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還在不停開酒。

唉,陳昭君只能認了。

重新滿上一杯,女人說道:“在這裡就由不得你了,只要客人還沒醉,你就得不停地喝,喝到他躺下,喝到他絕望,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陳昭君不解道:“你是客人,怎麼一直教我應付客人啊?你對這個很瞭解嗎?”

女人遲遲不回答,一個勁地抽著煙。

隔音真差,很清晰地能聽到隔壁歡呼的尖叫。

氣氛變得古怪,女人轉移話題道:“你打算做這個多久?有什麼目標沒有?比如說賺到多少錢,升到什麼位置。”

這個陳昭君還真沒想過,搖頭道:“我都沒賺到錢,哪有這麼多不切實際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輕嘆道:“挺好的,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隨心就好。”

陳昭君反問道:“那你呢?”

女人一臉媚笑道:“你猜。”

陳昭君還真就猜了起來,從女人的頭頂看到腳。

摸摸下巴的小鬍渣,認真道:“我猜你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女人,你一定對自已有很明確的規劃,只是沒有完成。”

女人疑惑道:“為什麼?”

陳昭君答道:“我會看面相啊,村裡一個瞎子教的。”

女人噗呲一笑道:“瞎子給人看面相?你不如說你們村的野豬會上樹,我還能信一點。”

陳昭君也覺得扯淡,不過那老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陳昭君就學了兩手,瞎貓碰死耗子,總能遇到個信的。

啃著水果,陳昭君問道:“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女人一臉詫異道:“這很重要嗎?我還以為你不關心這個呢。”

陳昭君看著她道:“你下次來,總得知道怎麼稱呼你吧。”

女人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下次還會來?”

陳昭君解釋道:“你在我們這充了這麼多錢,總不能是錢多得沒地方花,拿來救濟我們老闆吧?”

女人玩味道:“說不定我就是錢多呢,而且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下次來還會找你?”

陳昭君平淡道:“我來的時候,你連看都沒看,說明你不在意這個人長什麼樣,對於你來說,只是想找個人喝酒聊天,我都跟你這麼熟了,是誰沒差嘛。”

女人不給他面子,直言道:“你錯了,我喜歡新鮮感,喜新厭舊,你也沒有提起我的興趣,所以還是不告訴你了。”

果然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陳昭君倒不是在意她說的話,就怕她再跟林瑞告一狀,就真得收拾東西滾蛋了。

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那個包越腫越大,現在靠著酒精麻痺還能忍,等清醒過後不知道多酸爽。

女人注意到他的動作,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問道:“你頭怎麼了?不會是被女人打的吧?”

要不說女人的直覺真準,陳昭君嘿嘿笑道:“沒事兒,交點學費而已。”

這雲裡霧裡的解釋,女人好像聽懂了。

不知不覺,凌晨已經到來。

女人打了個哈欠,對陳昭君說道:“陪我吃個早飯去吧。”

陳昭君試問道:“我能拒絕嗎?”

女人答道:“當然,這只是我私人的邀請。”

陳昭君輕笑道:“沒問題。”

外面很冷,只有一家包子鋪開著。

女人也不嫌棄,一口氣吃了四個大肉包,兩個茶葉蛋一根玉米棒。

陳昭君自愧不如,感慨她的胃是什麼做的,這麼能裝。

女人走的沒有一絲留念。

匆匆的過客,這正是陳昭君所期盼的,今晚收穫很多。

意外來的總是很突然。

一覺醒來,陳昭君覺得頭昏腦脹。

身上燒得滾燙,骨頭快散掉了,再加上傷口的劇烈疼痛,太煎熬了。

陳昭君拿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李萱婷打來的。

撥了回去,剛接通,電話那頭的李萱婷就焦急地問道:“小君,昨晚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陳昭君清了清嗓子,說道:“小事兒萱婷姐,不用擔心。”

李萱婷強硬道:“別犟,聽我的,這兩天不用來上班,我幫你請好假了,去醫院看看,什麼事都沒有身體重要。”

陳昭君只能答應,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也上不了班,沒倒在半路都算好的了。

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經過診斷,病因就是頭上的傷外加喝酒導致的,李萱婷特意把趙天應叫來看住陳昭君,讓老老實實按照醫生的吩咐,住院打吊針吃藥,哪都不能去。

