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認識這個胡一凡,但是白庭堅忽然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候裝作不知,可能更好,便說:

“哦,你老公這麼大的官,我可不認識。”

韓甜甜搖搖頭說:

“我不信,你在月城可是文化名人,胡一凡分管文旅系統,我不信你不認識他。”

白庭堅自嘲地說:

“我這種小畫師算什麼名人,人家胡市長日理萬機,不認識我很正常。”

韓甜甜聽白庭堅這樣說,忽然沒興致了:

“不說他了,說說你吧,這次來省城是不是要多待幾天?”

白庭堅說:

“我來沒啥事,就是想逛逛文玩市場,買點古玩字畫什麼的,都是些勞什子的玩意兒。採購完之後,打算明天回。”

韓甜甜低頭吃飯,失望地說:

“我還以為你多住幾天呢,我還想著,咱們倆什麼時候再合作畫一幅大畫。”

白庭堅此時的心裡不想再和她合作了。

主要是因為胡一凡,人家老公是你的頂頭上司,要是和她不清不楚的,是不是找死?

但是他又不能當面拒絕,便說:

“哦,合作大畫我沒問題,你怎麼想的?”

韓甜甜說:

“上次我們獲獎的那幅畫被國家博物館收藏了,後來又展出了一次,很多同行都問,我們倆是不是夫妻,是不是情侶?”

白庭堅笑了:

“你怎麼回答?”

韓甜甜臉色泛著紅暈說:

“我就說是。韓甜甜和白庭堅,既是夫妻,又是情侶。”

白庭堅撇撇嘴說:

“真敢胡說,你不怕你的胡一凡打翻醋罈子。”

韓甜甜捂著嘴巴笑著說:

“你不知道,我這樣說,他們有人還真信,居然有十幾家畫廊和美術館發來邀請函,要預訂我倆合作的大畫,而且收購價還很高,說實話我都動心了。什麼時候我們再合作一次,多賺點銀子也是好的麼。”

白庭堅說:

“近段時間我事情很多,忙不過來。等忙過這陣子,我來省城,咱們專門討論這件事好不好?”

韓甜甜點頭答應。

但是她不知道白庭堅的真實想法。

白庭堅下決心不和他合作了。

不是因為韓甜甜,而是因為胡一凡。胡一凡是他的上司的上司,惹惱了上司的上司,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倆說著笑著,午餐便吃得差不多了。

下午,韓甜甜執意拉他去她的新畫室去看她正在創作的畫。

進入畫室,白庭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韓甜甜拉到臥室的學習榻上。

她笑著說:

“咱倆再複習複習功課唄,上次沒有學深學透,都是淺嘗輒止地學,浮光掠影地學,很不負責任。”

白庭堅記得上次學習的主題是嚐嚐姐姐的手藝。

姐姐的手藝確實與眾不同,與他之前的那些年輕的粉紅色小女友的清淺和直白截然不同。

韓甜甜說:

“這次咱們學習的主題是巴黎的立體派和野獸派的融合。”

白庭堅並不畏懼探索創新,立體派也好,野獸派也好,他都願意嘗試,願意創新。

只是韓甜甜的學習方式有些猛烈,她是火力全開,大煙大火,覆蓋性打擊,立體化進攻。

儘管白庭堅是有些經驗,且在學習方面有自已獨到的悟性,與時俱進且觸類旁通,但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她火一樣的學習熱情。

但是他的優點是耐力好,能夠馳而不息,久久為功。

只要不敗下陣來,等到韓甜甜的攻勢稍弱,他便能夠佔據主動。

就這樣,他倆學習了兩個課時,不相上下,相持不下。

最後還是韓甜甜堅持不住,繳械投降,氣喘吁吁地說:

“今天就學到這裡吧。以後抽時間再學好麼?”

學習完畢,外面的天光已經到了黃昏。

韓甜甜在畫室裡點了蠟燭。她說他喜歡昏黃的燭光,不喜歡電燈的蒼白。

白庭堅說他要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商量聯合作畫的事。

韓甜甜也不怎麼挽留,在他出門前送了他一個鑰匙扣,是她從巴黎盧浮宮的手藝店裡買的。

白庭堅仔細看著這個純金的鑰匙扣,不知為什麼想起毛果果和張永吉的故事,想起張永吉床上的那個琺琅罐,他對韓甜甜說:

“我也沒有什麼回送你的東西,下次我給你帶禮物。”

韓甜甜拉住他的大衣,拿過一把剪刀,剪下他胸前的第二個銅紐扣。

“這個就行。貼心的一顆紐扣,我喜歡。”

他苦笑一下,扭頭下樓,發動車子的引擎,一頭扎進省城的夜幕中。

白庭堅不喜歡傷感的情緒,他也不願意在韓甜甜面前流露出自已的真實情感,因為真情流露會暴露性格的弱點。

當他打電話給韓甜甜要她給自已弄李寧春演唱會的票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這次省城之行一定會與韓甜甜發生一些現實關聯的真實故事。

果然,她親自送票,親自陪同吃大餐,下午一定會到她的畫室來重溫學習。

一切來的自自然然,水到渠成,沒有意外,也沒有阻隔。

韓甜甜這樣的人,活得非常真實,也非常簡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便不做什麼。

這是一種自由,他喜歡這種自由的狀態。

即便是男女之間交往,也是那種簡簡單單的關係。

行則當行,止於當止。

不用太大的承諾,不要互相牽絆。

傳統的男女交往方式是,你給我一個瓊琚,我報之以瓊瑤。

太貴重,太沉重。

今天是,你給我一個鑰匙扣,我報之以銅紐扣。

很輕鬆,很自然。

車開到城區最繁華熱鬧的地方,白庭堅忽然發現自已還沒有到酒店登記住宿。

晚上總要找個睡覺的地方。

他在省文化中心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前停了車,走入大堂辦理入住手續。

在大堂門口,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汪敬東。

汪敬東一身便裝,正挽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向電梯口走去。

他忽然想起,今天是禮拜六。

在月城工作的汪局,週末回省城和家人團聚是一定的。

看那女孩的神情和體態,無疑是他在省城的紅顏知已。

白庭堅心裡有些釋然。

一個位高權重的副局長平時工作那麼忙,節奏那麼快,壓力那麼大,適當放鬆一下沒什麼可說。

局長也是人,他們也需要放鬆,需要安慰,需要排遣。

只不過今天這麼巧,能在一個酒店裡碰上月城的老熟人,也是有緣。

白庭堅不想打擾汪敬東。

他也不想窺探他的隱私。

老是盯著別人那點私生活不放,其實也很無聊。

於是,他悄悄轉到大堂的粗大廊柱背後,躲在暗影裡,避免汪敬東看到他。

但是,剛轉到廊柱後面,便發現了另一個熟人。

法醫秦火。

秦火也穿著便衣,躲在另一廊柱後面,眼睛死死盯著汪敬東。

還不時地拿出手裡的手機,對著汪敬東的背影拍照。

白庭堅心裡翻滾出一百個草泥馬的口訣。

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法醫跟蹤支隊長。

剛被貶到檔案科的法醫,跑到省城偷拍副局長和他的情人。

白庭堅的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這是為什麼。

但是,他現在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跟蹤跟蹤者,偷拍偷拍者。

他原本不想這麼幹。

但是這裡面太有意思,太有故事,他忍不住,他無法拒絕洞察其中真相的誘惑,也無法阻止他的這種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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