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信念
遠處的彭先生還沉浸在與家人相處的港灣裡，可是夢境已經開始發生紊亂，沙灘和人群慢慢的消逝。
成凡快要撐不住了，但是彭先生的心願還沒有完成，他就算透支精神力也要恪守自已的職責。
因為他是救贖，因為這是他的信念，這是他身為造夢者無法違背的底線。
此時的成凡念頭通達，內心堅定，一道金光突然降落在他的身旁，成凡扭頭看去頓時睜大了眼睛。
爻！爻竟然來到了他的夢境，隨後又有兩道身影出現，柏姐和黎叔也先後到來。
二人看見爻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恭敬的鞠了一躬。
“呦，爻爺，你來的挺快哈。”黎叔撓著頭說道，“這點小事就不用你出手了吧。”
“不是小事。”爻用指尖對著成凡的胸口輕輕一點說道，“救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我只是過來看一下。”
經過爻這輕輕一點，成凡頓時感覺力量又回來了，四周的場景又逐漸變的豐富起來。
“救贖，你變強了，希望你能夠一直堅守信念 ，我期待你的表現。”
說完，就又化成一道金光沖天而去，果然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柏姐走到成凡的面前對著他的眉心輕輕一點，剛才發生過的一切又一次在眾人面前展現出來，這就是記錄的能力，柏姐輕輕捻起蘭花指將這段影像提取到自已的筆記本中說道。
“果然，隨心形態下的救贖能力強了十倍不止，但是消耗還是一如既往地大。”
“好啊小子，我說怎麼感應到你創造的夢境變得搖搖欲墜，原來是剛宰了一個畜生啊。”黎叔捻著自已的八字鬍說道，“不錯不錯，這下又堅定了信念，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超越我嘍。”
話音剛落，柏姐筆記裡的回還樹葉開始了劇烈的旋轉，她看了一眼成凡說道：“又有痴人在搞事，我們就先走了。”
聞言黎叔哀嘆一聲，隨後就跟著柏姐離去。
成凡看著自已的雙手，體內的力量還在不斷地增長，原來這就是「信念」。
他打了個響指朝著不遠處的彭先生瞬移過去，此時的彭先生正在與孩子挖沙坑，成凡站在他的背後輕輕打了個響指。
使他對夢境的感受能力變得清晰，讓自已清楚的知道自已現在身處在夢裡，可是這一舉動並沒有使彭先生有半點的情緒變化，依舊沉浸在與家人的歡樂中。
這時，成凡終於明白了何為信念，王姐，簡女士和小成，還有薇姐。
這幾人都與成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萬惡的痴人將他們一一陷害，使成凡認為自已作為救贖是否稱職？
所以就有了懷疑自已的想法，直到看見彭先生在知道自已身處夢境的情況下依然能與自已的家人玩樂，他瞬間明白了。
原來信念就是自已，堅信自已，堅持自已的意志行為，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這就是信念。
這也是為何自已在不知不覺中念頭通達的原因。
這時，彭先生帶著妻兒拍完最後一組照片後，帶著家人來到成凡的身邊。
“成醫生，謝謝你，我很快樂。”
三人同時對著成凡鞠了一躬，成凡見狀握住彭先生的手說道：“職責所在。”
“那我們醒來吧。”
“不再待一會了嗎？”
“不用了，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也很無憾了。”
彭先生自始至終都沒有提死亡這個字眼，一個樂觀主義者是不會被病魔打趴下的。
“爸爸，你要去哪？”彭先生的孩子突然問道。
其實這是成凡故意讓孩子詢問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彭先生最後的想法，如果他完成筆記本上所有計劃後一心求死，成凡是不可能不會多管閒事的，如果他還有要活下去的信念，那就推波助瀾一把。
“爸爸要去打怪獸了，只有打敗了怪獸才能給你和媽媽更好的生活。”
聽到彭先生的答案後，成凡像是釋然了一樣微微一笑，隨後說道。
“準備好醒過來吧。”
說罷，海風，沙灘，人群全都消失不見，成凡將彭先生轉入到深入睡眠之後就進入了他的記憶，將剛才在夢境的感受刪刪減減，保留了能夠記住的部分。
做完這些，成凡覺得還是有些不妥，隨後他又調出來彭先生關於癌症的記憶，成凡一邊觀察一邊思考。
如果是心病的暗示導致得的話，那是不是將那段暗示的記憶給刪掉就好了？成凡思來想去還是得不到一個妥善的處理方式，索性就將得了病之後的一些痛苦記憶都給刪除了，並在他的記憶裡補充了一句話：「保持樂觀」。