陳昭君覺得多此一舉嘛,以前在山上,受了傷,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哪次不是硬撐過來的,不還活得好好的嘛。

趙天應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會讓陳昭君任性行事。

病房裡,陳昭君被紗布一圈一圈裹著腦袋,點滴打了兩瓶還沒完。

趙天應一邊切著水果,一邊說道:“唉,我就說讓你太早做這個不見得是好事,萱婷非得說這個能讓你更快適應外面的世界,你知道她的性格,我說不過他呀。”

陳昭君接過削好的蘋果,啃了一口,這麼多年還是首次被男人照顧,實在有點彆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笑問道:“趙哥,你和萱婷姐什麼時候結婚?我看也是時候了嘛。”

趙天應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像陳昭君提起這件事,他並沒有太激動。

話說李萱婷也從未提起這件事,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似的。

這就讓陳昭君想不通了,兩人平常沒啥矛盾啊,認識了這麼多年,對方什麼習性都瞭解,要是不合適早就分手了,就沒想過更進一步?

趙天應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小君,你覺得你瞭解萱婷嗎?”

這把陳昭君難住了,要說小時候玩鬧的年紀,倒並不難猜,人的本性很難改變,不過行為邏輯就說不準了。

特別是李萱婷下山以後,真的改變了很多,怎麼形容呢,好像更理性,更溫柔了,趙天應最有發言權。

沒等陳昭君回答,趙天應就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她養父的事吧?聽她說你跟她養父關係很親近,自從萱婷知道了他去世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昭君一聽,立刻端坐起來,疑惑道:“養父?什麼養父?”

趙天應抬起頭,看著不像裝傻的陳昭君說道:“你不知道這個事?她沒跟你說過?”

陳昭君腦子凌亂了,想確認問道:“趙哥,你的意思是,萱婷姐不是李鴻清的親生女兒?”

聽見他這麼問,趙天應明白了,看來李萱婷的確沒告訴他這件事,反正總有一天陳昭君也會了解,趙天應也不瞞著他,解釋道:“沒錯,在山裡那個人不是萱婷的親生父親,她的親生父親是個津省人,半年前我跟萱婷找到他,可是萱婷沒認他,找了八年,沒想到那傢伙就是個畜生,我支援她的做法,所以陪她回山,要把她養父接出來,也許是她養父的死訊對她打擊太大,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才讓她變化這麼大吧。”

今天這個訊息對於陳昭君來說,簡直不能用意外來形容了。

趙天應可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百分百能確認是真的。

李老師和李萱婷居然不是親生的,有點扯淡啊,不對,是太扯淡了!

按理來說李萱婷是出生在落馬亭的,親生父親怎麼會在津省?而且全村的人,就一點也沒察覺到?不說別人,陳昭君和李鴻清相處十年,也絲毫沒對這個有過懷疑啊。

是李老師的妻子?

陳昭君恍然大悟,沒錯,還記得小時候就聽說過一件事,村裡有個人家的媳婦是外面來的,只是這件事在陳昭君的印象裡很模糊,再加上長大後無人再提起,自然就拋於腦後了,現在想來,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很漂亮的師母了。

難怪李老師讓李萱婷下山,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多年的疑問總算解答了,陳昭君陷入沉思,隨後問道:“這件事應該和你們結不結婚沒有因果關係吧?難道萱婷姐會因為李老師的過世,對你的感情變淡不成?”

趙天應深深嘆氣,回答道:“其實在萱婷上山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陳昭君皺眉道:“沒看出來啊,這都幾個月了?”

即使陳昭君對生孩子這件事一片空白,可總見過吧?哪有幾個月的孕婦是李萱婷這個狀態的。

趙天應解答他的疑問道:“下山以後就打掉了,我整日整夜地勸說,可她還是決定這麼做,我能怎麼辦?難道把她綁在家裡?我辦不到,只能任由她,年初的時候,已經帶她見過我家裡人了,我爸媽都很喜歡她,都訂好了明年的婚事,在萱婷懷孕以後,我就更開心了,計劃我都想好了,就在粵南買房,生個大胖兒子,好好讓他念書,一輩子就沒別的奢望了。”

這個外強心細的東北男人,平淡地說著傷心事,紅了眼眶。

陳昭君插不上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趙天應接著道:“我愛她,我也知道她愛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要她不變心,就算她決定不要孩子,不結婚,我也會陪著她,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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