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的秦若芙在鏡子前呆坐著想了很久,看著鏡中的少女出神,直到聽雪進來稟報老夫人醒了,她才有了反應似的起身,感覺頭很痛,有些吃力。

老夫人醒來半靠著由另一個侍女服侍著喝湯藥,是個看起來要比聽雪和秦若芙大一點的丫鬟,名喚聽雨,一直都是老夫人院中的侍女,長得很是清秀。

“祖母。”

秦若芙立在門外,小聲地喊著,想把自已掩起來,不敢看祖母,亦不敢前進,像小時候犯了錯一樣,害怕地猶豫著,想著如何應對。

老夫人笑了一聲,向她招手道:“乖乖進來吧。”

秦若芙眼眶通紅,心裡難受極了,忍不住撲到祖母身邊,小聲地嗚咽著。

老夫人無奈心疼地拍了拍她,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再哭下去眼睛都腫了,就不好看了。”

“對不起,祖母。”秦若芙含淚低頭跪在祖母的床邊。

“哎呦,這是幹什麼,阿芙乖,快起來,祖母不怪你的,祖母雖不願你入這深宮,但這其中利害,你既已斟酌清楚了,細細想來啊,我的阿芙肯定是長大了。”

可憐秦若芙的確有苦衷,不得不接受,如果可以她寧願也不接受。

祖母如此心疼她,秦家所有人也心疼著她,因她的決定而痛心,卻一直都在護著她。

老夫人看她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不肯起來,於是拐了個彎提起了小時候秦若芙打碎她最喜歡的瓷瓶時都沒有這麼哭過,還揚言說將來給祖母換個更貴的,那個不好看,根本襯不上祖母的氣質。

秦若芙又哭又笑地起來趕緊攔住祖母,生怕祖母再說出她小時候其他丟人的事情。

片刻後,老夫人服了湯藥漸漸有了睡意,待祖母睡下,秦若芙離開時感覺身子越來越輕了,頭也跟著暈暈乎乎搖搖晃晃,折騰了一天,從早到下午她什麼也沒吃,哭了許久,現在不僅心難受,身體開始感覺到難受了。

秦若芙顧不上其他的,忍著不適小跑著,趕快回到院子裡,只想休息一下,暫時忘掉今天,等不適的感覺過去了再說。

匆匆吩咐了聽雪不要打擾她,任何人來都不見,便在房中的鏡子前趕忙胡亂卸了頭飾休息。

沾到床的秦若芙二話不說就睡了過去,感覺就算是往日師父加練她也不曾這麼累過。

恍惚著睡去,秦若芙突然間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感都沒有了,卻也找不回身體先前的感覺了,試圖睜眼卻發現眼前一片茫然混沌,抬起手什麼也看不到。

秦若芙抬腳試探前行一步,腳底是清晰的水聲,隨著步伐泛起水波盪漾的細微顫音,她慢慢往前走著,試圖用手撥開這迷霧。

眼前慢慢清晰起來,似乎出現了一團黑影,隨著她的腳步慢慢聚攏成為人形,秦若芙迫不及待想看看,往前跑去探個究竟,卻怎麼也看不清了,怎麼也走不到盡頭,黑影人形顯現了一瞬便消散,秦若芙腳下一頓,突然感到踩空,猛然間毫無防備向下墜入雲霧之中。

突然間的下墜將床上熟睡的人驚醒了,秦若芙驚叫一聲,迅速拉著被子坐起來,還沒在驚嚇中回神,腦海中也一直倒映著那個黑影的輪廓,突如其來的噩夢也嚇地她沒了睡意。

正欲翻身下床,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陣陰風,秦若芙立刻繃緊神經迅速飛轉開身體,一支玄色箭矢頃刻從她的身邊劃過,箭矢入木三分。

秦若芙當即警惕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驚撥出聲。

“師父!”

那人一身黑衣,卻分明是她師父的模樣,只是與往日見到的溫潤模樣不同,這個人的眼睛裡只有漠然和狠絕的殺意!

