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僵僵過來快一個月,這天獄卒沒在飯時便來了,開啟牢門:“李木丁,走了,跟我出去”

李木丁站起來跟著牢卒往外走:“官爺,我這不是要問斬了吧?”

李木丁心有些突突,這不能也不提前告訴一聲就拉出去殺了吧?那個獄卒告訴過他頭一天會給他肉吃的。

“要問斬也不是我們提人,你放心吧,應該是好事,來提你的是一位大人”從來不說話的獄卒倒是和藹起來。

到了地牢上面,幾個獄卒用鐵鏟砸開了他的鐐銬,隨後端來水盆,讓他簡單洗漱了一番,又拿出套青衫給他換上,這才帶他出去。

見到青天白日,李木丁深吸口氣,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已再一次

外面一個精壯的漢子等在大牢外面,見他出來便一拱手:“李木丁李大人吧吧?”

“哦,正是在下,您是?”李木丁一聽朝他叫大人,倒是嚇了一跳,自已是哪門子大人?不過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已應該是沒事了。

“在下是曹大人的手下,劉七,您這邊請,我家大人等著您呢”

李木丁迷迷糊糊的就被拉上一輛馬車,那個劉七小聲在一旁道:“一會就說您是監天司安排的細作,探查那個老道好幾年了,嗯,那個老道叫吳本中,原本正一道的叛徒”

“你家大人是?”

“您猜”

……

一說監天司,李木丁立刻便知道那個曹大人就是梁寬了,沒想到他倒是真逃了出去。

馬車在一座巨大的府衙門前停下,劉七帶著李木丁進了府衙,一個管事模樣的帶著他倆繞到後廳。

大堂上最上面坐著一位文士,梁寬就坐在旁邊,再往下邊上那個武直,對面一個微胖的男子著穿著淺綠色官服。

劉七到堂口報了一聲:“吳大人,曹大人,李木丁帶到”

“嗯,帶上來吧”那個文書說了一句。

劉七示意李木丁進去,李木丁吸口氣,走進大堂,對著梁寬拱手到:“曹大人”

梁寬點點頭,指了一下旁邊:“這位是吳大人”

“吳大人”

那文士點點頭:“你既是監天司的人,如何不早說,吃了這般苦頭”

沒等李木丁說話,梁寬先開口了:“我不讓他說的,總得什麼事情看清楚了才能講吧?他若是早說了,我怕那鬼母就稀奇古怪的不見了”

“哪裡會?曹大人多疑了,這鬼母已經死了,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嗯,是沒飛,只是這都一個月了,也沒向京城奏報,是不是我若不來,就沒這事了”

“大人”武直在邊上一拱手,這事是他一手操辦的,當初在洞裡也和梁寬照過面,只是沒想到這人竟是監天司的。

“此事是我主辦,我也知道那個東西說是鬼母,可送到百角城,請了幾位天師看過,卻都說只是與那鬼母只是相似,遠非那鬼母可比,一絲神性皆無。

我與王爺感覺也是,不然若真是那魔物,怎麼可能就憑我一個漕運就能打死它?若是真當鬼母報上去,豈不讓人恥笑?”

梁寬想這鬼母肯定不會假,很可能是那老道也並不太懂,把個魔物弄成四不像了,不然一個威名赫赫的鬼母讓個漕運給殺了,著實不能讓人信服。

所以便笑了笑沒繼續接這個碴:“我這次來便是要帶那鬼母屍體上京,管他是真是假,我們監天司也是追這個東西兩年多了,總得有個結果,今日我連夜便去百角城,吳大人咱倆一起通行?”

“曹大人怎麼如此之急?多待幾日,也讓為兄盡一下地主之誼”

“不了,這東西乃是能動搖國本之物,雖說已經死了,而且不確定是不是,可京城那邊是按鬼母上報的,不能耽擱了”

梁寬可不敢耽擱,得儘快去把那鬼母的屍體拿到手,時間一拖延,再讓吳王使出什麼手腳,弄個假貨給他,自已這拿命換來的功勞可就沒了”

“也好,一會我便準備一下,咱們一起走”

梁寬點點頭:“另外,這吳本中在此數年之久,三江口的監天司執事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怎麼也是失職,這次就讓李木丁暫代執事”

話剛說完,武直忍不住道:“這吳本中又沒鬧出什麼動靜,這誰能料得到,我看徐執事也沒什麼大過錯吧?”

