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蟲去了哪裡（三）
告別南雲，北蕎又回了總部。在自動售貨機前看到了曹sir和陸少康。正好把今天去《日照研》的收穫跟他們同步一下。
曹sir遞給她一罐咖啡。
“我想忽悠他來著，但那個老狐狸完全不上當。”自動售貨機旁有一排長凳，北蕎他們就坐在那裡互通有無。
曹sir聽完，皺了皺眉，“名字裡有K的人都問過了嗎？”
北蕎邊回憶邊說：“都問了，只有一個叫柯俊傑的休假了，沒在。”
“誒？這傢伙還休假呢？”一旁的陸少康插了進來。
“我們那天去的時候就說在休假，這都幾天了？好像說去旅遊了，是不是去下他家比較好啊？”
“也對，等下就去吧。”曹sir似乎也很放心不下，當下決定走一趟。
“我也去行嗎？”
雖然覺得何一陽電腦上留下的“訪客K”，最有可能的就是老狐狸，但她還是不放心，想要排除其他人。反正現在才三點，時間還早。
“南雲呢？”曹sir邊丟易拉罐邊問道。
“他去忙別的案子了。”
休息完，他們坐陸少康的車去去柯俊傑家。車裡，曹sir和陸少康聊起了從離職員工那裡聽到的訊息。
“根本就是邪教。聽那些離職員工說，他們好像會讓學員服用一些違禁藥物，讓他們在恍惚狀態下做違法的事情，可怕吧！”
陸少康見有車要加塞，立刻猛按喇叭。
“那他們為什麼沒有登記成新興宗教？而要包裝成公司呢？宗教法人的話，很多事情做起來會更方便啊。”
被北蕎這麼一問，曹sir想了半天才說：“大概一開始是想開公司的吧，後來覺得搞邪教更能來錢了唄。”
北蕎覺得曹sir說的有理，點了點頭，開啟了記事本。請假的這個柯俊傑，在《日照研》當講師。不知他到底給學員傳授的是什麼知識。他單身，一個人租房住在檳城郊區。只是杜美蘭和其他員工說他出去旅遊了，到底還是應該找到他本人驗證一下。警察的第六感讓她覺得，聯絡不上他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不是那裡啊？”
導航說離目的地還剩一百米，不久就看到了一棟有點破舊的兩層樓，陸少康指著那房子，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們下車走到門前，發現這棟房子還是老舊瓦房屋頂。
“看來很久沒回家了。”曹sir看到門口信箱裡塞滿了報紙、傳單。摁了門鈴也沒人來開。門前有個小菜園，看上去也很久沒人打理了。裡面的廊簷下能看到有一隻貓，不知道是不是野貓，一臉警惕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面朝院子這邊的紗窗關著，看不到裡面。
“有一星期以上沒回來過了。”陸少康確認了郵箱裡報紙的日期後這麼跟曹sir說。
“問一下鄰居，再進去看看吧。他是一個人住，就怕有個萬一。”曹sir這麼決定後，他們就先去走訪鄰居。
“最近好像都沒看到他誒……去旅遊了嗎？他之前說過最喜歡待在家裡了啊。”鄰居是一箇中年女人，看到警察上門問柯俊傑的事，顯得很擔心。他們又問了幾家鄰居，都說最近沒看到過他。
曹sir叫來了這裡屬地警局的同事，在他的見證下，開鎖師傅僅僅五分鐘就把門開啟了。
進門的一瞬間，就聞到一股屬於案發現場的潮溼氣息。曹sir和陸少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一臉嚴肅。房間裡靜悄悄黑乎乎的。西邊窗戶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他們踩在地板上，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當走到客廳時，一馬當先的曹sir驚呼了一聲。
“這是……！！”他的手在牆上摸索，找到開關開了燈。
啪的一聲房間大亮，只看到地板和桌子上都是黑紅黑紅的已經凝固的血跡。北蕎他們都屏住了呼吸。
很明顯，柯俊傑家發生了兇殺案。鑑識科的同事很快到達，現場變得喧鬧不堪。
魯米諾反應顯示，現場的就是人血。北蕎給南雲打了電話，但他沒接，就給他留言說又發生了沒有屍體的案件。
是的，他們沒在柯俊傑家發現屍體。
這是《日照研》發生的第二起屍體失蹤事件了。果然是和那個公司有關嗎？金帝釋跟柯俊傑的失蹤也有關係嗎？無數疑問在腦海一掠而過。她還注意到，這裡沒有清理現場。和以前的案子一樣，沒有屍體，現場留有大量血跡。那為什麼只有何一陽那裡要清理現場呢？為了推遲被發現？
“是柯俊傑先被襲擊，然後才是何一陽……”鑑識科在採集證據的時候，曹sir站在玄關這樣嘀咕道。從郵箱報紙的日期可以推測，犯人在襲擊何一陽的幾天前就襲擊了柯俊傑。
“大概是在一個星期前……”少康也陰沉著臉。
“門窗都是鎖上的，這跟之前的屍體失蹤事件很類似啊，線索不會就這麼斷了吧？”少康說的屍體失蹤事件其實就是蟲寄生在人身上後把人吃掉的案子。北蕎也覺得這次也和蟲有關。蟲把柯俊傑吃掉後，就能縮小身體出去了。隨便寄生在過路人身上，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
“不過，到底是誰說他去旅遊了？”聽到北蕎問出的這一句，曹sir重重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要想個辦法，弄個搜查令，必須搜一下《日照研》了！”僅有十六個員工的公司，已經失蹤了兩個人。作為社長的金帝釋也被蟲寄生了。真是個謎團重重的公司啊。
“啊、我接個電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起來，北蕎走出了柯俊傑家。周圍已經暗下來了，路燈正好亮了起來。北蕎繞到大門旁，一看是南雲打來的。
“阿雲，我現在在《日照研》的員工柯俊然家。柯俊然應該是被那個東西殺了。”她壓低聲音說道。柯俊然家門前有警員守著，以防閒雜人等靠近。會有住在周邊的人時不時地過來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到警車停在門口，又有鑑識人員進進出出的，肯定會好奇。
“周圍有人被寄生嗎？”南雲好像在車裡。
“現階段還沒發現。這之前我們還去走訪了周邊，也沒感覺到什麼。”北蕎說得很肯定。
“還有，這裡案發是在一週前。到底是怎麼回事？社長體內的那個，是從這裡來的……？還是另外的地方？”寄生在金帝釋體內的蟲，是吃掉柯俊傑的那隻嗎？如果是這樣，又是怎麼帶到何一陽家去的呢？還是說，金帝釋體內的那隻和吃掉柯俊傑的是同一只，但吃掉何一陽的又是另一隻？
北蕎想得腦子都要爆炸了，她求救似的對著電話說道：“我現在該做什麼？跟著警方的調查走？”
“我們暫時分開行動吧。我先調查老狐狸那邊。晚上你得空了打給我，派車去接你。”
“好。”結束通話電話，北蕎把手機放進口袋。
她雖然也擔心案情進展，但更在意蟲的下落。如果周圍鄰居被寄生了會很麻煩。蟲會一個接一個地吃掉不計其數的人。寄生蟲的存在再也無法隱瞞的時候，就會引起大眾恐慌。所以必須爭分奪秒，趕緊找到，然後殺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