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卻是什麼訊息也沒有,杜懷仁雖然好似穩坐釣魚臺,但是李木丁知道他已經快急瘋了。

整個吳王的三府之地已經團團圍住,可在這吳王的地盤裡,能動用的人手卻是不多,也不敢派太多的人進來,如果激怒了吳王,使些手腳那就更難辦了。

吳王當然不高興了,帶著軍隊來我的地方折騰半個月了,是真事還是假的?還是在找事?

已經給杜懷仁遞過話來,再給一個月期限,找不到就趕緊滾出去。

不過不高興只是裝給杜懷仁看,給朝廷看,心裡卻高興的不得了,東西進了自已的屬地,若是不能留下點,那才是真不高興呢。

不過這事現在不能摻和太深,不然倒弄得自已一身屎。

……

時間長了,人慢慢鬆懈下來,李木丁只在晚上去替換馬家嵐,白天只是偶爾去。陸頭陀找了李木丁兩次,可現在杜懷仁還在這裡坐鎮,李木丁怕惹出什麼事來,決定再拖拖,等這邊消停了,杜懷仁走了之後再告訴他,那武直的翻天印已經斷裂。

……

“兄弟啊,你們這兒什麼時候撤啊”

李木丁正準備回去,武直跟了上來。現在李木丁都不知道拿什麼心情面對他,看見他就彷彿看見對方頭上戴著一頂天下最聞名的綠帽子,還是自已給戴的。

“我哪裡知道,早著呢”

武直嘆口氣,湊了過來:“兄弟,我有個朋友,有批貨想出去……”

“武大人,打住,這事想也別想”

“我也知道兄弟你這事難辦,不過看在這段時間咱哥倆合作還算愉快……”

李木丁一下拉下臉來:“武大人,我知道自已幹過什麼,出了事不過撤職,可現在辦這事是掉腦袋的事,今後休提”

說完一甩袖子走了,時間長了,李木丁明白過來,這三江口走私兵甲那是不可能完全斷絕的。

自已收些錢財的事,怎麼也不至於掉腦袋,可這個時節若是再有這事,那是誅九族的事,即便沒事,那從此以後也是被那武直捏住了把柄。

不過話說回來,自已好像也沒什麼族可誅。

看著李木丁甩袖子走了,武直琢磨半天,看來這點事拿捏不住他了,可自已的事是必須得辦的。

自已一直以來倚仗的翻天印裂了,這事只能瞞得一時,自已惹過那麼多仇家,一旦被人知道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退路只有一個,夾帶著這些年積累的錢財,找個偏僻所在,只要別出頭,萬事忍讓一些,還能能做個富家翁的。

可是這些年風光慣了,實在是不甘心,所以才遲遲沒走,不過終於找到能修復翻天印的了,這翻天印乃神器,能修復它的,至少得是神級的人物。

神,世間有誰見過?即便當今天子見了怕是也要跪拜吧,更別說給自已脩金印了。

神沒有,但是半神有,自已與北邊暗通曲款,自然知道北邊大薩滿是有二神的,雖然不是神,但是也是半神。

而且重要的是,半年前有個大薩滿來了吳王這裡,自已親自從船上接到吳王府的,只是後來就沒了訊息,聽說去了襄城府的山裡。

幾番透過關係遞過去訊息,可那大薩滿一直沒有回信,石沉大海一般。

沒想到這次大薩滿終於來訊息了,讓他喜憂參半,喜的是那大薩滿說了,金印能修好。可條件就是要送東西出海。

這時候不用問就是那藍晶石,他不懷疑那大薩滿哄騙他,這些養二神的,應諾必行,不然會遭反噬,可是這藍晶石可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上船?

