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木丁本事低微,可作為一個水修,弄點夠喝的水還是可以的,一番操作之後,幾個木乃伊般的人又都活了起來。

李木丁毫不客氣的幹掉兩個饅頭,剩的都是生碎米了。

“媽的,竟然是鬼母”梁寬聽李木丁簡單說完之後罵了一句,心裡更是懊悔,自已好好的京城不待,非的弄什麼建功立業,被關在這裡兩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呢。

幾個人舉著火把往下走,李木丁也是服了這梁寬,什麼都帶齊了,獨獨沒帶水。

慢慢走了幾個時辰,梁寬突然站住了:“好像有流水聲”

李木丁立刻跟著側耳細聽,卻聽到轟隆隆震耳欲聾的聲音,剛想說這流水聲太大了些吧,卻沒想到一側的石壁突然炸開,瀰漫的灰塵之中,一個矮胖的身影從破開的石壁中衝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漆黑如墨的溼婆神,李木丁上次見到時還是無影無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這漆黑色。

漆黑的溼婆神變幻著形狀湧出洞來,突然彈出一個長長的觸手奔向前面那個矮胖子。

矮胖子順手抓住一個旁邊的人朝後扔了過去。

那人一瞬間便被觸手卷住,只驚呼了半聲,便被那觸手纏住,擠得不像人的形狀,隨後被扔在地上,就像一個被隨意揉捏過的麵糰。

阻擋了這觸手的瞬間,矮胖子快速跳到巖壁邊上,一動不動。

李木丁這才看見,溼婆神停在半空中,黑漆漆的一團,身上有三個金色的印章痕跡,都是一尺見方。

其中一個已經很黯淡了,應該是最早被武直打得那一下。

黑油漆般蠕動的溼婆神中間裹著的老道,已經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要不是那鬍子,都分不清那個是腦袋了。

矮胖子不動,黑色的觸手似乎一下失去了目標,在空中凝立了片刻。

李木丁這邊一個舉火把的男子,扔下火把,飛快朝身邊一個小洞鑽進去,瞬間便沒影影了。

梁寬見狀也轉身要跑,卻被李木丁一把拉住,還沒等他說話,溼婆神又伸出一根觸手,以彈射的速度伸到那個洞裡,隨後那個人便被扯了出來。

大概是溼婆神感覺出這不是它的目標,隨即扔到地上不再理會,那根觸手朝李木丁這夥人這邊來回伸縮試探。

“別動,它是瞎的”李木丁輕聲說了一句,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只有地上那人還在哀嚎,麻布褂子下面的一條腿已經腐爛,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向上爛著。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聲音停止了,地上只有一個腐爛的屍體,但是似乎還沒死透,微微抽動著。

火把啪啪啪啪的燃燒著,照的洞裡陰森詭異,李木丁知道那個矮胖子便是武直,身高也就一米五多點,雖然橫著都快趕上身高了,但是卻看不出那種笨蠢之態,反而像一頭野獸。

左臂赤裸,上面有一條灰白色已經隆起,右手捏著一方土黃色的小印,死死盯著前面那個觸手。

寂靜片刻,溼婆神似乎沒了耐性,那觸手猛然向前擊去,在武直的上方石壁擊出個大洞,隨後橫著一劃,在石壁上劃出一條深溝,碎石掉了武直一頭,可他依舊一動不動。

似乎溼婆神能感知他的方向,觸手轉了一圈又回到他前面兩三丈處,慢慢蠕動感知著。而另外一個觸手卻開始隨意四處揮舞,一時間砸得洞內碎石亂飛。

秀孃的兒子緊挨著李木丁,被一塊碎石打破了頭,流出血來。

繡娘一下撲過來,把她兒子撲倒在地,用身體擋住。

那觸手似乎感知到了,瞬間朝這邊抽了過來,梁寬挨著李木丁在他另一側,剛好能先被觸手抽到。

“操”

