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上情勢不容樂觀,父皇因天佛寺之事處置了一大批官員,舅父斷尾逃生將才堪堪躲過一劫。

謝羽白緊握拳頭,指關節泛起白色,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父皇的怒火也波及到他的身上,竟當眾斥責,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簡直將他的臉面按在地上踩!

口渴一上午好不容易坐下喝口茶,茶水卻是冷的!

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他鐵青著一張臉狠狠將茶盞往地上砸,“來人!將今日備茶的拖下去杖五十!”

張國公五十多歲鬢間已有白髮,他續了須更顯得端莊威嚴,坐在那兒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穩重模樣。

他盤著掌中的核桃,“這就沉不住氣了?”

謝羽白瞥他一眼,“沒有。”

張國公似笑非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沒走上絕路就別擺出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我於朝堂之上立足多年靠的就是一往無前的狠勁兒。”

“可是父皇要查所有還在建設中的工程,那行宮的木料……”謝羽白攥緊雙手沒再繼續說下去。

“哼,咱們不是有應對之策嗎?”張國公的笑容狡詐奸佞視,他老謀深算不急不徐。

貪汙受賄這麼些年若說他沒有應急的策略必然是不可能的,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也不知道哪天會起變故。

上樑不正下樑歪,謝羽白小小年紀耳濡目染,身為皇子除了謀算老爹的皇位以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斂財,在他的別院金磚砌牆玉石沉水,這些財帛都是經由他手被悄然貪汙的公款!

謝羽白將事情吩咐下去,心中打著的結才鬆快些。

“行宮是距離王都隔著好幾個州縣呢,擴建的草圖才剛剛透過審查,我們有的是時間準備。”

張國公能夠貪汙多年而不被察覺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他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什麼錢能貪什麼錢不能貪。

正值這樣的節骨眼上,舅侄倆要避嫌,走到門口時張國公道:“切勿著急上火,只有頭腦冷靜才能想出萬全之策。”

謝羽白頷首:“知道了舅父。”

唐曄將雙腿搭在桌上,手中花生米一個個往空中拋去又一個個落進他嘴裡。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間的響動,一日過去未見有人來找,算著時辰已至子時。

有人輕輕推門進來,“已至午夜,咱們還等嗎?”

唐曄嚼著花生偏頭看過去,道:“等啊,為什麼不等?劉堂主你困了?”

劉堂主揉揉疲憊的雙眼,努力打起精神,“那我再去外面守一會兒。”

幾天前東家將他從邊疆分堂調來王都,吩咐他聽從這個年輕公子的話,本以為是有什麼生意需要他幫忙打理,卻想不到這幾日竟成為他經商生涯中最為空閒的幾天。

每日便宿在客棧中喝茶發呆,而這位公子一直陪著他從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劉堂主早早想到他的東家和這位公子的東家在合作,只是不方便露面。

做生意講究時辰,沒見過哪家商會大半夜與人做買賣,太陽落山後有活去忙沒活回家,他從沒在半夜做過生意。

這夜深人靜明月高掛,他靠在那兒打著瞌睡,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劉堂主渾身一個激靈,睡意完全消失,朝身後那堵牆瞥了一眼。

“大晚上的誰啊?”他將燈點著,故意把盤口扣錯裝作一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模樣,開了門。

敲門的是個年輕男子一身文士打扮,端著一副隨和儒雅的笑,向劉堂主拱手一禮,說明來意:“聽聞老闆手中有一批上好的樟木,我們東家想和您做筆生意。”

將人請進屋後,泡上茶水招待他。

劉堂主的腦袋轉得飛快,想起東家的囑託於是故意拒絕:“那批樟木已經被另一個老闆訂走,實在是無法賣給公子,不過我們這兒還有很多別的木材,像是楠木、杉木、松木還有一批頂級的花梨木。”

“這樣吧我們出兩倍的價格,東家說了一定要買到這批樟木,確是有急用否則老太爺那兒交不了差。”男子笑的和氣,語氣卻十分堅持。

劉老闆還是婉拒:“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只是這次的買主是我的老朋友,已經交了定金就等著見到貨了,若我以兩倍的市價將木材賣給你們,那我們倆的交情也就到頭了。”

“三倍,老闆的好好考慮一下,你那一批貨按照市價十萬兩除去成本淨利潤也就只剩下五萬兩,我們可以出三倍的價格呢。”

唐曄將手中花生一把塞進嘴裡坐直身子輕輕撥弄著算盤,臉上的笑全都擠在一起。

他心想,謝景清若生在商賈之家,長成後必定是個臭名昭著的大奸商,這次不扒下謝羽白一層皮怕是不能善了。

外間隱約傳來劉堂主的聲音,“銅臭常有真情難得啊,要不公子再去問問其他幾個老闆,他們的生意做的比我大想來手中存貨也多。”

唐曄躺在藤椅上,外間的博弈原原本本傳入他的耳朵。

難怪於老闆不遠千里也要把劉堂主調來,他口齒利落思路清爽,將說話這門藝術發揮到極致,既不會太疏離又不會太熱情,反覆推拉。

只是那邊的價格並沒有再往上加,可能也到了謝羽白肯拿出的極限了吧。

劉堂主根據吩咐將另一個老闆介紹給他,這才將人送走。

唐曄點上一根線香,看著那香慢慢燃盡,才推開和牆融為一體的暗門出去。

劉堂主收拾著桌上茶具,隨口道:“剛才那男子可不是個商人,更不像個文士,你們到底要和誰做生意?”

唐曄道:“劉堂主何出此言?”

“我是個生意人每日與商販打交道,自然能看出他們的道行如何,剛才那公子雖作一身文士打扮可指骨上並無老繭,反而掌心粗糙目光帶煞,像是常年握刀的武士。”事後說起來,劉堂主心中生出一些惶恐。

唐曄拍拍他的肩寬慰道:“劉堂主就別胡思亂想了,忙完這幾日你便可以返回邊境繼續做你的分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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