想上船,李木丁是唯一有可能開啟的缺口。

……

又過了兩天,窩在這邊那夥劫匪終於按耐不住了,在木婆婆看守的關口衝關,木婆婆身死,那藍晶石已經裝上小船,沒想到剛好碰到江面的守軍,又給逼了回來。

馬雲峰和陸九鷹都趕去了,本來沒有李木丁什麼事,但是,卻因為那條狗也被派了去,這狗原來的犬師死了,雖然帶著它,但是卻是誰都擺弄不好。

跟了李木丁半個月後,竟然極聽他的,所以李木丁帶著狗也去了。

陸九鷹和馬雲峰先到的,身邊還有幾個穿便裝的漢子,李木丁沒見過。還有七八十騎兵列隊等在一旁。

到的這裡離江邊已經有十餘里路程,這邊是碎石地面,就是在這裡失去了能追蹤的痕跡。

狗很快就嗅到一絲氣味,倨杜懷仁說,這種狗能嗅到地下十幾丈深處的藍晶石,即便有人施法,也很難長期掩蓋。

斷斷續續走了三十餘里便尋不到蹤跡了,前面是數座小山連在一起,前面兩條路各奔東西,還有一條小路通往山裡。

想來是進山的可能更大一些,馬雲峰帶著幾個人分開去了東西兩條路,李木丁和陸九鷹帶著騎兵直奔山裡,路口留下幾人把守。

翻過兩個小山坡,狗又嗅到氣味,直奔一側略高一些的山坡衝去。

山坡很難走,那些騎兵下馬牽著馬往上爬,還沒到坡頂,陸九鷹一下停住,叫停了旁人,隨後掏出個小葫蘆,拔開塞子,一股青煙慢慢漂了出來,往前面漂去。

可在數丈之外卻停住了,前面一道隱隱約約的氣牆擋住了煙霧。

“哈哈,找到了”陸九鷹大笑一聲,隨後對著後面道:“一會只需跟著我走過的地方走,不許從別的地方上去,不許亂走,聽見沒有?”

後面騎兵那個頭應了一聲,陸九鷹端著葫蘆往上走,快到煙霧停住的地方,渾身冒出淡淡的紅光來,隨後煙霧一下便過去了,也看不見那道隱隱約約的牆了。

“直走,別往兩邊……”陸九鷹站在一邊,大聲吆喝著,指揮騎兵慢慢透過。

李木丁問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布的陣法,和警報差不多作用,若有人碰了,佈陣之人馬上便會知道,深山之中有這東西,那便說明找對了方向。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到了坡頂,下面是緩坡,一個小村落出現在小小的谷地之中。

很明顯村子裡的人也發現了他們,一陣慌亂之後,十幾個人集結一起,衝了出來。

“大人,我去衝他一下”那個騎兵的頭目對著李木丁和陸九鷹說道。

“嗯”陸九鷹點了下頭。

那頭目一舉手中大槍:“殺”,後面七八十騎兵一起大吼一聲:“殺!!”

一瞬間,人如風,馬如龍,七八十騎兵便如同兇獸一般呼嘯著衝了下去。

那十幾個人也不是普通的山民,李木丁遠遠的看見一道黑煙升起,還有幾個火球飛出,甚至居然還有一柄飛劍。

不過面對帶甲騎兵還是太薄弱了,李木丁看見大致死了十幾個騎兵,但是隆隆的戰馬一瞬間便吞沒了那些人。

李木丁正拉著狗看得津津有味,卻被邊上陸九鷹一掌打出一丈多遠。

李木丁一臉懵逼,卻看見陸九鷹腳下踩著一柄斷了的飛劍,這才發現,胳膊上竟然捱了一劍,已經流出血來。

陸九鷹這才知道,這個監天司的執事只是個普通人:“一會我若沒在你邊上,你先別靠太近”

說完便往下走去,李木丁爬起來,牽著狗在後面跟著。

騎兵已經衝進村子,後面躺了十來具屍體,只有一個靠後面的逃了,那人穿過村子,又出來七八個人,和他一起往村外山谷逃去。

騎兵尾隨追去,只留下七八個,看守在村頭村尾。

突然一個黑影從村子裡衝出來,直接撞飛了兩個士卒,飛也一般的朝另外一側的懸崖跑去,後背揹著一個巨大的籮筐。

“這邊交給你了”

陸九鷹對著李木丁大喝一聲,隨後一躍十幾丈,朝那黑影追去。

片刻之後,就看見兩個人如同猿猴一般攀上懸崖不見了。

進到村子,裡面只剩一些老人和孩子,在草屋中偷偷觀望。

李木丁下令讓幾個兵卒把人驅趕到村頭空地,八九個老人,還有幾個小孩被趕到村頭。

李木丁進到村裡一個比較大的院子,進屋找了件乾淨的衣服扯開,邊上計程車卒幫著他把還在流血的胳膊包紮好,隨即讓士卒去四處搜一遍。

自已順著屋裡四處看看,前面是正堂,兩邊有耳房,後面是後堂和廚房,在後堂看見有個小香爐,但是後面沒有神像,只有一碗米。

李木丁知道,外面這些老人和孩子都完了,不會有人活下來。

突然跟在一邊的大狗低聲嘶吼起來,這是發現藍晶石的的樣子,李木丁在屋裡轉了兩圈,沒看見什麼,估計是以前留下的氣味。

可大狗卻依舊咆哮不止,牽著它去了後面的廚房,大狗不停的扒著灶臺。

灶臺是石頭砌的,中間一口大鐵鍋,李木丁一使勁,端起鐵鍋,下面黑乎乎的灶坑裡,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戚環!

