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勁冷笑著:“不知道神的意志不容違背嗎?”

戚環咳嗽幾聲,抬頭說道:“若是你師傅,我怕是還得周旋一些時間,你嘛,也就能堅持這片刻,真以為自已成了神?”

“什麼意思?”

戚環從地上爬起來,端坐在地,把扯開的衣服又穿好:“溼婆神是我們羅門教的主神,代表著毀滅,毀滅之後才有新的世道重生”

玄勁不明白她說這個幹什麼,耐著性子繼續聽。

“因為要毀滅舊世,世俗人又叫她屍婆神,意思是所過之處皆屍體。神已經在上古隕落,最近一次重生是在舊朝覆滅之時,那時候由景帝以萬人祭煉神種,可惜景帝不懂育神,只想用溼婆神催毀新朝,當時神格未成便再次隕落”

玄勁聽著聽著想起一事,失口問道:“難道是鬼母?”

戚環似笑非笑:“你終於知道溼婆神是什麼了,不過這個是世俗人目光短淺,亂起的名字”

玄勁有些慌亂,他倒聽過這個事,那景帝弄出鬼母之後,這鬼母就是個惡魔,所過之處十里之內人畜皆忘,連景帝和他的一支守軍也悉數死在這鬼母的手上。

“那又如何?我現在是鬼母了”玄勁心裡慌亂,不過還是喊了一句。

“你不過是神的祭品,馬上便會被神吞噬,神種裡面怎麼會讓凡人的血存在?等你死之後,所有祭祀神的人就都死了,神便會歸於混沌,我等你死後,會帶著神迴歸我教”

“放屁,去死吧”玄勁大吼一聲,一隻無形的手極速朝戚環伸去,可剛到半路邊消失了。

“你這個婊子,一直在騙我……”虛無縹緲的空中,只剩一顆頭顱的玄勁面目猙獰,只是慢慢下巴消失了,隨後繼續往上,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半空中空空蕩蕩,只有那飄浮不定的金色印跡還表明溼婆神的存在。

“吾神可在?您的子民嵐可心拜見”戚環拜服在地,雙手衝上舉著。

一顆淡藍的珠子慢慢漂浮過來,一點點朝她手上落去。

眼看便要落到手裡,一條黑影撞了過來,一下叼走了那顆珠子。

戚環驚叫一聲,抬頭看見老道叼著珠子滾到了一旁,隨即吞下珠子。

“吾神……”

戚環急忙起身,可剛才傷的比較重,踉蹌兩步已經晚了,老道已經升到空中,白骨架子一樣的手腳已經開始消失。

她知道在老道被溼婆神吞噬之前,肯定會先殺了自已,老道的修為可不是玄勁那般只能堅持片刻。

想到這她拼命朝往下面去的洞口跑去,可惜只跑了幾步便摔倒在地。

“哈哈,別急著跑啊,一會看我怎麼炮製你”老道獰笑著,等著溼婆神與他合身。

戚環勉強撐起身子,卻是再也動不了了,想想老道的手段,一聲嘆息,使勁用頭撞向一邊的石壁。

可就要撞上了,卻被人一下子抱起來,隨後飛快的跑進山洞,抬頭一看,卻是李木丁。

原來丹爐倒下的時候爐門開了,他這才能出來。

跑著跑著,看見洞邊石壁一處被封的洞口已經破損,往下跑是死路一條,李木丁想都沒想,直接衝了進去。

剛在幾步便一腳踏空,直摔下去,這是個傾斜的陡坡,等李木丁站起來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裡面一點光亮也沒有,從地上摸索一會找到戚環。

“戚主子,戚姑娘”

沒有回答,李木丁摸索到她鼻子下面,嗯,還有呼吸,估計是摔暈了。

怕老道追來,李木丁背起戚環摸索著往前走。一直走了快一個時辰,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頭上被撞破好幾處,渾身的汗水已經打溼了道袍,這才停下來。

把戚環從後背放下來,叫了她幾聲,依舊沒有反應,摸摸還有呼吸,想起原來看過,掐人中能讓人醒過來,便用指甲使勁戳她鼻子下面,戳了幾下,看還是沒反應,便放到地上。

自已也坐一邊,等渾身的汗幹了一些,又背起戚環,慢慢摸索著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只能先走著看。

忽然耳邊似乎有風吹過,剛楞了一下,聽見戚環從後面悠悠說道:“你這是去哪裡呀”

“你醒了?”李木丁大喜過望,要知道一個人孤單單的在漆黑的洞裡,連東南西北都不知道,那是多讓人恐懼的事。

“嗯,剛才醒的,你那麼用力幹嘛?臉都被你摳破了”

“嘿嘿嘿”李木丁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傻笑。

“先放我下來”

“哦”

“你一直走,知道怎麼走嗎?”

