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丘開車帶她去的不是簡訊裡的地點。既然他反覆強調是奉命行事,北蕎也就不再多言。

最後車停在了海邊一個倉庫風格的咖啡店門前。到的時候已是早上五點,周圍開始亮了起來。咖啡店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就營業,北蕎帶點疑惑了環視四周。

“請進吧!”胡少丘用鑰匙開啟了咖啡店的門。

一想到BUG就在裡面,北蕎不免有些緊張,忐忑地走了進去。

店裡還是開店前的狀態,椅子都倒扣在桌子上。吧檯裡沒有人。因為是倉庫改造來的,屋頂很高,有一個loft的二樓。地板是工業風的石灰紋,整個裝修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北蕎感到一陣寒意,繼續向裡面走去。

走過一個隔斷的屏風,視線豁然開朗,後面有一個面海的陽臺。

陽臺最邊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男人。

北蕎一臉緊張地看向他。男人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咖啡,注意到了她,抬起頭來。

見到這張臉,她的心臟就被狠狠揪住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後背發涼,兩條腿不自覺地顫抖著。跟觀景臺的那次一樣,就像被大量的蟲子包圍,呼吸困難。

但這次的反應沒有上次強烈,不知是不是她做好了準備的緣故,她還能勉強保持理智。她看清了男人的臉。

這個男人,男身女相,真的很像她。

只是髮色要比她黑一點,眼神犀利,彷彿能直射人心。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絕對會被認為是兄妹或姐弟的。

“看來你很怕蟲子啊!”

男人看到北蕎踉蹌的樣子,勾起嘴角輕笑。

緊接著,只見他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神奇的事發生了,剛才還覺得喘不過氣來的北蕎一下子變得輕鬆,蟲的氣息好像被鎮壓下去了。

她愕然地盯著男人。

男人朝她溫柔的笑了笑,以手扶額。

“要是又暈了,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他在嘲諷自已上次暈倒的事。

北蕎定了定神,朝他走過去,慢慢縮短距離。

男人鬆鬆垮垮地穿了一件大開領的毛衣,修長筆直的雙腿被牛仔褲包裹著。乍一看是一個挺普通的人,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但這個男人,是BUG。是一連串事件的幕後黑手。是操控蟲子殺人的怪物。

北蕎吞了一口唾沫,走到了他面前。

“不坐嗎?”BUG見她遲遲沒有反應,揶揄地看她。

“你就對我這麼警惕嗎?好傷心啊。你可能忘了,小時候我們可是經常一起玩的呢。想起來了嗎?”他戲謔地看著北蕎。

聞言,她驚訝地倒退了一步。她一直以為他們是第一次見。

“小時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你真的和我是同父異母的……”雖然她想不起來,但下意識地覺得BUG沒有說謊。

“……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面對北蕎的質問,BUG興味十足地說起來。

“我從小就聽說了你,所以我都知道。你還在鄉下的時候……我就經常去找你玩。都忘了?”

見BUG沒有否認,北蕎絕望地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是兄妹,冰冷的含義從後背蔓延到了全身。

BUG是自已同父異母的哥哥,誰都沒有告訴過她。也就是說,BUG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震驚過後,心中疑團驟增,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我的父親是誰?還有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她越問越覺得焦躁,正要探出身去。

這時,店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北蕎回頭一看,只看到幾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

沒等她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有幾個男的朝陽臺跑了過來。

“喂!北蕎!你跑什麼跑?……誒?”甩開胡少丘和金帝釋跑過來的人是天賜。他好像是追著北蕎出來的。

他看到坐在咖啡桌前的兩人,驚得漲紅了臉。

“天賜!”北蕎也驚訝地提高了聲線。

天賜身後還有四個黑衣男,此時也警惕地看著他們。

北蕎想過南雲可能會追來,但沒想到來的會是天賜。

“我聽說你跑了就追了過來,快跟我回去!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你這麼像?”說著就來抓北蕎的手臂。天賜雖然不知道她身邊的這個人就是BUG,但依舊察覺出了危險,想將她帶離這裡。

“好吵!他是傅家的人嗎?隨便吧,打擾到我了就該消失。”BUG慢悠悠地開口,站起身來。

下一秒,一個奇異的場景展現在眼前。陽臺四個角落的柱子邊上不知是什麼東西,像氣球一樣迅速吹了起來。

北蕎立時覺得渾身冰冷,汗毛倒立,癱坐在了地上。

從形狀來看,那東西像放大了幾百倍的花金龜!閃著具有光澤的身軀向黑衣男們進攻過去。

“嗚哇……!!”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黑衣男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蟲一口吞噬。

親眼看到寄生蟲奪去四條鮮活的生命,北蕎麵色慘白,手腳不住顫抖,只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彷彿被一場噩夢所籠罩。

天賜也好不到哪兒去,“怪、怪物……!!”他眼神絕望,呆立在那兒。

“難道、難道你是BUG?”他似乎意識到了北蕎身邊人的身份,臉色發青地看向他。

這時,蟲改變了攻擊目標,朝著天賜飛掠而來。

“不要!等、等等!!!”北蕎大驚失色,哭喊出聲。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連天賜也被蟲吃掉。就算螳臂當車,也要拼死一搏,她強撐著起身擋在天賜面前。

奇蹟般的,蟲竟然停住不動了。

北蕎回頭看向BUG,只見他的手正微微抬了起來,像在指揮蟲子一樣。她還以為是自已的話起了作用,原來是BUG叫停了蟲子。

“求你了!放了他,別殺他!他只是跟著我來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她跪到了地上膝行幾步,朝BUG低頭哀求。

對他來說,殺人就如捏死一隻臭蟲般簡單,他視人命如草芥。

可現在北蕎除了拼命求他,毫無辦法。

“你在求我?嗯……真讓人為難啊……”BUG浮上一個淡淡的笑容,手指微微一動。

“啊!!”一隻蟲子露出獠牙停在了天賜頭頂上。

北蕎絕望地回頭看去,只見蟲子分泌出的汁液正滴裡耷落地落在天賜頭上,似乎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它就打算一口吞下這顆頭顱。天賜眼看著就要嚇昏過去。

“我認識他,他們家專門做殺蟲的武器。”BUG看向天賜,笑得人畜無害。

“跟傅家有關的人我都查過。北蕎,我不能饒恕你留在那些人身邊。為什麼要站在敵人那裡呢?你和我都是驅蟲師啊!怎麼能和殺蟲的人為伍呢?”

聽到BUG平靜的語調,北蕎的臉又白了幾分,她驚異地抬頭看著BUG。原來南雲太爺爺說的驅蟲師是真的。

“我不是……不可能!我討厭蟲子!”她沙啞著聲音拼命搖頭否認。

她自小害怕蟲子,更別說這種大了不知道幾百倍的怪物。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是驅蟲師呢?

“你和我待一段時間就會變得喜歡了。你討厭蟲子是因為你心裡還有身為人的糾葛。真是迂腐,那種東西趕緊忘個乾淨才好。”

她看到BUG的眸光似乎閃了一下。她強撐了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扶著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

她身後,天賜呻吟了一聲,終於支援不住暈了過去。

“我……我……”

在這窮途末路的時刻,她拼命找回一絲理智。她來這裡不是為了與BUG同流合汙的,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BUG,上次在觀景臺,你對我做了什麼?”

聽到北蕎的聲音恢復了一點冷靜,BUG略感訝異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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