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檳城已是深夜。南雲讓北蕎直接回家就行,南月則去了《日照研》斜對面的大樓跟南雲他們匯合。大家都在忙,只有自已閒著,北蕎覺得很過意不去。雖然只是坐車來回,但還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她聽從了南雲的指示,乖乖回了自已公寓。

北蕎現在一個人住。她如往常一樣走樓梯上到二樓,開門進去。

她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屋子裡所有的燈,檢視是否有蟲子。她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環視四周。

臥室的被子亂糟糟的,沒有疊,她一走進來,就感到一種異樣的氛圍。是她太累所以產生錯覺了嗎?感覺跟前天出門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是我的錯覺嗎……?)

北蕎又看向周圍,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所以她有些神經過敏了?昨天被南雲留宿在了酒店,所以有點不太記得出門時的樣子了。

她又檢查了一遍,東西沒被動過,也沒被偷。果然還是自已多慮了。她決定先泡個澡放鬆一下。

泡完澡換上睡衣,她開啟手機發現有少康發來的聯絡簡訊。說明天中午專案組有個會。南雲是不去開會的,所以她必須去聽一下最新的進展。

她突然想起來,明天就是《日照研》開宣講會的日子。看了她之前拍下的照片,是在素坤逸的希爾頓酒店舉行。原定的宣講師柯俊傑和何一陽都不在了,不知道日照研會怎麼安排。

(明天先去南雲那兒露個面,再回總部開會,之後的行程就看情況再決定了。)

北蕎把手機丟到被子上,去冰箱拿了瓶冰水。

蟲已經從金帝釋體內消失,這是可以確定的。問題是蟲去了哪裡?希望南雲他們能查到些什麼。

喝完水,把瓶子丟進垃圾桶。今天太累了,還是睡吧。她鑽進了被窩。

突然,她屏住了呼吸。

被子上有一隻死蟲。黑黑的、小小的蟲子。蜘蛛般大小。六條腿扁扁的,頭和屁股上各有兩根觸角。她一陣頭皮發麻,抽了好幾張紙巾把蟲包起來裝到塑膠袋裡,紮緊了口袋。是從哪裡進來的呢?她以前從沒見過這種蟲子。

她把被套床單全換了,就算這樣還是睡得很不安穩。她想著二樓果然還是太低了,下次至少要搬到五樓以上,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手機鬧鈴叫醒,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北蕎麻利地換衣梳洗,開車去和南雲匯合。

到了監視大樓,南雲的下屬們依舊以相同的姿勢監聽著《日照研》的一舉一動,卻不見南雲的身影。問了他下屬,說是去查那個年輕男人的訊息了。既然南雲不在,她就只有先走了。

剛出了大樓,就在停車場那裡看到了南雲。他好像有什麼煩心事,蹙眉向北蕎這邊走來。

“阿雲,見到你太好了。我正要回總部。”南雲沉默著,握住了副駕那裡的車門。

“有話問你。”他一臉嚴肅。北蕎雖一頭霧水,還是先坐進了駕駛室,卻不急著發動車子。

“北蕎,你之前說過,不知道自已有沒有兄弟姐妹,對嗎?”被南雲這麼一問,北蕎疑惑地點了點頭。

“是啊。我連我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有可能有同父異母的兄弟也不一定。”南雲聽完,瞧了北蕎好久。

緊張的空氣在車內蔓延。她感到一陣焦灼,不知道南雲想說什麼。

“我去了金帝釋見那個年輕男人的日料店,試著控制服務員的記憶。結果是,他見的那個人跟你很像。”

北蕎心裡一驚,瞪大了雙眼。

“跟我……?”

這就對了,難怪金帝釋第一次見她就露出驚愕的表情,原來是把她錯認成了某人。

“那天,金帝釋見的不可能是你,因為那天晚上你住在酒店。你運氣還算不錯,如果那天你回家了,我都要懷疑你了。”他輕吐出一口氣,兩根手指點著額頭。

“我為什麼要私下見金帝釋?”就算只有一絲懷疑,她也不能忍受。

像是沒聽出她聲音裡的焦灼,南雲面不改色地瞧著種在停車場邊上的銀杏樹搖晃的葉子。

“因為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金帝釋體內的蟲子會不見了。北蕎,我去了日料店,找到了給那個男人帶路的服務員,控制了她的記憶,她說的那個男人的特徵跟你太像了。就給她看了你的照片,你知道她怎麼說嗎?她說如果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子換上男裝,就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了。也就是說有一個跟你長得極像的男人。金帝釋是獨自去見他的,這意味著什麼呢?我們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

找一個與自已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乍聽此話,北蕎頓時失語。有種很詭異的不適感。簡直就是平行世界的身為男人的自已。科幻小說裡一旦與自已的分身相遇,自已就會死去。

(不能再想這種毫無根據的事了,我是警察啊!)

北蕎甩甩頭,轉頭看向南雲。

“好!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聽到北蕎的回答,南雲緊繃的表情稍稍放鬆了點。

“既然你不反對,那我會去探查一下金帝釋或者胡少丘的記憶。今天中午他們倆會出席希爾頓的宣講會。”

“原來柯俊然和何一陽要去的那個?”聽到南雲講起自已正好想問的問題,北蕎的眸光一閃。

“對,南風和方舟會一起過去。宣講材料封面上的講師換過了,但主題沒變,講師換成了金帝釋和胡少丘。參加的學員不多,十五人左右……”

十五個人的話,他們自已公司的房間不也能容納嗎?有必要特意租用五星酒店的會議室嗎?是因為金帝釋當過議員,很擅長演講,想在更豪華的地方好好表現一下嗎?

“之所以不終止這個宣講會,是因為就算是這麼點人也能募集到一定金額的培訓費?他們公司的經營狀況很差嗎?”

北蕎直接問出心中所想,南雲很果斷地搖頭否定。

“不是,宣講會是免費的。禁止帶入手機,所以我讓他們帶上竊聽器。金帝釋身上已經沒有蟲子了,但我還是打算等宣講會結束了,去探一探他的記憶。”

南雲最關心的是蟲去了哪裡,可這個公司給人的危險氣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已經死了兩個員工,都是單身,獨居。有人冒充柯俊傑提交了假條,有人躲在幕後策劃一切。

“那好,我一會兒去總部開會,同步一下資訊。”北蕎說她開完會後會再回到這裡。

“你分得清楚嗎?如果那個人假扮成我……”南雲下車正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北蕎突然冒出這一句。

南雲的手還在車門上,聞言輕笑了一聲。

“怎麼說呢?這要見了才知道。”

北蕎還以為會聽到“我一定分得清”這樣的回答。沒想到他的“特別之人”只是這種程度啊,不由咋舌。氣呼呼地按了下喇叭,讓他快關門。南雲瀟灑一笑。

北蕎開出停車場,看到後視鏡裡南雲的身影漸行漸遠,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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