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各自的乾草鋪好,坐著沒一會兒,就有村民來送飯。

提著飯的是六個人,三男三女,看著都是老實憨厚的人。

但男人們眼神不正,女人們神色畏縮。

他們進來把飯放在桌上,男人們出聲招呼:“都是手藝好的婦人做的,各位吃好喝好啊!”

然後就要走。

祝玉叫住他們,“一會兒吃完了碗筷怎麼辦?”

一男子:“我們明天過來收拾。”

說完就都出了門,還不忘把門關上。

趁著慕容蘭查驗飯菜飲水,祝玉思考起那六人中一女子看過來的眼神。

其餘兩名女子自始至終都沒抬過眼,只有她在放飯菜時迅速抬眸看了祝玉一眼。

那一眼裡最明顯的是乞求,其次還有擔憂。

祝玉覺得她應該是在求救,同時還想提醒她們要小心。

桌旁,慕容蘭已經在叫大家吃飯了。

“飯菜和水裡都有蒙汗藥。

我先把它們解了,大家吃好喝好再暈。”

邊界處地勢複雜,人煙稀少。他們這些天過的實在煎熬。

計策可以再變,飯一定要吃。

飯菜確實是粗茶淡飯,但幾人吃的是津津有味。

狼吞虎嚥的,慢條斯理的,不管怎麼個吃法,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讓看者胃口大開。

吃飽喝足,往乾草上一躺,一陣輕微鼾聲傳來。

等等,鼾聲!

誰躺下就睡著了?還打鼾?暈了能打鼾嗎?

祝玉歪頭一看,花瑛已經在搖薛無雙那小子了。

真是把這小屁孩兒累慘了,秒睡。

是祝玉羨慕不來的嬰兒般的睡眠,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花瑛搖不醒他,索性隨他去,大不了她多看著點,不會讓他有危險。

至於鼾聲,從醫學角度講,昏迷也是能打鼾的,就是不知道那些村民懂不懂這回事了。

別是無知歪打正著猜中他是在睡覺了。

隨著‘藥效’發揮,幾人都安靜下來,躺著不動了。

等了好一會兒,沒睡著的都要睡了,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三個男人去而復返,在黑暗中看著她們嘀嘀咕咕。

“這人怎麼在打鼾?他們在裝暈?”

說這話的踢了踢薛無雙,薛無雙沒任何反應。

“應該不是,看著不像。”

“還別說,這一群人,男俊女美,連個老太婆都風韻猶存。”

“這幾個長的跟仙女兒一樣,不如獻原先的那個,這幾個我們收了。”

“這樣極品的貨色就該祭給天神,祂高興了一定能降下雨來。你們要命還是要女人?”

“說的也對,只要我們活著,要什麼樣的沒有?

嘶-,可這樣的好像真沒有。”

“獻她們就獻她們,我們不如先替天神驗驗?”

祝玉都身體緊繃起來,他們要是真敢動手,那還演什麼,直接動手幹掉他們!

就憑他們這份賊心都死的不冤,更何況,他們還想殺人。

這些未遂的不說,那三個女人,怕也是受害者。

祝玉幾乎已經拼湊得七七八八,但辦案要講證據,行俠仗義也是。

否則,豈不是坐實了那一句‘俠以武亂禁’?

“行了行了,趕快做事!

讓村長知道我們敢這麼幹,我們仨,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祝玉放鬆緊握的手。

幾人隨他們擺弄,慕容蘭、謝允、薛無雙三個人被綁了起來,然後這三個男人扛起剩餘三名年輕女子就往外走去。

肩膀撞到祝玉的腹部,早先吃的飯還好是消化的差不多了,不然真忍不了。

然而他們還是院門都沒跨出去。

剛到院子裡,崔瑩驚叫一聲,就掙扎起來,祝玉和花瑛也不再裝暈。

騰起上半身掙脫束縛,順勢雙腿發力,仰面懸於半空一瞬,踹翻扛著她們的男人後,借力前空翻落地。

前後不過兩秒。

扛著崔瑩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祝玉一腳踹飛,花瑛則同時飛躍攬起崔瑩,落在不遠處。

祝玉和花瑛看錶情就知道心裡罵的很髒,敢佔她們便宜?!

花瑛那聲驚叫就是因為這三人有賊心沒賊膽,但又賊心不死,竟伸了自已的鹹豬手摸她們的腿!

祝玉和花瑛到底是被封建禮教荼毒不深,

崔瑩不似她們情況特殊,她切切實實被束縛了十幾年,面對如此有辱名節之事,反應最為強烈。

現下被救下了,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眼眶裡委屈的包著淚,欲落不落,好似荷花銜珠露,水佩風裳。

花瑛見她這樣,不由目透憐惜,一隻手扶她,一手輕撫她的脊背安撫。

祝玉有仇當場就報,踩在倒的離她最近的男人左手上,腳下慢碾。

在男人難聽粗噶的慘叫聲中,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響都微不可聞起來。

祝玉最後一個用力壓到底,然後抬腳,走向下一個目標。

得到解放的男人就另一隻手握緊手腕,歪倒在地疼得打滾,叫的撕心裂肺。

祝玉實在嫌吵,走了兩步就轉頭呵斥:“閉嘴!”

聲音被慘叫壓的嚴嚴實實,但院裡還是瞬間寂靜的可聞蛙鳴。

她再轉頭時,前方那男人已經捂著肚子連滾帶爬挪了不短距離。

“跑的掉嗎?”她步步逼近。

“說說吧,這個村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滿意了,說不定就懶得折磨你們。

不然……

我就只能勉為其難聽個響了。”

她說著一腳踩住他的腿。

以為藏著手就沒事了?祝玉又不是非手不可。

這男人嚇得渾身劇烈顫抖,臉上鼻涕一把淚一把,也不敢哭出聲。

“大俠饒命!

我們就是,就是因為村裡受了旱災,想用土法子求一求雨。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俠饒命啊!”

祝玉不想聽這種假話,一個用力,‘咔嚓’一聲,

這回慘叫還沒來得及響起,骨骼碎裂聲就清晰傳入每個人耳朵裡。

花瑛沒什麼反應。

崔瑩有些嚇到了,搭在花瑛小臂上的手抖了抖,眼眶裡憋了半天的眼淚都給驚了出來,兩顆醞的渾圓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滾。

“瑛師姐,我還是先回屋吧,去把師父他們的繩子解開。”

慕容蘭他們其實不用崔瑩操心,只是為了給祝玉、花瑛留下自由發揮的場地才沒出去。

不過去救師父顯而易見是個藉口,花瑛知道崔瑩沒見過這樣的事,害怕實屬正常,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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