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安一嘴巴子抽在金勇後的驢臉上,罵道:“奉系實力確實我比不了,可是你他媽覺得那些高層決策者會聽你的話?你真高估自己了,要是他們知道你是個朝鮮籍的日本細作,你認為他們會怎麼處置你才能解恨呢?”

金勇後徹底傻了,原來周泰安並不是捕風捉影詐自己,他言之鑿鑿,看起來確實掌握了自己的秘密,他哪裡能想到,這些還真就是周泰安猜測出來的。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身為奉系官員,出身,籍貫,過往都是有檔案可查的,你這是栽贓陷害,是誹謗,同樣是要負責任的。”

周泰安無語的搖搖頭,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好吧!我承認,你的嘴夠硬,不過這沒關係,你先在我這裡待一段時間,等我把人證物證找齊全了,咱們一起去奉天找張作霖,到時候看看他信你還是信我?”

金勇後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不過一閃而逝,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周泰安嘴裡說的什麼人證物證,因為那些屬於他的機密,都在關東軍總部,不要說中國人,就連日本人也不是誰想看到就能看到的,這一點他心裡有數。

“希望你為自己今天犯下的錯誤感到懊悔!”金勇後不屑一顧的回應著。

“拭目以待吧!”周泰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正愁師出無名,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解釋呢,這下好了,一個勾結日本人,企圖顛覆東北政權的大帽子你就給我送上門,哈哈,太好了。”

“你要幹什麼?”金勇後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瞎嗎?難道看不到我正在調兵遣將,即刻出兵開戰?你覺得張海鵬的兵馬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我的勝算如何?”周泰安戲謔的問道。

“你……你……”金勇後瞬間明白過來剛才他那番話的意思了,一個地方武裝跨省對政府軍開戰,這形同於造反,哪個政權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和人的,不過一旦他的武裝能找到說法,以清除奸細,討伐賣國賊的名頭去行事,那情況自然大不相同,金勇後懵了,他擔心的不是張海鵬的部隊會損失多少,而是在心裡確定,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掌握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一時間他方寸有點亂了,垂下頭不再說話,腦海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成彪!”周泰安喊道。

“您吩咐!”

“你們的城防團隨我一同出戰,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我雖然答應收留你們,可是也得看看你們的身板如何,日後好酌情安排你們。”

“好,就這麼辦。”張成彪並沒有怨言,初來乍到,當然得憑本事排座位。

“把這些人都關起來,好好看守,回來後再處置他們吧!”周泰安吩咐。

隨即部隊立刻開拔,雄赳赳,氣昂昂的向三肇平原腹地挺進。

刨去看守家業的,再排除先行的偵察排和工兵排,後續作戰部隊足有七百人,這幾乎是自衛團全部精銳力量了,雖然實際上這七百人只有正規軍的一個營多點,但卻武裝到了牙齒,溫柔大手筆,將周泰安帶回來的武器全部充裝起來,這一個多營的火力不遜色一個團。

五個人一挺輕機槍,一百人一挺重機槍,外帶一門迫擊炮,手榴彈每名戰士攜帶五枚,各種子彈不計其數,望著蜿蜒前行的部隊,周泰安騎在馬上苦笑不已,偷偷對溫柔說道:“參謀長大人,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咱們有一股一窮人乍富的嫌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溫柔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也笑道:“不是說了嘛!打就一下子把對手打到心驚膽寒,再也不敢拿咱們當卡拉皮子,不顯示一下咱們自衛團的實力,如何服人?”

“是,是……我承認,可把家底子帶在身上行走的感覺,咋那麼不踏實呢?”周泰安嘿嘿笑著。

“打的一拳出,免得百拳來。你放心,只要這一仗咱們打贏了,武器彈藥的損失那都可以忽略不計,只能源源不斷的湧來,而不會就此斷流的。”溫柔頗有一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架勢。

部隊進入三肇之一的肇源界後,黑皮的偵查排就派人在此迎候,見到周泰安和溫柔後報告,偵察排已經選好過江地點,而且工兵排也在趕製浮橋,不過由於天氣原因,浮橋暫時還沒竣工,部隊需要耽擱一到兩天。

溫柔皺起眉頭問道:“江面又不寬,怎麼這麼慢?”

