閤眼,親自去找人籤轉讓合同,沒想到還挺仗義的。”見冉林似乎消氣了,牧星予終於也動起了筷子,“當然,跟我比起來,還差一些。”

冉林撇了撇嘴,又白了牧星予一眼。

“這個奧亞集團的何津瀾,遲早我要會會他。”說完這句話,牧星予就跟吸塵器似的,將冉林沒吃完的剩菜吃了個乾淨,沒顧得上休息一會兒就去蘇氏集團加班了。

牧星予剛走,冉林就聽見手機震了兩下,隨手拿了起來。

她收到了一條簡訊,整個人頓時一愣。

“我是應逐。”

簡訊只有短短4個字。

應逐他醒了?!

冉林又驚又喜,拿著手機坐立不安,只這麼四個字就讓她幾乎無法平靜了。

她自已好像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反常,她還在想,這年頭,簡訊都是用來收廣告推銷的資訊的,已經很少有人用簡訊來交流了。

大概也只有應逐,剛剛接觸手機這個新型產品,可能連app都還不會下載吧。

剛想到這裡,冉林手機裡的微信右上角就跳出了一個紅色的1,點進去發現有一條好友申請。

暱稱是一個句號,頭像是頭腦特工隊裡的憂憂。

冉林發笑,嘴角幾乎要和鬢角連到一起了,立馬就點了同意。

然後又點到了訊息介面,見到對話方塊上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冉林感覺自已的掌心都要冒汗了。

也不知道應逐在搞什麼,怎麼打字這麼慢,等了半天也沒見他發來半個字。

冉林等不及了,只好先編輯了問題傳送了過去,“你好點了嗎?”

應逐沒有回覆,對話方塊上依舊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冉林又問,“昨天讓馮醫生把注射換成了貼片,你覺得怎麼樣?”

應逐此刻正半靠在冉林的床上,本來還在組織語言,想著日記的事情要怎麼道歉才比較誠懇,冉林的關心瞬間就讓他猝不及防。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已胸口還沒有取走的貼片,刪除了一堆詞不達意的話,傳送了一個,“嗯。”

“嗯的意思是好還是壞?”冉林對著手機螢幕自言自語道。

她倒不是在生應逐的氣,只不過這樣的回答讓她一下子吃不準應逐到底什麼意思。

冉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看著手機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震了震。

“我學著你的樣子,也寫過日記,沒你寫得多,如果你想看的話,我拿來給你。”應逐心裡糾結著日記的事情,硬是又繞了回來。

冉林不敢相信自已看到了什麼,感嘆道,“這都可以啊!”

這是什麼植物人邏輯,偷看了別人的日記,用自已的日記作為補償,世界上還有這種互相扯平抵消的方式嗎?!

冉林儘可能讓自已平靜,回覆道,“你怎麼會想到翻我日記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問題太過一針見血。

良久,應逐才回複道,“在我剛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已腦子裡有很多陌生記憶,我原以為這些事情都是我經歷過的,可後來才發現,我躺了二十年,是不該有任何記憶的。”

冉林一個字、一個字地來回看,像個學生在做閱讀理解似的。

“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完成康復訓練,然後被送來了沉息山莊園,才發現記憶裡有很多事、很多人都與這裡相關。”

冉林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我擁有部分蘇秦的、關於你的記憶。”應逐回覆。

之後,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冉林繼續描述。

雖然他已經確定了,自已的記憶屬於蘇秦,而這部分記憶基本是關於冉林的,但他始終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已會有別人的記憶。

“一個人的記憶怎麼可能傳輸到別人的腦子裡?”冉林回覆。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應逐睡得太久了,腦子都睡得不清不楚了,把她日記的內容和他自已的記憶混為一談也說不定。

“在你的日記裡,我學到了很多,那些你經常去的遊樂園、動物園,我本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應逐很誠懇地表達著謝意。

甚至,他還能夠強烈地感受到,自已很願意和冉林待在一起。

但他還不太懂,這樣的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應逐努力地分辨著到底是記憶在左右他的思想,還是他已經不知不覺喜歡上了冉林。

緊接著,應逐向她發了一長串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一頁頁的紙。

要是冉林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應逐寫的日記。

冉林哭笑不得,隨意點開了其中一張圖片,上面寫道:5月9日,星期一,晴,今天做了康復訓練,基本體能測試都達標了,我沒有覺得很開心,還是一個人看了一天的書,書裡講到了賽龍舟,有點想試試划船。

這文學水平很一般啊。

冉林隨意地往後翻了幾張,沒怎麼仔細看,突然覺得應逐有點滑稽,便隨手發了幾個字問道,“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出去走走,怎麼樣?”

應逐回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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