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若芙出宮與方婉告別時都已黃昏了,告別了方婉,二人約定好明日御花園再次相見。

少女踏著夕陽出了宮門,聽雪早已在門外等候著。

“小姐看起來很開心啊,看來與太子相處的不錯嗎?”聽雪不明所以地問道。

秦若芙搖了搖頭,含笑道:“今日並沒有見到他,而是遇到了方姐姐,與她說了好多好多。”

聽雪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只扶著秦若芙上了馬車,對車伕道:“天色不早了,回秦府吧。”

“等等。”秦若芙忽然掀了簾子探出頭道:“先去街上逛逛,明日我要給方姐姐帶點外面的物件。”

聽雪無奈,也上了車,馬車緩緩駛向繁華的京街,街上亮起了燈籠,倒是看起來比白日還熱鬧些許。

秦若芙直奔飾品鋪子,招呼著聽雪一起選選。

“聽雪,你看,這珍珠如何?”秦若芙拿起一支饒絲挽珠簪,道:“方姐姐雖總簪著白玉,可卻太過清冷了,不如這珍珠看著生動些。”

聽雪瞧著卻是如此,珍珠顯得小姑娘靈動些,笑道:“好啊,小姐的眼光定是不錯的。”

秦若芙選定這隻簪子,又挑了些其他顏色的釵環給方婉,讓老闆先將這些包起來。

“聽雪,你也為自已看看吧,今日也為祖母買些。”

秦若芙為老夫人選了兩隻鐲子和碧玉簪,吩咐聽雪結了賬後便離開了。

出門轉彎時不慎撞上一人,那人生的高,秦若芙沒來得及看清就與他撞了個滿懷。

是一男子,身著一身淡綠染墨的長袍,從飄逸衣襬下繡著幾根青竹交錯延伸到了腰下,腰間繫著兩根長短不一暗紅繩結穗子,穿著兩顆瑪瑙珠子。

墨髮披在身後,隨意地挽著一根檀木簪子,不至於讓頭髮太凌亂了,但也顯得十分沒個正型,透露著一股放蕩不羈的美。

待看清了此人的容顏後,秦若芙分外驚異道:“李為清?居然是你。”

此人名為清正之意,卻渾身上下除了那根刺繡竹子板正點,毫無一點正直可言。

哦,那竹子也隨著衣襬彎了。

李為清笑道:“對啊,就是我,好奇我為什麼在這嗎?”

秦若芙在被送去嵐川時,不到一年與李為清相熟了,這人的身份也奇怪,對她師父格外尊敬,卻不是徒弟,聽說是救命恩人。

久而久之,二人也常常混在一起玩,上房揭瓦的事也幹。

秦若芙左看看右看看,道:“咦?你都在這兒,我師父呢?”

李為清不滿地“嘖”了一聲,道:“光惦記你師父了,就不想我?神……呃,尊主當然不會來,嵐川需要他。”

秦若芙哦了一聲,問道:“好吧,那你怎麼來了?”

撇過師父,還是得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兒,漸漸的天也黑了。

李為清見她問了自已,還算滿意,道:“今日且不告訴你,天快黑了,你不回家你身邊的小丫頭還要回家呢。”說罷看了看在她身旁的聽雪。

秦若芙知道這人樂開玩笑,故作惱怒地把頭偏向一邊道:“切,本小姐還不樂意聽呢,聽雪,我們走。”

見秦若芙轉身,聽雪只好匆匆向面前的李為清頷首,跟上秦若芙,只聽身後的李為清喊道:“喂,大小姐,明日見 。”

見秦若芙離開,李為清不由得一笑,搖了搖頭離開了飾品鋪子。

那晚回到秦府,秦若芙心情非常好,雖然沒有見到師父,卻也見到了他。

次日,秦若芙依舊坐上了馬車去往宮裡,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象那宣氏太子如何。

反正只是見一面,見完就去找方姐姐,找完方姐姐,忽然想起了李為清,難道又要在簪鋪門口相見嗎?

想著,便見到了宣帝,也見到了站在宣帝身旁的太子。

宣帝道:“起來吧。”隨後又將頭轉向了宣成胤,那眼中一點對秦若芙的柔和也隱匿了,道:“朕為你挑的太子妃,可滿意?”

這人倒生的不錯,居然顯得有那麼一絲柔和,看來是好相處的。

太子眼中並無一絲情緒,謙恭地回應著:“謝父皇,兒臣滿意。”因為側著臉,秦若芙根本看不見他什麼表情。

宣帝又將頭轉向了秦若芙,又笑道:“好啊,那朕便不多留你二人了,你們二人去吧,明日便不用來朕這裡請安了,直接進宮就是。”

秦若芙應了,隨著宣成胤一起出了殿門,一路上,秦若芙都時不時觀察著他的臉色,發現此人當真毫無情緒,觀之柔和,既無欣喜也無厭惡,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心下暗暗考慮好後,秦若芙開口道:“太子殿下?”

二人早已離開了大殿,雖在宮牆下慢慢走著,卻是秦若芙一直在努力跟著他的步伐,好讓自已不落在他身後,宣成胤聞言頓住,道:“秦小姐有何事。”

啊?秦若芙呆住了,敢情方才在殿裡說滿意的人是鬼啊?