“千條人命沒了還沒有過錯?另外有沒有過錯可是你一個漕運能評判的?你可是要管監天司的事?”

梁寬一句話把武直懟的沒話了,邊上那個穿官服的咳嗽一聲道:“監天司的事我們當然是沒資格過問的,只是這任免文書總要有的,曹大人您看……”

“嗯,來的時候我讓我舅舅寫了個空白的,一會我添上就是”

梁寬一提他舅舅,所有人便都不再說了。

……

“兄弟,又見面了”

梁寬推了幾個人的宴請,帶著李木丁出了門。

“我應該喊曹兄還是梁兄?”李木丁也知道自已因為這個梁寬死中得活,一步登天了。

“我叫曹文正”

“曹兄”

“沒想到咱哥倆還真能都活著出來,除了咱倆那洞裡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吧”

李木丁點點頭,但是心裡想,那個戚環是不是活著呢?

“共患難便得同富貴,不過有一宗,這個執事可是也不好當的,你千萬小心”

“曹兄,這怎麼說?”

“你知道這監天司是做什麼的?”

李木丁搖搖頭。

“主要是處理一些邪教異端,妖巫鬼靈之事,還有就是監察地方……”曹文正說著四處看了一眼,接著說:

“是否有不臣之心,所有能動搖國本的事,才是監天司的主要的事。

監天司的腰牌就是天子聖令,無不可查,無不可去,見官大一級,當然,權勢大風險也大,每年折損的人手都超過一成。

我本打算帶你去京城,可你一沒本事,二沒功績,能在監天司待著的,無不是有大本事的人,實在難安排你。

這裡是吳王制下,吳王是本朝最大的異姓王,又佔了膏沃之地,其中的風險你明白吧?”

曹文正沒有明說,不過李木丁再傻也聽懂了,現在的皇上忌憚這個吳王。

“只是現在北邊不穩,暫時還得安撫好這邊,別一起出亂子。原來的執事早已與他們沆瀣一氣,正好此次將他換掉。

但是要安排個厲害的人過來,難免會讓吳王疑心,所以想找個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厲害手段的人過來,好讓吳王安心。

我出來時還沒定誰來,我舅舅的意思是在這邊找個可靠的,也不用有什麼大本事,能有個眼睛看著點就行,所以我到這知道你還活著,便安排了你,等北邊安穩了自然有人來換掉你。

所以你現在記著,萬不可與他們交往太深,最好也彆強出頭,你這一碗水的本事我現在實在不知道推你上來是不是坑了你。

最好安安分分混兩年,我再安排你去別處”

李木丁心裡明白,這是怕把吳王逼反了,所以需要一個廢物放這裡,但是雖然是個廢物,卻是不能倒向吳王這邊,不能讓吳王肆無忌憚。

曹文正倒是想多教教李木丁,可他就是一個官二代,自已對下面的事都擺弄不太清楚,更別說教別人了。

一個月前他從山洞裡最下面的地下河遊了出來,頭也不回的便跑回京城。

他們曹家在武朝也是聲名顯赫的一支,他舅舅還是監天司的副司正,他這失蹤兩年,監天司上上下下開鍋了一般,可這麼長時間沒訊息早以為他遭了意外。

這一回來他舅舅總算鬆了口氣,兩年都不敢見自已姐姐,總算這個廢物外甥活著回來了。

曹文正把經歷一說,連司正都親自過來問詢,這鬼母的威名太大,當年一個武朝差點就毀在這個東西身上。

可吳王那邊卻是一點奏報也沒見到,監天司開始迅速查證,作為武朝最恐怖的一個組織,很快這種訊息便反饋回來。

曹文正在洞裡見過的那人叫武直,吳王手下,在三江口任漕正,確實去過附近的清風觀,而且死了個副手。

而且押運過東西去了百角城的吳王府,清風觀現在已經封了。

而當年死掉的鬼母最後塌縮成一個鬼種,被正一道教尊封印在天台山,當年教尊說這鬼種得百年之後才能真正覆滅。

天台山的正一教也快馬回函,當年把這鬼種封印在神臺之下後,就從沒人敢動過。接到訊息挖開神臺下面,當年封印已經沒了,鬼種也不見了。

現在已經肯定的是那個就是鬼母,只是武直活著出來了,就說明鬼母可能死了,最少一點,這個鬼母肯定也不符當年的威力了。

不過怎麼說這都是大功一件,曹文正在監天司一直只是靠自已舅舅權勢,監天司是什麼地方?全都是各路大能,自然沒人瞧得起他,自已舅舅也不好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提拔他。