梁寬罵了一句,一閃身越過他們前面的石頭,飛身往前逃。

本以為必死的李木丁眼睛都閉上了,等了一會卻沒事,睜眼一看,那梁寬在洞裡閃轉騰挪,那觸手如影隨形的跟在後面。

原來那觸手眼看要抽到李木丁身上的時候,卻一下轉頭去追梁寬了。

和上次黑毛追他差不多,這應該是梁寬保命的本事,每次眼看就要追上,梁寬的身影便一下消失,瞬間就出現在別的位置。

但是即便如此,那觸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也是接連險象環生。

梁寬抽空瞄了一眼武直,下一秒便緊挨著出現在他身前,而且並沒有再逃。

觸手瞬間而至,梁寬又消失了,因為他倆緊挨著,武直可沒他這本事,心裡大罵,手一翻,金印對著襲來的觸手印了過去。

瞬間金印便漲大到一尺見方,在武直身前與那觸手撞在一起,並頂著觸手飛向溼婆神。

那金印打在溼婆神的身上,一聲嘶吼,李木丁被震得渾身一抽,險些吐了。

就在這同時,另外一根觸手卻朝武直伸展過去,武直大叫一聲,與方才梁寬一樣開始飛跑躲著觸手。

但是他沒梁寬的本事,一下被觸手掃到頭上,堪堪低頭躲過,頭上的髮髻被開啟,一半在空中飛舞,沒斷的掉落下來,披在臉上。

“……急急律令”武直大吼一聲,那金印瞬間飛起,朝溼婆神砸去。

如同洪鐘一般的撞擊聲和溼婆神的嘶吼在洞真迴盪。

梁寬喘過一口氣,看了一眼李木丁,隨即朝一個洞口飛奔而去。

李木丁也想跑,可剛站起來,卻被震得肚子翻騰,一個吐了出來,隨後軟軟的靠在石頭上,動彈不得了。

武直背靠石壁,觸手就在他面前幾寸的地方,他發了瘋一般不停的大聲喊著法咒,那金印上下翻飛,不停的在溼婆神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印著。

每次觸手伸長一寸,可捱了金印一下又縮了回去,十幾下之後,金印突然金光大爆,一道閃電一樣的驟然亮起之後,洞內恢復了肅靜。

地上軟趴趴的一層黑皮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土黃色印章,不過已經裂成兩半。

武直前面那個觸手也掉落地上,然後一點點的慢慢縮了回去,隨後黑皮一點點的往回縮,最後縮成一團,大小如同個磨盤。

武直臉色灰白,渾身已經溼透,原地緩緩坐下。

過了快一個時辰,他才慢慢站起來,遠遠繞過溼婆神,到了李木丁這邊。

“起來”

用腳踢了一下另外一個男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翻過來一看,已經被震死了。

剛轉過來要踢李木丁,李木丁強撐著爬起來:“我……我還沒死”

武直沒說話,轉頭翻開秀娘母子倆,一樣的沒有了氣息。

“你過去,把那金印拿過來”

李木丁慢慢站起來,卻猶猶豫豫不敢往前走,武直沒說話,伸手一拍,前面的巨石 石屑紛飛,一下裂開一道紋。

李木丁只得慢慢走過去,心裡默唸著阿彌陀佛,伸手把溼婆神上面斷開的印章拿了下來。

溼婆神上面無數的金色印記一下消失了,黑色的表面突然裂開一個小口子。

李木丁驚訝的剛一張嘴,一道黑影一下飛了出來,瞬間便鑽進他嘴裡。

李木丁感覺嘴裡一涼,感覺要往外吐,可什麼都沒有,而那個小縫瞬間便合上,隨即溼婆神便暗淡下來,沒有了那種油汪汪的感覺。

“快點”武直有些不耐煩。

李木丁趕緊回來,把那金印遞了過去,武直接在手中,把斷開的金印合在一起,大聲念起法咒來,可唸了半晌,金印一點反應都沒有。

武直一張肥臉扭曲起來,這單生意賠大發了,這翻天印是自已立身保命的根本 ,沒想到就這般毀了。

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把金印收在懷裡,看看那黑漆漆的東西,對著李木丁道:“去把那個東西搬過來”

李木丁腦袋嗡的一下,那溼婆神可是挨著就死啊,這不是讓自已送死嗎?

“去呢,也許不會死,不過不去我現在便殺了你”武直冷冷說了一句。

李木丁一臉悲苦,可看看武直,倒是知道不去那肯定是死了,只得回去,慢慢走到溼婆神的旁邊。

佛祖保佑,上帝保佑,XX席保佑……把所有能求到的神求了一圈,李木丁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捅了一下,又飛快的把手縮了回來。

沒事,又輕輕摸了一下,還沒事,再抓了一下,像一塊軟膠皮,李木丁放下心來,回頭看了一眼武直,卻發現他已經躲到一個洞口處,看樣子是他這邊要是一有事他便立刻跑。

李木丁兩隻手抓住使勁往上一抬,卻沒自已想得那麼重,很輕易就抱了起來。

下面是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應該是那個老道,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人的形狀了。

李木丁抱著溼婆神走了回去,放在地上,武直這才慢慢走過來,試探幾次,這次相信,這個東西已經死了。

武直上下打量一下他,看見他身上的道袍便問:“你是那老道的徒弟?”