“不知道”

“那你還亂走?這邊指不定哪裡下面就數十丈深”

“嘿嘿”李木丁不知道怎麼答,總不能說我是害怕吧。

一束火光亮起,戚環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個精緻的火摺子點燃了。

瞬時李木丁那顆一直揪著的心放了下來,人類對黑暗是恐懼的,這是正常的,他安慰著自已。

這裡是處寬闊的洞穴,有十幾丈寬,怪石嶙峋,來的方向比較高,可前面就一點點矮下去,最前面那裡似乎只能爬過去。

“剛才你醒了怎麼不說話?”

戚環看看他:“我以為你會扔下我”

“那怎麼會?不過現在該怎麼走?”

“我也不知道,不過跑也沒用,老道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你不知道那個老東西,符算極厲害的,我們兩個他都熟悉,根本沒機會”

“嘻嘻,那可不一定,你知道咱們已經跑了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了?”

李木丁挨著她坐下,豎起一根手指:“已經一個時辰了,他要是能算的出來,早追上了”

“嗯?為何?”戚環才醒,還真不知道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看我這裡”李木丁把頭湊過去,一指眉心,上面有一道紅色。

“這是老道的丹砂,裡面有他的血,用這個就能躲開他的符算,他怎麼算都會算到自已”

“我這兒也有?”戚環指了下自已。

“當然”

“哦,那我就放心了”戚環說著,懶懶的躺在地上。

“你很喜歡桃花嗎?”

“嗯……她很好看,要是說喜歡倒是真談不上”

“那你怎麼命都不要了為她出頭?”

“不應該嗎?再怎麼說我們倆也是有了那事,難不成我就那麼看著?我是個男人啊”

“男人?”戚環唸叨一句,剛才李木丁揹她的時候鞋子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她蔥白一樣的小腳在半空中擺弄著片刻,隨意搭在坐在一邊的李木丁腿上。

藉著火摺子的亮光,李木丁看著白生生的腳丫和半截細嫩的小腿臉有些紅。

“方才在爐子裡聽你與玄勁說,說……說桃花是受你控制,才與我……”

“好看嗎?”戚環答非所問。

“好看”

“想摸就摸”

李木丁使勁嚥了口唾沫,咬牙忍著沒伸手,回頭看了看戚環。

“想就摸吧,我也是喜歡的”

李木丁便再也忍不住……

火摺子突然滅了,劇烈的喘息聲從山洞裡迴盪。

……

“我見過許許多多的男人,多大本事的都有,有些甚至威名赫赫,可真能稱為男人的,居然只是個凡俗之人”

“我……我沒那麼厲害吧”李木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想什麼呢?”戚環沒好氣的用手懟了他一下。

沉默了一會,李木丁道:“我怎麼感覺咱倆很熟悉?”

“當然了,前幾次也是我,只是身體是桃花的”

“啊?”李木丁驚呆了,他本來以為是戚環控制了桃花,沒想到是這麼個控制法。

火摺子被點燃,戚環坐起來整理好衣服。

“準備一下,他馬上要來了”

“誰?”

“還能有誰,你師父唄”

“不會,我這個……”李木丁說著,看見戚環眉心那道紅已經沒了,心一下沉了下來。

“為什麼?”

“那是我的神,我們羅門教已經幾百年只供奉一個神位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即便死我也得去試試”

“所以你就拉我一起死?對嗎?”

戚環點點頭:“這個洞不是不能出去,一直往下走有條河,順水有出去的機會。

我不知道那老東西能堅持多長時間,他死了之後,溼婆神會消化神種,蛻變到混沌狀態,那時對人就沒有傷害了,便能帶走。

可是不能等,必須在神蛻變到混沌狀態時找到它,不然沒有了宿主,很快它便會消散。

所以現在必須讓那個老東西帶它過來,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咱倆都死了,那就沒辦法了,如果你活著,記著帶著它去阿陀山”

“我眉心的也被擦掉了吧?

