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檳城後,日子過得無風無浪。

到了年底,街上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北蕎和南雲穿梭在人流量較大的幾條街上尋找寄生者。目前為止沒有發覺齊北辰的動靜,也沒發現宿主。

在宣講會上受重傷的傅家三少爺南風,如今已經痊癒出院了。雖然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但日常生活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北蕎姐,上次多謝你了。”南風出院後,她在酒店遇到他,他很難得地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向她道謝。要知道以前這個宅男可是從不會與她視線相交的。

北蕎目前還是住在傅家的酒店裡。她倒是想早點搬回自已的公寓,還沒有機會跟南雲提出來。

“南風,你快點把狀態調整回來哦!”在酒店四十三樓的休息室裡,南月拍著南風的肩如是說道。

南月是傅家四少爺,今年二十一歲。染一頭黃毛,打著耳釘唇釘,很像街頭混混。南風明明是比他年長,聽他的口吻倒像他才是哥哥。

“南風,你回來啦!太好啦!”滿臉興奮地看著南風的這個人,是傅家分支的少爺葉方舟,他還只有十五歲,是個一臉稚氣的娃娃臉少年。在宣講會事件中,他覺得南風是為了保護自已才受傷的,所以一直很內疚。如今看到南風迴歸,方舟的開心都寫在臉上。

南雲、南風、南月和方舟都有殺蟲的本事。傅氏一族中,會誕生動態視力極佳的人。蟲的速度之快,遠非常人肉眼可以捕捉。但傅氏的人可以。他們不僅要有超乎凡人的眼力,還要有超強的身體素質,所以日常的鍛鍊絕不可懈怠。

整個十二月都沒有發生與蟲相關的案件,北蕎的工作也只是在街頭巡視而已。到了年底,舅舅舅媽因為要照顧外婆,打算就在鄉下過年。他們讓北蕎過年也到鄉下去,她卻覺得提不起勁兒,找了個託詞拒絕了。

一邊想著要找外婆再好好談一次,但心裡卻無比恐懼,害怕再聽到更聳人聽聞的事。北蕎留下來一起過年,南雲倒是很高興,只是她心裡藏著事兒,怎麼都笑不起來。

在齊家沒有采集到齊北辰的指紋。北蕎甚至想,齊北辰這個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指紋呢?

就在她為自已的這個想法嚇到的時候,蟲出現了。

一月中旬,天氣變得特別冷。幾天前下過的雪還殘留在路邊,離春天還很遠。

訊息傳來的時候,北蕎和南雲正在跟總署署長開會。一向冷靜的秘書急促地敲了幾下門後便慌里慌張地快步走進來,在署長耳邊報告著什麼。

署長託薩克雖然已經花白頭髮,但依舊梳著精神的大背頭。乍看他慈祥可親,可聽說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絕不好糊弄的人。署長聽完秘書的彙報,霎時變了臉色。

“馬上召開緊急會議!你去聯絡一下相關人員。”署長果斷地下達命令,秘書跟剛來時一樣著急忙慌地出去了。

“事情麻煩了。步行街那裡出現了蟲子!”署長從沙發起身,走向了辦公桌。北蕎聞言,與南雲對視了一眼,臉色發青地站了起來。

“我馬上要開個緊急會議,南雲你也參加。”署長說完,用眼神示意北蕎出去。

北蕎忐忑地敬了一個禮。她雖能感應蟲子,卻沒有擊殺它們的能力。蟲出現在步行街上的話,必然有大量目擊者。至今為止都秘密存在的怪物將大白於天下。北蕎麵色黯然,出了署長辦公室。

走到廊下,她便直奔自已和南雲在十樓的辦公室。他們平時出外勤比較多,在總部的辦公室裡只放著電腦和電視機。

一進辦公室,她就開啟了電視機。還沒有電視臺對此事件有報道。她緊接著開啟了電腦,果然在某SNS網站上看到了蟲的話題。今天是週日,步行街那裡似乎在搞什麼活動。有說看到拿著刀亂揮亂砍的人,說什麼的都有,資訊很亂。有幾個人拍了照片,也有拍影片的,但拍的全都是四散逃竄的人群,道路上星星點點的血跡,還沒人拍到關鍵的蟲。許是蟲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拍到吧。

在網上檢視訊息的時候,電視臺也開始進行緊急報道,主持人說現在步行街那裡有騷亂請大家不要前往。

“現在,步行街這邊已經交通管制了。”似乎還沒有收到更詳細的訊息,主持人也只能就有限的資訊來報道。

“北蕎!”門突然被粗暴地開啟,南雲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北蕎立馬起身,拿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

“上車,去現場!”南雲這麼說著,人已經先一步出了門口向停車場走去。

到了停車場,發現皇甫已經等在那裡了。皇甫年近四十,留絡腮鬍子,是南雲的專屬司機。北蕎坐進後座,車馬上就開了。

北蕎與南雲對視了一眼。“一五零七,110接到報警說步行街有巨蟲出沒。外形像蜈蚣,突然出現在CentralWorld前的十字路口。巨蟲吞食了旁邊的一對母子,現場立刻陷入混亂。已知兩死一傷。目前巨蟲已銷聲匿跡。”

南雲同步給北蕎會議上得到的資訊。

“現在我們到現場追查蟲的蹤跡,有可能已經寄生到某個人身上了……”南雲緊鎖了眉頭。

“我聽報道說現場已經交通管制了。”北蕎說了電視上的情況。

“交通管制的範圍還會擴大,所屬的刑警和巡查都已經集合了。”

“南雲,你的刀怎麼辦?”到現場肯定要準備殺蟲,可沒看到南雲隨身攜帶的那把刀。難道在後備箱?北蕎還回頭看了一眼。

“這次,會讓‘雄鷹’出動!”南雲嘆了口氣,略微搖了搖頭。

聽到“雄鷹”一詞,北蕎驚訝了一瞬。為了一舉平息蟲亂,高層打算用上“雄鷹”的力量了嗎?

