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案組的會議上,北蕎聽了曹sir和少康彙報的新情況。

柯俊傑家留下的指紋,有金帝釋、胡少丘和何一陽的。據金帝釋說是擔心柯俊傑一個人住,他會時不時帶上員工來看他。目前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以拘捕他。

估計現場殘留的血量超過了1000毫升,柯俊傑凶多吉少。只有客廳有血跡,玄關和二樓都沒有。他是獨居,也無從知曉家裡有沒有少東西。柯俊傑雙親住在莫那限,接到警方的通知後就趕過來了。他們最近一次來這裡都是三年前了,所以根本不知道這個家原來有哪些東西。

因為發現時間太晚,走訪了周邊鄰居後,都說不記得有沒有可疑人物進出柯俊傑家了。

柯俊傑沒有女朋友,也從不去煙花柳巷。他工作之外的生活就是做模型。平時是個i人,但一站上講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滔滔不絕。他對金帝釋是絕對的盲從,從未違逆他的命令。

既沒有物證也沒有屍體,搜查遇到了瓶頸。警方也調查了金帝釋他們的動向,沒發現有隱匿屍體的行為。北蕎當然知道照著屍體這條線去查是什麼也查不到的。但曹sir他們認為他們有拋屍的嫌疑。不忍心看他們做無用功,北蕎提出自已先去和南雲監視金帝釋。

他們找到離職員工問話,得到的資訊是:利用違禁藥物,讓學員對講師產生依賴。再賣新興宗教相關的東西給他們。因此破產的人也不在少數。金帝釋對講師也很嚴格,那些稍微懷疑他權威的人,馬上就會被辭退。聽上去,他就是一個很獨裁的人,現在留下來的員工都是對他絕對服從的人,要離間他們應該不容易。

“那張假條,日期那裡做過篡改。”少康一邊彙報著,眼神開始變得犀利。柯俊傑要去巴厘島旅行是確有其事的,但他只打算去一天,在他寫的“1”右邊多了一個“0”,這個“0”的落筆輕重和柯俊傑的筆跡是不同的。問了杜美蘭,也只是反覆強調假條是柯俊傑本人交上去的,找不到篡改的人。

“這案子相當棘手啊!”少康說完,重重嘆了口氣。他大概覺得這回又只能不了了之了。和蟲相關的案子,都收錄在一個特殊檔案裡,屬於最高機密,只有上層的人才能查閱。

聽到北蕎說“現在要去跟南雲匯合,看一下金帝釋的情況”,曹sir少見地壓低聲音問她,“小蕎,南雲有沒有奇怪的舉動啊?”

他這麼問的時候,他們正站在樓梯平臺上,北蕎聞言一驚,眨了好幾次眼。曹sir竟然會對南雲起疑?他注意到南雲的異能了嗎?

“奇怪的舉動指的是……我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她不打算說出南雲的特殊能力,裝傻問道。

聽到北蕎這麼說,曹sir閃過失望的神情。他還是把她當自已人的。北蕎雖然很高興,但不可能因此就跟他說蟲的事。曹sir是一個極富正義感的人,他要是說出應該把蟲亂公之於眾就糟了。

“那就好。你去吧!”曹sir揚了揚手,便走了。

就在這時,北蕎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南雲打來的,不知怎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北蕎!突發事件!宣講會,死傷嚴重!你快過來!”南雲急促的聲音傳入耳中,還沒等她反應,還未走遠的曹sir似乎感知到什麼似的,轉過身來,看到了北蕎煞白的臉。

北蕎也看向曹sir,顫抖著張開嘴……

曹sir、少康和鑑識科一干人等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素坤逸地區的希爾頓酒店。

甫一進入現場,慘烈的狀況就撲面而來。室內有大概能坐五十人的座椅,還有一個小講臺。此刻無數血跡飛濺在了椅子、地板、牆壁上。當大家以為這次也只有血跡的時候,令人無法置信的景象映入眼簾。

地板上到處是斷臂殘肢。這無疑是蟲的“傑作”,但以前蟲會把在場的人都吃個乾淨。為什麼這次會留下證據呢?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北蕎呆呆地注視著急救人員救出兩個還一息尚存的男人。兩個人的身體都已殘缺不全,奄奄一息。

“狗……有狗……”擔架上的男人呻吟著。

狗?什麼意思?北蕎目送急救人員抬著傷員遠去,疑惑地皺緊了眉頭。

“簡直像是遭到了恐襲……”曹sir少見地顫抖出聲。他一旁的少康已經臉色蒼白,下一秒終於忍不住吐意似的跑去了廁所。

先一步到達現場的南雲滿面愁容,正站在講臺掃視著這一慘烈的場面。

(啊、南風和方舟呢?)

