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予找華律師處理完了阿豐的事情,終於讓這個變態付出了應該的代價。

以往,在他為冉林辦成點什麼事之後,或多或少他都會覺得挺有成就感的,可這次卻沒有。

牧星予每天都會去醫院,每次去都會看見應逐靠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玻璃窗上,眼巴巴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冉林。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還在最近一次的慈善晚宴上,差點跟何津瀾鬧了起來,弄得主辦方一線光年的申總不得不出來勸架。

最後還是落了個不歡而散。

直到三週後,冉林被轉到了普通病房,一切似乎才開始慢慢向好的地方發展起來了。

在牧星予的安排下,冉林轉院到了午樂一阿姨莫醫生的私人診所,那裡有獨立的病房,設施相對好一些,離沉息山莊園也近。

冉林的情況也有所好轉,雖然她還在昏迷,但除了肺部的感染比較嚴重,出現過幾次呼吸衰竭的情況,身上的其他外傷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醫生說她甦醒後也不一定離得了呼吸機,甚至可能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戴著呼吸機生活。

***

天氣慢慢變得涼爽,一轉眼就入秋了。

在私人診所的大半個月對應逐來說過得格外漫長。

雖然他一睜眼就能看見冉林,聽得到她的心跳和平穩的呼吸聲,每天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事無鉅細地照顧著她。

但冉林一天不醒,他的心始終都是煎熬著的。

他會在冉林耳邊跟她說很多話,每次說著說著就會忍不住開始哭,哭到睡著,反反覆覆。

有時候,他看著冉林的頭髮慢慢變長,臉上的傷口幾乎都消失不見了,他甚至一度產生了冉林根本沒有昏迷的錯覺。

好幾次他都看見冉林從床上坐了起來,放鬆地伸著懶腰。

他每次都會第一時間把醫生找過來。

可每回把醫生來了之後,都只是看到冉林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一點甦醒的徵兆。

冉林要是再不醒,他大概就要瘋了吧。

終於,應逐撐不住了,他又一次發病了,直接暈在了冉林的病床邊。

他暈了好幾天,醒來後發現自已也躺在病床上,他以為自已又回到了青荷村的廢棄工廠,嚇得他一身冷汗。

後來他就學乖了,每天按時吃飯,一旦發現自已有什麼不舒服,就找原姐,讓她給自已找點藥吃。

本來給他吃點什麼補點什麼都要原姐連哄帶騙的,現在為了能照顧冉林,他變得比之前更聽話了。

應逐真的怕了,也真的知道錯了。

牧星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有時趁應逐跟醫生討論冉林病情的時候,他會來到冉林床邊,假裝生氣地批評她幾句,“再不醒,可就是你不懂事啦!”

“你那個實驗室啊,最近都是我在替你看著呢,你知道我很忙的,實驗室要是倒閉了你可別怪我。不然,改天找我姐和午老師輪流過來勸勸你,我們冉林一向最好說話,也最聽勸了。”牧星予幫冉林掖了掖被子,懇求道,“冉林,你就別睡了,趕緊……醒一醒吧。”

應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剛喝完藥,嘴裡全是苦味,忍不住咳了兩聲。

牧星予看了他一眼,把冉林床頭的位置讓了出來,“你沒事吧?”

應逐搖搖頭,坐到床邊,跟往常一樣握住冉林的手,繼續陪她說說話。

牧星予沒再說什麼,推門出去了。

應逐俯在冉林耳畔問她,“什麼時候你睡夠了,我帶你去外面走走怎麼樣,我才知道情侶之間是要約會的,我很想約你吃飯和看電影。”

說著說著,他心裡就開始難受了,“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賴在你的實驗室了,現在我真的好後悔……”

後悔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應逐就看到冉林的手指動了動,他以為又是自已的錯覺,這次都不敢直接喊醫生了,只好喊了幾聲,“牧星予!牧星予!”

好在牧星予沒走遠,聽到應逐喊他立馬就折了回去。

牧星予還沒有走進病房,就看見冉林的手指確實在動。

這回應逐絕對沒有看錯!

莫醫生很快就趕來了,把應逐和牧星予趕出了病房,開始給冉林做檢查。

牧星予已經撥通了牧雲輕的電話,迫不及待地分享著冉林醒了這個天大的好訊息。

應逐感覺自已的心跳在不停地加速,他趴在門上聽了聽病房裡的動靜,但卻什麼都沒聽見,就只好開始來來回回不停地走來走去。

終於,病房門開了,莫醫生取下聽診器,微笑著朝應逐和牧星予點了點頭,“醒了,沒事了,呼吸面罩暫時給她取下來了,就五分鐘啊,讓她少說話。”

“謝謝,莫阿姨。”牧星予顧著跟莫醫生道謝,被應逐搶先一步進去了。

他剛想跟著過去就被莫醫生一把拉了回來。

“你瞎湊什麼熱鬧。”莫醫生說話的口氣簡直跟午樂一一模一樣。

牧星予撓撓頭,一開始臉上還有點委屈,可沒過一會兒,就開始傻笑了起來。

冉林一看到應逐就準備坐起來,挪了兩下身體發現自已好像不太能動,只好無奈地放棄了。

而下一秒她就被應逐抱在了懷裡。

冉林把頭埋在應逐的脖頸,雙手掛在上面,這種感覺對她來說真是久違了!

