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傅九州聊完,已近深夜,這晚北蕎便在傅家住下。

“少主,把客人安排在您旁邊的那個客房,可以嗎?”一位中年女傭過來請示。誰知南雲擺了擺手,語出驚人,“不用了,北蕎睡我那間就行。”

北蕎差點噴出來,避開女傭的視線捅了下南雲的背以示警告。

“哈?哦,那我再拿一床被褥到少主房間。”中年女傭又確認了一遍。

“床褥也不需要。你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北蕎已經不知在南雲背後砸了幾拳,他依然無動於衷面不改色。

再遲鈍的人都明白了,中年女傭瞭然於心地默默低下頭走了。

“好痛啊!幹嘛一直打我啊?”南雲後知後覺,一臉疑惑地回頭看她。

這個人怎麼就不懂呢?

“阿雲,剛才的情況你就應該讓她再拿一床被褥過來的啊。”

“為什麼?那不是白白增加她的工作量嗎?”南雲一副理解不了的表情。

白白增加工作量也好過讓她誤會他們兩人的關係。北蕎想這樣說,但轉念一想,南雲此人是最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也便作罷了。

“你先回房間吧,我去拿點喝的。”北蕎點頭,一個人向廊下走去。

感覺比白天的時候溫度低了很多,一看窗外,原來下雨的緣故。看著窗外的雨,北蕎想著希望不要變成雪才好。

正走到拐角處時,迎面走來一個人,她差點撞上。

“啊、不好意思。”她趕忙道歉,抬頭一看,是南雲的大哥傅南星。他長得與南雲頗為相似,只不過眉間的冷峻之色更濃。

他應該是剛回家,還穿著西裝,滿臉疲憊。北蕎本想著不用見到他也好,沒想到在這兒撞了個正著。

“叨擾了。”她低頭致意。傅南星朝她看來。

“你是……哦,南雲回來啦?”傅南星看到她的臉才想起來似的,朝她背後張望。他想知道南雲在不在附近。

“你告訴南雲一聲,讓他來一下我房間。”他像發號施令似的,沒有一絲笑意,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南星是把她當傭人來使喚了嗎?北蕎還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她是來見傅九州的,沒想到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她難應付的人,她也樂得輕鬆。

北蕎撓了撓頭回了房間等南雲。

“你還是喜歡啤酒吧?”不一會兒,南雲拿著兩罐啤酒進屋來了。

南雲平時是不喝啤酒的,只因為北蕎喜歡,便陪她一起喝。

北蕎帶了傅南星的話給他。“南星哥?好,那我去去就來。”南雲說著,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北蕎在床邊坐下,把兩罐啤酒放到床頭櫃上。想著南雲應該不會馬上回來,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她又看了一遍齊北辰發來的簡訊。

齊北辰說讓她務必要在今天之內回信。現在離十二點還有兩小時。

(……也只有現在有時間回信了。)

北蕎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

“我去了你能保證不傷害無辜的人嗎?”簡訊剛一發出去,就有了回覆。

她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去我們小時候釣魚的那個地方見面吧!”回信只有短短一行。

他說小時候釣魚的地方,北蕎是記得那個地方的。暑假的時候她去外婆家玩,跑到河邊釣魚,有個男孩也拿著魚竿過來了。那個人就是齊北辰嗎?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握著手機的手抖個不停。自已可能已經闖下彌天大禍。但此刻要阻止齊北辰,就只有去見他這一個辦法。

北蕎關了手機,躺倒在床上,讓紛亂的氣息平靜下來。

不能跟南雲說,只有身為血親的她才能阻止齊北辰。

據傅九州所言,驅蟲師袁承天曾是一個謙遜和善之人。齊北辰是袁承天的轉世嗎?她本不信轉世重生之事,自然也無法對外婆所說的事全盤接受。但她知道,世上沒有那麼多有能力控制蟲子的人。如果齊北辰就是袁承天,那她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是要查清蟲的源頭嗎?怎麼自已變成了製造蟲亂的人呢?只有弄清了這點,問題才能解決。

一想到齊北辰,她就覺得喘不過氣。

“北蕎,我回來了。”見南雲開門進來,北蕎從沉思中清醒,坐起身來。為了不讓南雲起疑,她必須振作。

“困了嗎?”南雲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心緒不寧。他也在床邊坐下,拿過啤酒喝了一口。

“你的床很舒服,我不知不覺就要睡著了。”北蕎故作輕鬆。

“別那麼早睡啊……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攪了……”他說著便欺身上來。

與齊北辰的會面,不知會發生什麼,那麼至少此刻,她想感受南雲的溫度。

不知什麼時候她已沉沉睡去,醒過來時,發現自已正枕著南雲的胸口。

明明這大房子裡有這麼多人,到了晚上卻如此安靜。

看著南雲滿足的睡臉,北蕎不安的心緒沉靜了下來。心中沒來由地湧出一股熱意。

她突然意識到自已已經愛上這個男人了。

她知道終有一日不得不告訴南雲實情,但在這之前,她必須見齊北辰一面。

齊北辰,有沒有曾有一刻感覺到幸福呢?他用蟲控制人、殺人,也憎恨著人。如果他是自已的同胞哥哥,北蕎祈禱他還留有哪怕一絲絲的人性。如果他是自已母親深愛過的人,那麼她願意相信他不是怪物,而是人。

——自已必須去見他了。

北蕎看著黑暗中的一點,下定了決心。不管會招來何種後果,這都是自已必須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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