他們也參加了這個宣講會!北蕎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她走近南雲,表情僵硬地問道:“阿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南雲聞言,一把握住了北蕎的手腕,用眼光讓她換個地方說話。這裡要交給鑑識科來取證,暫時還輪不到他們,於是兩人出了酒店。

“少主,方舟少爺已經由皇甫開車送回新市了。”酒店旁邊的停車場里美惠已經等在那裡,她一見到南雲就這樣彙報道。

南雲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他讓北蕎上車。

“我有監聽,所以大致情況都瞭解。”北蕎一坐進後座,南雲就開始跟她解釋了。美惠在駕駛室,隨時準備開車。

“宣講會開始的三十分鐘,胡少丘牽進來兩條治療犬。他讓在場學員與狗接觸,自已則和金帝釋出了會議室。一分鐘後,便聽到狗的身體炸裂的聲音,蟲從裡面出來了。”

“蟲從狗的體內破體而出!?那、南風和方舟呢?”北蕎不由大驚失色。至今只寄生在人類身上的蟲,這回竟然寄生到了狗身上?

“在蟲周圍的學員最先遭到襲擊。南風和方舟離得比較遠,一開始還沒事。但他們沒帶武器,南風傷得比較重。事實上在進入酒店之前,學員都被要求換上禪修服,不準攜帶任何身外之物,還用金屬探測儀測過。所以……所以方舟被寄生了。”

雖然南雲用盡量剋制的聲音說著,但聽到北蕎耳中還是驚如炸雷。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方舟被蟲寄生了……。

“一共有兩隻蟲子。吃了幾個人後,大概是飽了,便縮小了身體。只有十分鐘左右。這時候金帝釋和胡少丘回來了,說了句‘怎麼還有活口’。這兩人果然是知道蟲的事的。他們看準時機回來,是想讓縮小後的蟲寄生到自已身上的吧。現在還沒弄清,為什麼他們可以自由地控制蟲子進出自已的身體。”

想起酒店會議室那副慘狀,北蕎覺得很渾身冰冷。這一切都是金帝釋他們策劃的嗎?

“其中一隻進了胡少丘身體。現在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裡去了。方舟本來是要去追的,但放心不下重傷的南風,便留了下來。南風正在我們相熟的醫院治療,萬幸沒有致命傷。現在最麻煩的是方舟。”

南雲看向北蕎,她抖了一下,咬住了自已的下唇。

“北蕎,我要你現在去新市,替方舟驅蟲,行嗎?”南雲低著頭說完。北蕎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去!”聞言,南雲的表情略微緩和。北蕎朝酒店的方向看了看,想著曹sir他們的事。

“只不過,可以等現場調查結束之後嗎?曹sir好像對你起疑了。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他會更加懷疑的。”

她思慮得很周全,南雲點了點頭。

“其實我沒怎麼控制曹sir的記憶。我還挺欣賞這種正直的人的。”聞言,北蕎驚訝得張大了眼睛。

“另外,南風和方舟參加宣講會用的是假名。被警方查到會比較麻煩,我就先把他們倆的登記表抽掉了。雖然已經跟署長報備過了,但曹sir他們細查起來會是個問題。如果他問起,你可以說是我們派過去的臥底。但不能讓他當面對他們問話。南風和方舟接受的是殺蟲的訓練,沒受過盤問的訓練。總之,都怪我輕敵了。發現金屬探測儀的時候,我就該叫他們回來。”

南雲一臉悔恨。像南風、方舟這樣的孩子怎麼受得住警方的盤問。蟲亂一事,對普通人而言是決不能透露分毫的。

“但是南風流了血,資料庫裡會不會查到南風的DNA?”鑑識科接下去一定會採集血液,核驗DNA,鎖定受害者,再比對登記表上的名單。

“這我會處理。問題是還有兩個倖存者。他們看到過蟲,必須修改那部分的記憶。我監聽到的資訊,這兩人應該跟蟲無關。最後恐怕還要修改鑑識科每個人的記憶……真是棘手啊!”

和南雲敲定完一些細節,北蕎重重嘆了口氣便下車去了。南雲要去醫院看一下生還者的情況。北蕎則回現場,等她這邊查完,皇甫會來接她。

她有種感覺,幕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金帝釋和胡少丘為什麼要讓蟲襲擊學員呢?他們有什麼目的呢?

想到要回到那個慘烈的現場,北蕎的腳步就變得無比沉重。她一步一步咬牙堅持著向酒店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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