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李木丁出來小解,丫鬟帶著路,出了正堂拐向一邊的茅廁,剛一拐彎,碰見一個女子經過,李木丁看了一眼,腦袋轟的一下,頓時呆住了。

不是說有多好看讓他震驚,而是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媚意,一對桃花眼,天生一副勾人魂魄的模樣。

那女子似乎比李木丁還吃驚,嘴張得老大,好像要喊什麼,不過強制壓住了。

“夫人”丫鬟一聲問候才讓她慢慢恢復過來,小心翼翼的退到路邊,略一施禮。

李木丁也略微施禮,然後擦肩而過,心裡怒罵著,一朵鮮花怎麼會插到武直這坨大便上?

釋放完壓力,剛回到正堂,聽見武直在罵:“一天天到哪裡野跑去了?我都回來半日也沒見你人影”

隨後聽見女子悶哼幾聲,估計是捱了打。李木丁心急火燎的快步進了大堂,果然看見那女子低頭站在一邊,隱隱欲泣。

“這位是?”

武直一見李木丁進來,一張肥臉瞬間換了笑模樣:“是賤內,潘氏”

“嫂嫂”李木丁施禮,那潘氏回了個萬福,不過一直沒抬頭。

“坐坐,不用理她”武直拉著李木丁坐下,又回頭對那夫人道:“金蓮,你去門口迎迎,我叫的歌姬應該馬上到了”

那婦人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李木丁的筷子突然掉落,武直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在耳邊劈落。

潘……金蓮!!!!

混混僵僵半天,心情才平復下來,武直倒了第三杯酒。

李木丁如同在雲端飄蕩,每個毛孔都綻放著歡喜,迷迷糊糊的似乎那個潘金蓮衝她嫵媚一笑……

一個酒嗝打出,李木丁清醒過來。

“這酒一日最多三盞,不然可就就真做神仙嘍,真他孃的舒坦,我一個月也就捨得吃一回,來人啊,換酒”

丫鬟拎著一個酒壺過來,這回就是普通的酒了,墨玉的酒盞也換成普通的酒碗了,剛喝了一杯,武直叫的歌姬便到了。

說句心裡話,這歌姬並不比那潘金蓮遜色多少,而且文質婉約,但是韻味就完全不同了。

一柄古琴橫在桌前塌上,那歌姬微微施禮,便彈唱起來,琴聲悅耳,歌姬的歌喉也是清涼纏綿,不過李木丁半個腦袋還在想著那潘金蓮,只是隨意的附和幾句。

酒酣耳熱,歌姬唱了幾曲,期間又下來勸了碗酒,歌姬勸酒叫渡,是嘴對嘴的餵過去,李木丁推讓不過,也便逢場作戲。

一直喝到很晚,李木丁才告辭,武直讓那歌姬陪著回去,他非常堅定的推掉了。

武直也很納悶,這小子自已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就那兩個不入流的丫鬟還夜夜笙歌,怎麼換了這三江府極有名氣的歌姬反而做起來正人君子?

那歌姬也是一臉無奈,這武大人花了大價錢請自已來,本以為伺候的不知是什麼樣的貨色,可到這便被那俊俏的後生吸引住了,甚至不惜如那些普通歌姬一般以口渡酒。

誰知那位竟然沒看上,在這三江府可不知有多少人想一親芳澤而不能呢,細想一下便道:“武大人,此人似乎對於詩詞音律完全不懂”

武直回想一下過程,倒真是這樣,雖然不知道這李木丁當流民之前家境如何,但是識文斷字,看模樣以往的家世應該是不錯的。

誰知道不但武不行,文也是個草包,白白請個才女,結果俏眉眼做給瞎子看了。

……

第二天一早,李木丁便拉住霍羊:“霍執房,那漕運司武直可是有個兄弟?”

“對呀,有個兄弟叫武松……”

“大人,大人……”霍羊晃了半天,才把李木丁從滿頭焦雷中喊了回來。

這踏馬的是個什麼世界!!!

自已替了西門慶,那武直肯定是武大了,現在湊齊了,是不是自已早晚得死在武二身上?

“沒事沒事,走神了,霍執房,你說說這武二的事”

“那個潑皮可有什麼好說的?”

“潑皮?霍執事,您講講?”