見秦若芙不說話,宣成胤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已太過生分,讓秦若芙顯得尷尬。

向秦若芙一禮道:“見諒。”便快步離開了。

秦若芙看著那人毅然離開的步伐,不禁愣怔了,這人怎麼和看起來不一樣呢?

被人置於這樣的境地,秦若芙鬱悶極了,朝著宣成胤離開的反方向走去,恨恨地想自已今日還不如不穿成這樣呢。

心情也悶悶的,秦若芙快步去了御花園,看到方婉就坐在亭子裡等著她,秦若芙興許是看到了可以傾訴的人了,快步跑過去。

毫無形象地坐在石墩子上,端起茶一口氣喝了。

方婉依舊淡笑著,看著秦若芙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輕柔的聲音緩緩道:“阿芙怎麼了?這般氣悶,誰惹你啦?”

秦若芙抱怨道:“方姐姐,我今日見到那太子了。”

方婉見她語氣也不善,對太子也無尊敬,便道:“過程不順?”

稍稍冷靜了些許,秦若芙無奈道:“雖然我知道,他也是被迫接受,可我也不願意啊,說起來這事還是我虧呢。”

方婉有些心疼道:“阿芙,你既想好了接受這門婚事,便只能與他日後相敬如賓,如同今日這般了。”

毫無情義可言,只是同住一屋簷下的陌生人罷了,度日如年。

秦若芙道:“唉,我只氣不過他竟那麼對我,將我完全視作空氣罷了。”

昨日好歹還對這人有些幻想,今天真是美夢破碎地不能再碎,不過倒也讓她放心,自已也不會對他糾纏不清。

秦若芙又想起來拜託下人送給方婉的東西,問道:“昨日回家時為方姐姐挑了些珠釵,方姐姐可看了?”

方婉笑道:“你瞧,在你來之前,我便將這珍珠簪戴上了,如何?”

方婉偏了偏腦袋讓她好看見髮髻上簪著的珠釵。

秦若芙這才壓下心底那點不快,讚歎不已,說的方婉都不好意思了。

也只有在方婉這裡,秦若芙才能得到些許放鬆和歡樂。

今日並沒有說太多,秦若芙看天色甚早,想去找李為清了,便對方婉告了別,出了宮。

反正那太子也不在意她。

宮門外今日沒有聽雪隨著,只有一車伕,秦若芙對車伕道:“去昨日的飾品鋪子吧。”

車伕應聲行駛馬車帶她去了,將她放在那街口,道:“小姐去吧,我就在這等著您。”

秦若芙安頓好車伕,讓他回去吧,自已還要半晌。

見那車伕糾結了會兒,離開了後,秦若芙轉身剛要走,感到一絲視線注視著她,秦若芙向房頂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那沒正型的李為清正笑著。

秦若芙無奈一笑,離街邊的草叢也近了些,微笑著拽下一根稍微長些的荊草,化為帶著荊棘刺的長繩,準備將這人捆了算了。

李為清一看秦若芙動手,忙跳下來賠笑道:“哎哎哎,不至於啊不至於。”此人說到底不過肉體凡胎,秦若芙有著異於常人的神力,與之對抗肯定會吃苦的。

“李為清,你是不是早料到我會找你,故意在那看我笑話不成?”秦若芙沒好氣道。

李為清從她手上拿過那荊藤,扔在地上,荊藤沾到地便變回了原樣。

“今日怎麼火氣這麼大?誰惹你了?”李為清看她有些不對勁,問道。

秦若芙不可能真與他動手,道:“請我吃飯,走吧,我慢慢與你說。”

李為清比她高了一個頭,帶著她去了街上最好的酒樓,道:“想吃什麼,隨便點,這條街都是我的。”

秦若芙聞言有些震驚道:“什麼?看不出來啊,李為清你還是個富家公子呢?”

李為清得意道:“那當然,我李氏經商遍佈這京城各處,別說這區區一條街罷了,就是那宮裡的綾羅綢緞都是由我們家供應。”

秦若芙與他相處了三年多,倒還真不知道這些,第一次聽他說這些。

有些明白了什麼,道:“所以說,你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這個?”

李為清道:“不然呢?你不會以為……”

“怎麼可能,想什麼呢你,我還以為你是替師父辦事罷了。”

秦若芙百無聊賴地戳著盤子裡的糕點,將精緻的花糕戳地全是洞。

李為清瞧她今日真的不對勁,道:“好了好了,實話告訴你,是尊主讓我來看著你,怕你出什麼事罷了,瞧你悶悶不樂的樣子。”

秦若芙聞言,唇角不自覺上揚,抬頭道:“被騙了吧?本姑娘根本沒事,哈哈。”

李為清無奈地笑了笑,二人打趣著對方,聊了許久,秦若芙早把一切不快都拋之腦後了。

————

塵靜宮裡。

宣成胤與一男子面對而坐,斟茶呈給那男子。

“依老師見,那秦小姐如何呢?”

江雪華抬眸接過茶,漫不經心道:“不過一個小姑娘而已,能如何?”

茶案上鋪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宣帝的名字。

江雪華執筆寫上了秦若芙的名字,端正有力的字型煞是好看。

紙被遞給了宣成胤,宣成胤無所謂地將紙引了火點燃,隨手扔在地上待紙燒地一點不剩後由他的侍衛打掃乾淨。

江雪華注視著宣成胤的動作道:“生與死,不皆在殿下一念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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