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說二王,這兩個人奉命返回寧江鐵橋狙擊洮南兵的那個團,緊趕慢趕的總算摸了回來,要知道夜晚行軍並不容易,此時無論城鎮鄉村都一個模樣,根本沒有高樓大廈或者顯著的地標建築可以作為參考,一不小心就會走錯路線,好在有熟悉當地計程車兵做嚮導,最終是按時就位了。

不過讓二王有些懵圈的事情發生了,離著老遠他們就聽到江橋那裡槍炮隆隆,顯然是正在發生戰鬥,聽聲音戰況異常激烈。

“怎麼回事兒?”王海林側著耳朵傾聽,他知道出發前團長只留了一個排的人手護橋,可是現在聽到的槍聲卻大大的不對勁兒,一個排的武裝是如何也造不出來這麼大聲勢的,那槍打得跟爆豆似的,怎麼著也是千人往上的規模。

此時天已經大亮,等二王的隊伍逐漸靠近江邊,這才看清局勢,清晨的戰場上透著一絲詭異,交戰的居然有三夥人馬,江橋上稀疏的幾十條人影晃動著藍色軍服,顯然是自己人,見到江橋還在自衛團的控制之下,二王首先鬆了一口氣,接著觀察起來。

攻打江橋的不用問,一定就是霍嘯天派過來的那個團了,可是奇怪得很,他們一邊向江橋上的自衛團攻擊,一邊回過頭來向身後攻擊,居然在兩線作戰,而攻擊的物件也是灰軍裝,顯然都是奉系部隊,二王看得如墜雲霧當中,一時不明白這是唱的哪出。

“怎麼辦?局面有點複雜是吧?”王海林靠近王小寶,皺著眉頭諮詢他的建議。

“江橋暫時沒有危險,咱們不著急下手,先弄清楚咋回事才行,那個誰?過來兩個人,悄悄的摸上去,給我抓個舌頭回來。”王小寶對自己的戰士命令著。

外圍那支部隊人數不少,粗摸估計也近一個團人馬,騎兵佔大多數,不過此時士兵都棄了戰馬趴在地上戰鬥,那些馬匹留下部分士兵看守,這些留守計程車兵們不用參加戰鬥,自然是樂不得的,伸著腦袋觀看戰場情況,也有那老兵油子,乾脆找個舒坦背風地兒閉上眼睛眯楞起來。

自衛團的兩個偵察兵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個走到一旁拉屎的傢伙兒活捉了,掐著脖子堵上嘴,飛快的拉回來扔在二王面前。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打仗?”王小寶扯掉那個人嘴裡的破布,臉色不善的問道。

“我們……我們是國,國角,國團長的騎兵……”那個傢伙兒哪敢撒謊,看著這群大兵一個個荷槍實彈的,生怕說慢了會被當場弄死,趕緊有問必答。

“國團長?”王小寶跟周泰安比較早,雖然沒見過國角,卻知道他兒子國祖,和自己家的團長交情不淺,當下心裡就是一愣,開始嘀咕起來。

國祖和周泰安有交情,可是他老子啥態度可就不知道了,眼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這點人要是露面的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萬一弄巧成拙翻了臉可就不美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看這個國角不可能和咱們為敵,不如去見見他。”王海林主意比較正,想了半天,總結道。

“也只能這麼辦了,接觸一下也行,有他兒子那方面,總不至於拔槍相向,我去。”王小寶覺得可行,決定試試,於是讓王海林原地待命,自己單身一人向交戰陣地走過去。

這支隊伍確實是國角帶過來的,他奉命入關勤王,一去就是年八的,可是沒少遭罪,戰事屢屢受挫,奉系最終還是無力迴天,高層已經失去繼續問鼎天下的雄心壯志,決定放棄關內的一切地盤勢力迴歸自己的大本營東北,所以,各個被徵調的東北部隊,全部發回原籍,一是儲存實力,二是穩定後方。國角這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回來,眼瞅著過了扶余地界就進入黑龍江地盤,離自己家近在咫尺,可是卻沒想到在寧江鐵橋這裡遇到了麻煩。