“雄鷹”是反恐特種奇襲部隊的別名。

“我們的任務只是找到蟲子。但是警用手槍對蟲是不起作用了,所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聞言,北蕎驚得瞪大了眼睛。“什麼?槍不起作用?”

聽到北蕎驚訝出聲,南雲好似才想起來似的,緩和了下表情。

“對,我沒說過嗎?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不用槍而要用刀?比起子彈,刀具對蟲的殺傷力更強。幾發子彈傷不了它分毫。馬格南、來福、機關槍或許還能起點作用。火焰噴射器是效果最好的。”

聽著南雲的說明,北蕎想起來迄今為止從未看到他們用槍,她還以為是他們沒有槍呢。署長都親自下令讓他們殺蟲了怎麼可能不給他們配槍呢。

“估計是點的攻擊對蟲無效,應該跟它能改變自身大小有關係。所以線的攻擊最有用。身體被劈成兩半,再強的蟲子也死了。但讓‘雄鷹’隊員用刀去殺蟲是不現實的,他們畢竟沒有受過專業的殺蟲訓練。就算是我,在封閉的場所殺起來相對容易些,像步行街這種室外還是很困難的。”

南雲的話讓北蕎意識到蟲在街上出現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蟲的速度之快,一隻尚且難覓其蹤跡,如果一下子出現好幾只,朝不同方向逃竄,那可真是束手無策了。至今為止,齊北辰都沒有把蟲放到公共場所,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前面堵住了。”到了現場附近,車就開不了了。北蕎隨南雲下車,快步向現場走去。她開了手機看直播,看到了電視臺的直升飛機拍來的畫面。

“阿雲!”北蕎煞白著臉拉了拉南雲的手臂。電視鏡頭捕捉到了正趴在步行街紅綠燈柱子上的蟲子。直播是在全國播放的,所以蟲亂終於要大白於天下了嗎?

“真讓人不敢相信,我現在在步行街上空。下面有一隻巨大的像蜈蚣一樣的怪物,啊、它把紅綠燈……”在直升機上報道的主持人發出一聲驚呼。鏡頭正好拍到巨蟲正在破壞紅綠燈。

他們聽到蟲消失的訊息,以為一定是寄生到了某個人身上。它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在步行街上……北蕎加快了步伐,一邊繼續確認直播畫面。

雖然巨蟲周邊沒有一個人影,但地上到處是人體的臟器、殘肢,和無數鮮血。警方還不管制新聞報道嗎?

“現在警察已經開槍了,但好像對它不起作用!”響過幾聲槍響,可以看到距蟲幾米之遙聚集了一群警察。正好這時候“雄鷹”隊員到了,身穿黑色隊服手持大型武器。警察退了下來,“雄鷹”替上,包圍了巨蟲。

“讓一讓!”南雲和北蕎走到拉了黃色警示帶的地方,出示了警官證,進到了裡面。這裡離現場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能清晰地聽到槍聲、怒吼聲、金屬聲。現場附近的大樓,能看到很多人貼著窗戶緊張關注“雄鷹”與巨蟲對峙的情況。

電視畫面中,能看到巨蟲被大量子彈擊中,發出異樣的怪叫。

“啊!”北蕎不由驚呼一聲。

蟲受到攻擊劇痛一下離開了紅綠燈,撲向最近的一個“雄鷹”隊員,一口咬住了他。眨眼的瞬間便咬下了他的肩膀,慘叫混合著怒吼聲響起。電視鏡頭準確無誤地拍到了這一幕。北蕎倒吸了一口涼氣。

突然畫面搖晃,緊接著一片雪花。別的臺也都是同樣的情況。多半是被終止報道,新聞管制了。

抬起頭看到直升機正盤旋著駛離。

“火焰發射器出動了!”他們走到能看到現場的地方,南雲低語道。北蕎收起手機,看到“雄鷹”正在蟲周圍佈置火焰發射器。

蟲子還在暴躁地亂跳,但已經沒有攻擊人了。一聲令下,火焰一齊向巨蟲發射,很快蟲便陷入一片火海中。巨蟲被烈火灼燒,扭動身子發出淒厲的怪叫。

北蕎屏息望著這一幕。

很快蟲子漸漸不動了,全身都成了焦炭。確認蟲子已死,“雄鷹”停止了攻擊。

路上只剩下遇難者的屍體,受傷的人已經被抬走,因為屍體在巨蟲旁邊,所以才無法移動吧。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殘肢,場面悽慘,令人不忍細看。

從此刻起,蟲的畫面一定會散佈到全世界。

不知事態會如何發展,北蕎憂心忡忡地呆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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