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幾日從都城回來的白鴿送來了一封信,是貴妃的親筆。

上面內容很簡單,貴妃親切地問了問何問的身體是否康健,還有何問什麼時候攛掇徐侯什麼把兒子送往都城。

何問燒了信,感覺貴妃野心太大。

何問來泊城後,給貴妃的說辭是他到泊城做臥底,騙取大皇子和徐侯的信任。等他們一行真的完美無缺地到了泊城,貴妃回味過來,何問嘴上說是在泊城做臥底,反過來不也一樣可以是埋伏在都城的臥底。

何問什麼心思光靠猜也猜不準,關鍵要看他怎麼做。而小侯爺入京便是何問的投名狀。

何問想了想,提筆給徐侯寫了信。

想要說服徐侯送他的親兒子入虎穴,沒個靈活的嘴皮是做不到的。

何問想到徐侯的妹子給皇帝當皇后,還有個女兒是公主。便拿親情牌邀請他送二兒子徐新迎去都城,稍稍了卻皇后的思鄉之情。

光說這些有些牽強。何問想不出什麼正當的理由,乾脆撕了那頁,大筆一揮。

他以貴妃的口吻逼迫徐侯送兒子入京為質,否則就殺了皇后和大公主。最後還貼心地蓋了偽章。

徐侯收到信後果然暴跳如雷,大罵貴妃欺君罔上,人面獸心。然後給他新招的軍師何問寫了信,問下一步怎麼做。

這簡直是正中下懷,何問笑眯眯地寫了回信:“侯爺照做便是,我已在京中籌備好,保小侯爺性命無虞。”

徐侯沒有懷疑,不日便把二兒子送往了都城。由於何問的照顧,徐新迎在都城過得還算滋潤,不僅能和姑姑拉拉家常,還能公費下館子。

……

在貴妃的操盤下,陛下立二皇子為太子後去往了行宮養病,朝政由太子暫理,貴妃垂簾聽政。

皇帝大有成為太上皇的跡象,明眼人都看得出背後一定有貓膩。一時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太子貪玩脾性,縱使當了太子也不曾收斂一點,貴妃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頗為頭疼,又無可奈何。那麼百官的奏摺實際上又落到了丞相的頭上,貴妃出面拉攏了幾次,可丞相那個死木腦袋,只談原則。

老丞相顫顫巍巍地摘了自已的官帽,說誓不做史書裡的罪人。

丞相風骨千古,他兒子倒是不買賬。

丞相告老的第二天,貴妃臉黑了一半。太子根本不當回事,開玩笑說:“這老東西扶不上牆,不如讓他兒子來替他的位置。”

就這樣,太子發達後雞犬升天,楊繼恭敬地接過了他爹的衣缽,繼續兢兢業業地為萬氏做牛做馬。他爹倒是十分不樂意,當即就病倒了,捶胸頓足地大罵楊繼是非不分,說要和他斷絕關係。

楊繼倒也聽話,頂著他爹的唾沫星子和全族的白眼,把頭上的官帽戴正了。

……

徐侯的二兒子徐新迎,是名義上的嫡長子。徐侯當年狠心送走了自已的大兒子,外人便只知道他有一個兒子了。

徐新迎大概連自已有個同胞哥哥都不知道,他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雖然沒有養成囂張跋扈的性子,但是比較矜持自傲。相比來說,他哥哥徐舊辭就是泥坑裡的老鼠,文武不精,且見不得人。

都城的翠華樓像往常那般熱鬧,它的常客範有才和屠櫻都在,太子依舊沒來,從前是因為被皇帝關禁閉,現在是因為被貴妃關在東宮學習。

屠櫻嗑著瓜子,迷戀地看著圓臺上的舞女。範有才摟著情人小蝶的腰,小蝶坐在他的腿上,手中撥了個青葡萄塞進範有才嘴裡。

小蝶深情地問:“好吃嗎,範郎?”

範有才咂了咂嘴,臉皺成了一團,強忍著酸味說:“小蝶蝶你剝的都好吃~”

徐新迎路過時在二人面前站住了,吸引他的不是戀愛的氣息,而是範有才右手腕上的那個反光鐵製的機械。

那是個類似於弓弩的裝置,範有才把它做得非常小,但是精細程度絲毫不打折扣。徐新迎一眼就看見了,袖中刺上閃爍的寒光,比所有的星辰都要閃亮。

“敢問仁兄,手腕上戴的是什麼?”

徐舊辭目不轉睛,臉上帶著讚賞的光芒。

範有才吐掉了口中的酸葡萄,自信地揚了揚手腕,介紹道:“袖中刺。”

“都城哪裡有賣的嗎?”

範有才聽他的口音不似本地人。

“我就說嘛,小兄弟外地來吧,這都城誰不知我範有才的威名,我手腕上的這個,叫‘袖中刺’,全天下僅此一家!”

被人賞識的喜悅躍然面上,範有才舉起他的右手腕,要給徐新迎展示。

“小兄弟,看好了!”

他瞄準了大廳裡的一根柱子,避開人群,手腕發力射了出去。

那根又細又長的尖刺沒入木樁,垂直地立在那裡。

徐舊辭忍不住喝彩。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詢問:“可否借我一試?”

範有才爽快答應,解了袖中刺便要遞過去。

徐舊辭的笑容僵在臉上。

範有才被屠櫻攔下了,自他進來起,屠櫻就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屠櫻對範有才耳語道:“有才兄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樣對得起太子兄嗎?”

範有才疑惑:“怎講?”

屠櫻一副鄙視的神色,不善地打量了一番徐舊辭。

“這人裝扮和都城不同,辮髮高髻,衣襬不過膝,一副粗魯模樣,口音也忒怪,一定是北地人。”

範有才納悶:“北地人又如何,又不是北蠻人……”

“嘖嘖,那有才兄可是瞎了眼了。”屠櫻指指徐舊辭腰間的令牌,“這廝衣著不凡,莫不是近些天傳言裡的徐小侯爺。”

範有才聽了連忙站起,要對徐舊辭行禮。

屠櫻罵了句“蠢貨”,拉住範有才:“你到底站哪邊,我們和徐侯可是勢不兩立!”

徐舊辭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二人轉倒是給他帶來了不少樂子。想著袖中刺的主人應是個豪爽的君子,沒想到是唯唯諾諾的小人。

徐舊辭嗤笑一聲,大步離開了。

範有才原地撓了撓頭,看了眼身邊不停說教的屠櫻,心中竟生出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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