“這武家就這哥倆,別看武直矬,可他兄弟生的人高馬大,孔武有力。是這三江口一霸。早年間武二打傷了人命,跑了,那家便去尋武直。

武直就也跑了,一跑數年,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身本事,回來就投靠了吳王。

武二聽聞哥哥做了官,便又跑回來,每日喝酒賭錢,四處惹事,弄得武直沒事常給他擦屁股,惱怒之下便給他打發去了鑲城府。

鑲城府荒僻之地,沒什麼厲害的人物,便也惹不出什麼大禍事來。

怎麼?執事是想從那武二身上下手?他哥倆勢同水火,沒可能用武二要挾於他,你若殺了武二,說不定武直還得偷著笑呢”

“沒有的事,我可從沒想惹那武直,只是聽說了順嘴一問”

武松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潑皮,這下李木丁稍稍放下點心來。

“那武直的婆娘呢?”

“執事問的可是那潘金蓮?”霍羊古怪的笑了一下。

“對呀,霍執房這般模樣是何緣故?”李木丁有些心虛的問。

“此事三江府大半都知道,被淪為笑柄,這潘金蓮本來是吳王偷偷娶的小妾,後來讓那王妃知道了,這吳王妃本家是一大族,吳王大半倚仗這王妃家,自然在王妃面前便不硬氣,就打發了這個潘金蓮。

可卻私下在百角城置了處宅院,沒事偷偷私會,紙裡包不住火,還是讓吳王妃發現了,打上門去,給這潘金蓮扒光了示眾。

正巧武直去百角城,吳王妃一看他那模樣,便把這潘金蓮許了給武直,不是做妾,而是是做妻。

做妾嘛,沒關係,朋友之間甚至可以互用,不喜歡直接打死也是可以的。可這妻就不同了,那是男人的門面,自家的門面被無數人光溜溜的看過了,你想那武直可受得了。

可又不敢忤逆吳王妃,只得捏著鼻子娶了,所以這武直府雖然就在三江府,卻很少回去”

操,這潘金蓮這麼悲慘嗎?李木丁一下同情心開始氾濫,一顆萌芽蠢蠢欲動。

兩天之後,馬家嵐查出了第一艘走私的船,十幾箱狼牙箭,船主當場便投河了。

李木丁帶著霍羊跑去看了一圈,那船主已經被撈了上來,放在堤壩上。

贓物交給漕運司處理,李木丁沒從武直臉上看出什麼。

“碎芯”霍羊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李木丁扭頭看霍羊。

“碎芯是一種毒,讓人瞬間發狂,四處奔跑。中毒者掌心呈綠色”

“說清楚些”

“執事若是知道,老朽便算老朽多嘴了,若是不知道,我總得讓執事明白一些”

“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霍羊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李木丁狐疑的回到堤壩上,掰開那船主緊握的手掌,掌心一抹淡綠色……

“兄弟,明天那銅錢能不能不出現同一個面,哥哥明天有個推脫不掉的關係要過去,真是要了哥哥的老命了”

武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他身後輕聲說。

李木丁知道這種事,便如這堤壩,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螞蟻窩,可慢慢的,不知不覺的就成了空架子,最終的倒塌就是從這一點開始的。

不過其實已經開始了,第二盞的酒一入肚,自已腳上就已經沾了泥。

李木丁點點頭道:“這種屈死鬼以後還是少弄吧”

說完用麻布把那個船主重新蓋上。

……

半個月過去,一切平靜,又抓了兩撥走私兵甲的,只是與頭次不同,是真的偷運的。

武直又送了一張銀票過來,李木丁沒拒絕,隨手給了綵鳳,宅子裡添了二十多個下人,自已也變成真正的老爺了。

不過李老爺的最大嗜好是跑到武大人的宅子附近瞎轉悠。

宅子裡拴了兩套車,只要閒了,便讓張五駕著車停在武直宅子旁,一待便是半日。

……

李木丁順著簾子縫看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看見自已想看的,便撩開簾子想喊遠處的張五回去,卻被一個小石子打在身上。

石子掉落身上,上面包著一張紙。撿起來開啟一看,上面一排清秀的小字:出城,找個僻靜處。

李木丁心一陣狂跳,伸頭出來四處看看,稀稀拉拉的路人行走,沒看到什麼。

“小五,出城”

……

出城四五里,找了個極僻靜的樹林。李木丁對著趕車的張五道:“我有些事,自已去,你回城吧”

張五看了看也沒敢問,應了一聲走了。

李木丁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來,便回到車廂裡,心裡倒是狐疑,是不是自已想岔了,這隻與那潘金蓮見過一次,歷史再怎麼傳奇,也不能什麼交流都沒有就來勾搭自已吧?