這回有此功績自然不能分潤給旁人,這才又匆匆趕回三江口。

曹文正帶著李木丁剛走,武直便開口道:“吳大人,要不要派人快馬先行一步,通知一下吳王?”

坐上首那文士搖搖頭:“他們有備而來,肯定早有人去了王府那邊,來不及了,何況那東西也真是無甚用處”

”此次徐天被裁撤也是正常,在此七八年都沒往上報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

“這個李木丁怎麼辦?我原本以為老燕這次能上來呢”

“又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能拉攏便拉攏,不能拉攏只要別礙咱們的事也就罷了,他若自已作死便弄死他,只是有一宗,活兒得做得漂亮,別讓監天司抓到上面把柄”

……

曹文正跟他交代幾句便走了,李木丁被帶到監天司在這三江口的衙門裡。

衙門只是兩進的小院,而且沒有牌匾。

“執事裡面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帶著他進了衙門,這個老頭叫霍羊,是這裡的執房,大概相當於後勤總管的角色。

院子裡有八九個人,當中一個四十多歲,長得很是魁梧,一臉絡腮鬍子,背後揹著口長劍,腰裡繫著個酒葫蘆。

“這是新來的李執事吧”

還沒等介紹,那漢子便朝李木丁抱拳施禮。

“在下李木丁”

“執事莫行禮,哪有頭給下面施禮的,我是這的掌旗,叫燕赤霞,您就叫我老燕就行,這的人都叫我老燕”

李木丁微笑的點點頭,心裡想,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這是我幾個不成器的徒弟,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來,都見過執事”

“李大人”四個短衣打扮的一起過來和李木丁見禮,四個人中最小的是阿三,大概十八九歲,反倒是阿四,倒是最大,應該不到三十,四個人都一個特點,和他們師傅一樣,都揹著長劍。

“這位是許光,出身佛門,一身金剛硬功,邪祟不侵……

這位是馬家嵐,口外來的,擅長借神”

因為是個女子,李木丁特意看了一眼,這個馬家嵐三十左右,長得還真的不錯,一張臉稜角分明,而且細腰大屁股,唯一的缺點是左臉有塊很大的胎記。

“這位是木婆婆,善屍巫之術”

李木丁這次發現邊上那老婦居然也是這司天監的,剛進來時自已還以為是個打雜的下人。

這燕赤霞全介紹了一圈,最後衝一邊一個穿道袍的拱拱手:“呂先生,您自已介紹下?”

“有您燕大俠多說句話就成了,不用恭維老朽”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文士很冷淡的說了一句。

“知道您老惜字如金,所以我才替您多說幾句了”燕赤霞說著對那文士抱了抱拳,回頭對李木丁道:“這是呂三通呂掌旗,卦算無雙,咱這兒有什麼危險的活,都指望呂先生給咱們指路呢”

“呂先生”李木丁扭身施禮。

那老者也不答話,只是回了一禮。

“那執事先休息休息,我們就不叨擾了,晚上咱一起聚聚,給執事接風洗塵”

……

霍羊帶著李木丁進了屋裡,前堂正面擺著一個長條桌案,兩側也擺放了椅子,普普通通,不像一般的衙門。

穿過正堂到了後面,比前面倒是大了不少,除了桌椅之外貼著牆還有一面櫃子,上面上著鎖。

霍羊開啟櫃子,拿出個小盒:“執事,這是您的腰牌”

說著從盒子裡拿出個漆黑的木牌,李木丁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木牌雕著繁複的花紋,中間一個執字,背面是監天司三個字。

左右晃動,總能看見些流光從上面劃過,代表著這塊牌子的不凡。

“現在司裡還有餘銀一千一百餘兩,在老夫手裡,執事的俸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這些銀子執事簽字便可用”

“多少?”李木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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