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同事們都擔心地詢問她的情況。南雲之前給她請假的理由是,操勞過度暈倒了。現在看北蕎一臉憔悴,人都瘦了一圈,還挺有說服力的。

大家擔心她還有一個原因,她師父老季腦溢血倒下了!難怪老季總是喊頭疼,原來那就是腦溢血的前兆啊。

“偏偏這種時候,你的調令下來了。署長親自打電話讓你過去,你都幹什麼了?”副局長一臉不可置信地告訴她這個訊息。堂堂的國家警察總署署長怎麼會注意到她這一個小小的菜鳥刑警呢?而且現在也不是調動的時期呀。

“你乾脆晚點再去看老季吧,反正他昨天剛動完手術,應該還不能說話。最好別有後遺症吧……要再回警局是不可能的了。”聽了副局長的話,北蕎備受打擊,意志消沉地出了警局。

說起來師父還有高血壓,平時自已跟他相處的時間最多,卻沒有早點提醒他去體檢,深深的後悔如潮水般襲來,腳步也變得愈發沉重。

到了總署,北蕎坐電梯上到署長辦公室那一層。如果調令下達,要讓她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她是恕難從命的。她還沒有查清楚是誰故意把蟲寄到夏清磊妻子老家。事情才過去沒多長時間,說不定還能查到一些寄件人的線索。

她在署長辦公室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門。想起這還是第一次跟署長面對面,難免有了些許緊張。裡面說了聲“請進”,北蕎開門進去,先敬了一個禮。

“署長好!我是檳城警察局警員北蕎。”報上名字後抬頭一看,她不由“啊”了一聲。南雲也在。

南雲見到北蕎,朝她輕輕揮了揮手。

“北蕎,你的事我都聽南雲說了。”署長託薩克站起身,笑容和藹地讓北蕎坐。署長雖然已經花白頭髮,但依舊梳著精神的大背頭。乍看他慈祥可親,北蕎可聽說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絕不好糊弄的人。

北蕎略帶緊張地在南雲邊上坐下。一身筆挺西裝的南雲完全看不出緊張的神情,和署長之間的氛圍還挺和諧融洽。

“北蕎,明天開始你調到特殊事件調查科去工作。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直說了。當然負責的是跟寄生蟲關聯的工作。懂吧?”

從署長嘴裡說出寄生蟲這樣的字眼,北蕎身體驀然變得僵硬。真的有特殊事件調查科這個部門嗎?她還以為是南雲胡謅出來的。而且從署長的語氣來看,這些工作只不過沒有公之於眾,是在秘密進行的。

“表面上,你負責的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案件。所有你的資訊都會做加密處理。”署長語氣沉重,北蕎緊張更甚。

“實際上就是處理寄生蟲相關的案件。你也知道,蟲的存在是不能公開的。一旦大眾知道有這樣的怪物,會引發大恐慌。對我國的經濟也會有沉重的打擊。所以一定要秘密進行。今後你只要跟南雲一起行動就不會有問題。”

“你說什麼都不要報酬,我只有用這個辦法了。發工資給你,你總該乖乖收下了吧。所以就請署長幫這個忙。”南雲接著補充道。

北蕎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動署長。說實話,她不想讓自已的工作和蟲產生關係。這樣,她想逃跑的時候就不能毫無顧忌地逃了。

如果她真要拒絕,也就只有辭去警局的工作了。

“遵命!”北蕎低下頭,接受了這個命令。

出了署長辦公室,北蕎和南雲一起坐上電梯。他直接跟她談起了夏清磊妻子的案子。和她暗自期待的一樣,南雲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包裹是在伊拉旺公園旁邊的711便利店寄出的。當時在店裡的是一個兼職的大學生。他不記得那人的樣子了,便利店每天有很多人進進出出,根本不會記得幾天前來寄包裹的人。指紋也查過了,跟上次一樣,查不到。”在電梯裡聽完南雲的報告,北蕎皺起了眉頭。

“有別的指紋嗎?”

“有。但應該是快遞流通環節留下的。我覺得沒什麼意義。現在我打算再去一次方佳怡孃家。你也想親眼確認那個孩子的安全吧。”

電梯顯示到了一樓,北蕎說了聲“好”,便隨南雲一起出了電梯向停車場走去。

坐上南雲的車朝方佳怡家行進。北蕎感覺今天頭腦清晰,身體也不再有疲憊的感覺。她問出一直在意的問題:“那天,你讓她們睡著,用了什麼辦法?”看到突然從紙箱中出來的蟲,方佳怡母女陷入了恐慌。南雲竟能在數秒之間讓她們睡著,也太神乎其技了。她只知道他能控制人的記憶。

面對北蕎的疑問,南雲輕鬆答道:“比你想象中要容易得多。那天一口氣讓三個人睡著,倒是費了一點神,所以有點頭痛。簡單說,就是讓人腦中的某股電流短路。比起讓人忘記某件事情要容易得多。某一處電流短路時,植入新的記憶,這時就會讓人覺得這就是他本來的記憶。我聽說老季腦溢血了?之前控制他記憶的時候,的確感覺到他有腦波紊亂的地方,那應該是血栓吧。”

“連這你都知道?”面對北蕎的驚呼,南雲只輕笑著偏了偏頭。

“做著做著慢慢就感覺到了。對這種能力,我也沒仔細研究過。如果深挖下去,應該還有更大的潛力。但我真的不喜歡。有了這種能力之後,凡事我都只能冷眼旁觀。”南雲說的這種感覺,北蕎根本無法理解。她想,也太凡爾賽了吧。

“如果不單是控制記憶,還能窺視記憶,那就能借助目擊者的回憶找到更有利的線索了。”

“果然是警察思維。”對北蕎的突發奇想,南雲一笑帶過。

北蕎覺得自已對他的感覺很奇特。以為再次見到他時一定會尷尬,但實際上今天跟他的相處沒有一絲不自在。她還想著若不能跟他再以朋友相處,就太可惜了。看來是自已杞人憂天了。

“犯人給方佳怡也寄去蟲子……你不覺得其實是想讓兩個孩子也都被寄生嗎?”盯著窗外的飛逝而過的風景,北蕎將自已心中的懷疑吐露出來。那兩隻蟲子是為五歲的東誠和嬰兒準備的。聽到北蕎這一可怕的推測,南雲驚訝地瞠目。

“你也這麼覺得?”他似乎也有了同樣的結論。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在做實驗。他想知道,蟲如果寄生在孩子身上會發生什麼變化。這個能操控蟲子進入紙箱,既不會被它吃掉也不會被它寄生。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也不能!”

啪嗒一聲,是雨滴拍打在前擋風玻璃上。明明還是上午,卻天色陰沉的好似傍晚。

“不過……你說不定可以。”

他像突然意識到一樣,將視線轉向北蕎。見她嫌棄地一縮身子,他牽了牽嘴角。

“要不是認識了你,我可能會把你列為的第一嫌疑人。下次再有人被寄生的話,我想再試試你的能力。我很好奇,你能把蟲控制到什麼程度。”

“饒了我吧。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回想起那種痛苦的感覺,北蕎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南雲揚唇,散漫不羈地笑了笑。

“也對,風險有點大。我開玩笑的。你暈過去的那四天,我是真有點急了。所以人要知道自已的極限在哪裡,知道了就不會亂來了。”

“對……你說得對。”見南雲說得的確有道理,北蕎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不過,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你還是會出手相助的。”他似乎很有信心,說得十分肯定。

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再遇到被寄生的人?她到底會怎麼做呢?現在的自已也無法預知。她忽然想起早上在家裡發現蟲子的蹤跡,想跟南雲說一下,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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