秦若芙震驚之餘感到不對勁,此人雖與師父的模樣一般無二,卻並不是她的師父。

莫非師父是雙生子?倒是沒聽師父說過啊。

那人卻並沒有停手,趁著秦若芙發呆震驚,挽弓射出兩支箭矢一同朝著她飛來,秦若芙來不及反應險險地避開這兩支箭

借勢到了屋裡的觀賞蘭花旁邊,瞬間折下一根蘭草,捏了個訣化為碧綠的長箭同樣反擊回去。

秦若芙警惕地喊道:“你是何人?為何與我師父一同模樣?你又為何要殺我?”說罷又趁機神不知鬼不覺在身後折了兩根蘭草葉子,化為蘭草箭,藏匿於身後。

那人並不言語,看到秦若芙化蘭為矢反而一瞬怔住微微睜大了眼,眼裡的兇猛狠厲卻更甚,突然間消失瞬移在了秦若芙身後,準備一掌了結了面前的少女。

秦若芙在那人消失瞬間轉身利落地將手中的蘭草箭運出,拉開與那人距離,可無奈屋子裡太小了,她根本施展不開,也只有蘭草這一種植物,實在是隻有等死的份。

這樣的能力,放在普通人身上當是無敵的,可眼前的人卻毫髮無傷,箭矢都在即將射中的一瞬間消失化為絲縷淡綠的青煙被他吸收。

額上也開始緩緩出現黑色的如火焰一般的紋路,火紋爬上了此人的眼底、瞳孔和眉心。

竟有一股異樣妖豔的美……

秦若芙迅速甩開腦子裡的想法,從此人的火紋來看,應該是火系術法,也難怪這蘭草對他無用。

左右無一花一木可用,秦若芙的屋內有一個窗子,她試圖縱身翻躍過去,那人微微仰頭抬起手,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了,瞬間燃起了玄青色的法力。

秦若芙接近窗前又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礙,心下暗道不好,此人開了結界困住了她。

眼看那玄青火要擊中她,她認命似的閉眼,卻聽見一聲細微的悶哼,火焰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反而是擊中了施法的人。

秦若芙詫異地抬起胳膊左右看看完好的自已,再看看被擊中的那人。

那人微眯起眼竟笑了,看起來正在壓抑著怒火,但下一刻又轉瞬消失不見了。

方才在打鬥中,秦若芙手上的小玉貓突然間發亮在她閉眼時同樣設了結界保護了她,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也沒有看到小玉貓的內部因這攻擊也出現了輕微的裂紋,分散在白玉的內部,也不易被發現。

大難過後的秦若芙背後驚出一片冷汗,怔怔地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方才的人和師父一模一樣,但眼底滿陰鷙,狠戾地讓人發寒。

必然不是她的師父,一出手卻非常想要了她的命。

————

嵐川上。

一襲竹青錦緞白紗袍的男子正在竹林下煮茶,茶杯欲要碰到唇時,忽然感到心口一痛,毫無徵兆吐出一口血來,染了那白瓷茶杯和綾羅白紗。

此人正是秦若芙的師父。

亭堯感到不對勁,放下茶杯顧不上那一片血跡,閉眼探查,腦海中出現了整片秦宅的模樣,然後探查到了秦若芙帶著的玉貓兒。

看到了微微開裂的仙元之玉,亭堯緊縮的眉頭居然舒展開了,片刻後睜開了眼。

此玉只對一個人有效,看來秦若芙終究是被找到了,亭堯施法將面前的茶具一一清除,看了看自已身上血跡。

細想著那隻仙元之玉的裂痕,不知道自已還能護她幾次。

亭堯立刻結印以神識作書信,傳給秦弘,道:

事已生變,速讓芙兒去找宣成胤,儘快為她爭取些許時間,我再另做安排。

言畢,撲騰來了一隻渾身白白胖胖,僅頸間一圈烏黑絨羽的小雀兒銜住信靈,眨巴了一下黑豆眼,亭堯微微點了點這小雀的額心,團雀便呼扇著小翅膀飛走了。

亭堯看著飛走的白團子,不禁扶額嘆氣:

為了眾息,這輩子攤上這麼個徒弟,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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