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已經換過乾淨的睡衣了。房間裡不見南雲的身影。

北蕎的身體還是有些痠軟無力,她拿過一旁疊放整齊的衣服換上,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踉蹌了下,一動不動地躺了四天,果然四肢都要躺退化了。

想起剛才和南雲一起的事,腦中依舊混亂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已怎麼了,竟然會突然變得那麼主動。拿了自已的東西開門出去。

“哦!!”

剛一開啟門,就跟南雲撞了個滿懷。他今天是襯衫搭配西褲的打扮,見了北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他的這種表情,讓北蕎有種罪惡感,她躲閃著移開了視線。

“北蕎,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南雲說著就要來摟北蕎的肩膀,她還沒想好以什麼立場面對他,後退一步躲開了。她覺得對不起南雲,在自已都不明白自已的心之前,就對他伸出橄欖枝,這不是太渣了嗎!她根本不敢抬頭與他目光對視。

“阿雲,對不起。剛才的事……你能當沒發生過嗎?我自已都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不正常。”

她不想讓南雲誤會,想著還是早點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南雲聽她這麼說,不由停下腳步,面帶審視地看向她。“……什麼意思?”他聲音裡的親暱消失了,這讓北蕎內心一陣酸澀。

她終於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我剛才頭腦發昏了。是我不好。對不起,你能都忘掉嗎?”她不是討厭南雲,甚至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擔當值得託付的男人。但對他的這種情愫還稱不上是愛情。可剛剛,她卻主動發出邀請,逾越了那一條線……

“當做沒發生過?你要我都忘了?”南雲眸色一暗,聲音裡染上了怒氣。

北蕎無地自容,只得背過身去。她自已都解釋不清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舉動。

難堪的沉默在室內蔓延。空氣裡也似乎一點一點染上了他的怒意。正當北蕎做好要被他罵一頓的準備時,南雲突然大嘆了一口氣,似要吐出胸口的焦躁煩悶。

“……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我也知道你腦袋不清楚。”見南雲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北蕎鬆了一口氣。她想以後也不會再提這事了。

“真的……對不起。我該回去了。這幾天麻煩你了。”舅舅舅媽肯定擔心壞了,必須給他們打個電話了。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不能再麻煩南雲了。北蕎說完出了房間。

“我送你吧。看你走路還搖搖晃晃的,你讓我怎麼放心。”南雲幾步追上她,與她並肩而行。他的語氣中雖然還有些埋怨,但並不是冷冰冰的了。

從酒店頂樓下到地下停車場,坐上了一輛黑色賓士。南雲對她的態度變得和以前一樣,也不會有意無意地跟她有身體接觸。北蕎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她在車裡先給舅媽打了電話,舅媽因為一直聯絡不上她擔心得差點要去警局報失蹤。幸好後來南雲接到電話及時告知了他們。她已經有好幾周沒回舅媽家了,這次跟舅媽保證週末會回去一趟。舅媽這才稍感安心地掛了電話。

“你舅舅沒跟你提過你父親的事嗎?”見北蕎把手機放進口袋,南雲這樣問道。

“沒有,我媽去世前都沒怎麼留下話來……”

“是嗎……。之前我說過你幫了我們,會給你一定的報酬。”北蕎正靠向椅背打算伸個懶腰,一聽南雲這麼說有點吃驚地偏頭看他。

“都說了我不要報酬。”她雖然能感知到蟲,但不像南雲他們那樣能與蟲直接面對面地擊殺。她幫他們,只是一種助人情結,並沒有當成工作。一旦拿了錢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她不想這樣。

“阿雲,你們為什麼會擔負殺蟲這個使命呢?賭上自已的性命,卻不求回報,不覺得很不值嗎?”她之前好像也這麼問過南雲,但當時他的回答並沒有讓她信服。

“為什麼?家裡就是這麼傳下來的。下次見到太爺爺你可以問問他。之前就說過,我並不討厭殺蟲。這是唯一一件能夠讓我全力以赴的事。從小無論什麼事情,總是輕輕鬆鬆不費什麼力就做成了。所以我很享受能讓我使出渾身解數的那種感覺。”

南雲說的這個理由,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吧。北蕎自然也不能完全理解。要想知道答案,似乎只有去見他太爺爺這一個辦法。見了他太爺爺,就能知道自已是什麼人嗎?

(與南雲相遇以來,碰到的盡是些奇奇怪怪的事。還有,那個夢……)

她想起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做的那個夢。和蟲化為一體,就算光想想都覺得噁心。如果那只是一場噩夢,為什麼她心裡會如此忐忑不安呢。她甚至懷疑,就是因為做了那個怪異的夢,才會想要與南雲有肌膚之親。

車穿行在夜幕降臨的街上,她甩甩頭,企圖忘記身邊的這個男人曾帶給她的那個夜晚。

終於回到自已的公寓。她整個人鬆懈下來,感到一陣排山倒海的疲憊。以前好幾個通宵蹲守都不會這麼累。對自已的體能她還是很有信心的。是因為跟蟲溝通的關係嗎?

和南雲纏綿的片段浮上心頭。南雲應該很困惑吧,明明是她那麼主動地邀請他,轉頭就不認賬了。對她這樣的人,他怎麼生氣都不為過的。他也算是好脾氣了。

(不要再想了……睡吧,明天再想。)

回到自已小窩的安心感,讓北蕎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在晨光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睡覺前的那種疲憊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昨晚沒換衣服就裹著被子睡去了,睡得襯衫都皺巴巴的。北蕎邊脫衣服邊向浴室走去。把衣服全部放進洗衣機後,她衝了個涼水澡。洗完澡整個人都清醒了。看著鏡中自已消瘦下來的臉頰,她露出一絲苦笑,正好最近沒有鍛鍊,就當減肥了。

——這時,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

北蕎驀的一驚,整個人都僵住了。從鏡子看向身後。身後不遠處就是牆壁,傳來聲音的方向什麼都沒有。

一陣冰冷的寒意從脊背蔓延到全身。她哆哆嗦嗦地回頭看向身後。能聽到些微響動。她感到一股無形的恐懼凝結在空氣中,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不是普通的蟲子。——她感到一種熟悉的噁心,是對寄生蟲的……

(我家裡有寄生蟲!?)

她心跳如鼓,冷汗從額頭滴落。自已房子裡有寄生蟲,這是她從未想過的。昨天晚上是她沒有發覺嗎?因為太累了?

北蕎一邊盯著雪白的牆壁,一邊慢慢移動身體。心臟好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如果說蟲在牆壁裡的話,那就是在自已家和鄰居家之間的縫隙裡嗎?

(打給阿雲……)

她抓著手機正要撥通的時候,蟲的氣息忽然不見了。噁心的感覺消失了,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她放下手機,靠近剛才的牆壁,貼著耳朵細細聽了,真的什麼響動都沒了。

北蕎呆立片刻,想到一個問題。蟲距離自已多近,她才會感知到它們呢?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暫時也無法知道了。

她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出門去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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