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王府就算是下人也都已經進入了睡夢,可南宮詩情的聲音太大,耳房居住的下人都已經被弄醒了。

赫連夕月和太夫人本就還未睡,後來看到前院的燈越來越亮,便差人去前院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說是王爺和王妃吵了起來,太夫人和赫連夕月一時間再也坐不住了,便穿好衣服趕去了前院。

前院的丫頭婆子也不敢上前勸架,都只能恭敬的守在內院外,萬一主子有什麼吩咐也好第一時間出現。

“如果是報恩我可以給她除了這個以外的所有要求!”赫連煊在看到詩情滿眼的淚水後,他顯得有些慌亂。

南宮詩情失望的搖了搖頭,在看到赫連煊靠近的舉動後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邊走邊搖著頭:“可她的要求就只有你!就算還有別的,那如果是要你休了我呢?只要你休了我,她也會給你想要的東西,還可以不用娶她,你願意嗎?”

赫連煊搖頭,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因為是她先愛上你,所以你就可輕易踐踏是嗎?因為是我真的把他們當做親人,所以他們就可以利用傷害是嗎?”南宮詩情的情緒已經失控,她的眼淚橫飛,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她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雄鷹,只能孤身奮戰:“從顧婉入王府開始,你就應該明白她的目的只有你!在你接受她幫助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報恩的方式只有娶她!怎麼?你憑什麼就能夠為了王府為了親人為了你自已有那麼冠冕堂皇的藉口,僅僅就是因為她愛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用著高姿態去瞧不起她嗎?”

赫連煊被南宮詩情的樣子嚇到了,她每一句話都是在說顧婉,可不知為什麼,她就像是在說自已遭遇一般的激動失控著。

“詩詩..”赫連煊輕聲喚她,他不想繼續刺激她。

南宮詩情就像是沒有聽見,她空洞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赫連煊,就感覺她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噩夢裡。

“因為我,我只是想要有親人有家人..哪怕,我明明知道,你們只是在利用我..但..沒有關係啊..我不在乎..只要,你們是真的有在試著愛我..就行了..”南宮詩情的眼淚成珠滴落,她張著嘴笑起來,眼淚滑落進了嘴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但她還是在努力笑著。

桃枝早就感受到南宮詩情的情緒很低落,所以她一直都不敢睡,一直穿著外衣的坐在屋內,耳邊一直聽著詩情那邊的動靜,在王爺回府後更是聽的仔細了些,終於在王妃的聲音清晰的傳出院外後,她急忙從房內走出來。

或許在場的人沒有誰知道她在說什麼,可只有她知道,王妃在說什麼。

“公主..”桃枝哭的梨花帶雨,脫口而出的稱呼彷彿響徹了王府。

南宮詩情在聽到桃枝的呼喚後,她歇斯底里的情緒突然就變成了淒涼,她的呼吸帶著嗚咽,悲傷在她的胸腔裡翻騰成波濤,她嗓音哽咽,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破碎的瓷器,脆弱中的堅韌。

“公主..我是公主..為了這個公主,我和一群男人拼殺搏鬥;為了這個公主,我以身養蠱足足三年我受盡折磨;為了這個公主,我日夜練習從不懈怠;為了這個公主,我從不喊累喊痛!”南宮詩情的眼神一時看著地一時看著天,最後定格在赫連煊身上:“你知道嗎?哪怕是付出這些,我都是願意的。”

南宮詩情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有人拿著刀在一片一片剜著他的心,看著她此刻的樣子,他所有的寬慰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赫連煊都無法想象,在這短短几句話裡面究竟藏了她多少委屈,他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可他不敢,他害怕他輕微的動靜都能將她撕得支離破碎。

太夫人和赫連夕月早早的就來到了院外,南宮詩情的這一幕都被她們看進了心裡,她們無比心疼眼前這個陌生的公主,說不上來的情感也將她們的眼睛打溼,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出。

“呃..”南宮詩情的情緒起伏太大,沉睡的母蠱被她幾近崩塌的情緒刺激,它攪動著心口刺激著主人的生存欲。

詩情對心口傳來的刺痛毫無防備,強烈的痛感讓她渾身一震,她用單膝跪地的姿勢倒下去,一隻手痛苦的捂著心口。

“詩詩!”赫連煊也顧不得什麼,趕忙上前準備扶起她。

此刻的南宮詩情就像是一個刺蝟,只要有人靠近就會被她刺傷,她猛烈的推開赫連煊,情緒激動的衝他吼著:“滾!我不會再上當,我再也不會將自已交給任何一個人,誰也別想用什麼狗屁感情絆住我..”

“噗~”南宮詩情大口的吐著鮮血,血跡和淚水相融在她的下巴。

“王爺,你別再靠近了!再刺激王妃,母蠱只會反擊的更重!”文軒出聲阻止了赫連煊還準備上前的舉動,焦急提醒道。

文軒是被白簡派人喚來的,他本來還極其不情願來著,可在看到王妃如此模樣後,他心裡的弦也像是被人拽緊了一般,很是同情王妃的遭遇。

“小詩..”

在場面一度僵持的情況下,一道聲音傳進南宮詩情的耳朵裡,她順著那道聲音望去,她看著風塵僕僕的南宮祈深,他伸出的雙手,小步邁進的走向她。

南宮詩情看著祈深脖頸處的一道淺疤,仔細看並不難看出那是個牙齒印,她很熟悉,看著這個對她展開的懷抱讓她感受到了無比安心。

“小詩..我在這裡..”南宮祈深再一次說道。

南宮詩情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她就這麼一直看著祈深,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已。

“你是誰?”南宮詩情踉蹌的站起身,她只要一開口說話,嘴裡的鮮血就像是流不完一樣的不停往外冒。

“我是阿深。”南宮祈深溫柔的說。

饒是這般,詩情的神志也並未恢復,祈深看著她嘴角溢位的血心裡很慌,像是又想到什麼似的,他從胸口內襯的最深處拿出了一個紅豆串著的尾巴形狀的玉墜,他拿著繩索那端將玉墜舉到南宮詩情面前。

“我們已經長大了,阿詩。你可以娶我了嗎?”南宮祈深的聲音低沉而刺耳,像是在召喚一隻在黑暗中迷路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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