“嗯”

“你叫什麼?”

“李木丁”

“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聽他們說這是溼婆神”

“溼婆神?”

“嗯,也叫鬼母”

“操”武直一下跳了起來,再次反覆確認這東西怎麼的死了才放下心來,心裡一陣暗罵,自已雖然能用這個到吳王那裡換些功績,可自已是憑本事吃飯的,金印毀了,自已便再也沒了囂張的本錢。

吳王門下無數人眼饞自已的位置,就是因為忌憚自已的金印,要是讓人知道自已金印沒了,用不多長時間就得被人排擠走,這次真真的虧死。

武直懊惱半天才接著問:“你哪裡人?把這的事交代一遍,莫要胡說,不然小心你性命”

“我是西涼州延慶府的流民,我走到六安鎮的時候被他們抓來的……”

那些爐料中有一個和他說過自已家事,李木丁便冒用這個人的把經歷說了一遍,當然關於桃花戚環還有梁寬的事都沒提,因為知道這個武直,不是什麼好人。

武直似乎對他的事沒什麼興趣,只是隨意問了問。

接著收集了他們幾個剩下的碎米,又扒下繡孃的衣服,把那溼婆神包裹住,讓李木丁揹著,開始往回走。

李木丁一直擔心鑽到自已肚子裡的那個東西,生怕什麼時候就毒發身亡,或者什麼時候那東西在自已肚子上鑽出個洞來,可過了很長時間都沒什麼異樣,彷彿消失了一般。

洞中無日月,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往往轉著轉著就進了死衚衕。反正上一直找向上的路,就這樣估摸有兩三日,終於聽見聲音。

武直大聲喊叫,終於幾個穿著短打的漢子,拉著繩子找到他們。

丹房上面的巨石已經被移開,一條繩子從上面垂下來。

武直先上了去,隨後李木丁坐著抬筐也被拉了上去。

藍天白雲,刺眼的陽光,讓李木丁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這是一處懸崖之上,跟著腰裡繫好繩索,又被拽到山頭,上面一隊甲士,還有幾十個穿著穿著短打衣服的,正圍著武直。

武直看見李木丁被拽上來,用手指了一下他,李木丁正要打招呼,結果邊上幾個甲士一下把他按倒在地,用繩子捆了,嘴裡也塞了麻核。

被押到山下,把他押到囚車,倒是和他在電視劇裡看的差不多,車上是個木頭籠子,兩塊厚木板剛好卡住脖子和手腕。

人在裡面是半蹲的,站不起來也蹲不下去,李木丁嗚嗚的叫著,我是受害者啊,武大人,在洞裡你喝的水還是我弄出來的……

可嘴裡塞著麻核,自已都聽不明白說的是什麼,囚車咕嚕嚕的往前走了,一隊甲士跟在一旁,遠遠看見武直換了身衣服,騎馬走在前面。

……

走了一日,順著江邊到了一處大城,城門上寫著三江口。進城之後他便被關進地牢,而且是最下面一層。

這裡就他一個人,地上鋪著稻草,除了一個馬桶之外什麼都沒有,手腳之上都被砸了鐐銬。

獄卒每天早晚送飯來,一碗糙米飯,一塊鹹菜,無論他怎麼問也沒人同他說話,好像那些獄卒都是啞巴和聾子一般。

李木丁天天想著怎麼編些瞎話好應對拷問,結果發現自已想多了,根本就沒人來問他,似乎這裡的衙門給他忘了。

終於有個新來的獄卒倒是小聲與他解釋幾句:

“你這是師巫邪術之罪,武朝律是斬立決,無人提審是好事,最少死之前能少遭點罪”

李木丁絕望了,也就不再瞎想,就等著挨倒的一天,不過每次晚上拿出那個羅盤,便大罵那個西門慶一通,說什麼自已運道好,這踏馬的是運道好?先進私牢,後進死獄,都斬立決了還運道好呢。

上次喊他出來,一看他快死了,一聲拜拜就跑了。所以李木丁再沒了嘗試那極度痛苦的勇氣了,不過要真是要斬立決了,李木丁還是想試試,真的怕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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