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林剛坐到位置上,牧星予就推著牧雲輕來了。

牧星予沒有將輪椅直接推到桌子邊,而是停在了餐廳門邊距離桌子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然後朝牧雲輕伸出了手。

牧雲輕也不慌不忙,抓著牧星予的手撐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被牧星予攙扶著,牧雲輕這幾步還算走得比較穩當。

她站到桌邊,一邊坐下牧星予一邊在身後幫她推椅子,落座後的牧雲輕對著冉林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說,看我厲不厲害。

冉林也沒想到牧雲輕已經能走了,也是面露驚訝之色,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還是很為她高興的。

牧星予隨即也坐了下來,示意邊上的傭人們可以上菜了,然後看了一眼冉林身邊的空座位,問道,“大少爺都不用吃飯的嗎?”

冉林撇了撇嘴,“嗯,在房間。”

“忙什麼呢?飯都不吃啊。”牧星予接過傭人遞來的餐盤,先遞到了牧雲輕面前,一副輕拿輕放仔細到不行的樣子,“小心。”

像這樣圍坐一起吃飯的場景,距離上一次大概已經大半年不止了吧。

冉林看著眼前坐著的熟悉的人,也沒有拘束,拿起了叉子,說道,“應逐在碎紙機裡發現了一些關於他身世的東西。”

“身世?”牧星予和牧星予齊刷刷地朝冉林看了過來。

牧星予嘴裡還嚼著生菜,忍不住發問,“他不是蘇叔叔的兒子嗎?”

冉林搖搖頭。

“看著確實不像。”牧雲輕用叉子拌著面前的餐盤裡的沙拉,回憶道,“我記得陸管家第一次帶他來莊園的時候,我就問過他的親生母親是誰,當時陸管家說,不是每個人非得需要有親生母親的,還讓我別多管。”

“是不是蘇叔叔的兒子也不影響他繼承了蘇氏集團和莊園啊,華律師那邊協議都是在的。”牧星予吃得津津有味。

牧雲輕看了牧星予一眼,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問道,“你會把財產給一個跟自已沒關係的人嗎?”

“所以啊,想不通蘇秦到底葫蘆裡賣了什麼藥。”說著,冉林倒是越來越沒胃口了,“反正現在應逐已經深陷於這事無法自拔了。”

冉林沒好意思告訴大家,應逐甚至為了這事,一下午都沒怎麼好好搭理過自已了。

“我找了專家破譯密室監控裝置的密碼,明早就能到。”牧星予沒有顧及牧雲輕,直接講了密室的事情。

冉林也沒想瞞牧雲輕,畢竟密室這事發生在莊園,算是家裡的事情,大家都應該知道,就順著牧星予的話說道,“那個監控裝置能移動嗎?最好搬出來破譯,還是不要讓人知道密室的事情吧。”

畢竟 ,“家醜”不可外揚啊。

“啊?那誰去搬那個機器啊?”牧星予一塊肉叼在嘴裡,分別看了看身邊兩位女性家人,一臉愁容。

“當然是你啊,明知故問。”牧雲輕嘀咕了一句,她沒有看冉林,低頭有些拘謹地吃了幾口色拉。

冉林倒是有點受寵若驚,她也沒說什麼,權當沒聽見了,但她見牧雲輕不再仇視自已,想著她應該也是放下了對蘇秦的執念吧。

“好吧,反正那東西也不大。”牧星予又吃了幾口。

大約過了一刻鐘,牧星予斜躺在位置上打著飽嗝,痞氣十足的樣子。

牧雲輕嫌棄地幫他理了理亂作一團的頭髮,“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

“大概是我這個長相看上去比較嫩吧。”牧星予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朝著牧雲輕和冉林做了一朵花的手勢,托住了他自已有些冒出細碎胡楂的臉。

牧雲輕臉抽了一下。

冉林則是翻了一個相當到位的白眼,站起了身,“怪嚇人的,我還是先回房了。”

牧星予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也沒怎麼顧及自已的形象了,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去搬機器了。”

冉林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含糊了一句,“那我受累送你姐回房吧。”

牧雲輕正一瘸一拐地往輪椅走去,聽見冉林的話,頗為做作地朝冉林伸了伸手,嘴上卻說著,“我又不是不認路。”

冉林抓住牧雲輕的手,把她攙到輪椅上,“那個人高馬大的小魏呢?”

“嘖,你吃飽了,人家不得吃飯啊。”牧雲輕穩穩地往輪椅上一坐,將兩腳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冉林偷偷在牧雲輕身後做了個滿不在乎的鬼臉,“下午剛剛發了高燒,推得慢,不準催啊。”

牧雲輕回頭看了看冉林,說道,“怪不得面如菜色,算了,不用你送了,我還是自已回房吧。”

“還是我來送吧。”牧星予擼了擼袖子,一副準備幹髒活累活的樣子。

“用不著!”

“用不著!”