成凡從椅子上醒來，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才剛剛過去一個半小時，他將彭先生從沙發上叫醒。
“感覺怎麼樣？”成凡問道，“有沒有見到家人？”
聞言彭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見到了，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感覺好快樂。”
“成醫生，我想好了，我要活下去，我要為了我的孩子和老婆活下去。”
“那好，記得保持樂觀。”
聽到這句話的彭先生心裡突然咯噔一聲，腦海深處的一道聲音又使他打了個哆嗦。
成凡微微一笑，開啟了房門，帶著他走下樓去。
阿笛已經回來了一段時間，她拿著成凡留下的紙條揮了揮手：“辛苦了。”
說著就給二人倒了杯茶，成凡落座喝了口茶水說道：“彭先生，其實我一直認為所有的疾病，都跟情緒有關。”
“如果能夠一直保持好的心情，那麼你的病或許並不是絕症呢。”
“好好吃飯，好好生活，好好治療，保持樂觀。這是我作為心理醫生給你的建議，希望你能遵循醫囑。”
聽完，彭先生喝了一口茶水起身說道：“我知道了成醫生，謝謝你的幫助。”
於是轉身就要向門外走去，成凡也順勢起身跟在他的身後。
這時，彭先生轉身對著他微微一笑：“就到這吧，前面的路我自已走就好了，有緣再會。”
成凡看著遠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惆悵感，突然對著那人喊道：“堅定信念，相信自已，我等你的好訊息！”
白日裡陽光灼熱，光線以逆光的形式照出了彭先生的輪廓，這名長髮男子用最瀟灑的背影對著身後揮了揮手，隨後走出了街道。
“咦？這張全家福怎麼落在這裡了？”阿笛突然問道。
成凡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說道：“這是彭先生的信念。”
“彭先生？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有點不像哎。”
阿笛看著照片上的長髮肌肉猛男，如何也聯想不到剛剛走出去的彭先生，如果非說有共同之處的話，可能就是那頭烏黑的長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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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白天，成凡都坐在桌前寫那本《美夢日記》難得有那麼一天喘息的時間，他又想起薇姐了。
離者離也，原本這周是該薇姐上班的，這下阿笛包攬了所有的助理工作，雖然不是很忙但薪資確實是該漲一漲了。
想到這，成凡看了一眼鐘錶，到了瑩瑩放學的時間了，成凡走下樓去，看見花姐正在吃著薯片看電視。
她沒有注意到成凡，目不轉睛的看著泡沫劇，一會傷心一會難過，簡直是身臨其境。
這時阿笛拿著頭盔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看到成凡打了聲招呼：“忙完了？”
成凡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你這是要去接瑩瑩放學嗎？”
“是的，要不要一起？”
“好。”
此時，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裡，一所已經廢棄的的教堂突然傳來了物品摔碎的聲音，就連牆上的燭火也跟著搖曳了幾分。
教堂的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兩邊有著八個椅子，但是卻只有六個人在場，分別是三男三女。
其中一人將凳子奮力丟向窗戶，巨大的玻璃破碎聲讓眾人抬起頭來，只見他惡狠狠的說道。
“心病這個廢物！蟄伏這麼長時間有個屁用？這下好了剛準備好的位置，屁股還沒捂熱就死了！”
“還有這個作惡，我當初都跟你們說過要隱藏好自已的行蹤，不要貿然行動！這下倒好，活了三百年光會作惡，不長腦子。”
話音剛落，一個性感的聲音略帶著譏諷從他背後傳來：“我說殺戮，你別指桑罵槐，那事是我們一起策劃的，再說了你不也被救贖那小子打的哭爹喊娘嗎？如果不是猙前去救你一條爛命，上流痴人的這頭把交椅早就換人了。”
“你！”
殺戮被歡愉的這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但是仍然想要辯駁，他試圖整理腦子裡的詞彙，來一波漂亮的反擊。