接著,她就聽見了應逐的抽泣聲。

事實上,她在昏迷的時候一直能聽到有人在哭,那哭聲就跟現在的一樣,可以把她的心都哭碎。

她輕輕拍了拍應逐的背,想要安撫他,剛想開口就覺得說話有點困難,好不容易勉強說了個,“別……”

整個胸腔就開始揪著疼。

她只好放棄語言表達,用手揉了揉應逐的後腦勺,親吻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對不起……”應逐不停地跟冉林道歉,彷彿將對不起這三個字說上幾千遍,也彌補不了他的愧疚。

冉林用手擋在應逐的唇上,搖了搖頭,然後用袖子幫他擦了擦眼淚,見他的樣子憔悴極了,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略顯疲憊的眉眼。

應逐的眼眶泛紅,不停地有眼淚從裡面湧出來,怎麼都擦不乾淨似的。

冉林實在是沒辦法了,皺眉笑著,硬是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愛…哭…鬼…”

這是差不多兩個月以來,冉林第一次開口跟他講話。

應逐愣了一秒,然後馬上點了點頭。

他很珍惜冉林跟他說的每個字,說他什麼都可以。

***

之後的幾周,冉林一天比一天話多了,經常不願意戴呼吸面罩,還不願意吃切好的水果。

應逐看著她坐在病床上專心地啃著梨,眼裡的寵愛幾乎要溢位來了。

“吃完啦。”冉林拎著被她吃完的梨,在手裡晃了晃,然後丟進了床邊的垃圾桶裡,接著伸手等應逐幫她擦乾淨。

應逐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她吃完,然後開始仔細地幫冉林把手擦乾淨,接著再是嘴。

兩人湊得很近,應逐擦著擦著就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是清甜的。

冉林每天的三頓飯都是應逐一口一口喂的。

此刻應逐正在喂她吃著晚飯,冉林笑著說,“沒想到生病竟然可以這麼享受!”

“瞎說什麼,生病有什麼好的。”應逐用手點了點冉林的鼻子。

“也是哦。”冉林嘴裡的東西還沒有嚼完,又說,“之前我生病的時候,你都沒有餵過我,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冉林也不知道自已怎麼這麼口不擇言,這話一說出口,她就見應逐臉色不對,立馬就有點後悔了。

應逐臉上掠過一絲不可捉摸的難過,隨即抬眼看著冉林,說道,“以後都會對你好的。”

他頓了頓又說,“等你恢復好,之後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陪著。”

“那我想去高空彈跳。”冉林很認真地想了想,又說,“還想去玩過山車和衝浪。”

“這些都是什麼啊?”應逐對極限運動還不怎麼了解。

冉林盤起了腿,煞有介事地說道,“高空彈跳就是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很刺激的,過山車就是把人顛來倒去…”

應逐都快聽不下去了,但還是耐心地聽冉林把話全部講完,然後冷冷地說,“一個都不行。”

“你反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冉林直接把臉一轉。

應逐手裡的勺子剛遞到一半,就聽到牧星予推門進來了。

牧星予人都沒完全進門,就問,“恢復得不錯嘛,已經可以吵架啦?”

午樂一跟在後面一起進來了,“怎麼啦,快點告訴我,讓好姐妹幫你出頭!”

“我只是說想去高空彈跳,還有玩玩過山車和衝浪。”冉林委屈的口氣裡夾雜著一絲理直氣壯。

牧星予的臉抽了一下,冉林從小就膽子大,沒少強迫他一起玩這種“恐怖遊戲”,他每次都被嚇得差點就能把膽汁吐出來,至今心有餘悸。

“好啊,我也很想玩。”午樂一繞到病床的另一邊,激動地握住了冉林的手。

“太好啦!”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應逐看了一眼牧星予,眼神中似乎說著:你倒是幫忙勸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牧星予的聲音完全被淹沒,“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應逐附和了一聲。

“10月份,我有小長假,我們一起去啊。”

“好啊好啊,高空彈跳我絕對可以連蹦十次!”

午樂一和冉林完全沉浸在她們的對話之中,根本聽不進任何一句勸了。

“還說要連跳十次,你聽聽!”牧星予已經開始害怕了。

“我聽見了。”應逐口氣倒是很平靜,然後執著地又把勺子往冉林嘴邊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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