那個戰士苦著臉解釋道:“江水寒冷刺骨,工兵排計程車兵們在水裡作業堅持不了多大一會兒就得上岸取暖,在水裡時間如果久了,會凍壞人的,不過他們輪換下水,已經在盡力了。”

溫柔和周泰安相視一眼,不再責問,他們也都明白,這事兒工兵排確實是不容易。

按理說黑龍江的冬天,此時正是二三月份,還處在天寒地凍階段,無論江河湖泊都應該冰凍三尺,哪有需要搭建浮橋來往江面一說?

事情有時候並不是想當然的,東北是冷,若干年後還以冰天雪地標榜地方特色,成為冬季旅遊景點,雪鄉冰城都為世人所熟知,可是遼吉黑的冬季旅遊專案,最為國人耳熟能詳的還要屬哈爾濱,這是因為黑龍江省更靠近西伯利亞,冬天的氣溫更低一些,由最北的漠河至最南的山海關下的錦州,氣溫相差十幾度都不稀奇。

所以像漠河,黑河,哈爾濱等黑龍江流域城市,氣溫極低,儘管黑龍江夠寬,夠湍急,也依然架不住漫長的寒冷氣候,江水一天一寸的結冰,終有封住江面的那一天,一旦江面被冰層封死,不出月餘便可厚達三尺,屆時不要說行人在江面上通行玩耍不會有任何危險,就連馬車牛車之類的重物在上面行動都不會有問題,像黑河,哈爾濱一帶冬天封江後,中俄兩國過貨的重型卡車都暢通無阻,如履平地。

可是這是黑龍江,從吉林開始就不一樣了,越往南氣溫越高,除了一些小型河流湖泊或許會被堅冰封住,那些大一點的江河,由於水流湍急,是很難達到完全封住江面的,在鴨綠江流域,甚至有的地方三月份就會樹木發芽,偷偷吐綠,因此獲得吉林小江南的美名。

進了遼寧一帶,這種冬季結冰的現象更加少見,大年三十下雨也是有的,所以東北不全是冰天雪地,林海雪原通常指的就是黑龍江,這是有道理的。

埂橫在吉林和黑龍江兩省之間的松花江,水量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融化自長白山天池的源頭無盡無休,日夜奔流不息,這裡又處於松嫩平原腹地,氣溫適宜,更不會將冰面封死,所以才會有搭建浮橋一說,並不是多此一舉。

“黑皮排長在哪裡?”周泰安問那個士兵。

“黑排長領著人,昨天就泅水過江去了,他說得先去給部隊踩點鋪路,要不然怕耽誤事兒。”

“還行,有點魄力。”周泰安一想到在冰冷刺骨的時節游泳,那滋味肯定難熬,小雞雞都凍抽抽沒了。

“離江邊五里紮營休息,咱倆過去瞧瞧。”周泰安對溫柔說道。

於是,部隊尋找宿營地,兩個人在警衛護衛下來到搭建浮橋地點。

這是一個遠離村屯的江灘,岸邊生長著大片大片的樹木,品種繁多,以樺樹居多,工兵排的戰士,有的拿著斧頭鋸子砍伐原木,有的將枝枝叉叉的修理整齊,再拖拽到江邊,一根一根的送到水裡,水裡自有人用麻繩牛皮將這些原木整齊排列捆紮成排,如果連結到對岸,那麼行軍透過絕無問題。

周泰安他們看到,白色霧氣繚繞的江面上,捆紮好的木排已經接近一半了,水裡的戰士輪替得很急促,岸上架著好幾處紅火,紅彤彤的木炭隔著好遠就感到炙熱撲面,水裡面跳上來的戰士,一絲不掛的站在火堆旁貪婪的烘烤著自己的身體,可見凍得不輕。

“去隊伍那裡拿些酒來。”周泰安回頭對衛兵吩咐。

衛兵很快就跑去取來成箱子的白酒,都是純糧食釀造的二鍋頭小燒,當然,行軍打仗是不允許士兵喝酒的,之所以部隊帶著酒,那是用來當酒精使用,給負傷戰士消毒的,畢竟目前酒精還是奢侈品。

“下水之前都灌幾口,可以禦寒,別日後做了病。”周泰安大聲對工兵排計程車兵吩咐道。

工兵排都是曾經的民工,他們都熟悉周泰安,也不客套,依言行事,灌上幾大口酒然後跳下去開工。

“速度很快,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能修建完畢。隊伍可以過江?”溫柔對工兵排的負責人詢問道。

“我們昨天早上開始進場搭建,現在已經一半了,如果一切正常,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完工,後天一早就可以過江了。”

溫柔蹙眉想了一下,問道:“還能不能提提速度?”

