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來公園之前,當冉林還在房間打理自已的時候,應逐就向原姐請教過一個問題。

“原姐,我和她出去,我要注意些什麼啊?”

作為過來人的原姐,一眼就看穿了應逐的心思,說道,“只要走到哪裡都牽著手就可以了。”

原姐的本意是為了維穩,或者,她覺得能不能牽上手還兩說,反正總得先有個目標。

“牽手?”

應逐明顯不太滿意原姐的回答,又想著原姐大概是怕他第一次去公共場所會走丟,也就沒再多問。

但在應逐心裡,總覺得牽手有點不夠,可又不知道到底怎麼做。

一路上,冉林不斷回想著午樂一剛剛說的話,心裡亂亂的,整個人突然也變得有點不大自然。

除了偷瞄應逐幾眼,也再沒怎麼和他說過話了。

再加上她的方向感一直不大好,愣是在這樣一個火辣辣的大熱天,帶著應逐繞了公園一大圈,才終於找到了划船的地方。

總之,倆人各自心懷鬼胎,並肩而行卻又恰好都沒有觸碰到對方,似乎都在刻意保持著很微妙的距離。

“售票處”三個大字格外顯眼,冉林近視還沒注意到,應逐便先她一步朝著泊船碼頭服務視窗遞上了自已的信用卡,說道,“我們要划船。”

刷卡消費這件事,是今天早上他剛剛學會的。

“小夥子,你一定要刷卡麼,二維碼直接掃碼付款可以嗎?”工作人員是個年紀不小的阿姨,口氣略帶不耐煩,可就在抬頭看了一眼應逐之後,就馬上跟變臉似的,微笑著拿出了pos機,說道,“可以刷卡,你要什麼船?有棚的還是沒有棚的?”

“有棚的吧。”應逐將信用卡遞到工作人員手上。

工作人員連同信用卡和一張租借憑證一起遞迴給了應逐,溫柔地關照道,“憑這張紙退押金,千萬別弄丟了。”

應逐點點頭,回頭看冉林正在一堆救生衣面前。

冉林全程用餘光關注著應逐和售票阿姨的互動,吃驚於售票阿姨竟然如此“以貌取人”,但轉念一想,像應逐這樣的,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見應逐正看著自已,冉林有點慌亂地拎出兩件救生衣,將其中一件遞給了他。

明明是帶應逐來划船的,但冉林一看到船,竟也有點小興奮。

“我不會開船,你來吧。”應逐側了側身,示意冉林先上船。

冉林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一雙眼睛都發亮了。

應逐突然有點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可剛抬手,冉林已經弓著身,往駕駛座上走過去。

他只好放下撲了空的手,嘴角帶著一抹淺笑,隨即也坐上了船。

有棚的電動船還是很曬,特別是駕駛位置,半個身子都暴露在陽光下面,冉林開了一會兒就罷工了。

她甚至恨不得馬上打電話給小王,讓他來開。

應逐不會開車,但是開電動船對他來說還算簡單,他在邊上早就看會了,再發現冉林有點不耐煩了,提議道,“我來開吧。”

冉林求之不得,趕忙就要和應逐交換位置。

但才站起來,就由於重心太高一下子沒有站穩,整個身體晃了晃,直接撲進了應逐的懷裡。

應逐撐了一把船沿,整個人差點滑到座位下面,但還是用一隻手把冉林攬在了懷裡。

冉林有點尷尬,只好先退回到駕駛位,剛坐定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完了,我的隱形眼鏡掉了一個。”

上次被牧雲輕潑紅酒都沒有被潑出來的隱形眼鏡,怎麼這麼容易掉了,冉林百思不得其解。

應逐幫忙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隱形眼鏡。

“算了算了,找到了也不能戴了。”冉林索性把另一隻也摘了。

這下好了,600度的近視不深不淺,面前應逐的臉就跟加了一層柔光濾鏡似的,瞬間變得朦朦朧朧。

好像更加帥氣了。

“來。”應逐扶著冉林的肩膀,把身體壓得低低的,與冉林交換了位置。

冉林一坐定就馬上從揹包裡翻出了防曬噴霧,對著自已的手臂和臉一陣猛噴。

湖面上偶爾會刮過一陣微風,吹在臉上溫溫的,還蠻舒服。

冉林靠在椅子上,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風景,雖然湖水有點臭臭的,但冉林還是覺得自已的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好舒服啊!”

“嗯。”應逐很認真地開著船。

冉林感覺自已的手機震了震,是午樂一給她發了一張照片,她有點看不清,就把手機遞給了應逐。

應逐看了一眼手機,馬上朝著岸邊張望了一下,然後半抬起手揮了揮,“午老師,好像在岸上?”

冉林將手機裡的照片放大,才看清午樂一拍的是一條有棚的遊船,放大後的畫質模糊到就算戴了眼鏡也辨認不出誰是誰。

可,這照片詭異的很,雖然辨認不出五官,卻又這麼明顯!