李木丁腦袋上的血筋都蹦了起來,戚環窩在灶坑裡,露出一張雪白的臉,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懷裡摟著一個半大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只是渾身露出灰白色,那是人死了之後的顏色。

李木丁放下鐵鍋,使勁踢了一腳還在嘶吼的大狗。那狗看主人不高興了,終於安靜下來。

出了正堂,兩個士卒守在門口:“都仔細檢視了嗎?”

“回大人,就剩最前面幾戶了”

“嗯,走吧”

李木丁隨意轉了轉,多數屋裡都供著米碗,都沒來得及收拾,不用問,這個小村是米教的一個窩點。

回到村頭,等了快一個時辰,那隊騎兵先回來了,帶回七八具屍體,一個活的都沒有。

天眼看黑了,陸九鷹才回來,揹著那個巨大的籮筐,手裡拎著一顆人頭。

看來是經過了一場惡鬥,臉色發黑,極其虛弱。

從村裡找出一輛獨輪車,隨後便放火燒了這村子,村裡的房子都是草木的,一會沖天的大火便照亮了山谷。

幾個士卒推著獨輪車,騎兵押著這些老人和孩子慢慢往回走,派了幾個腿腳快的先回去送信。

天黑這山路走的便更艱難了,一直走到後半夜也沒出山,便讓馬匹圍城一圈,在這裡休息一會。

陸九鷹一直非常緊張,守著那獨輪車,不過一直到天矇矇亮,也沒什麼事發生。

可士卒們起來才發現,那些老人和孩子已經都死了,臉色都發青紫色。

陸九鷹過去看看,對著李木丁道:“是服毒自盡了,不用管了,我們走”

李木丁看見裡面有兩個只有兩三歲的孩子是被掐死的,細小的脖子上還留著掐痕,後背陣陣發冷。

沒了那些老人和孩子便快了許多,另外不好走的路已經過去了,所以不長時間翻上一個高坡之後,便能遠遠的看見大路了。

陸九鷹這才鬆了口氣:“前面就是大路了,行動快一些”

話剛說完,天似乎一下陰了下來,隨後颳起大風,幾乎是片刻之間,烏雲密佈,狂風一下就給李木丁颳倒,邊上兩三個士卒趕緊死死按住他。

“急急律令,照!”陸九鷹大喝一聲,懷裡飛出那個葫蘆,瞬間通紅,落在那籮筐之上,獨輪車已經倒在一邊。

”天干地煞,破”陸九鷹又一聲大吼,隨後一口血噴到那個葫蘆上,一瞬間葫蘆紅光大作,趴在地上的李木丁都感覺到暖融融的。

可只支撐了片刻,那紅光便消失了,一團黑霧夾著狂風,把陸九鷹和那籮筐吞沒了。

狂風夾著碎石,打的李木丁頭都破了幾處,緊緊的用胳膊儘量擋住,可忽然發現周圍好像肅靜了,抬頭一看,風和日麗,一輪初升的太陽剛剛在東邊露出來,頓時一陣蒙逼。

看了一下週圍也同樣懵逼計程車卒才確定,剛才確實是有狂風。

同樣困惑的還有陸九鷹,稍愣了一下後,一下跳到籮筐邊上,掀開蓋著的布,看了一眼,才放下心來。

撿起葫蘆揣在懷中,正要喊旁人,卻看見一個小點從大路那邊往這邊走。

可幾個呼吸間,那小點便走了一半的路程,陸九鷹一下又緊張起來,又稍過片刻,看清來的是杜懷仁,這才放下心來。

“杜大人”

杜懷仁點點頭,伸手掀開布看了看,又重新蓋上。

“剛才是大人出的手吧?不然此物難保啊”

杜懷仁搖搖頭:“不是我”

“啊?”陸九鷹愣住了,片刻之後道:“那他如何就放手了?”

“我也不知”

“看這路數應該像是……”

杜懷仁一下打斷他:“只是像,那就別在提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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