“這?也不是不能,除非今天晚上熬夜幹,那麼,明天天亮前就差不多可以完成鋪設,只不過……”那個排長有點期期艾艾。

“有困難儘管直說,咱們一起解決。”周泰安在一旁開導他。

“我就怕大家夥兒體力不支,黑天在水裡泡著,萬一有個閃失就會出人命的,要知道,他們都幹了一白天了……”

“這好辦,你們工兵排把白天干完,晚上我抽調作戰部隊戰士接手,你們只需要派人指導就可以,既然大部隊來了,也不能光讓你們遭罪是吧?你看這樣行不行?”

那個排長感激的點頭道:“周團長體恤兄弟們,這樣就沒問題了,其實這活很簡單,一教就會。”

溫柔回去動員了一些水性好,體格子健壯的戰士,吃過晚飯後就匆匆趕到江邊,趁著天沒黑,大家夥兒都去砍伐樹木,做好準備。

天剛要暗下來時,周泰安就命令工兵們上岸休息吃飯,作戰部隊的戰士接替了他們的崗位,工兵排計程車兵們烤乾了身體,端著飯碗也不回帳篷裡休息,一邊往嘴裡扒拉飯,一邊對這些新手們指點工作方法,場面很是融洽。

“張海鵬的人不一定知道咱們會有針對他的行動,幹嘛這麼急迫?”周泰安有些不理解。

“雖然有一江之隔,可是咱們還是不能大意,團長你不知道,吉黑兩省的兵雖然都同屬奉系,但卻互相不對付,都時刻提防著對方呢!咱們如此興師動眾修建浮橋,難免會被江對面的有心人看在眼裡,一旦風聲穿到張海鵬那些決策者的耳朵裡,他們立馬就會警覺,那樣接下來咱們過江後的行動就會被動,仗不好打了。”

周泰安點點頭:“我明白了,兵貴神速是吧?你怕夜長夢多。”

“就是這樣。”溫柔說著話,就看到周泰安一邊向兩邊走,一邊脫衣服。

“哎!我說團長,你這是要幹啥?”溫柔在後面追著他。

“既然兵貴神速,那我就去添一份力氣。”周泰安已經脫完了衣服,不過他終究還是留了一個大褲頭,當著幾百號人眼皮底下光腚,他還有點抹不開。

“你可不能下水呀!”溫柔急了。

“你是一團之長,如果凍壞了或是出了意外,派人照顧你是小事兒,回頭張姑娘不得撓我啊?”溫柔一著急,竟然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張開鳳對周泰安啥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兩個人也沒變態,他們也不敢嚼舌根子,只是在心裡嘀咕。

“關張姑娘啥事兒?你不要小看我呦,我的水性還是不錯的,別說這小小的松花江,長江黃河我都遊過,再說了,我怎麼就不能下去,兄弟們是肉做的,我難道是蠟做的?”周泰安聽到溫柔提張開鳳,心裡也是一陣盪漾,趕緊轉移話題,沒敢就她的話題聊。

不等溫柔再說啥,周泰安已經撲通一聲跳下江裡,拽著一根木頭向前游去,溫柔想了想,也毫不遲疑的扒光了自己,跟著跳下去。

這一下,不光是新加入的工兵排,就連那些跟隨時間比較久的自衛團戰士們都激動了,什麼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不就是?團長和參謀長身先士卒,不顧危險寒冷和他們一樣拼命幹活,這行動比喊一萬遍口號更直接讓人感動,水裡岸上計程車兵們熱血沸騰,渾身充滿了力量,幹勁更足了。

工兵排裡不知道誰率先拍起了巴掌,隨後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兄弟們,孫工他們說的沒錯,跟著這樣的領導幹事,一定不會錯,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咱們也別賣呆了,動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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