霍嘯天那個團差不多和國角的隊伍是前後腳趕到橋頭這裡的,洮南軍奉命奪橋,當然是毫不停留,一到這裡立刻開始發起攻擊,可是他們沒想到橋上留守的軍隊居然戰鬥力兇悍,愣是不肯退縮半步,據橋而守,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帶隊的團長不計損傷,企圖以人海戰術快速搞定守軍,可是萬萬沒料到,就在他們打得正酣時,屁股後面又冒出一支部隊,剛開始洮南兵看到是穿著同樣服裝的,還以為是自己的援軍,不過等對方派人過來一問才知道,居然是黑龍江的省防軍,說是從關裡剛回來,想要借道回家。這下那個團長可就不淡定了,小心眼七上八下的開始琢磨。

眼下洮南兵打的就是黑龍江過來的隊伍,誰知道這支憑空冒出來的省防軍是不是假冒的?就算不是假冒的,也不能掉以輕心,要知道兩省的軍隊向來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他們要是趁火打劫,或者稍稍拉一把偏架,自己的軍事任務就有可能化為烏有,這可是延誤軍機的大過,這個團長當然不想讓這種情況發生。

思來想去,乾脆一口回絕了國角派來聯絡的通訊兵,讓他回去告訴長官,洮南部隊現在正在剿匪,為了安全起見和不必要的誤會,還是讓國角稍安勿躁,等他們的戰鬥結束了再說。

通訊兵回去一學,把國角氣壞了,知道洮南兵是故意刁難自己,不過為了回家,他強壓氣憤,再次派人過去和那個團長商議,並且送了一點從關裡帶回來的土特產做為禮品,希望洮南部隊能暫停作戰,讓自己過去儘快回家。可是那個團長收了禮,依然不肯鬆口,態度很是生硬。

通訊兵無奈再次回來報告,國角心裡知道這裡是張海鵬的地盤,他平時就看不起這個酒囊飯袋,見洮南兵不進鹽究,火氣大爆,心裡琢磨著,你們既然不講究,也就別怪我了,本來不想摻和你們的破事兒,想不到竟然跟老子裝大尾巴狼,好,很好!一不做二不休,那老子就打過去,反正咱們兩家各為其主,平時摩擦也不少,不差這一次了,再者說眼見得你們以多欺少,我這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在道義上也說得過去。

於是,國角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部隊在洮南兵屁股後面一路打過去,想殺出一條血路過江,於是這三家人馬就形成了眼下這種怪異的局面。

國角正在前沿陣地指揮戰鬥,聽衛兵報告,有海倫故人拜訪,他很是詫異,這裡又不是自己的府宅,何來故人一說,等王小寶被帶過來,國角更是不解,因為這個穿著藍軍裝的年輕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咱們好像不認識吧?何來故人一說?”國角側頭端詳著來人,官威側漏。

“呵呵!國長官是不認得我,不過我們團長確實是你的故人,而且令公子和我們都很廝熟。”王小寶好歹也是個撐杆立棍過的主兒,當然不會怯場,大咧咧卻又不失禮數的抱拳笑道。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團長尊姓大名?”國角不動聲色的盤問道。

“受馬占山長官庇護,我們是倫河鎮的國民自衛團,團長周泰安。”

“自衛團?周泰安?”國角轉動著眼珠,想起來了。那個一臉壞笑的傢伙兒,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想不到一個鬍子,居然一年多時間,居然走進了馬占山的視線。

“確實算是故人。好吧!說說你的來意。”國角人老奸馬老滑,他早就透過服裝的色差,猜到了王小寶和鐵橋上守軍是一路人馬,雖然心裡很詫異迷惑,卻沒有迫不及待的追問,自古以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海鵬那個傢伙兒幾次三番算計我們自衛團,我們實在忍無可忍,就打上門來興師問罪,已經剿滅了他的一股人馬,此時還有一個旅的洮南兵在和我們周旋,這個江橋是回家的必經之地,所以不容有失,團長派我們過來馳援,想不到卻偶遇國長官,不管如何,王小寶在這裡先謝過國長官的仗義相助了。”說完抱拳深深一躬到底。

王小寶雖然是草莽出身,卻也懂得禮數,不管國角是碰巧,還是他個人恩怨和洮南系開火,那是他的事情,實際上自衛團還是間接的得到其幫助了,否則面對一個團的猛烈攻擊,守橋的一個排怎麼夠看?

