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各懷心思,宣成胤果真相敬如賓般,晨起還與她問好。

秦若芙也陪笑著,實在不敢想昨日這人還想著如何殺了自已呢,今日就跟沒事人一樣,看見她也不覺得心虛是吧?

這繁瑣的宮裝最終還是穿到了她的身上,秦若芙一陣頭疼,裡三層外三層的,布料雖絕佳,可……陽春三月,天氣漸熱啊。

秦若芙隨著宣成胤去為宣帝請安,宣帝見她便顯出一副慈祥,道:“好,好,這若非胤兒與我提起,只怕朕還要半年才能看見你與太子成婚。”

秦若芙笑道:“謝陛下記掛。”

宣帝一會兒還有早朝,就不留他二人了,秦若芙今日也要回門了,她內心有些忐忑,看著身上這一身華貴到讓她不自在的裝束,不知該如何面對祖母和父親他們。

宣成胤在她的身上也看到了一絲屬於女子的羞怯,倒是讓他放鬆。

回門當日,秦家人都在那前廳等著,設宴款待太子,老夫人今日卻不在場,秦家前廳也多了兩個人,秦煬與夫人宋氏,也是秦家兄弟的父母。

秦弘是長子,秦煬是次子,只可惜秦弘只得一女,夫人田氏又過世得早。

秦煬回來的不巧,那是快馬加鞭也沒來得及看那丫頭一眼,人就走了。

所以秦煬回來時不滿又無可奈何,氣悶見誰都不順眼,更見自已的兒子不順眼,道:“你們怎麼不快點告訴我那丫頭回來了呢?等到火燒眉毛了才想起你爹?這下好了!”

秦舒筠心情不好,妹妹剛走,雖然秦煬一貫如此,往常他都會與他爹玩笑,可今日他實在笑不出來,對著秦煬道:“是我的不是,先下去了。”

秦煬見這小子這副樣子,火更盛了,喊道:“喂!臭小子,什麼毛病,誰慣的!”

宋氏給他順順氣,打著手語道:別生氣,氣大傷身。

這宋氏生的好,卻先天有啞疾,秦煬當年為了她,苦學手語,只忠心這一人,旁的人都為他感到不值,為了一個不足的女子,竟做到這般地步。

秦煬才不在乎呢,他就喜歡她,若是娶不到,不如不娶。

二人最終成婚後,生活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好,還前後誕下二子,羨煞旁人。

秦舒越卻不像他爹那般,更像是秦弘一樣,沉穩老成。

秦舒筠卻有他爹的風範,少年輕狂,敢作敢為。

今日秦家除老夫人外高聚一堂,秦煬挺期待那丫頭如今什麼模樣了,自秦若芙走後,秦煬也帶著妻子去遊歷四方,開家小館子,生意也算可以。

生活淡泊卻幸福的很,比他哥中舉為官輕鬆的多。

秦煬有點迫不及待道:“你說這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呢?可給我急得……”

秦若芙在踏進秦家前廳之時,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道:“二叔?”

秦煬聽到一聲清脆動聽的聲音,道:“哎呀!芙丫頭回來了?瞧這一身華麗的宮裝,這氣度,嘖嘖嘖。”

說著還讓秦若芙轉兩圈,上下打量了個遍,秦弘一見他弟弟這失禮沒規矩的樣子就無奈,昨日分明才與他說好的,今日有貴客到,這一看見侄女,眼裡就再裝不下旁了。

秦煬喜歡女兒,卻一連都是兩個兒子,頭疼不已,幸虧秦家還有個女兒。

宣成胤遲進門一步,秦弘趕忙提醒秦煬,秦煬還轉過頭無所謂的道:“兄長,我自有分寸。”

見勸不動這二愣子,秦弘上前見過太子,道:“失禮了。”

宣成胤趕忙回禮笑道:“無礙,大人請坐,今日是內人回門的日子,切莫因我的身份而拘謹了。”

秦弘連連應下,秦若芙才從他二叔那塊脫身道:“祖母呢?怎麼不見?”

秦弘還在斟酌著,秦煬就搶先一步道:“母親身體不好,今日非同小可,所以就沒來。”

…………空氣死一般靜了,秦弘乾笑兩聲,道:“是這樣的阿芙,你祖母怕見你傷心,所以不願來,到時候你親自去見見她。”

說著就招手吩咐聽雪聽雨去拿東西,二人不久後就一人各持一個木託板,放著幾身輕紗薄裙與當年老夫人的陪嫁飾品。

秦若芙欣慰一笑,宣成胤吩咐淵行將東西妥善收好後,秦家就開始了家宴,秦若芙自是與宣成胤一起坐。

久未開口的秦舒筠忽然對宣成胤道:“太子殿下……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宣成胤道:“今日不必拘謹,不用顧及太子的身份。”