“你變態啊,監視我們!”冉林看不清全鍵盤,本來想盲打,最後還是選擇直接發語音。

午樂一立刻回覆,“哦喲,我羨慕嫉妒恨啊,我也想和大帥哥一起划船。”

外放的聲音環繞了整條船,冉林嚇得端正了坐姿,想把手機聲音調輕一點,發現也來不及了,應逐肯定已經聽見了。

應逐沒有開船,任船飄在湖心,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立馬得到了對方的秒回,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又將船發動了。

又來了一條語音,冉林已經擺爛了,直接點開,“剛剛大少爺問我要照片,我發給他了,哦喲,他好會哦。”

冉林臉一紅,支支吾吾道,“你問她要照片幹嘛,你不能問我要啊,我就在你邊上。”

應逐又把船停了,翻出手機,“我也想拍照。”

“啊?”冉林以為自已聽錯了。

但轉念一想,應逐既然開口了,推辭只會讓氣氛變得尷尬,再說,拍個照而已,自已的顏值還算抗打,拍就拍唄。

應逐舉起了手機,冉林湊了過去,還順手比了個“耶”,然後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因為,應逐根本沒有要跟她自拍,而是在拍湖面的風景。

冉林頓時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甚至有點想鑽進水裡。

應逐以為冉林是因為看不清,才湊近了自已,就將手機拿近了些,想給冉林看看他剛剛拍的風景照。

但照片拍好了,系統就直接回到了拍照的介面,他一下子沒找到把照片重新翻回來的按鍵在哪裡,又不小心按到了前置攝像頭。

“怎麼了?”冉林見應逐將手機朝她拿近了些,又湊了過來。

兩張臉同時出現在了手機的鏡頭裡,鬼使神差地,應逐又按下了拍照鍵,還是連拍,手機一下子發出了一串手槍掃射般的聲音。

然後,應逐手機相簿裡就突然多了十幾張他的冉林的“合影”,而且都只有上半張臉。

鏡頭裡的兩個人眼神都很專注,應逐還算正常,冉林卻是虛著眼睛,半張臉上寫滿了一股子蠢萌的感覺。

“誒,按錯了。”應逐口氣很冷靜,表情倒有點像得了什麼小驚喜似的。

“嗯,沒事,刪了吧。”冉林不敢想象這些照片要是落到午樂一手裡,會被她嘲笑到多久。

“我不會刪照片。”應逐說這話的樣子還挺坦誠的。

可冉林也不傻,她想著哪裡有應逐不會的事,肯定是他不想刪。

“那個,我們可以重新拍,拍張好的。”冉林試探性地詢問,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

應逐求之不得,立馬調整了坐姿,一邊點頭,一邊說,“好!”

冉林點開相機,朝應逐湊近了些,雖然看不清螢幕的人臉,但依舊頗有心機地調整了自已臉的角度,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下了快門。

應逐第一次拍照,滿臉寫著期待,乖乖等著冉林把照片發給他。

“等一下哦,我先把頸紋P掉。”冉林幾乎要將手機貼到了自已的臉上,開始專注地p起了照片。

應逐本來還沒有發現冉林有什麼頸紋,被她一提,不自覺地就朝著冉林的脖子看了看,他反覆看了好幾眼,倒也沒有覺得這脖子上的紋路有什麼難看的。

“完美。”冉林滿意地把照片發給了應逐,“發你了。”

應逐拿著手機,半天也沒有收到,只好問,“傳一張照片要多久?”

“啊?”冉林拿出手機看了看。

真要命,她竟然把照片發給了午樂一了!

午樂一的語音方陣,讓冉林好像覺得自已的手機螢幕上長出了綠色的斑馬線,她不點開都知道午樂一說了什麼。

冉林馬上把照片發給應逐,強調了一句,讓他把之前的連拍醜照刪了,然後身心疲憊地按了按眉心和太陽穴。

她沒有注意到,應逐盯著照片看了很久。

下了船,應逐將手機揣在手裡,生怕弄丟了似的。

這大半天,他弄清楚了一件事:他喜歡冉林。

見應逐好半天一言不發,冉林有點擔心他是不是不舒服了。

事實上應逐的臉色確實不大好看。

但應逐自已不覺得,他甚至在盤算著,要以怎樣一個既禮貌又不會讓冉林尷尬的理由,能讓自已每天都能和她待在一起。

“等下讓小王先送你回莊園吧,實驗室和莊園兩個方向,送完我再兜回去至少耽誤1個小時。”

“你不跟我回去?”應逐一皺眉,臉色就更難看了。

“我當然要回實驗室啊,去看看那裡什麼情況。”要不是為了陪應逐,冉林一大早就準備去實驗室瞧瞧了。

應逐整個人瞬間洩了氣了一般。

好半天,說道,“我想……”

“不然……”冉林一本正經地藉口道,“你今天不要回莊園了,還住實驗室,就別讓小王來回跑了,人家都等我們半天了。”

應逐一愣,隨即就說,“好,我可以睡沙發的,那次睡沙發,一夜無夢,睡得很好。”

冉林笑笑,“哪有人喜歡睡沙發的啊,你的腿都伸不直好不好,哪裡會舒服啊。”

“大概是那張沙發很窄很硬,跟我之前在醫院裡睡的那張病床比較像吧。”應逐口氣很輕鬆,像是在說一件跟他自已無關的事情一樣。

冉林心一顫,還在猶豫要怎麼安慰應逐,小王的車就來了。

應逐還是一貫的紳士,幫她開了車門,然後從另一邊坐了進來。

冉林側頭看了看應逐,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卻清楚地感受到,自已有點心疼面前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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