牧雲輕和冉林異口同聲說道,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牧星予只好灰溜溜地去搬東西了,但瞧著他活潑開朗的背影,就知道冉林和牧雲輕和好這件事,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冉林推著牧雲輕回房,兩人之間還有些拘謹,一時半會兒誰也沒有找個話題緩解一下略帶尷尬的氣氛。

走廊上本來還挺安靜,越往牧雲輕房間走,越聽見了清晰的敲打聲,也不是那種維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擺弄什麼。

然後她們又聽見幾聲將東西拖來拖去的聲音,是那種陶瓷物品接觸地面的摩擦聲。

走過一個拐角,冉林和牧雲輕就看見一個身影,正蹲在不遠處,好像在修理走廊上擺放的觀賞植物。

“怎麼晚上會有男人在莊園裡面啊?”牧雲輕問道。

冉林也停下了腳步,不再繼續推輪椅。

沉息山莊園是有規定的,過了下午六點半,也就是晚飯的飯點,莊園裡的所有男性傭人包括大廚和花匠,都是不能隨意進出莊園的。

“大概是原姐忙著除鼠的事情疏忽了吧。”冉林嘴上這麼說,但想著莊園裡定下這個規定的時日也不算短,沒道理會忘記或者搞錯啊。

“喂,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冉林朝著那個人影喊了一聲。

那個人影聽到有人在喊他,也隨即扔下了手裡的工具,轉過了身,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慢慢走了過來。

一個陌生男人朝著她們慢慢逼近,雖然冉林和牧雲輕是兩個人,但畢竟是兩個女生,也不得不警惕一些。

冉林繞到牧雲輕面前,指著那個人說,“別往前了,就站在那裡!”

“冉小姐,是我啊,您不記得我啦?我是阿豐。”阿豐被冉林呵斥住了,停在了原地,用沾滿泥巴的髒手,拍了拍自已的胸膛,“今天您還和我說過話的?”

冉林松了口氣,回頭和牧雲輕說,“哦,是莊園的花匠,阿豐。”

“花匠怎麼能晚上進到莊園裡面來呢,而且這裡是三樓。”牧雲輕又拿出了那骨子裡冷得讓人害怕的口氣了。

“哦,大概是今天我隨意跟他提了走廊上的花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大都長得不大好了,他才來替換的吧。”冉林見不遠處花盆邊上,有一些花瓣落在地上,袋子裡還裝著些沒來得及替換的花。

阿豐連連點頭,說道,“三角梅是需要有光照的,這邊走廊上的幾盆三角梅一直曬不到陽光,有些長得不好了,我拿一些好的替換一下。”

“哦,這些花叫三角梅啊?”冉林看了牧雲輕一眼,示意她別發脾氣了,然後預備讓阿豐趕緊離開這裡。

誰知阿豐一聽到冉林說的話,有點來勁,還開始介紹了起來,“冉小姐喜歡三角梅嗎?我也很喜歡,三角梅不僅適應性和抗逆性都很強,花量大,花期也長、花的顏色也很好看……”

“等下,阿豐,是這樣,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冉林見阿豐這般滔滔不絕,只好打斷了他。

阿豐明顯是意猶未盡,好像心裡有數不完的事情要和冉林說,但礙於牧雲輕板著一張臭臉,也不敢再賴著了。

他迅速地將花盆邊上的工具拿了起來,低著頭說道,“那我明早再來把花換了。”

“去吧,辛苦了。”冉林見阿豐下了樓,才繼續推起了輪椅,“陸管家房門的鎖就是被他剷下來的,怕他把這事說出去,我今天跟他聊了好一會兒的天呢。”

“一個花匠有什麼好聊的啊,怕他亂說就給點錢辭退他。”牧雲輕抱了抱自已的手臂,“大晚上就這麼跑到三樓來了,怪嚇人的。”

這點冉林也同意,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說,“那這個阿豐看起來傻乎乎的,應該不是故意的,明天讓原姐跟他強調一下莊園的規定就是了。”

“行了,我的房間就在前面了,我自已回去吧。”牧雲輕抬手在冉林手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推了。

“不差這幾步路好嗎。”冉林還是準備把牧雲輕送到房間,嘴上沒饒故意說道,“怕你跟牧星予打小報告,說我偷懶。”

牧雲輕哼了一聲,“是我怕你耍苦肉計,到時候跑到大少爺面前說自已累得不行。”

“他才沒空管我呢。”冉林脫口而出。

“什麼意思啊?”牧雲輕轉過身,“人家不是對你挺好的嘛,你怎麼不知足啊你。”

知足,冉林是最懂知足的了。

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已,像應逐這麼大的男生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成天搞事業,就是東奔西跑不著地的,怎麼能指望他們天天陪自已躺著。

再說,應逐已經挺好的了,自已發燒的時候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都沒有碰那堆碎紙一下,自已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知道了,我知足。”冉林看似嘴上敷衍著牧雲輕,心裡卻是真的挺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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