他這麼一說,就擺明了自衛團是承了國角的情,接下來的談話才會更融洽,畢竟雙方都無隔閡,又是故人。

“這麼大氣魄?”國角倒是不在乎王小寶的客套,反而被他之前的話鎮到了,一個小小的地方武裝,竟然敢深入張海鵬的地盤找麻煩,這和虎口拔牙沒有區別,簡直膽大包天這是?不過一想到那個小鬍子頭兒的手段和脾性,他又釋然了,那個傢伙兒確實能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不足為奇,只不過國角有些期待,他不知道周泰安日後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這事兒可是不小。

“現在是我們自衛團和洮南兵的過節,不知道國長官為何攪和在這裡?”王小寶發問了。於是國角也不瞞著,把事情也說了一遍。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呵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王小寶聽完後大笑,國角卻覺得他的話很彆扭,心裡想:老子啥時候就和你們成一家人了?不過一想到自衛團背後有馬占山支援,也就預設了,畢竟馬占山也還是他的上司領導。

“不過,這件事兒我看還是我們自衛團繼續吧!你們都是奉系一體,萬一日後上面追究起來,恐怕對國長官你不利,我們是沒事兒的,沒有任何轄制與人。”

“這是什麼話?我姓國的也不是怕事的人,打都打了,就算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仇都做下了,還不如打個痛快過過癮!”國角擺手,他也明白人家這是好意,不過他選擇拒絕,張海鵬的兵平日裡想揍都沒機會,怎麼會輕易放棄!

憑空多了一票兒幫手,王小寶自然是暗暗歡喜的,面子上的客套也做到位了,對方願意和自己這邊同仇敵愾他當然不能拒之門外,於是戰鬥繼續。

王小寶派人回去將王海林他們所有人馬都喊過來,兩支人馬匯成一處,就要對洮南兵開始發動決戰攻擊,一個團對一個團本來洮南兵就不佔優勢,更何況還有自衛團一個營的戰士加入,戰場上的形式頓時一邊兒傾倒,洮南兵不要說奪取鐵橋的夢想很難實現,繼續打下去,恐怕插翅難逃被圍剿的命運了。

“王營長,你們等一等!”

正在此時,國角計程車兵又押解幾個人走過來,正是隨後而來的勸架信使,有自衛團的,也有霍嘯天的副官。他們的出現讓兩支隊伍的將領立刻瞪圓了眼睛,咋回事?

“霍嘯天旅長攜其部已經歸順自衛團了,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所以這仗不能再打了。”引領信使過來的是黑皮手下的一個兄弟,趕緊對二王說明情況。

“我就猜到了會是這個局面,不過沒想到這麼快。”二王聞言大喜,趕忙向國角說明情況,國角也很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震撼,周泰安是他看著起家的,當初他走的時候,可以說周泰安還啥也不是呢!想不到眨眼之間居然發展到如此豪橫的地步,居然憑著一個團的烏合之眾,就收服了霍嘯天的一個旅,這事兒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的。

要知道再草包的戰鬥力,那好歹也是一個旅,三個團,近五六千人啊!國角不知道周泰安是怎麼做到以少勝多的,就算是抓豬,五千多頭豬,也夠他們一千多人忙活幾天的了,這一刻開始,他不得不在心裡給周泰安,和他的自衛團重新定位了。

副官就代表了旅長,被困在中間的那個洮南兵團長聽了副官傳達的命令後,很光棍兒的就選擇了服從,命令部下放下武器接受收編,從剛剛你死我活的敵我關係一下子變成了一家人,洮南兵們差點被閃折了腰,一個個木訥的聽從指揮,表情如出一轍的列隊集結,只有當官的心裡頭暗暗僥倖,化敵為友當然是好事兒,馬革裹屍那種事有多遠滾多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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