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歸去來兮
川端康成曾經說過：“當我擁有你，無論是在百貨公司買領帶，還是在廚房收拾一尾魚，我都覺得幸福。”
儘管百貨公司在蘇翰的前世也早已不大常見，在這2045更幾乎是瞭然無跡，只剩下廚房的魚確實是需要自己收拾，可蘇翰依舊是覺得幸福的。
列車在迅速地走著，窗外的風景像是被時間颳走般迅疾地變化著。從高樓到田野，從群山峰巒到平原遼闊，從藍色的大海到枯黃色的大海，Z國的變化永遠令人著迷。
唯一不變的，是這獨屬於北方的白色了。它沒有江南小雪的薄情與多愁，它只有成片，成片的遼闊，就像是天上打下來的浪濤，須臾間便把這片土地給淹沒了。
蘇翰看著這連綿不絕的白色，它始終在車窗的外頭給予自己凝視，唱著沙啞的頌歌，可終究在春天的旭日下留下淚來了。
這樣的雪景相必以後也是很少見到了吧。
除非自己被髮配到西伯利亞的港區，話說現在的R國得到了心心念唸的不凍港了嗎？
有艦孃的話，也不需要在乎是不是不凍港吧。
蘇翰的思緒發散著，車廂內暖黃的柔光輕柔地打亮了他的半邊側臉。比起外頭那攤開在陽光下的雪原，車廂內是相當暖和的。不過說是車廂，蘇翰更覺得像是個小小的包間，座位不是二等座那頗為逼仄的空間，包間內甚至有張供人休息的小床。
自己正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手拄著半邊的臉頰，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雪景。歐根說什麼也不願躺在那張床上，蓋著蘇翰脫下來的大衣，枕著蘇翰的膝蓋睡著了。海倫娜隔著桌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努力地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新的注意事項，可只要蘇翰稍稍把目光挪過來些，便又有些害羞地低著腦袋把它合上了。
上面到底記的是什麼？蘇翰有些好奇。
讓巴爾接過了門口機器人送來的果盤和飲料，端到了桌上，推了杯橙汁到蘇翰的面前。
“不吃點水果嗎?”
“不了，午餐吃得有點多。”
“誰讓你被歐根喂那麼多。”
“她開心就隨便她了，話說回來，你不也餵了。”
讓巴爾笑了笑，用叉子叉了塊蘋果，遞到了蘇翰的嘴邊。
“啊——”
“不吃。”
“啊——”
“唉。”
蘇翰嘆了口氣，把蘋果咬住，幾口嚼了下去。
“我遲早被你和歐根喂成個二百多斤的胖子。”
“我還是希望你健康些的。海倫娜要試試嗎？”
“我？指揮官，我，我還是……”
“海倫娜你別聽她亂講。讓巴爾你也是，怎麼也學起歐根喜歡捉弄別人。”
“指揮官對歐根原來有這麼大的意見啊~”
蘇翰的身子僵了僵，機械地俯下頭去，對上了那笑得像月牙似的眼睛。
“你，歐根你沒睡著？”
“指揮官的身子太燙了，歐根睡不大著呢~”
“這，這樣啊。難，難道不是嗎？以後我還會建造出許多的艦娘，歐根你作為港區的前輩肯定得溫柔些地提攜後輩，總不能一整天都以捉弄她們為樂吧。”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蘇翰覺得是時候展露屬於作為指揮官的威嚴了。
“歐根只會捉弄指揮官一個人哦。”
“啊？”
“只有指揮官哦~”
“是，是這樣嗎……咳咳，總之——”
“總之是要歐根給後來的艦娘立下規矩是吧，歐根一定會好好幫指揮官把持後……”
“不是你是怎麼理解到這個意思的？還有讓巴爾你笑什麼，海倫娜不要信她們亂講啊！誹謗啊，她們誹謗我啊！”
“哈哈哈哈。”
歐根捏了捏蘇翰的臉頰，躺在他膝上開懷地笑著。
“指，指揮官，不，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下。”
“不是，海倫娜你別當真啊。”
“指揮官你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我……我，我一直把海倫娜當戰友看待的……”
“指揮官一開始也是這麼對歐根說的，轉頭就去明石那買戒指了呢。”
“我，我，我那是，當時不是你讓我——”
“嗯？歐根當時有說過話嗎？”
壞了，好像確實沒有。
蘇翰硬著頭皮看著歐根那捉摸不定的笑容，還有讓巴爾那時不時瞥來的，稍帶些質詢的目光，認輸似地揉了揉歐根的頭髮。
“好好好，我承認我當時就對歐根圖謀不軌了，行了吧。”
“指揮官對艦娘怎麼能叫作圖謀不軌呢？”
“不然叫什麼？”
“叫作，呃，慾求不滿？”
“這兩個好像都不是什麼好詞吧。”
海倫娜逃也似地小跑著離開了包間，蘇翰覺得自己在海倫娜面前的一直以來風光偉正的形象（自認為的），崩塌了。
蘇翰無力地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放棄似地望著木製的天花板。歐根坐正了身子，也叉了一塊蘋果，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指揮官，啊——”
蘇翰叼著蘋果片，心裡想著：
這下真成三姓家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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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蘇翰擁有了港區後便養成了寫日記的好習慣，只是這日記本只能是電子版的。自從紙質的日記在莫名奇妙丟失了幾天又回來後，蘇翰便很少將日記寫在紙上了。
以下是某段時間的日記片段：
7月5日，週一
正常工作，晚上是剛好是歐根的輪班，結果她居然把希佩爾也給拉過來了，後面便不再贅述了，只是有些擔憂這樣的先河。
7月6日，週二
企業說自己今天有些憔悴，開什麼玩笑，自己的裝填已經快10000多了，怎麼可能憔悴！
晚上的輪班是赤城和加賀，不知道她們是從哪裡得知了昨天晚上歐根的違例，狐狸尾巴勒得比平時緊多了。
7月7日，週三
企業說自己得注意些身體，貝法居然特地給辦公室準備了枸杞茶，我有那麼不堪嗎？也罷，今天晚上是休息日，去港區新開的酒吧裡看看好了，也不知道明石哪來的那麼多點子。
7月8日，週四
昨晚被新澤西的兔女郎給逮捕了，企業說讓自己今天好好休息，反正港區最近的需要自己過目的事物也不多。蘇翰啊蘇翰，堂堂大總督怎麼能耽於美色，今天就去找綾波和長島打遊戲吧。
7月9日，週五
遊戲打了個通宵卻一點都不累，什麼叫裝填+10000啊（叉腰）。只是為什麼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皇家方舟甚至來找我取經，什麼意思？
今晚被光輝三姐妹給逮捕了。
7月10日，週六
不能再沉迷在溫柔鄉里了，蘇翰！振作起來，還有如山的公務等著你呢！
7月11日，週日
是誰想出讓大鳳當秘書艦的，昨天又是幾乎什麼檔案都沒批閱，晚上又受著強取豪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是時候掀起港區的變革了！
7月12日，週一
能代的女僕裝真好看，就算是上錯菜品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