突然，教堂的門被開啟了，只見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六人轉頭看去，頓時嚴肅起來紛紛起身。
那人來到桌子的最前方，憑空抓來一把椅子緩緩坐下。
見狀，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單膝下跪：“拜見大護法。”
被上流痴人稱之為大護法的神秘男人先是用指節輕輕叩了兩下桌子，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風將幾人全都託了起來。
只見他依舊閉口不言，只是對著剛剛一起進來的那個年輕人輕輕招了招手。
年輕人立馬會意快步來到他的旁邊，對著幾個痴人恭敬的說道：“各位前輩好啊，我是作惡。哦不，我是作惡二代，以後就和大家一樣成為頂流痴人了，還望多多關照。”
年輕人的臉龐白皙，五官甚是端正，就連巔峰時期的成凡恐怕也要遜色幾分。
這一番話，眾人都沒有聽進去，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有著自已的心思。
因為上流痴人多一個，眾人能分到的報酬就少幾分，報酬不僅能夠讓自已進一步變得更強，還能買到無上的地位，當然是多多益善。
這時，殺戮開口講話了，他不屑地瞅了作惡一眼說道：“護法大人，難道進入上流的門檻又降低了嗎？”
聞言，護法沒有說話，依舊翹著二郎腿，用指節有節奏的敲著桌子，他當然明白殺戮的言外之意，於是眉頭皺了皺。
“唰！”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從場中一閃而過，作惡一拳打在了殺戮的臉上，速度之快就連殺戮也有些震驚。
他緊緊握住作惡的拳頭，隨後將他甩飛出去，作惡在空中翻滾幾下後穩穩落地，再次恭敬的說道：“我知道幾位前輩對我有些不瞭解，其實我也挺納悶的，可這是猙老大親自選擇的我，我也不好違揹他的意願，所以就斗膽跟各位平起平坐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也逐漸打消了對作惡的疑慮，既然是自已家老大的親自挑選，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就剛剛對上殺戮的這一拳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也能夠勝任頂流痴人的。
殺戮聞言心裡有些不服，因為他也是猙親自挑選的，頓時心裡有些不平衡：“老子都能當他祖宗了，憑什麼他能跟老子平起平坐。”
當然，因為護法還在這裡，這些話肯定不能當面說出，於是啐了一口唾沫就扭頭出去。
這時，作惡看著殺戮離去的背影說道：“殺戮前輩。”
殺戮轉過頭去，只見作惡的眼睛裡閃著暗紅色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個吸血鬼。
“有屁快放！”殺戮說道。
“那一拳我只使出了五成的力量。”
殺戮聞言冷笑一聲，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歡愉奉承著走到作惡的背後，兩隻手不老實的在他身上撫摸：“作惡，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一根筋的傢伙，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和我……”
“呃啊！”
作惡被歡愉的行為搞得心煩意亂，直接扼住她纖細的脖頸說道：“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叫你一聲前輩，就別再得寸進尺了，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
紅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歡愉，隨後就將她推倒在地上，吃了癟的歡愉這才緩過勁來，她幽怨的的瞪了作惡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護法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隨即也站起身來，作惡轉身對著他笑了笑，隨後兩人消失不見。
其他幾個痴人見狀對著空氣鞠了一躬，也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