李木丁冷著臉,也沒等她回答,從懷裡掏出個小盒,手指抹上一點殷紅,隨後腳踏七星,念著梁寬教他的咒文,繞著戚環走了一圈,隨後把那抹殷紅點到她眉心。

“晚了”戚環說了一句,伸手便要將那抹丹砂擦去,卻見李木丁一下將她撲倒在地,把她雙手反擰過來,扒下她上衣,用袖子捆了起來。

剛想再給自已摸,前面突然傳來石塊掉落的聲音。

李木丁大急,把盒子往懷裡一揣,熄滅了火摺子,扛著戚環便向前跑去。

連拖帶拽的拉著戚環過了窄縫,就聽見後面隆隆巨響,彷彿山洞都要被砸塌了一般,幾塊破碎的石子順著窄縫飛了出來,打得石壁咚咚作響。

李木丁扛起戚環,摸索著往前跑,可黑暗中實在跑不快,撞了幾次石壁,李木丁只得又掏出火摺子點亮。

聽著後面聲音馬上就到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前面三個洞口,隨即把戚環扛到一個最小的,把她往裡面一塞,卻聽見撲通一聲,太著急也沒看,好像下面是個深坑。

不過聽聲音倒是也不太深,便不再管,順著另一個洞口飛奔而去。

戚環說的應該是沒錯,雖然老道合體的溼婆神現在的聲勢似乎比原來大了許多,但是實際是遠遠不如了,不然不可能這麼長時間追不上。

李木丁一邊跑一邊想,原來是無聲無息,卻是瞬間要人命,現在弄得和一頭大象似的,但是反倒是覺得沒那麼可怕了。

又跑了一會,後面的聲音竟然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李木丁停住腳步,熄滅了火摺子,仔細聽了半天,這才確定,頓時鬆了口氣,再也支援不住,靠著巖壁軟軟的癱在地上,累的胸口快冒火了。

正喘息著,感覺邊上似乎有東西,掏出火摺子點亮,一剎那差點魂被嚇出來,緊挨著他邊上竟然有一張臉。

緩了片刻,心跳才放緩下來:“梁寬,你踏馬的要嚇死人啊”

梁寬和他一樣,靠坐在石壁邊上,李木丁說完話半晌,才見他那張瘦臉動了動。

“有水嗎?”

“沒有啊”李木丁這才發現,梁寬的嘴唇已經乾裂的爆皮了,再往邊上一看,還有三個男子,都並排靠著,最後是秀娘,抱著個八九歲的孩子。

原來梁寬頻著他們跑了,糧食帶足了,可是忘了帶水,先是那幾個孩子先挺不住了,扔在半路,估計是沒什麼能活下來的可能了。

接著,一個女子和馮二一起離開往回走,他們這幾個走了一段之後,感覺也沒可能走出去了,也往回走,可是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渴得脫了相,靠在這裡等死呢。聽見李木丁說沒有水,梁寬把眼睛一閉,便再也不說話了。

聽到梁寬說水,李木丁才想起來自已也很長時間沒吃東西沒喝水了,頓時也感覺飢渴難耐了。

“下面有條河的”李木丁對梁寬說道,梁寬一下睜開眼睛,可片刻就暗淡下來:“沒有力氣走了,你能走自已走吧,我懷裡還有兩饅頭”

李木丁想了一會道:“我揹你走吧,旁人我也管不了了,走不出去就是咱倆命該如此”

說著站起來去拉梁寬。

“帶我娃走吧,求你了,求你了”秀娘在一邊睜開眼睛,聲音微弱的說著,不過懷裡的孩子一動不動,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操,李木丁憋了半天也沒能硬下心來,可要是帶兩個人,雖然那只是個孩子,但是也絕無可能。

顯然繡娘也想到了,不再言語,使勁摟住懷裡的孩子。

“大哥,你是水修吧?怎麼可能沒水呢?”梁寬一下睜開眼睛。

如同一道驚雷,李木丁啊了一聲,心想我踏馬的怎麼給忘了,這水修能給渴死,也是天下一大奇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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