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蕎再返回現場,警方已經會議室那一層封鎖起來不讓無關人員出入了。

穿著鑑識科工作服的人員在進進出出。北蕎出示了警官證,進到裡面一看,鑑識科還在忙碌地收集證據。

曹sir和少康站在一進門的登記臺前。一排凳子旁邊有一臺自動售貨機。曹sir嘴裡叼了根沒有點燃的煙,少康則耷拉著腦袋坐在凳子上,他應該剛吐完,臉色很不好。

“南雲呢?”見北蕎隻身回來,曹sir有點在意地問道。

“被署長叫回總部去了,說要定一下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北蕎說出剛剛和南雲商量好的藉口。曹sir聽了,露出敬而遠之的表情,好像對上層介入案件心有顧慮。

“……好詭異的現場。”一直垂著腦袋的少康突然抬起頭來開口說道。他好像恢復了一點,眼神不再那麼無力。北蕎對這種缺胳膊斷腿的現場也很發怵,但最近看多了寄生蟲,有點鍛煉出來了。

“看那些手啊腳的,不像是被刀砍的。現場沒發現兇器,也沒有子彈的痕跡。我比較在意的是生還者說被狗咬了。”少康煞白著臉喃喃道。到底是刑警,即便在看到這種忍不住吐意的現場,還是會確認屍體的情況。

“他們說是被狗咬的嗎?”少康點了點頭。北蕎只聽到了“狗……有狗……”這樣的呻吟,而據少康所說,急救人員聽到的是他們被狗襲擊了。大概是當時太害怕了,只記得狗了吧。最好就此忘記從狗身體裡炸裂出來的蟲。

“不管多大的狗,也不可能吃掉十個人吧?而且為什麼宣講會要帶狗進來呢?”曹sir一臉煩躁地把根本沒抽過的煙丟進了垃圾桶。

“狗是金帝釋和胡少丘帶進來的。案發後有人看到他們出了酒店。”北蕎拿出筆記本這樣彙報道。聞言,曹sir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酒店旁邊的一家花店老闆娘說,看到兩個穿禪修服的人離開的身影。

“會馬上對這兩人發起通緝。”

聽完北蕎的彙報,曹sir撓了撓頭,眼神犀利地看向她,“南雲那邊的情報嗎?”北蕎點了點頭。

“南雲在監視金帝釋,他好像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情報瞞著我們啊?最好可以同步給我們哦。”曹sir滿臉不耐。北蕎自然能理解,以他的立場,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理所當然的。但她只能裝傻充愣。

她合上筆記本,抬頭道:“有些資訊估計上面才會掌握,我只是個小嘍囉,怎麼會知道。”她把自已擺在南雲下屬的地位,說的好像自已都是聽命行事,若不如此,遲早會被曹sir看出破綻。她的心情很複雜,既想告訴他們蟲的事,又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刑警,與那種可怕怪物對峙又能支撐多久呢?所以現在只能硬下心腸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北蕎的態度讓曹sir咂了一下嘴,少康則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連深受照顧的前輩也要瞞著,她心裡也不好受啊。

“我們好了。”米凱文抱著一個大證物箱一臉疲憊地出現在登記處。

北蕎他們馬上就進去了。如果事實真的如南雲所說,那應該也會有狗的殘骸。她想親眼確認是不是真的寄生到狗身上了。強忍著巨大的不安,她緩緩環顧這慘烈的場面。

希爾頓酒店的調查告一段落,北蕎先去附近吃了碗拉麵。已經是晚上七點,這還是她今天的第一頓。為方舟驅蟲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也一定會讓她有噁心的感覺,必須趁現在吃點東西下去。上次她成功地從嬰兒體內驅趕出了蟲子,這次也會順利嗎?

雖有不安,但如果她做不到的話,方舟就必死無疑了。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救他。

吃完後她到星巴克門口等著,不一會兒皇甫的車就開過來了。她坐進後座,發現南雲也在裡面。見到北蕎,他揚了揚手。

“金帝釋和胡少丘,怎麼樣了?”當車再次啟動,北蕎焦急地問道。她想知道人抓到沒有。

可南雲卻搖了搖頭,“還沒有抓到。這兩人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南風說他親眼看到一隻蟲進了胡少丘身體裡。在他們把蟲取出來前,一定要儘快抓住他!”

突破警方包圍圈的兩人,肯定躲在了某處。但北蕎相信警方的實力,一定能很快抓到他們。

“那兩個生還者呢?”北蕎發現自已都忘記綁安全帶了,一邊拉過安全帶一邊問。南雲嘆了口氣。

“都救回來了。一個人已經醒了,我探查了他的記憶,他受到刺激忘記蟲的事了,以為只是被狗襲擊。就算後來再想起什麼,應該也不會把他的話當真的。另一個人還沒有恢復意識,生命體徵還不穩定。”

想到這兩個人,北蕎覺得很不好受。即便他們說出事實,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吧。他們說蟲子殺人了,只會被當成神經病。一個弄不好,他們還有可能會懷疑是兇手。上面會解決這個案子呢?

“對了,金帝釋他們是從哪兒把狗帶進來的?”北蕎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看向南雲。南雲他們一直在監視金帝釋,應該看到是誰把狗帶給他的。

“宣講會開始前,有一臺貨車停在了酒店後門,像是搬運器材。如果說要帶狗進去,只能是那個時候。《日照研》裡沒有狗,金帝釋他們去宣講會的時候也沒帶狗。”南雲一邊回想一邊說,“這之前從來沒有除人之外的生物被寄生……而且我們都沒搞明白蟲這種怪物是從哪裡來的。太爺爺說過可能是突然變異出來的,但最近出現的那麼頻繁,應該是有心人有意為之。”南雲愁容滿面。

“是BUG嗎……”聽到北蕎低聲吐出這個字眼,南雲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他也正有此一問。若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BUG的話,這傢伙到底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我們用了各種渠道各種手段去查,就是查不到這個人。他的目的、操控蟲的方法,什麼都查不到。”

南雲硬朗的側臉,正好被路邊的霓虹燈照亮。此時,那兩片好看的薄唇正緊緊地閉著。

在觀景臺遇到的那個男人一瞬劃過腦海,北蕎依舊沉默著。她想過乾脆對南雲全盤托出,但她更害怕加深南雲對她的懷疑,懷疑她跟BUG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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