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名字裡帶K的員工,北蕎和南雲便告辭出了《日照研》。轉頭進了一家咖啡店,他們倆要梳理一下案情。

店裡沒什麼客人,服務員看到他們進來也只是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歡迎光臨”。北蕎找了個最靠裡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點的咖啡味道馬馬虎虎,但這種沒什麼客人的咖啡店正適合聊一些私密的事情。

“那個人被寄生了?”服務員端來咖啡前腳剛走,南雲就低聲發問。北蕎抬頭一看,便對上一道足以穿透皮肉的銳利眼神。看到這樣的眼神,北蕎就知道他對查案是沒多大興趣的,他只在乎能不能找到蟲子。誰死了、犯人又是誰,他根本不感興趣。他在乎的是他應該擊敗的對手。

想到這裡,北蕎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

“沒錯……社長被寄生了。”

聽到北蕎明確的回答,南雲探出身體,薄唇牽動,輕笑了一聲,“還真是個麻煩的宿主……想要把他綁過來有點難度。”

南雲一上來就要用強硬手段,北蕎慌忙制止,“等等、等等。如果這時候社長突然失蹤,警方那邊會大亂的。”

“但他已經被寄生了,遲早要被吃掉,到時候他周圍的人就危險了。還是先下手為強。我查一下那個老狐狸的行程,看看能不能蹲到他落單的時候……我先聯絡一下家裡的人,今天我們就此解散吧。”

南雲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就算他們被委任的是與蟲相關的工作,但總不能拋下案子只追蟲子吧!前不久還在刑警隊的北蕎做不到這麼決絕。

“你等等!你不覺得奇怪嗎?社長是怎麼把蟲子帶進去的?還有,他為什麼要殺何一陽?又為什麼清理現場?”

南雲正拿出手機要聯絡家裡的人,北蕎一把抓過了他的手。

傅家世代以殺蟲為使命,家族中有各式各樣的能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別說金帝釋的生辰八字成長經歷,連他的黑歷史都能事無鉅細地挖出來。但做這些之前,還有些線索需要釐清。

“剛才你為什麼不用你的異能探一探他呢?”

“我也正想問你。那個老狐狸一看到你就像看到總統似的。有害怕不安,還有敬畏……感情很複雜。你確定你們以前沒見過?”被南雲這樣問起,北蕎也開始重新正視這個問題。

“沒見過,查案時也沒碰到過。真真正正是第一次見面。不止那個老狐狸,那個姓胡的老頭也很奇怪,他也很怕我。”

那兩人的反應讓北蕎耿耿於懷。等他們找到胡少丘問他不在場證明和公司相關的事情時,他已經平靜下來了。但還是會在談話間隙偷瞄北蕎,明顯很在意她。可北蕎在這之前根本沒見過他,名字也是第一次聽說。到底,他們把北蕎錯認成了誰呢?胡老頭問過她有沒有哥哥,是她和某人長相相似嗎?對此她全然沒有頭緒。

“有個男人,長得跟你很像,一個很可怕的男人。”南雲的喃喃自語,讓北蕎心頭一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不祥的預感。和自已長得很像的男人?就像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有一個身為男人的自已一樣。

“你之前說不知道父親是誰?那……有沒有可能,你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呢?”被南雲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北蕎繃著臉低垂了頭。

正如南雲所說,她不知道自已的父親,她母親什麼話都沒留下就撒手人寰了。很難說她有沒有兄弟姐妹。難道她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她抱住了頭。她母親會不會是小三?沒結婚是因為本身這就是一段不倫之戀?

“到了這個年紀,對這種身世之謎,真的覺得還是不知道的好。要是突然告訴我,我媽是小三,是搞外遇生下我的……”見北蕎吐露心聲,南雲很自然地把手撫在她手背上。

“你周圍的人還是太正常了。像我家,一家之主有幾個小老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似乎想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她,可沒起到什麼效果。

傅家的當家人,自然有綿延子嗣的義務。一夫多妻也就不足為怪了。可北蕎不同,她是看著舅舅舅媽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長大的。對出軌啊小三這種,始終覺得是有違人倫,是不道德的。

“那你大哥傅南星,有小老婆嗎?以後是他當家嘍?”被北蕎這麼一問,南雲很少見地沉默了下來。他一向是口無遮攔有什麼說什麼的,這是有什麼家族秘辛嗎?

“南星哥做不了當家人……只有殺蟲的人才有可能做傅家當家人。所以我之前就說過,南星哥很討厭我。”

北蕎被出乎意料的事實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以為肯定是長子來繼承。

“那……豈不是……”她沒說完,狠狠咬住了下唇。既然傅南星無法繼承,自然就輪到能殺蟲的次子南雲了。怪不得傅家的人都叫他“少主”,原來早就預設他就是下一任當家。

知道南雲會成為傅家下一任當家,北蕎沉默了下來,心緒複雜。也就說,今後他會娶妻納妾,為延續家族香火而努力。不知怎的,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追求自已的話的呢?

“北蕎,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事先說明啊,現在的當家人也就是我父親,還身強體健,只是從一線上退下來了,不出意外還能活很久。我可沒有要接手的準備。”

他看北蕎麵色不悅,語速極快地補充道。

“跟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北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偏過頭去。

“但是……如果你說愛我,我會很樂意放棄繼承家業。只要有你一個就夠了。本來我也對其他女人沒興趣。”他用手指輕輕勾起北蕎鬢邊髮絲,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誘惑。

北蕎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卻還是心跳加速,臉上迅速泛起紅暈。

她理了理頭髮,“當家人是說放棄就放棄的嗎?你們的家規是擺設啊?”

聽她不甘示弱地回懟,南雲輕笑出聲,“還沒人能命令我!除了你。”初見這個男人時,他可不是這麼騷話連篇的。

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北蕎搖搖頭,“別扯遠了,說案子吧!”她拍拍自已的臉這樣說道。南雲也終於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回到剛才的話題,我之所以不能控制金帝釋的思想,是因為他在見到你後顯得很震驚。去控制心有掛礙之人的思想,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原來是這樣?”北蕎驚訝地瞪大了眼眸。她還以為這種異能隨時隨地都可以施展,原來並不是如她所想得那麼簡單。

“我一般都會選擇那個人最沒有防備的時機下手。硬生生地修改記憶,一個控制不好有可能讓人精神錯亂。如果要控制金帝釋的思想,最好你不在他旁邊。”

北蕎覺得南雲說得很在理。只是不知道老狐狸把自已認成了什麼人。他們繼續調查下去會不會遇到那個人呢?她其實不太想見,畢竟是一個讓老狐狸如此畏懼的人。

“不過,先不要綁他!能答應我嗎?”南雲聽了,似乎很不滿意

她當然知道蟲的危險性。她想在蟲甦醒之前,查明事情真相。

“好,先不綁他。那我調查調查他總行吧?”南雲拿出手機,開始聯絡家裡的人。

北蕎一邊瞧著,一邊端起已經冷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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