會不會是誰想算計自已?李木丁感覺有些緊張,正準備走,車簾一下被掀開,一個帶著斗笠的人跳進車來。

聞到那淡淡的體香,李木丁心又開始突突跳了起來。

斗笠被扔到一邊,果然是那張媚態無雙的臉。

“死冤家,這些年你跑到哪裡去了”那雙狐媚的眼睛裡瞬間便噼裡啪啦的流出眼淚來。

還沒等李木丁回答,一張櫻桃小口便直接懟了上來,隨後如同兇獸一般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馬車在寂靜的樹林裡吱吱呀呀的亂晃起來,許久才停歇。

歡愉過後,那張狐媚的臉帶著潮紅,依舊淚眼婆娑。

“當年你怎麼突然就走了,怎麼突然就把我扔下了,你知道我這些年有多苦……”

懷裡的女子蜷縮在他懷裡,號啕大哭,李木丁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緊緊抱住她。不過知道,這是原來那個西門慶乾的,果然,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無人可改變。

李木丁突然感覺肩頭一陣刺痛,卻是那潘金蓮張嘴咬住了他,疼得冒出汗來,不過他沒動,任憑這女人拼命的撕咬。

許久,終於慢慢鬆開口,回頭看著李木丁,伸手慢慢摸著他臉龐:“你到哪裡去了?”

一瞬間,已經哭腫了的桃花眼裡又流出淚來,手慢慢往下摸,一下看見自已剛才咬的肩頭已經血肉模糊,低呼一聲:“你的天罡真氣呢?”

“沒了,我遇到仇敵,受了重傷,不但功法喪失已盡,連腦子也不清醒了,過去的事都忘了,一直在外面討飯,最近一年多才好了一點”

很明顯,西門慶把這傻女子甩了,自已只能把自已編得慘一點。

潘金蓮果然一下破防了,小心翼翼的摸著他肩頭的傷口:“疼嗎?”

“比起來,心裡更疼”李木丁緊緊摟了一下潘金蓮,處理這種事情,舔狗果然擅長。

“咱們倆命真是苦啊,你什麼都忘了嗎?”

“嗯”

“看見我的時候想起來了嗎?”

“沒有,但是一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馬車裡飄蕩著酸味……

不過時間太晚,兩個人並沒敢多聊就匆匆回了城。

第二天李木丁頭一件事就是出去買了個肅靜的小院,跟著便是乾柴烈火,兩個人都如同快乾死的魚碰到水一般,恨不得把對方吞到肚子裡。

李木丁問裡她才知道,她出身慈航靜齋,算是道門的一個旁支,平日以行醫為主,倒是有些名氣。

這齋裡全是女子,其中有少部分是收養的孤兒,都是資質極好的,潘金蓮就是其中的一個。

後來師門躲避災禍,到了吳王治下,吳王知道慈航靜齋的女子皆是美豔無雙,便朝其討要,師門便把她送給吳王。

沒想到出了吳王妃那事,潘金蓮當時便想一死了之,可師門來人告訴她不能死,吳王妃的氣還沒出,她死了會連累師門。

所以才又讓吳王妃送給了武直,就是想讓吳王看看,自已喜歡的女子天天被一個長得豬一般的矮矬子拱。

吳王一是懼怕王妃,二是有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便對她不再理會,那就是這潘金蓮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原因自然是他,嗯,是西門慶。

西門慶見到她時是三年前,就是在她去吳王府的路上,她說那時自已告訴她叫賈慶,不過怎麼認識交往的過程她沒說,只是說了一句:“我不後悔,這是這輩子唯一讓我開心的事了”

李木丁心裡暗罵,賈慶,假的慶。這個西門慶真不愧叫西門慶,真不是個東西。始亂終棄,隨隨便便便把個傻丫頭騙完甩了。

外面跑的多了,綵鳳便不樂意起來,每日吵吵鬧鬧,她現在在家裡大權在握,頗有主母的氣勢了,不過李木丁現在沒心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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