話雖如此,可又有誰敢,秦舒越拉了秦舒筠一下,秦舒筠甩開他,道:“阿芙自小在秦家嬌生慣養,受盡寵愛長大,所以我只請求太子殿下好好待她,如今能與舍妹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不知她會不會想家,我們也不知她在宮中會怎麼樣,所以……”

見他還欲說,秦舒越趕忙攔住他,道:“太子殿下,見諒,自小阿筠與妹妹最為親近,所以……對妹妹不放心,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說罷執酒作揖,宣成胤趕忙起身道:“言重了,孤既與她成親,自會待她如家人般,不讓她受欺負。”

此話一出,秦若芙詫異地瞟了他一眼,心道:還真是雲淡風輕,張口就來。

二人互相敬酒,這事算翻過去了,卻見秦煬的面上是止不住的讚歎,對秦舒筠這一番話十分認同,恨不得再添幾句,秦若芙笑道:“二叔,你們這次回來了還走嗎?”

秦煬趕忙把嘴裡那口菜塞進去,道:“這不是二叔為了看你一眼,快馬加鞭才從那揚州趕回來的,這今日也見著你了,二叔也要回去忙了,不過這次我打算把筠兒帶走,他既不願學習,家裡有越兒顧著,就讓他跟著我去揚州學學做生意吧。”

秦若芙下意識看了秦舒筠一眼,秦舒筠對她淡淡一笑。

眾人說說笑笑,家宴氣氛輕鬆地不真實,宣成胤竟難得今日多話與秦弘瞭解秦若芙的過去,關心起老夫人的身體,可否要請御醫云云。

秦若芙看著他相談甚歡,心也放鬆下來,還怕他不適應秦家,沒想到……這人竟也給足了她面子。

也許,她想。

被困宮闈的人恐怕也不喜歡那些繁瑣束縛,可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關乎國體,他終究是天上雲,而自已在他身邊的日子也不長。

只要改變了這天下蒼生的命運,她就能回到嵐川,回到師父身邊,或是在家盡孝於父親膝下,也是好的。

還有他……

家宴結束了,秦若芙還記著要去看看祖母,聽雪匆忙趕上去,急道:“小姐,老夫人休息了。”

秦若芙怔了一瞬看著她,道:“祖母最近很嗜睡嗎?”

聽雪乾笑一聲道:“是,天氣最近好,老夫人經常在院中曬曬太陽,回房就睡了。”

既然祖母在休息,她也不好去,只好罷了,隨著宣成胤一同回宮了。

路上,秦若芙還是擔心祖母的身體 ,猶豫著想張口問問宣成胤能不能派御醫,又偏過頭思索覺得不合適,但餘光還是一直不經意瞥著宣成胤。

宣成胤注意到了她那樣,好笑道:“秦小姐的神態果真精彩,能叫人察覺出冷淡,孤傲,如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可是要對孤說什麼?”

秦若芙聽他這麼說,雖然是在諷刺自已,但還是有些難為情,畢竟有求於他,但說起二人的關係……不至於此吧。

支支吾吾道:“我……殿下,你今日心情可好?”

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

宣成胤疑惑了一瞬看著她,問道:“秦小姐,孤至於天天擺著一張臉嗎?”

秦若芙乾笑兩聲道:“不會不會,殿下當然是溫和儒雅,平易近人,平易近人的。”

宣成胤似乎總能在她的身上發現驚喜,道:“那讓孤猜猜,想必秦小姐是為了家中祖母之事,有求於孤?罷了,孤既答應了你兄長照顧你,這點事而已。”

一番客氣的話這人還偏拿出來說,但眼下他既然已經同意了會為祖母找御醫,也好,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

秦若芙連連點頭,道:“多謝太子殿下,臣女必會記住您的大恩大德。”

見宣成胤不說話了,秦若芙也不再說了,二人回到塵靜宮,一如昨日。

宣成胤準備召淵行進來時,轉頭對她道:“秦小姐,明日可能還有更讓你頭疼的事情,不如眼下先想想今後如何在這宮中生活下去。”

看著宣成胤出去後,秦若芙倒還真沒想過,從今往後如何應對這後宮中的勾心鬥角,還有方姐姐。

門外傳來一些不清晰的說話聲,秦若芙湊著耳朵也聽不清,大概是為了祖母?

“淵行,明日帶御醫去秦府一趟,為秦老夫人診治,回來告訴我。”

淵行有些不可置信,太子居然會在意這種小事,道:“殿下為何要為了她,帶御醫出宮?”

宣成胤面上難得的柔和:“今日秦家的招待,孤很滿意,不行嗎?”

淵行不再多問,應下後便退下了。

有一瞬間宣成胤反應過來,感覺自已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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